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貴榮妻 148休得好

作者 ︰ 依月夜歌

幾天後,朱安旭下了早朝歸家,便派人去喊朱月暖和楚宜桐到書房。

朱月暖和楚宜桐到的時候,朱安旭正站在書案前,雙手負在身後,低著頭來回的數步子,兩人互相對望一眼,笑著進門,雙雙行禮︰「舅公。」

「今日,出了一件事,你們且瞧瞧。」朱安旭指了指書案。

朱月暖快步,卻見書案上放著一張紙,紙上寫著一串的名字,其中,舒姚清三字被重點給圈了出來。

「舅公,我妹夫他怎麼了?」朱月暖驚訝的抬頭,問。

「這些人,都是這幾日盤查出來的,科考舞弊有關的人,舒姚清在此事中,牽扯頗深吶。」朱安旭轉,食指和中指並著沖著朱月暖手中名單虛點了點,「如今,這上面的人已經全部逮入牢中,舒姚清亦不能例外。」

「他涉及了科考舞弊案?!!`.``」朱月暖頓時驚得睜大了眼楮,「這……這不會是弄錯了吧?他都落榜了。」

「莫急,且听舅公細說。」楚宜桐也是面露驚訝之色,上前安撫了朱月暖一句,接了她手中的名單。

「他親口承認,是他和死去的那位主事聯絡,是他把科考要用的用具領出去尋人刻的事,也是他把東西送回的,至于他的落榜,也是因為知曉此案的關系,才有意落的榜。」朱安旭嘆了口氣,「他親口承認,口供上也按了手印,我縱然有心想為他辯一辯。也不可能了。」

「怎麼這樣……」朱月暖皺了眉,急急問道,「舅公,他會被判什麼?」

「提出此事的人,與康太師過從甚密,又適逢這個節骨眼上,舒姚清的供認,讓我等措手不及,他流放北疆已成定局。」朱安旭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舅公,我們可否去看望他?」楚宜桐放下那名單。也沒什麼可表態。而是溫和的問。

「去瞧他做什麼?不思好好上進,偏和康子牧他們走在一起,之前去……」朱月暖很不高興的說道,剛要說眠風樓。忽的目光看向朱安旭。改了話鋒。「之前種種也就算了,現如今居然沖著自家姐夫下手,真真不是人。就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暖暖,或許,他有什麼苦衷。」楚宜桐搖著頭,安撫著朱月暖。

「什麼苦衷能讓他做出這樣的事來?」朱月暖瞪他,「他害的人可是你,你還幫他,你缺心眼兒啊?」

「我是覺得,他不是那種人罷了。」楚宜桐包容的看著朱月暖,「況且,不論他做了什麼,他好歹也是你妹夫,進了京都不能與我們同回,或許,他會有什麼話要轉托家中的呢?」

「你們去瞧瞧也好。」朱安旭贊成楚宜桐的話,從書架上取下一個盒子,拿出一塊令牌,「天牢如今由我的人接管,你們拿著這個自能見到舒姚清,我之前也與他聊過,他的談吐雖不及禹知,但,我覺著他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或許,他真有苦衷。」

「能有什麼苦衷。」朱月暖不爽的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乖乖的跟著楚宜桐前往天牢。

天牢的守護如今都歸在朱安旭之下,氣氛也比之前嚴謹了許多,他們剛剛出現在長長的通道上,兩邊的高牆上便架起了密密麻麻的弓箭,隨著他們的移動,牆頭上的弓箭也在往那邊遞延。

「要是之前就是舅公在守,估計這里面我都別想進來了。」朱月暖抬頭瞧著,不由感概了一句。

楚宜桐提著食盒,卻如閑庭信步般淡然,並不在意那些弓箭的威脅,听到朱月暖的話,他輕笑︰「你又不是來劫獄的,怕他們作甚?」

「我雖不是來劫獄的,但他們這樣,還是很讓人覺得有壓力的好不好?」朱月暖指了指上方的弓箭手們,伸腿踢了兩下,拖著聲音感嘆道,「只不過,今天與上次來時,心情倒是大不同了。」

「有何不同?」楚宜桐淺笑著問,目光落在身前長長的影子上,他的和她的,相依在一處,幾乎沒有半點兒嫌隙,盯了片刻,他抬了頭瞧向身邊的人。

「上一次,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你們的局呀,乍然听到你被關在這兒,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刑,有沒有受他們折騰,這心里,火急火燎的,哪里能和今天的比?」朱月暖嘆氣,看著前方不遠的天牢牢門,「上一次我都要進去了,結果,是舒姚清求了康子牧,拿著康太師的令牌來這兒,害我不得不退,如今,卻是風水輪流轉了,輪到我們給他送飯。」

