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謀 687︰白首

作者 ︰ 總小悟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雙手捧著晏錦的面頰,像得到了自己窺視多年的珍寶。

晏錦未料他會露出這樣的神態,說出這麼一句話。

沈硯山不苟言笑,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時的他,唇畔含笑,眉眼彎彎地,真是好看極了。

晏錦的發絲垂落在她眼前,遮住她些許閃躲的目光,「我讓香復給你備水!」

忙碌了一日,身上自然有不少汗珠。

沈硯山微笑點頭,「等我!」

他將晏錦放下,然後起身去了內室。

很快,竇嬤嬤便走了進來,瞧見晏錦怔怔的模樣,便笑著將床上多余的喜被拿走,又轉身低聲囑咐晏錦,「姑爺今日飲了不少酒,等下若是小姐你疼的厲害,一定要忍著。等過了今日,往後便好了!」

晏錦前世也曾出嫁,只是她的洞房夜卻並未留下什麼好的回憶。

她為了小虞氏認命,不願反抗,卻依舊落得那樣的結果。新婚夜被關在黑屋里,母親的死訊……每一樣都讓她覺得可怕。

她不願意多回憶。

所以,她自然不曉得竇嬤嬤會疼成什麼樣,如今又听竇嬤嬤提醒,臉上的羞澀也變成了不安。

出嫁之前,小虞氏拿了不少小冊子給她觀看。

上面的圖案並不簡陋,而且小虞氏帶來的盒子里,居然還放著用玉石制成的和圖中相似的東西。

晏錦有些驚訝,卻又不得不羞著看完。

她一直沉默不語。小虞氏多少有些擔憂。

正是因為擔心晏錦什麼都不懂,小虞氏特意讓竇嬤嬤過來陪著她。

晏錦怕竇嬤嬤擔心,含糊著應了一聲。

忍著……忍著……

她坐立不安的同時,便听見細微的腳步聲。

沈硯山已經沐浴完畢,換去了方才大紅色的喜服,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竇嬤嬤和香復從屋內退了出去,沈硯山便將門閂上後,才轉身上了榻。

他跪坐在晏錦的對面,身上散出墨香,混合了一些酒氣。淡淡地。卻不會讓人覺得難聞。

晏錦低著頭,不敢去看沈硯山的眼楮。

這個人此時早已褪去了平日里清雅的樣子,霸道極了。

她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覺得掠過一陣微風。自己便落入了沈硯山的懷里。

他炙熱的吻。從額頭到鼻翼再落入唇畔。每到一處都像是帶著火苗似的,將她渾身都給點燃了起來,燒的滾燙。

晏錦有些怕。身子微微顫抖,而最後沈硯山的唇落在她的耳畔,聲音沙啞又帶著幾分壓制,「素素,我等你很久了!」

話音一落,晏錦身子都紅了起來。

他的動作並不輕柔,之後更是帶了幾分力道,晏錦就像是浮沉的小船,隨著他的動作慢慢的沉默在其中。

「疼!」晏錦終究是沒有忍住呼了出來。

很快這呼疼的聲音,又被沈硯山吞咽了下去。

銀燭照更長,羅屏圍夜香。

等沈硯山歇了下來的時候,晏錦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骨,像是被碾碎了似的,渾身無力。

她滿身汗,喘息不已,沈硯山見妻子累的厲害,便從床頭拿了些溫水,輕輕地喂給晏錦飲下一些。

晏錦慢慢地緩過氣來,想起方才的沈硯山霸道又粗魯的情形,又羞又惱,「身上膩的很!」

沈硯山笑了笑,將晏錦摟在懷里,親了一口又一口,「等會,我伺候你沐浴!」

「等會?」晏錦不解,「不用,我去叫香復進來……」

她話還未說完,又再次被身上的人壓住,咬了一口。

晏錦瞪圓了眼,嗚咽著說了一句,「你,說話不算數!」

他方才誘她那樣做,告訴她只此一次,今夜沐浴後便好好的歇下!晏錦信了他的話,才會不顧羞澀做出那樣的動作,結果這個人現在卻言而無信,晏錦有些惱了。

沈硯山調笑了一句,「我從前同你說過!」

他頓了頓,咬住晏錦的脖頸,「我不是君子!」

不是君子,自然言而無信。

晏錦惱的厲害,卻又很快隨著沈硯山的動作沉醉了下去。

這一次,和第一次不一樣。

沒有任何疼痛,還帶著些許快意,她像是枝頭的嬌女敕的花朵,慢慢地綻開為這個人盛放。

等再次結束,晏錦覺得自己快斷氣了,那種感覺像是在水中浮沉的木。她渾身汗淋淋地,半響後才委屈地說了一句,「你……你怎麼這樣?」

「恩?那樣?」沈硯山說話的時候,語氣像是在哄孩子,「不過無論怎樣,你想後悔已經晚了,沈夫人!」

晏錦瞪了沈硯山一眼,再也不理睬。

她本就疲憊,被折騰了兩次後,渾身更是酸軟無力。

沈硯山見晏錦是真的太乏了,便翻身下床,穿好中衣將帳子放下後吩咐人抬熱水進來。

陪嫁的丫鬟要伺候他和晏錦沐浴,卻見他擺手說,「不用!」

竇嬤嬤和香復愣了愣,半響後退了出去。

沈硯山轉身再撩開帳子,此時晏錦已經昏昏欲睡了,他有些好笑的將妻子抱起,調整了呼吸將讓她熱水桶里。

舒適溫度的熱水讓晏錦低低的嗚咽了一聲,她這個動作卻讓沈硯山再度有些失控。

晏錦額前的發絲散落了下來,她微微睜開眼,看著沈硯山的臉色,嚇的花容失色。

「別怕!」沈硯山的動作輕柔,「雖然我很想再要你,不過你的身子怕是經不起了!」

說完,沈硯山還有些不甘,「不飽!」

晏錦聞言,羞的轉過頭不再看沈硯山的眼神。

很快,沈硯山便替晏錦收拾完,開門叫人將水抬了出去。香復進屋換了被榻後,晏錦和沈硯便再次歇下了。

晏錦累的不能動彈,很快便睡了過去。

此時,晏錦埋首在他的脖頸處,他能听見晏錦安穩的呼吸聲,然後緩緩地睜開眼,笑了笑。

過了許久,屋內的龍鳳花燭終于燃到了盡頭,周圍暗了下來。

沈硯山慢慢地用手支起身子,在晏錦的額前吻了吻。

晏錦下意識動了動身子,靠著他更近了一些。

新婚之夜,新人親自等著龍鳳花燭燃到盡頭,便能白首偕老永不分離。

然,這樣的禮儀,卻早已被人遺忘。

他,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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