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律師 第三二一章 急中生法

作者 ︰ 一個人走向

開車向寶信會計師事務所去,當下,唐人杰要做的是消除一切和賈作楨有關的證據。那輛黑色的E250絕對不能再開了,太扎眼,得還給他,同時要將他面臨被追究刑事責任的消息告訴他。他有護照,有港澳通行證,只要他跑了,自己就完全安全了。

車開進門前的小院,唐人杰發現只有一個值班的,寶信會計的牌子還掛著,但早已人去樓空,值班的人說,公司搬家了。自從張平砸了場子後,賈作楨已經換了地方,至于在哪里唐人杰也不知道。

唐人杰把車鑰匙遞給他說︰「賈總的車我放這了,我和他提前說好了。」

值班的人「哦」了一聲,就收下了鑰匙。

總算把這個包袱扔掉了,唐人杰以前放在他車庫的車,因為他沒在,也取不出來。沒有車開,只好從寶信會計背後的陽江公園出去,有一兩里的路,平時人少,出租車也很少進來,就只能步行了。深秋時節,山上的樹葉變得發黃發紅,公園里空氣清新,唐人杰信步走著,山間的公路上很幽靜,偶爾有一兩個健身人經過,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待在辦公室和汽車里的我們,早已遠離了大自然,相比金錢洋房,只有自然的美麗才是永恆的。

就這樣走著,突然想起了徐曉嵐,想著想著,心里就有些難過,經常和她一起出來辦案,也常常吵架,可有她的日子,自己不會孤單,但卻沒有好好出來哪怕散散步,象這樣牽著手呼吸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氣,之前應該帶她出來的,只不過自己又想讓她過多知道自己和賈作楨的事,哎,算了,下次吧。

突然覺得後面一輛車遠遠地跟著,大概有七八十米遠的樣子。一開始唐人杰想可能是那些沒事瞎逛的有錢人,說不定情人約會呢。後來發現,自己走得快,它跟得快;我走得慢,它也放慢速度。這讓唐人杰有一點小小的緊張,會是誰呢?難道是張平!他守在賈作楨的辦公室附近也有可能。當然如果明著來,三個五個自己還不放在眼里,怕的是現在自己孤身一人,對方讓自己被「肇事」,那就真的死不瞑目了,啊哈哈,老子人中之杰,豈會輕易被害!

唐人杰裝做在路邊點煙,讓那輛車從他身邊經過,他看是一輛豐田霸道越野車,但沒看清車里的什麼人。

車走到唐人杰的前面就停下來了,看來它真是沖自己來的。向四周看了一下,總得先考慮好後路,往哪跑呢?樹林里絕對不能進去,那是自投羅網,說不一定里面早就埋伏得有人了。只能走大路,再有五六百米就到了山下的公路了。

唐人杰頭腦中閃過「跑」的念頭,但能跑過汽車嗎?瞬間,他變得冷靜下來,還不到攤牌的時候,不能自亂方寸。

唐人杰慢悠悠提上褲子向那輛車走去,車上果然下來兩個男子。一個滿臉橫肉,一個長得還比較帥氣。

看到只有兩個人,唐人杰放心的,他們雖然長得很壯實,但唐人杰自信還能夠打敗他們。

帥氣男客氣地說︰「李律師,上車吧!」

「上車行,但你得告訴我是上誰的車吧!」唐人杰冷峻地說。

「去了不就知道了。」橫肉男蠻橫地說。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唐人杰話說完,再不客氣,一拳就向橫肉擂了,橫肉沒想到唐人杰長得雖然不消瘦,但看來還是文文靜靜的象個律師,沒想到他竟然敢當先出手,等他感應到的時候,又是一個意想不到,力道竟然非常足,一拳擂在肚子上,感覺五髒六腑都震動了,痛得他雙手抱膝蹲在了地上。

唐人杰還想出手,帥氣男大叫道︰「唐律師,別打了,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叫我們來的人只告訴我們送你去地址,沒告訴他是誰,拿人錢財,替人載人,就是這樣,希望唐律師不要為難我們。」

好,去就去,老子才不怕,如果敢搞什麼名堂,大不了在車上先扣押一個,是以唐人杰堅決坐在後面,隨時反應,從後面出手也有利得多。

至于其他,自己充其量就是寫寫合同,出謀劃策,如果是張平,他會把自己怎麼樣?沒有佔有他的財產,永慶玻璃破產的錢、天世海貿易公司都不在自己的名下。

汽車沖出山間公路進了市里,轉來轉去。我仔細記著經過的每條道路,大樓。一小時後,汽車過了城區,又開進了燈光黑暗的鄉村,在坑坑窪窪的路上顛簸一會後進了一工廠。不知道那是生產什麼的一個工廠,但早已停產了,廠內听不見機器的聲音,也看不見工人。隨車上的人走進一棟樓,有人迎上來,「呵呵,李律師,好久不見!」

唐人杰一看,媽的,怎麼會是賈作楨?然後長出一口氣。他與以前所見大不相同,頭發幾乎掉完了,可能很少曬太陽,臉看上去鬼一樣慘白。正要找他,他倒叫人去「請」自己了。

進了屋,賈作楨開始著手沏茶葉,唐人杰說︰「他們聯合起來了,要公安立案,也通過銀行查了你的錢。」

「我知道了,下一步怎麼辦?所以今天把你請來,可能方式有點欠缺,你不要見外。我也沒辦法,張平自從砸了寶信會計被抓進去後,他不明著干了,來暗的,找我的人很多,媽的。」賈作楨憤憤地說,隨後他從身上掏出一串鑰匙,「對了,這是你帝都現代的,我知道你害再開我的那車了,等會他們送你去我事務所,我去車庫提你的車吧。」

媽的,怎麼說呢,這家伙在某些時候就是讓人感動,自己那用他的話是破車,他竟然考慮周到,唐人杰就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估計現在想走也走不了,我有幾個賬戶已經被凍結了,但是我不甘心。天世海已經完成了變更登記,轉到另一家公司,當務之急找到一家有實力的公司接手,那地太值錢了,永慶玻璃都拍那麼高,天世海貿易在海邊碼頭,至少幾億啊!」

賈作楨兩眼發光,無比的貪婪,唐人杰暗罵道︰狗東西,真是抱著金元寶跳井,要錢不要命!