「所以,你便讓許牢頭送了一個食盒,帶了四字。」楚宜桐笑看著她,目光眷眷中,似乎又帶著別的。

「是呀,我知道,你一定會懂的。」朱月暖有些小得意。

「自然懂得,我的暖妻為我千里而來,縱然是冰冷的牢里,也是溫暖的。」楚宜桐認真的點頭。

「咦?你在牢中的時候,烏大人都教了你什麼?居然也會說這樣哄人高興的話了。」朱月暖驚訝的側了身,邊倒著走邊瞧著他問。

「那你可高興?」楚宜桐問。

「高興,當然高興。」朱月暖說到這兒,又搖了搖頭,撇著嘴說道,「不過,你還是別學這些。」

「為何?」楚宜桐留意著她的腳步,一只手已經騰了出來。

「怕你說得習慣了,也對別的女子說呀。」朱月暖直白的回答道。

「不會。」楚宜桐頓時笑了,連連搖頭。

此時,已到牢門前。

看守已然換了人,許牢頭卻是還在,看到朱月暖和楚宜桐有些錯愕。

「許牢頭,我們想看看舒姚清。」朱月暖拿出朱安旭給的令牌,笑盈盈的和許牢頭打招呼。

許牢頭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面無表情的接了令牌,細細打量,雙手遞還了朱月暖,退到一邊︰「請。」

「多謝。」朱月暖笑笑,跟在楚宜桐身後。

「有勞。」楚宜桐沖著許牢頭含笑點頭。

許牢頭什麼也沒說,在前面帶路。

牢房里很暗,只有牢房上方高高的天窗泄入幾道光亮,到處彌漫著一股腐爛和尿騷味兒,時不時的,角落傳出一些一閃而過的動靜。

朱月暖微皺著眉抽了抽鼻翼,看了看前面的楚宜桐。

楚宜桐卻依然如往常一樣,淡然自若,提著食盒穩穩的走在前面,罩著月白色儒衫的身姿穿行在隱隱綽綽的光線中,頎長卻不顯單薄。

「請。」許牢頭在一處石牢前停下,打開了鐵柵門。

楚宜桐沒有猶豫,一腳踏了進去。

朱月暖跟著邁進的時候微微的頓了頓,石牢中的角落,鋪著厚厚的稻草,稻草上鋪著一張破草席了,此時,上面正背對他們蜷縮著一個人,身上的囚衣有幾條鞭痕,不如楚宜桐之前的整潔,卻也不及烏大人的狼狽。

牢房的角落還擺著一個有蓋子的馬桶,但,這樣封閉的地方,那蓋子根本就沒起什麼作用。

「兩刻鐘。」許牢頭看了看她,提醒了一句。

朱月暖點頭,走了進去。

許牢頭鎖上門,徑自離開。

「舒兄。」楚宜桐已經放下食盒,溫和的喚著那人。

那人動了動,轉過身來,看著朱月暖和楚宜桐,明顯的一愣,撐著坐了起來,果然就是舒姚清。

「你們怎麼來了?」舒姚清有些吃力的盤了腿,苦笑著,「當初,我來時,也是在這兒,這才不過多時,便輪到你來瞧我了。」

朱月暖驚訝的看看楚宜桐,不過,她很快轉向舒姚清,上前就是一巴掌︰「舒姚清,你還是不是人?!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伙同他人如此謀害自家人。」

這一巴掌的力道不小,舒姚清挨了個結結實實,整個人都歪倒在一邊。

「暖暖,不可。」楚宜桐被朱月暖這突然的一下給驚著,忙上前攔下她,溫聲安撫道,「莫要如此,且讓我與他好好談談。」

「他差點兒害死你,我打他這一巴掌還是輕的。」朱月暖倒是沒再上前,卻指著舒姚清罵道,「枉月馨在家苦盼,你倒是好,做出這種事來,現如今,你落個流放,你讓月馨和幼小的孩子如何自處?」

「馨兒她……」舒姚清緩緩的爬了起來,重新坐好,看向朱月暖,低低的問,「可好?」

「托你那位小妾的福,險些去見閻王。」朱月暖冷哼著,「你可知,你的妾,還有你相幫的那所謂的康,差點兒要了我們倆的命?差點兒要了你兒子的命?瞧瞧你,幫了他,又是什麼下場?」

「是我對不起馨兒……」舒姚清低著頭,從懷里取出一張紙,手微顫,卻堅持著遞向朱月暖,「勞煩幫我把這個帶給馨兒……」

朱月暖瞪著他,一把搶了過來,當著面抖開,一瞧,頓時睜大了眼楮︰「休書!」

「舒兄……」楚宜桐聞言,頓時嘆了一口氣,「你這是何苦。」

「好一個休書!」朱月暖一眼掃過,重新折了起來,瞧著舒姚清冷笑,「休得好!我便替月馨收下,從此,朱月馨與你舒家再無半點兒干系!!」(未完待續……)

PS︰謝謝梓萱寶貝的小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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