「你是……」
「我就是這片深海，本來想以人類的投影來與你相見，但總感覺太落俗套了。」
「嘿，相比美女，我更喜歡你有一些神秘感，這樣我會更高興。那麼，既然我來到了這個地方……說明我已經死了？或者說物質意義上的我已經死了？也不對，意識，精神是依附于物質之上的。那就是說，宏觀表象層面上的我已經死了？」
「沒錯……你很聰明，也符合我的要求。」
「那麼我來猜猜你是怎樣的存在……你說你是深海，我第一想到的是類似土地神之類的東西，但神之類的東西要麼不存在，要麼只是自然現象的誤讀。」
「所以？」
「所以，你一定是某種自然現象。我對深海矽蟲有過一定的研究，它們是和碳基生命完全不同的存在。這些天的經歷、你的存在都讓我想到了‘阿賴耶’的問題。
雖然集體意識之類的東西還沒有任何存在的例證，不過這也是一種可能性吧。外加我在起事之前，一直在和鮑爾、德拉克、帕利還有艾因茲貝倫這些哥德堡學派的人通信，對于「生命熵」學說以及人腦內量子效應……」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听不懂……」
如果這家伙真是深海意識的話，用大把理論把她砸暈的汐也算是挺了不起的了。
「哦，你不懂就對了，我自己也不懂。你知道，我們這一行有一句話，哪天你說你懂了，那你才是真正的不懂。至于你的存在，我以前就有過一個大概的設想，可能是類似蟲群意志之類的東西吧。不過我不明白，您這樣偉大的存在找我這個卑微的凡人有什麼事？」
「我想改變……我不想讓族群繼續蜷縮和寄生，我……我想和它一樣的成功。目前為止我做了很多次嘗試，我的孩子們也做過一些嘗試，但都以失敗告終了。我想，你也許可以……」
「哦，就是要我來引導你的族群走向輝煌？
嗯，听起來很像是家族企業改制。董事長和富二代小崽子們玩不轉了就請職業經理人。換句話說你是在邀請我當CEO，組織‘公司’的改革和重組？可是我不記得我有MBA學位啊，也不記得有過這行業的從業經歷。你就放心把整個‘企業’押在一個菜鳥身上？」
「你……不了解你自己。」
「哦？你了解我嗎？我只知道我的記憶很模糊，甚至一度除了名字之外不知道自己是誰。如果您知道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很感激的。」
「我不知道你的記憶，你的水也很深，甚至連我都看不透。不過我能看到你身上的‘業’。那是的經歷留給你的寶貴遺產，它將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一個個體的未來。
結合你的能力和‘業’，我做了一些模擬，選擇你的成功率非常大，你會選擇的路線也會和我不謀而合。」
所謂的「業」，實際上和習慣、性格的概念有些類似。說句難听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說句高大上的就是「性格決定命運」，不過「業」的概念要比性格、習慣還要復雜許多。
深海意志正是看到了汐的「業」，了解他的能力，大致預測了他會走的路線，于是這才決定信任他，給他以重任。
「好吧，選擇我的理由我就不管了，但報酬呢？別看職業經理人風光無限，但也是無產階級，我對資本家可沒什麼好感，總不能白干。」
也不知道這貨是哪來的自信，還沒入職就開始蹬鼻子上臉，和未來的老板講開條件了。
「這個……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給你的……你欲求的一切我會盡力滿足。只是希望你可以把我的孩子們當成是家人。你應該是所謂的‘雄性’吧，我的孩子都會是雌性，你可以隨便挑選……」
汐撇了撇嘴，立刻就開始吐槽。
「你的孩子?哈！我可不是沒找過你的孩子，大和，好女孩，卻在干蠢事。我被她逼的走投無路，最後還被炸到深海里來了！當然，這事不全是她的責任，我早該開誠布公的和她談一談了。
至于那個為我‘殉情’的上阪璐子，她現在正在把我的肉身當作‘香霖堂’的手撕雞，那吃相比赤城還難看！連骨頭都不放過啊！我還不知道自己這麼好吃，連生吃都能這麼津津有味。真恨不得告訴她切成壽司味道會更贊！」
「那個，香霖堂的手撕雞是什麼？」
