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念緊蹙著眉,平凡的五官隱隱蘊含著怒氣。
對男人來說最傷自尊的莫過于被女人說不行,許歡顏雖然沒直說,但是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以及那句「差強人意」難免讓人往歪處想。
申念眸光一沉,猛地撲了上去。
許歡顏見勢不妙,連忙往後腿,腳踝卻被男人一把拽住,直接扯了下去。
「你丫魂淡!」
給了男人一記飛腳,卻因腳踝被他桎梏在手里使不上力氣,輕飄飄的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反而成了曖昧的觸踫。
申念捏著白皙的玉足,眼底的玩味逐漸變成深沉的欲/望,他聲音黯啞,不忘最初的目的,「吊墜在哪?許,我不缺女人,但我也不介意多一個女人。」
對于許歡顏這樣意志堅韌的女人,嚴刑拷打也未必有效。
但是只要他拿她最在乎的東西威脅她,他不信許歡顏還能咬牙到最後。
「申念,你到底想要什麼!那個吊墜里藏著什麼秘密?」
她向來不是個吃虧的主兒,現下她整個人呈「大」字型,申念稍微扯了她的腳一下,她就不受控制的滑到他眼前。
她逃,卻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怎麼,想說了?許,听阿翔說你身手不錯,所以為了我們的談判能夠順利進行,在你的飲用水中,阿翔放了些東西。」
申念看出女人眼中的懷疑,她想問卻不想暴露她的無能為力,那麼他就大大方方的開誠布公。
「原來是他!」
從申念扛起她扔到床上的時候,她的腦袋就眩暈得一黑。到了床上渾身更是沒有一點力氣,連申念這種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兒都躲不過。
「申念,總之吊墜已經落在你手里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算它真有什麼秘密,我也一概不知。當初我得到它的時候沒人告訴我它什麼用,所以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更是回答不了!」
許歡顏不悅,冷哼了一聲就扭過頭不再去看申念詭異莫測的眼神。
分明是張再普通不過的臉,但是她卻越看越覺得心顫。
他的目的不明,現在她只有保持沉默才能明白他究竟要耍什麼花招。
況且,像以前那樣拖延時間,二叔也一定會找到她,把她救出去。
申念也不急,勾唇冷笑,右手緊緊桎梏住女人的細腰,讓她窒息,讓她尖叫。
「嘶……」許歡顏瞪大眼楮,怒不可遏,「申念,你這人有沒有味兒?臭不要臉,欺負一女人!」
「我手下的容都讓你毀了。許,你無需自謙。」
此刻,他的腦海里回響的是陳翔在許歡顏身上踫過的釘子,只要這個女人落到他手里,她總是能化險為夷。
這麼巧合?
偏偏許歡顏遇險,厲少璟卻總能從天而降?
呵,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與心有靈犀。許歡顏身上,有GPRS高精度定位器。
厲家二少城府深沉,殺伐果斷。想要找到一枚小小的定位器,同樣不容易。
許歡顏模不透申念的意圖,她還不願意看臭男人赤/luo上身的樣子,雖然他的肌肉腱子也不錯,挺可口的。
驀地,男人的手突然穿過她的胳肢窩,手臂一提,她就被迫坐了起來。
申念手指一動,許歡顏腕上的手銬應聲而開。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重獲自由的雙手,「你要放我走?」
綁了她還會輕易放她走麼?許歡顏對此保有疑問。
申念聞言。毫無征兆的笑聲落了下來,爽朗豪放,「放你走?我是不能讓你走!」
一道冷光閃過,鋒利的刀片輕易切入她的肌膚。殷紅的血順著手臂滑下,瞬間染紅了她身下的藍色床單。
胳膊雖痛,仍不及她看到男人眼底瘋狂執拗的殺戮時來的驚恐。
他的眼楮里充斥著血的鮮紅,她雖然不能側頭,卻從他的眼楮里看到了自己被血染紅的手臂。
第一刀切了個空,申念無所謂的笑了笑,似在自嘲,「竟然猜錯了。」
許歡顏目眥欲裂,可是她無可奈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她痛的大呼小叫,那麼只會讓自己落了下風。
她不怕死,不怕疼,她真正怕的是一顆心空蕩蕩的,連個思念的人都沒有了。
她必須活著,哪怕不能與申念平等的談條件,她也不能死在他手上。
「不疼?阿翔給你下的藥藥量很重啊。」
申念目光如炬,迎著許歡顏勇敢無畏的目光,心生欣賞。
火辣辣的痛感交織著,撞擊著許歡顏的理智。她照樣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清純笑容來,「申先生,千萬別割太深。不然我死了,你就真的什麼線索都沒了!」
申念抿唇,笑容也是如沐春風,「那是當然,我尊貴的客人……」
原以為申念扒的只剩下褲頭是因為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當他一刀一刀,把她的左臂切的血肉模糊,沒有一個完好的地方時,她才恍然大悟,這個BT就是想要虐待她,僅此而已。
他不想讓自己死,但是又無法眼睜睜的看著懷揣著秘密的她從他眼前溜走。
他折磨她,威脅她……接下來就是囚禁她了吧?
