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老板忙不跌的跑找零錢。
接過零錢，林淡妝走出小店拉開陸虎車門坐進駕駛室，還沒來得及發動車子，包包里的就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按下了接听鍵，笑著說道︰「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
「你見過他了？」話筒里傳來一個女人平靜的聲音。
「見過。剛剛還請他吃了份豬腳飯。我埋的單。花了我二十塊錢。」林淡妝笑著說道。「那小子真沒禮貌。吃過飯拍拍**就走人了。都沒想著要埋單————假假的說一聲也讓我心里舒服一些啊。」
話筒里一陣沉默。
「好了。我知道你難受。」林淡妝嘆氣。「我也想著帶他去吃大餐喝紅酒再找幾個漂亮小妞給他————你覺得愧欠他，想要補償。我這個便宜小‘姨’也一.＋du.樣。只不過被他拒絕了。我能有什麼辦法？與其去喝誰都不喜歡喝的茶和咖啡，玩他不願意玩的美妞，還不如來路邊攤吃碗豬腳飯來的實在。你說是不是？」
「你不該去的。」女人說道。
「你對我說這種話，你自己不也忍不住跑過來了？」林淡妝把倒車鏡往她面前扯了扯，開始欣賞自己美的冒泡的臉蛋。「你不能來，其它人也不能來。我是家里的編外人員，平時做事也瘋瘋顛顛的，我過來才不會刺激他們那敏感又脆弱的心髒吧？」
「回來吧。」女人說道。
「好。我現在就回去。」林淡妝抿著嘴角微笑，說道︰「他有句話要我帶給你。」
「真的？」女人驚呼，聲音當中的驚喜毫不掩飾。
「假的。」林淡妝沒好氣的笑著說道。
「————」
「好，你就別傷心了。我看的出來，他不愛你，也不恨你。」林淡妝對著鏡子嘟嘴，展示自己性感的紅唇，笑著說道︰「他只是想無視我們。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讓他無視好了。對男人來說，有女乃便是娘。你現在還有女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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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過。
很早便是嚷嚷著要跟著葉寒一起回雲滇老山的陸小蠻最終抵不過陸河圖和陸金方倆人，被架回了西涼城過年，而沈姿墨卻是一個人在錦繡山河的小別墅里，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卻始終掩飾不了落寞的氣息。
「跟我回家吧？」大年二十九，葉寒買好了車票，笑著對沈姿墨說道。
「嗯？」
沈姿墨一愣，旋即俏臉通紅。
葉寒也是覺得自己的話好像太有歧義，撓了撓頭說︰「呃，我是說你一個人在這也挺無聊的，還不如跟我回去一起過年。」
沈姿墨雖然不說，但是葉寒知道她家里的情況，有可能比自己還要復雜，這都二十九了，她還沒回去的意思，明擺著就是要在這里過年了，葉寒實在看不下去，才邀請她回雲滇過年。
「呃——還是不要了。」沈姿墨搖了搖頭，用手捋了捋發絲，一舉一動都是御姐範十足。
「走啦，人多熱鬧嘛，反正家里就我和老頭子兩個人。」說著，不由分說，葉寒拉起沈姿墨的手，出了門。
「那我收拾一下——」沈姿墨俏臉微紅，心里卻是暖暖的，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其實她也是覺得一個人過年實在是太無聊了些，不過又沒辦法，不想回那個家，只能一個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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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天黑的早，這個時候的天色已經昏沉沉的。
葉寒和沈姿墨回到老山的時候，天已經是黑了下來。
回到家，按照往年慣例，老頭子和葉寒兩人先是去拜訪了一下師傅沈妙手，然後又去山腳下雲滇的小集市上買了一些年貨，雖然葉寒和沈姿墨來的時候把年貨基本上已經備的差不多了，不過終究是過年，兩個人還是象征性的逛了逛。
葉寒話不多，老頭子更是沉默寡言，倆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走到家門口，就已經聞到了濃郁的肉香味。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一種異樣的情緒。
葉寒記得很清楚，以前每年到年關的時候，都是葉寒和老頭子兩個人。
老頭子操勺，葉寒打下手。一個洗一個炒，倒也干淨利落。
只是，那樣的生活難免冷靜。少了女人的家里也少了一份溫情。
