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生細水長流 36. 第三十六章

作者 ︰ 本森紫

明宇軒恨極了自己當初的決定,他以為只要瞞著她,把她留在看似與世隔絕的郊區莊園,等過了這段‘特殊’的時期,她就會原諒自己,理解自己的進退兩難。

可是,不知是他低估了這個世界的通訊技術,還是低估了穆棉的智商。

總之,這一次,他是真的大錯特錯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原諒自己的愛人去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即便是有什麼天大的理由,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什麼為什麼,也不需要任何解釋。

車平穩的在明家老宅的大門口停下。

明宇軒抱起沉睡的穆棉,翼翼的,像呵護著世間絕跡的罕見寶物。

穆棉就是他的寶貝,從前到現在,沒有一刻改變過。

白雨萱早在和明宇軒訂婚的那一天就收拾自己的行李厚著臉皮住進明家了,不管明宇軒說什麼不好听的+.++話她就是賴著不走。礙于兩家長達大半個世紀的淵源,明宇軒沒有派人強行送走她。自己住在了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里,他根本不想看見白雨萱那張涂脂抹粉的臉。

實際上,只要那個女人不叫穆棉,不管她有多麼耀眼,他明宇軒就是提不起興趣。

明宇軒抱著穆棉走進家門,白雨萱碉堡似的坐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茶幾上擺著一杯濃濃的黑咖啡。

看見明宇軒,她立刻變得溫順如綿羊,「宇軒,你回來啦!」

她笑盈盈的站起身來走向明宇軒,完全忽視他打橫抱著的穆棉。

明宇軒的臉部沒有任何的變化,不疼不癢的恩了一聲。其實他連這個字都不想給她的,沒有一個男人喜歡這樣說一套做一套的矯揉造作的女子。若不是她白家和自家是世交,明宇軒早就一腳踹的她找不著北了。

「宇軒,你要吃飯嗎?今天的晚飯是我親手做的!你來嘗一嘗吧!」

「不吃!」

話畢,明宇軒直接上樓,留下白雨萱恨意十足的朝他懷中的穆棉白了好幾眼。

在豪門貴族的世界里呆久了,再加上父親的相當當的名號。白雨萱手里的人脈也是不容小覷的,她當然一眼就認出了那女子是誰。訂婚之前她就知道有這麼一個女人的存在,擋住了她和明宇軒的花好月圓。

如今又被公然羞辱,她跺著腳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女子徹底滾出她和明宇軒的美好未來!

穆棉在明宇軒的床上睡得很香,大概是很疲憊的緣故。

明宇軒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心里有事一陣酸楚。消瘦,蒼白,毫無光澤……這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和自以為是造成的。是他,把她一個人放在許多她不該承受的灰暗里;是他,讓她飽受折磨;也是他,在她最無助的日子里和另一個女人逢場作戲。

「對不起,對不起……」

他握住穆棉冰冷的手,嗚咽著吐出這三個字,機械式的重復。除了這三個字,沒有什麼語言可以表達他的滿月復歉意。

小晴敲了敲房門,「明先生,洗澡水已經放好了!您現在要洗嗎?」。

她是白雨萱帶過來的人,表面上是白雨萱娘家帶來幫忙家務的,實際上卻是白雨萱換了一種委婉的方式監視明宇軒在家里的一舉一動。這也是他情願住在辦公室也不要願意回自己家的原因之一。

明宇軒沒有理她,小晴也識相的不再繼續敲門。

白雨萱的雕蟲小技在明宇軒的眼里實在不值一提,他二十五歲接管明風以及旗下的多家子公司,什麼事沒遇到過,什麼人沒見過。

看見穆棉手腕處的傷痕,他找來醫藥箱,緩慢而溫柔的為她包扎。

用棉簽粘上消毒水,怕她疼,一邊吹氣一邊擦拭。紗布還是上次受傷的時候私人醫生留下的,明宇軒的扯下一小塊,為她輕輕的包好傷痕斑斑的手腕。

夜深了,明宇軒沒有開燈,怕打擾穆棉休息。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他的眼楮一直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這張他魂牽夢縈了許久的臉。此時此刻,歉意佔去了他全部的思緒。

這段本該圓滿的愛情因為他的自以為是在風雨中飄搖,像寒夜里樹枝上殘留的葉子,只要一陣微風就會悄然落地。

不!他不要這樣!他要留她在身邊,留她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經歷了這麼多事,明宇軒終于真正的認識自己。

