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單心驚膽戰的上了樓,心里以為他上去之後就別指望能下去了。
爹地一直念叨著什麼要把他訓練成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所以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考究竟爹地為什麼要這麼早開始培養他的繼承人。
「葉小單,你不用瞞著我,我知道你今天見了誰。」
因為知道他和蕭寰他們有接觸,所以他沒有急著要手下把他押回來,而是等著他自己主動回來交代一切。
葉小單沒想到爹地竟然派人跟蹤他,「那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問我干什麼?」
擺明了是要他的一個態度啊,他到底會不會背叛爹地,所以才故意這麼試探他嗎?
如果真的是為了試探他,那麼爹地是想太多了。
「葉小單!」
他什麼時候才能從心里尊重他老子!這小子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全部心思都放在慕子期身上了。
慕子期是他,讓這小子每天惦記著,是他自己的親也忍不了啊。
葉小單不覺得他哪里做錯了,剛好相反,他覺得爹地一天一天,每天都在改變中。
先不說其他,光是爹地每天對媽咪那種說不出的過度關懷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按照爹地給他的第一印象,他應該不是會對媽咪這麼在乎的類型。
可是結果完全不同,他對媽咪的在乎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且,由于時間的推移,他對媽咪的感情越來越深厚。
可能現在連爹地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有多愛媽咪。
他是局外人,所以很清楚的感覺到了爹地的變化。
媽咪身在局中,可是爹地對她漸漸變化的態度和感情她不會察覺不到。
這就是為什麼媽咪和爹地的矛盾越來越少,他能插手的地方也越來越少的主要原因。
現在媽咪大多數時候甚至不需要他了,因為媽咪身邊多了爹地。
他則顯得越來越多余,這次不過是欠了那人一個人情而已,沒想到就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爹地要興師問罪,他除了接受懲罰沒有第二個選擇。
「爹地,你放著季漠在樓下,不怕他不懷好意對媽咪說什麼嗎!」
爹地從開始就這麼氣定神閑,但是他可做不到這一點。
季漠是有目的的,他搬到他們隔壁一看就是居心不良。
爹地淡定是一回事,他可沒爹地這麼淡定。
厲少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小子還有的鍛煉呢。
「喜怒不形于色,葉小單,剛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屁大點的孩子,那時候你做的都比現在好。」
現在的葉小單把很多情緒都放到了臉上,很容易讓別人猜到他的情緒變化。
而在商場這樣的戰場上,這是最容易將弱點暴露給對方的。
就像他之前設想過的,葉小單早晚要繼承他的事業?如果他沒有殺伐果斷的魄力,沒有血腥冷酷的手段,那麼他現在的手下是不會輕易服從一個小孩子做主人的。
除了他身邊幾個將他話當聖旨看的心月復,葉小單在他創建的王國中沒有任何依靠。
他要看著自己的努力去模爬滾打,他要看著他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征服那些對他有異議的人。
葉小單撇撇嘴,不屑他的說法,「媽咪說過,喜怒不形于色的那是面癱。她最討厭面癱了,而爹地你……就是個面癱。」
媽咪說她一天也見不到爹地的幾次笑臉,爹地似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很少會對別人袒露出真實的表情。
媽咪也最討厭這樣的人,所以對于和爹地一樣表情嚴重匱乏的自己,媽咪曾經勒令他必須改變,否則的話她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為了媽咪,他在慢慢改變自己的面部表情。他想試著變成媽咪喜歡的那種,開朗樂觀的男孩子。
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現在爹地要他重新戴上那個面具?
「怎麼,不想听我的話?」
這小子的主意越來越多,現在連他的話都不听,甚至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葉小單昂著頭,就是不吃厲少璟這一套,「媽咪說過的,你是面癱,我若是遺傳了你的面癱,以後都找不到。」
先不說以後他能否找到的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媽咪會不會喜歡他。
他這輩子都不結婚也沒問題,問題是不能讓媽咪覺得他和爹地一樣。
他和爹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不能相提並論。
「你不是想一輩子打光棍,纏著慕子期?這樣正好合你心意了。」
葉小單的想法不就是一輩子打光棍嗎?既然這樣的話他現在是不是面癱對他的未來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影響。
他現在唯一該擔憂的不是別的,而是他能否接住他扔給他的東西。
這些雖然是他的心血,不過他卻並不珍惜。
和慕子期比起來,他現在擁有的一切身外之物都是多余的。
葉小單也在多余物品的隊伍里,所以他可以隨意舍棄。
葉小單一听,爹地完全是在嫌棄他吧?
「爹地,你是我老子沒錯,但是同時我也是你。如果你現在說的這番話被媽咪听到了,那麼後果……我想就算我不說你也知道的吧?」
媽咪平時最寵愛的就是他,他偶爾心血來潮會在媽咪面前告爹地一狀,不過這也是少數時候。多數時候他是不會挑撥他們夫妻關系的。
「所以呢?」厲少璟狹長的鳳目危險的眯了起來,這小子,膽子還挺大。
竟然敢在他面前明目張膽的威脅他了!
葉小單全然不懼爹地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息,「爹地,你別想改變我。我要成為讓媽咪喜歡的孩子。」
成為他厲少璟的繼承人有什麼好?還不是變成另外一個爹地?
爹地走了狗shi運才遇到媽咪,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爹地現在還是老光棍呢。
「臭小子,我看你不想再見到你媽咪了。」
看來他要把葉小單送走才行了!
這小子不僅沒有繼承他的覺悟,甚至到現在都在想著慕子期。
他的對他的迷戀和依賴比他更甚,他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