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義工 第6章 雌雄同體

作者 ︰ 顏十三

「我叫路澤,我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職員。雖然我不敢說自己是什麼好人,但我肯定沒做過什麼壞事。如果非要追究起來的話——太久的事我記不清了,我就前幾天在公司門口把豆漿撒了一地,然後在保潔大媽抓住我之前我跑了。這算干了件壞事吧?」

「嗯,勉強算是吧。」

「那這種程度的壞事,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我不太熟悉你們人類的法律規定,或許,抽幾鞭子夠了?」

「見你的大頭鬼去!你不知道是吧?你不知道是吧!我來告訴你——就算是我做了這種壞事兒被當場抓住了,充其量也是罵我兩句,扔給我把拖布讓我把地拖干淨了就完事了,現在呢?現在呢?」

我激動地用手托著自己的一對大胸,我平生第一次這麼厭惡這東西︰「你給我變出一對這玩意兒來,把我變成了我們公司人見人怕的人面蛇蠍,現在你居然跟我說,我永遠也變不了?」

「是有可能變不了。」

「你少蒙我!在我看來這他媽的就是一回事兒!」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去你大爺的神!去你大爺的什麼法則定律的!我招你沒?我惹你沒?我得罪你沒?憑什麼拿我開涮?我活得還不夠慘嗎?

我眼楮充血地看著洛洛,咬牙切齒地對他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這事兒你搞出來的,你必須負責到底,你給我變,馬上!立刻!不然,不然……」

我四處亂看,想尋模個趁手的東西增加一下我的威懾力,我決定了,他要敢告訴我真的變不了,我就跟丫玩命!

洛洛看我真急了,也嘆了口氣,說︰「這麼和你說吧,這種法則的選擇和觸發是隨機性的,我只有執行和監督的權限,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選擇你。你如果想恢復自己的身份,只能盡快按照法則的要求去做,如果在它進化成定律之前你符合了法則的某一種要求,你就可以恢復原來的身份。因為法則是公正的,它不會讓你獨佔這種好事太長時間。」

我差點沒氣暈,咬著牙說︰「我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

洛洛︰「很明顯,無論從你本身的意願和其他人的角度來講,你這個身份都比你原來的本體受歡迎得多。剛才你在衛生間的時候,從里面跑出來的男人看到你時,荷爾蒙分泌明顯增加了4.5倍。」

我︰「……任何男人在如廁的時候有一個大胸闖進來都會有這種反應的好不好?」

洛洛︰「別把話題扯遠了,你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要達到什麼樣的要求才能變?」

我抓狂︰「是你把話題扯遠的好不好!那你快告訴我,要達到什麼要求才能變?」

洛洛︰「我不知道。」

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要抬手糊他熊臉,結果剛一動念,臉上忽然一陣火辣辣的劇痛,我一把捂住了臉,大叫一聲。

洛洛︰「別對我有任何攻擊的想法,你想攻擊我什麼部位,就會在你付諸行動之前先反映在你身上,你剛才想打我臉是吧?」

我憤恨難平,打你臉?我還想踢你蛋呢!想法未滅,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捂住了襠部,痛得我半天說不出來話,心里一陣悲憤︰「我就是想了一下,又沒想真踢,你跟我來真的……」

洛洛嘆了口氣︰「真搞不懂你們人類……我時間很有限,我只說一遍,在這個過程中,你的靈魂會和原來這具身體主人的靈魂共存,而你原來的軀體將會被托管。如果你領悟到了法則的要求,並且達到了完成的標準,你就會置換回本體。這個時間有多長,我無法預知,也無法控制。不過,我相信你,三天之內,你應該可以做得到。

我半晌才緩,抬頭問道︰「三天?這麼久?」

洛洛轉身要走,忽然想起來什麼,回頭說︰「哦,對了,我說的是我們的時間單位。換算成你們的時間應該是……你們有句俗語怎麼說的來著?」

我茫然道︰「俗語?什麼俗語?」

洛洛皺起眉頭想了想,展顏微笑道︰「好像是,天上一天,人間一年?」

我愣了一會,爆怒起身道︰「我去你大爺的……哎,哎呦!」下一刻,我一手捂臉,一手捂襠,疼得滿地打滾。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洛洛像看白痴似地看著我,接著說︰「好了,以後別做這種毫無意義的自殘行為了。先這樣,你倆先溝通一下,有什麼問題到衛生間找我。」說完,他自顧自地走了。