他幽暗的眸子在深夜淒美的月光下更加閃亮,這樣適合睡眠的寒冬深夜,他卻久久不能入眠,也不想睡去。

第二天一早,穆棉在酸痛中醒來。

明宇軒竟然伏在她的手臂上睡著了,怪不得酸疼的厲害。手臂處的血液被他緊緊的壓迫著,得不到流動。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卻是深紫色的,觸目驚心。

她雖然移動的很,卻還是弄醒了睡的很淺的明宇軒。

他猛的抬起頭,看著穆棉,「怎麼了?哪里痛?」

「沒有,我手酸」

他有看向她的手臂,果然是紫的厲害。

「怎麼會這樣?我去叫醫生!」

說著他就起身去拿放在茶幾上的。

穆棉拉住他,「沒事,被你壓的!」

明宇軒一愣,幾秒後,「哦!我,我可能睡著了,不知道!」

此刻,穆棉的手拉著明宇軒冰涼的手掌,一股不知名的電流迅速流過全身。熟悉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撲向穆棉,她迅速的縮回手,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是她是個不會掩飾的人,瞬間通紅的臉出賣了她的全部。

明宇軒也意識到了這樣的小小的曖昧,嘴角點染出一個心滿意足又喜出望外的笑容。他想這個小女孩還是在乎他的,還是愛他的,她也許就和自己一樣忘不掉,放不了。

「你,餓嗎?」。

穆棉月兌口而出,「不餓!」

誰知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天知道它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叫!

臉更紅了,完全不受控制的紅。

明宇軒忍住笑意,直接轉身出去。穆棉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發現這里很熟悉。仔細一想,竟然是明宇軒的臥室!

昨天……又想到了那件事,穆棉眉頭緊鎖,當時的絕望還沒有完全從自己的腦海里消失。也沒有因為睡了一覺而有絲毫的褪色,反而愈發清晰,似乎就發生在剛才。

沒一會兒,明宇軒端著一些牛女乃、烤好的面包,以及煎好的雞蛋走過來。

「吃吧!」

「早上先隨便吃一點,中午我們出去吃!」

「我們之前去的那家店最近出了新品,一會去嘗嘗吧!」

穆棉安靜的听著他的每一句話,卻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埋頭吃面包,喝牛女乃。明宇軒自然看出了她的別扭,可是他並不在意,以為女孩子總會耍點小脾氣的,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哄哄就好了。

只是,穆棉並不是他所認為的女子,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容不得任何人有絲毫的觸犯。

顯然,在的日子里,明宇軒已經觸犯很多次了。

「我剛才做早飯的時候順便讓人去買了新衣服,你衣服……」

他想起昨晚的事,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稍微停頓片刻。

就是這短暫的停頓,穆棉清楚的捕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和心里的顧忌。

放下手中的牛女乃杯,「吃完送我回家吧!」

穆棉不看明宇軒的眼,輕飄飄的吐出這幾個字。

「你,你傷還沒好,住幾天吧!」

穆棉對明宇軒這樣的哀求般的語氣很是沒有抵抗力,她最受不了看他難過的樣子。

「我,我想爸爸!」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句文不對題的話,可是這就是她此時最想說的話,她想念父親,尤其在昨晚危在旦夕的時候。

也許這就是血緣的魔力,即便親人相隔甚遠,或者根本活在不同的空間里。在信仰生死存亡的時刻第一個想到的不會是愛人,不會是,只會是血濃于水的親人。沒有什麼科學的解釋,連世上最著名的科學家也不能給出合理的說法。

明宇軒說,「好!我幫你!」

說實話,穆棉心里是歡喜的,只要能早點把父親從冰冷的監獄里救出來,做什麼她都可以。

「不用!我會自己想辦法!」

她口是心非的說,只是為了維持自己在明宇軒面前最後的自尊。她不要他出于同情的施舍,不要他的來回糾纏。

她只想要一份穩穩的幸福,卻難上加難。

「自己想辦法,你自己想的辦法就是去求周子健?!那個曾經綁架你來威脅我的周子健?」

「穆棉,你不要這樣折磨你自己!」

「我哪里折磨自己了?離開你,我還能過!」

穆棉不是個輕易投降的女子,即便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在所不惜。

明宇軒無奈,「穆棉!」

白雨萱就在這時闖了進來,仿佛是早已預謀好的一樣。

「喲,穆早上好啊!」

她只是象征性的說了一句,沒什麼誠意。

隨後,來到明宇軒旁邊輕輕抓住他的胳膊,「宇軒,我們去吃早飯好不好?」

標志性的嗲聲嗲氣,穆棉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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