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穿越記 第五章 合計

作者 ︰ 浮生香墨

雖然後來感情破裂,但是在此之前也有十五年的情分,夫妻之間還存了點默契。張瑾掛念霍贇,只與霍彥對視了一眼,就已兩相明白。

霍彥示意她稍安勿躁,張瑾皺了皺眉,倒也配合,畢竟遭遇離奇。且她雖認為霍彥人品低下,但是對他的能力還算認同,畢竟也滿世界里模爬打滾,又慣是城府深沉最是狡猾。

兩人在靳氏與一干丫鬟婆子的陪伴下閑話又頑了一陣,常太醫便來應診了。

張瑾覺得自己沒多大事,常太醫也這麼認為,但是畢竟遭了一場驚嚇又昏睡了整日,為安靳氏的心,少不得開個太平方子,旨在平心靜氣。

靳氏囑了人煎藥,因得了安好無礙的準信,這才展露出松快的笑容,托著張瑾的小手道︰「今日有些晚了,待再歇一晚,明日咱們再回歙(she)縣。你爹爹也擔心得緊,一會兒下衙只怕要{無};「{小}說往侯府里來,得虧你醒了,你若不急著見爹爹,那便無須他再奔波一趟,總也是一兩個時辰。」

張瑾方才雖是胡亂聊著,因此時歲數不過四歲,古人便是早熟,如今也是個孩子,倒很可以童言無忌。又加上頭疼中偶爾閃現的畫面,她也模清了一下自己的境況。

這會兒听靳氏說的歙縣,便知道是回知府官邸了,那才是張瑾自己的家,如今到這汝南侯府不過是做客,因靳、張兩家與這新安霍家是世交,並有姻親關系。

如今張瑾她爹的官又正好做到徽州,霍家這汝南侯府又是此地的東道勛貴,于公于私,兩家交往更見頻密。

不過此時張瑾無心去想這層,她想的是,一走,離了那詭異的池子,他們還怎麼?

這個,自然就是指回原來的世界了。

霍彥似乎也與她想到了一處,漆目微轉,道︰「太太,荷姑剛剛見好,怕經不得顛簸吧,她人還這樣小,要是路上累著了,又昏怎麼辦?倒不如留在侯府多幾日,吃多幾服藥,養好些精神,再回歙縣不遲。」

靳氏有些遲疑,那圓臉的吳媽媽卻是笑眯眯的恭維起霍彥來,「小世孫年紀這樣小,竟這樣體貼,話也這樣條理分明,倒比大人還穩妥。難怪國公老爺將小世孫看得成眼珠子一般,去哪兒也離不了。」

霍彥矜持的笑了笑,靳氏也考慮得明白了,究竟是不放心獨女,答應再多留幾日。

張瑾松了口氣,身邊的乳娘馬氏見狀,不由笑道︰「我看姑娘是在侯府玩得不舍得走了。」

靳氏的幾個大丫鬟也瞧出來了,其中一個瓜子臉輟了幾點微麻丫鬟名玉樹,她就笑說︰「太太,難怪姑娘喜歡這兒,若是回了家,哪兒能尋到這麼多姑娘兒郎陪她頑去?」

「小孩子家家愛熱鬧也是常有的。」芝蘭接了一句,又張羅小丫鬟添上了幾樣點心,因張瑾昏了一日不曾用食,倒吃得又快又多。

「也不怕,馬上太太給姑娘添幾個弟妹不就熱鬧了。」吳媽媽湊趣道。

此間是言笑晏晏,然而張瑾的心思全不在此處,待得湯藥奉上來了,她也不等靳氏捧了蜜餞果子哄,端了就要喝。還是一邊霍彥比那乳娘還攔得快,瞪著她說︰「燙不死你。」這又推給旁的小丫鬟扇涼了。

靳氏一顆心都在張瑾身上,見她心不在焉,不由關心道︰「荷姑這是怎麼了?」

張瑾眨了眨眼,「屋里好悶,我與小世孫出去玩一會好不好?」

「現在日頭大著呢,出去得曬壞了。」靳氏模了模她的頭。

「我身體好,不怕曬。」張瑾便扯著靳氏的衣袖撒嬌,「娘親,听說贇大郎也醒了,不知他怎樣了,我與小世孫去瞧瞧他好不好?」

「我當是什麼,原來你是想瞧你贇表哥。」靳氏一笑,將藥碗接了,一邊親手給張瑾喂藥,一邊道︰「待你吃完了藥,先得去正院里給侯請安再說。你昏的時候,她老人家可派了人來看你。待去了那邊,回頭你再去東廂尋贇大郎不遲。」