「那只是植入廣告，別在意。」
「那麼你是……不願意了？沒關系，我不會強求什麼……」
但汐的回答卻徹底出乎她的意料。
「不不不，我願意，不管怎麼說，她們總的來說還是好女孩，這個活我接了。」
話音剛落，欣喜與歡悅就在整片意識空間中回蕩，看來深海意志對汐的信心很足啊。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意志的代行者︰深海之子！那具能忍受深海的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它終有一天還會回到你身邊的。」
既然是雇主和雇員的關系，那麼一些責任細則就要規定清楚。
「順便問一下，前幾任的‘首席執行官’的下場是什麼？他（她）們應該是失敗了吧。我好做個參考，畢竟做什麼都有風險。我得最後確認一下退路。」
汐可不想因為活沒干好就被拖出去槍斃……
「她們……和我斷絕了關系，帶著自己的族群，過著自己的生活。」
實際上對于深海意志這種存在來說，失敗一兩次根本不算什麼，她有的是時間。如果汐失敗了，大不了再等個一段時間，找下一個適格者罷了。
「那就好，待遇不錯，BOSS人好，職場環境不錯，同事下屬也都是很有見地的漂亮妹子，這樣的好活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而且做技術科研技術做久了，偶爾換換崗位也不錯，當CEO什麼的，想想還是有點蠢蠢欲動。」
汐對待遇什麼的很滿意，雖然對自己能否勝任還有所懷疑，但人家BOSS都信心滿滿的了，他也就不說什麼了。反正干活唄，全力以赴，好壞如何走著瞧。
嘴炮黨去死，雷厲風行的實干主義是汐的作風。趁著可以和深海意志深入交流的工夫，他立刻開始全面了解客戶的各項情況，包括深海意志的本源，她想要實現的目標，她走過的路線，以及前輩們失敗的教訓。
雙方在友好的氛圍中交換了意見，增進了了解和互信。汐甚至開始還開始結合當下的形式對整個深海的未來戰略展開了一番分析。對整個深海的結構和深海意志的行為模式進行了初步探討，並提出了務實的改組意見。
「好了，了解了這麼多情況，這次‘資產重組’中，你，這個‘董事長’，必須完成的只有一件事，總結起來三個字。雖然簡單，卻需要很大的決心和意志。」
「好吧，不管有多難，我都會盡力去實現的。」
挑了挑眉毛，汐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了三個字︰「去死吧！」
汐從深海意志的空間里出來之後，神清氣爽。看來「去死吧」這種難听至極的說法並沒有惹怒深海意志，這樣寬宏大量的老板確實難找。
不過才兩秒鐘，那股神清氣爽就隨著洋流而逝了，他眼前的場景簡直讓倒胃口。
滿地的鮮血，散亂的肉塊和髒器，還掛著殘余肉條的骨骼組成了一幅獵奇的畫面。黑長直上阪璐子就跪在遺骸面前，哭個不停，手里還抱著一個沾滿血的球形物體。她沒穿衣服，但嬌軀上滿是•各種致命的傷痕，看樣子她曾經企圖多次自殺而未遂。
這場景簡直要多獵奇就有多獵奇，**劇情簡直都不用腦補。
嘆了一聲氣，汐走向了她。
「這種手段也想把自己弄死？你也太小看我的力量了吧。」
男人從背後摟住了璐子，一臉壞笑著說道。
「汐！」
女子回頭，驚喜又有些不知所措，連自己的身體全被看光了都不在意。
「嘿，我回來了，別動，你這一身傷我還是挺心疼的。」
汐輕柔的吻上了上阪璐子的額頭，湊到耳邊，輕聲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戰艦ю級了。」
PS︰自從愛德華•威滕提出了M理論之後，量子力學的腦洞簡直讓人無法直視。更可怕的是這個腦洞還是有數學基礎支持的。這也讓我們看清了一個事實，大自然的腦洞比人類要厲害的多……
PS2︰自從量子力學橫空出世以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SF的設定問題啦！有啥搞不定的全推給量子力學就行啦！反正這學科懂的人本來就少，那些懂的學霸也不會來看凡人的腦洞的，2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