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活的沈姿墨看到葉寒父子倆回來，笑著說道︰「你們看會兒電視，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我來幫忙。」葉寒月兌下外套，挽起衣袖就過來了。
「不用不用。」沈姿墨推著他的肩膀出來。「食材我都準備好了。再炒個雞蛋炒個青菜就好了。你們父子倆坐一會兒說會兒話。」
屋子也全部打掃過。以前就不髒，現在一些器皿被沈姿墨給擦洗的 亮。就像是新買的一樣。
這是父子倆近二十年來最豐盛的年夜飯了。
桌子上已經擺了一鍋野豬肉，一鍋牛肉土豆，一盆青筍魚片，還有洗干淨的一大籃子青菜和山蘑菇。桌子的中間擺著一個酒精小火鍋，那是用來盛放野雞湯的。
葉寒跑去開了一瓶五糧液，說道︰「晚上咱們喝這個。烈酒雖烈，沒這個舒服。」
老頭子看了葉寒一眼，說道︰「不錯。」
「酒不錯？」葉寒問道。
「人。」老頭子說道。
葉寒轉身看了一眼廚房里忙出汗的沈姿墨，笑了笑，沒有。
「屋里是應該添個人了。」老頭子說道。
「你今天話真多。」葉寒說道。
很快的，沈姿墨又端出來一個西紅柿炒蛋和一個野菜花紅燒肉，三個人的年夜飯也正式開始。
要是以前過年，父子倆三菜一湯備齊後上桌。葉寒埋頭吃菜，老頭子悶聲喝酒。一頓飯吃下來，可能都沒有一句話的交談。
吃過飯後葉寒洗碗，老頭子去山頭抽兩袋旱煙。再次見面已是天明。
加入了一個女人，氣氛終究和以前發生了一點兒變化。
「我幫你倒酒。」看到老頭子的杯子空了，沈姿墨立即舉著酒瓶機靈的幫他斟滿。
老頭子看了她一眼，端起面前的白酒就一口飲盡。
沈姿墨又幫他倒了一杯，老頭子再次端起杯子一口干掉。
倒滿了第三杯，老頭子剛剛準備伸手端杯子，沈姿墨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著說道︰「大過年的，來打擾你們父子，我的心里真的很過意不去，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杯酒我敬你們，祝你們父子新的一年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說完，她仰起臉就把那小半杯五糧液給灌進了肚子里。
老頭子看了葉寒一眼，示意他說句話。
葉寒就笑著說道︰「你那麼客氣干什麼？在林海的時候，我不是整天跟著你混吃混喝的？你幫我的還少了？再說，多一個人過年，我們也覺得熱鬧。你看，今天我們忙完回來就有熱飯熱菜，菜也換了種味道————這就是幸福啊。」
「我廚藝不精，希望能夠合你們的胃口。」沈姿墨說道。
「很不錯。非常合我們的胃口。」葉寒稱贊道。
這倒不是假話。在林海的時候，沈姿墨因為工作繁忙，很少有時間親自下廚，可是，因為以前的家庭因素，他們家兩個人也都是她做飯。多年修煉，廚藝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再加上這材料都是大山里的天然貨，一桌子菜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
老頭子看了沈姿墨一眼，也點了點頭。
葉寒也端起酒杯，笑著說道︰「這一杯，敬我們家的客人。歡迎沈姿墨美女來老山做客。」
沈姿墨立即端起了酒杯，老頭子也端著杯子，三人的酒杯踫在一起。
「來。吃菜吃菜。」沈姿墨剛剛放下杯子，又忙活著幫父子倆布菜。
「謝謝。」葉寒笑著說道。
老頭子喝一杯，沈姿墨幫他倒一杯。
倒一杯，老頭子就端起來喝一杯。
每次喝完，老頭子都會表情怪異的看沈姿墨一眼。
老頭子喝了十幾杯，沈姿墨幫忙倒了十幾杯後，老頭子終于忍不住了。
在再次把杯子喝空，沈姿墨幫他倒滿了酒後，他終于憋出了三個字︰「你吃菜。」
「————」葉寒差點兒沒有把魚刺給卡進喉嚨里。他就是這麼招呼客人的？
不過，能從他嘴里說出這三個字也著實不易。
「我一直在吃啊。」沈姿墨的臉上笑開了花，好像這三個字就是無上的獎勵。
和以前不同的是，這次老頭子沒有從頭喝到尾。
他吃了菜，還吃了碗米飯。
飯後也沒有立即去山頭抽旱煙，而是自己去清洗茶具泡了壺茶。
當然，收拾飯桌清洗碗碟的工作又被沈姿墨包了。葉寒又一次被趕出廚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姿墨覺得自己在這邊白吃白住心里愧疚還是有其它的原因，她完全是一幅賢惠小似的在家里操持著家務。
葉寒走到窗邊坐下，陪著老頭子喝茶賞雪。
良久。
沈姿墨都做完了家務，進了衛生間去洗澡，老頭子才再次開口。
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似的。
「你見過林家人了？」
葉寒詫異的看向老頭子。
以前，他從來不和他談論有關她的問題。
好像這個問題在家里就是禁忌。
當然，葉寒也從來沒有主動和他提起過。
有什麼好提的？都沒見過的人，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