賈作楨給唐人杰把茶倒上說︰「你再想想,我感覺還是法律上的事。事成之後,我們一起走,都是我們自己的。」

唐人杰搖搖頭,「我沒法幫你,我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媽的,有時候真不明白賈作楨要那麼多錢干什麼?一生能吃多少?能喝多少?他現在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再看看過的是什麼日子?東躲西藏,被人追殺,連都不敢打,晚上三點之前沒睡過覺。他的內心是不安寧的,唐人杰一剎那間,閃過想帶他去教堂的念頭。

賈作楨從茶桌前站起來,坐到他的轉椅上,「唐人杰,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你威脅我?」唐人杰冷冷地看著他,眼光隨著在屋內掃了一下,屋內沒人,門外倒是有四五個人站在空地上吹牛,也包括之前「請」自己來的那兩個,估模一下,只要他們沒有武器,拳頭對拳頭,自己應該是有把握贏的,何況,要動手,擒賊先擒王,賈作楨就在自己面前,先抓信他,易如反掌。想到這里,心下大定,氣定神閑地說︰「賈主任,我們之間沒有委托合同,我不是你的律師。」

賈作楨哈哈大笑,「唐人杰,那別墅是白送你的?你知道我是干什麼的?那些欠我錢的最後都還了,要麼用房子頂,想不干?告訴你吧,你的行動我隨時掌握,E250上有定位儀,被監听。說句難听話,你和你愛愛的時候,喜歡說什麼,我都知道。」

唐人杰一直納悶,為什麼自己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原來早被他監視了。他送自己的車、都是有目的的。他自己愛愛的私密都知道,這家伙太陰毒了。如果說自己是聰明的孫猴子,但始終沒逃出賈作楨這個如來佛的手心。

唐人杰有一剎那,閃過把這家伙殺了的念頭,但隨即就止住了,不管怎樣說,還沒必要發展到這一步,只要這瘟神肯出國,自己就完全了。

賈作楨原是市稅務局的稽查科長,但後來「出事了」,檢察院調查他。差一點被逮捕起訴,他上下活動,單位也出面保,總算沒有進去,卻也永遠失去了工作。他常掛在口頭的一句話是,「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唐人杰總覺得他的一生好像和誰賭著氣,別人或是他自己?

他比唐人杰整整大十歲,他曾說,所謂事業就是學會和人打交道。雖人各不同,但人性的弱點相同。比如︰貪婪。

「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麼嗎?唐人杰。」有一次他問唐人杰。

唐人杰搖搖頭,他說︰「你也貪,小富即安,農民。但你也有個優點,知足。石學舉的案子,上千萬元,而你其實只要了個律師費,那時我就覺得你是個可以共事的人,業務又非常不錯。」

唐人杰心想老子就是律師,收的也只能是律師費,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中國人官本位思想,對公檢法都怕,但賈作楨不怕。

「對付他們就兩個字,一個送字,另一個狠字。送字你明白,狠字你未必懂。不怕他們——因為**都不干淨。」

唐人杰默然,賈作楨繼續說︰「你知道王樹國嗎?原來是長安路派出所的,現在好像是經偵隊的。三天兩頭找我的事,前年春節我給他送了二十張卡。你猜每張卡多少錢?只一百元。給小孩發壓歲錢,逗他玩。然後,我給這小子錄像錄音。有次他找我事,我說你收了我二十張卡,媽的,找我!老子先送你進去!以後這家伙見我稱兄道弟。」

今天,坐在他的面前,想起賈作楨的一慣為人,唐人杰感到額頭有汗水下來了,只好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賈作楨口氣緩和下來說︰「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啊?天世海貿易財產過億啊!現在我們兩個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個人不保,另一個完蛋。唯有齊心協力,才能共渡難關。」

或許只能這樣了,對天世海貿易唐人杰想都沒想,只要能從這件事中月兌身就好。眼下只能像賈作楨說的,「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唐人杰想了想說︰「還有一個辦法,留下來和他斗,法律在這一塊規定本來模糊,《刑法》上更沒有一個明確的罪名,以前都是按民事糾紛處理的,只要想辦法公安那邊不立案,和他們打民事案件,曠日持久,我們就有機會。」

「知道你會有辦法的!」賈作楨重重地把手中的紫砂壺磕在桌子上,壺的柄掉了下來。他說他的那些壺價值都上萬元,他看沒看就扔進垃圾筐里。

「堅持是民事糾紛。不刑事立案,從什麼地方做工作呢?」賈作楨虛心請教。

唐人杰說︰「當然是公安!但你就別在市一級做工作了,張平這些人聯合起來,還是有些關系的,至少省廳以上吧!」

賈作楨拍著胸脯說︰「我明白了!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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