過了好半天,我才又慢慢緩過勁來。有個問題也不可避免地浮上我心頭——我就納悶了,我現在都是個女兒身了,怎麼一想到要踢洛洛蛋,我自己還這麼痛?難道也是要害?你別說真有這種可能,你沒看島國電影里的女主角們一到那什麼的時候,叫得有多淒慘嗎?我上學的時候我們宿舍幾個哥們就研究過這個問題,說怎麼叫得像往里插刀似的……

後來他們幾個陸續都找到共同研究解決這一課題的異性、伙伴了,再提起這話題就不約而同地一臉高深莫測地微笑,一幅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而我直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是為啥,從這一點上來說,我還真TM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

我正坐在地上胡思亂想著,忽然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了上來,就好像,身體里忽然多了一種奇怪的排斥力量,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另外一種意識在逐漸和我搶奪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我呆了,蒙了,傻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誰能有這種經驗啊?!

好在這股意識拓展到一定程度,差不多是比我略強一點點的程度,就停滯不前了,好像也遇到了什麼無形的阻礙。緊接著我沖口而出問了一句話︰「你是誰?你怎麼在我身體里?」

我愣了,這不是我說的啊?很快我就想明白了這是身體里那個意識說出來的。我咽了口唾沫,艱難地問︰「你……你是?」

「我是陳冰!這是我的身體!你到底是誰!出去!出去!」

我哆嗦了一下,原來是正主蘇醒了。我苦著臉道︰「陳……陳總,我是路澤。我也想出去啊,但這情況比較復雜,你容我跟你解釋……」

經過好一番波折,我總算穩定住了陳冰的情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她說了個清楚。陳冰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剛開始有些激動,然後很快就接受了這一無法改變的現實,她告訴我其實她對剛才發生的事也不是全無所知,不過就像斷斷續續地做一場不真實的夢,醒來後才這是真的,所以她也並不是毫無心理準備。到後來她竟然比我還冷靜,還指出來我們可以不用通過同一張嘴來交流,用意念在腦海中交流就可以了。這解決了一個很大的隱憂——要是我倆談事的時候被別人撞見了,看見我們這一具身體分飾兩角色,還交流得挺歡,那肯定就第一時間被劃歸精神分裂晚期患者行列了,搞不好都能立即把我們送精神病院去。

因為地上挺涼的,所以我倆站了起來。很快我倆就了又一個關鍵性問題︰身體的控制權由誰說了算?

我想往東,陳冰想往西,這我倆就哪兒也去不了。在這問題上陳冰的態度比較強硬,她說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當然是我說了算。容你在這暫居我已經很吃虧了,你還想控制我做這做那,門兒都沒有。

我也表示了我的立場,話說我遭此無妄之災,身體都沒了,還得和你擠一塊,我不能就這麼當你的附庸吧?怎麼說大家都算是同、居一體了,我也算有一小半的控制能力,你要是不給我點自由,那你也別想好過,反正都這樣了,誰怕誰。

最後陳冰無奈,只得做出讓步,在大方向上由她把握,畢竟這是她的身體,她的身份,還得按她的人生軌跡進行下去。在不影響她正常生活的前提下,我可以提一些小要求,比如吃什麼東西喝什麼飲料去哪溜達一會什麼的。我也對此表示滿意。

既然都說開了,我說還有什麼未盡事宜咱們都先說明白吧。免得人前出錯,更不好辦。陳冰沉思了一番,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隱私問題。既然我倆的意識共存一體,那麼互相之間豈不是沒有秘密隱私可言?是不是我們想什麼對方都會知道?這麼一說我也很是擔心——我內心深處也有不想被別人觸及的地方好不好!

然而經過一番試驗,我們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我們各自的意識只有在想「說」的時候,才能被對方感知和接收。我們要是不想「說」,而只是像平時一樣的思考,對方是不能了解到自己的想法的。當然,你要是用猜的就另當別論。

反正我二人本著和諧共處的原則,就共用同一具身體繼續生活、直到找到解決辦法的主題思想達成了共識,並決定在此期間一切事宜均須友好協商解決。當雙方基本滿意,討論活動暫告一段落之後,我倆都餓了。于是我們不約而同地決定︰先去吃飯。

在去吃飯的路上,我放松了身體,完全交給陳冰控制。自己的意識進入閉目養神狀態,順便體會一下這種神奇的經歷,咋說呢,這感覺就好像坐在別人開的汽車里一樣。想著想著,我冷不丁冒出一個想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雌雄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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