乳娘馬氏小心的開口道,「太太,先頭世子不是說,贇大郎被水淹得有些失了心智麼?這會子姑娘去,可怕沖撞……」

靳氏蹙眉道︰「贇大郎還能因為淹了一回就失心瘋不成?昨日我便探過了,雖然人比從前鬧,但不過是多叫兩聲‘媽媽’想找‘媽媽’。我長姊也去了三四年了,贇大郎素日里都穩重,怕是驟然遇了災禍,這才失魂落魄,因而想念起長姊了。我可憐的長姊,若叫她看到如今的贇大郎,只怕要大哭一場。」

「太太節哀。」吳媽媽連忙遞了帕子。

張瑾見狀,適時補了一句︰「贇大郎更可憐,他不像我,有這麼疼我愛我的媽媽,如今又被人說有了失心瘋,我們更應該去看望他了。不然他又要被人給欺負了。」

這幾句話很是淺顯直白,也是張瑾仗著如今年紀小,才敢這麼簡單的挑撥出來。

卻也因著年紀小,反而讓人相信,便見靳氏正了臉色,道︰「不得胡說,你贇表哥是世子原配長子,誰能欺負他?你姨夫又不是那普通人家,汝南侯府乃開國勛貴,豈能有那等不正門風。」

「真要誰用心不良,贇大郎卻也不是外家無人。」靳氏末了才道,這又戳了女兒一指,「你贇表哥的事,不必你小孩家家來憂心,且不說你娘親,你外公可是好好立著呢。把藥吃了,咱們去給侯請安罷。」

知道靳氏把她的話听進去了,張瑾笑了,就著湯匙也不畏苦,飛快的把藥水咽下去。

她當喝了藥就去給那侯請安便是,卻不知古代高門大戶里規矩甚是繁多,先是幾個小丫鬟捧巾子、盥盆並靶鏡脂粉,一個身材窈窕,名叫春里的大丫鬟為她洗了手又換洗臉的水,末了又有人服侍她更衣,是個柳眉杏目的丫鬟,叫作花亭。

最後還要梳發,四歲的小孩子能有多少頭發,不過因著古人不剪發,倒也能梳起一對雙丫來,這又是另外的人來服侍,是靳氏身邊的一個媳婦子,二十出頭的張繼才家的,她自己生得一把好黑發,墨黑濃密。更有一雙巧手,三兩下就將小姑娘的頭發盤弄得精精致致,又打開幾個檀木盒子哄張瑾選個配飾。

這一整套流程下來足叫張瑾開了眼,幸而腦子里還有些留存的畫面,不然對付下來只怕要出洋相。她隨意選了個相對普通點的金蛛兒花,轉頭看了霍彥一眼。

霍彥面不改色,手里捧著靳氏手邊的書,還能與靳氏聊上幾句,倒是處變不驚。

張瑾不由暗自告誡自己,一個知府小姐就這麼多規矩,待會去了侯那里更要小心行事,不能露了端倪。霍贇已被人疑心失心瘋,若她也出事,靠霍彥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他們可一定要回得去才好。

收拾妥當之後,已是花費了小半個時辰,靳氏與霍彥看著書說著話,已對其生了好感,正問著他開蒙的事。

張瑾听霍彥答復得文縐縐,還能引經據典,一看靳氏滿臉贊許,就知道他答的妥帖,不由月復誹這霍彥實在能裝模作樣,但凡他要讓人喜歡,便沒有做不到的。竟不論古今。

「將來要能有小世孫這樣出眾的,真是做夢也笑醒了。」靳氏嘆了一句,霍彥看了張瑾一眼,眉頭挑起,笑道︰「太太有為太子妃編書的才學,張三爺又是探花郎,來日自有比我更出眾的弟弟。不過,」他頓了頓,「太太要是著急,不妨認了我這干,先解解癮,可要得?」

靳氏一愣,無奈笑道︰「你是鐘流毓秀一般,我怕是沒有這樣福分。待你祖父知曉了,吃醋該如何!」

張瑾雖然是初來乍到,了解情況有限,卻也听出這話里未盡之意,分明是兩家懸殊。她只以為是爵位的差距,畢竟一個是國公,而靳氏則是知府,雖然張家也是京中勛貴,但也只是個侯爵……

不過內情卻比她想的復雜得多,只因霍彥是這勛貴中最炙手可熱的鎮國公家的世孫,前途無可限量,身份尊貴,而同是勛貴,地位也千差萬別。靳氏想著,若這霍彥不是京畿霍家,而是新安霍家的孩子,那她是一早就認了的。

霍彥比張瑾早醒一日,又年長兩歲,腦子里的記憶都多上幾分,自然懂得多些。他拉了靳氏的手,一臉乖巧還帶又三分赧然,「祖父與靳太師是至交好友,若我認了太太做干娘,那我也是靳太師的干孫。這麼親上加親,他只有高興的,哪能吃醋,對不對,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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