最後還是想從她嘴里得到吊墜的秘密。
其實,連她這個吊墜的主人都不明白吊墜的秘密。如果不是在厲老書房中看到他手里同樣的吊墜,她甚至不能理解厲老非要讓她嫁給秦烈的原因。
半小時後。
「竟然沒有。」
申念殘忍的看著被他隨意切割、十幾刀後就變得血肉模糊的胳膊嘆氣,竟然猜錯方向了。
不過沒關系,左臂沒有,還有右臂。
撐起許歡顏的右胳膊,男人手中的刀片正要挪向她的右手,一陣若有似無的哽咽聲突兀響起。
許歡顏盡管休克暈倒,痛感還是緊緊跟著她,隨她入夢。
「二叔……不要丟下我。」
女人緊蹙的眉頭好似一座小山峰,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與她清醒時的雲淡風輕完全不一樣。她還是會疼的啊。
她剛才分明是在硬挺,流了一床的血,以她的傷勢早該暈倒了。換成其他普通女子,沒有失血過多也會嚇暈。
這個女人,值得他刮目相看。
迷迷糊糊的,許歡顏覺得有人在挖她的心,一勺一勺的。痛心蝕骨,直入骨髓。
她的太陽穴「嗡嗡」地跳著,她痛,她真的很痛。
直到申念在許歡顏的手臂里挖出他想要的東西,他才恍然厲二少為什麼要將她帶在身邊。
她意志堅韌,絕不屈服。面對危機,她更是果決果敢,胳膊廢了也沒在他面前吭上一句。
這麼有意思的女人,連他都想將她禁錮在身邊,一復一日的折磨她,直到她求饒為止。
厲家莊園,半晌過後。
曖#昧的低吟不時從客房方向傳過來。秦烈自覺撞壞了人家的好事,抬腳就要走。
「秦烈!」
男人黯啞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秦烈不用回頭也清楚方才厲少璟與客房中的人發生了什麼。
他咧嘴一笑,諷刺的聳了聳肩,「厲二少,我真不該跟你合作,差點就被自家的老父親打個半殘。」
之所以答應厲少璟,目的是為了讓那個精明又狡猾的小狐狸能夠選擇自己的人生。
但是她呢?
今天婚禮上的新娘子太不對勁兒,秦烈後來才想通個中關節,那個女人是冒牌貨。
「厲二少爺,許歡顏還沒找到,你竟然有心情在這里逍遙快活!」
秦烈話語中透著濃濃的諷刺,銳利的目光看向他才系好的襯衫扣子。
一顆一顆,的功夫,厲少璟才將這些扣子系好。他從房間里出來前是個什麼造型,秦烈也沒心情再多想。
厲少璟確實有吸引人的地方,只不過,許歡顏看錯了人。
掃了一眼秦烈,厲少璟冷笑,深邃若寒潭的眸子倏地迸射出殺人的戾氣,「秦烈,你管得太多了!」
秦烈冷笑,冰冷的笑容是譏誚,是嘲諷,「厲二少想做什麼又豈是我們這些下人能管的。呵,您高興就繼續吧。」
他來這里是想告訴厲少璟,老爺子很生氣,儼然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若非父親攔著,現在他就要來把厲少璟這個不肖子孫趕出厲家了。誰知道婚禮才毀沒多久,他竟然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因為那個女人長了一張與許歡顏一模一樣的臉,所以才忍不住動心了麼!
哼,男人,還不都是一個德行。
那個笨女人還以為她看上的男人有多麼與眾不同,其實也不過如此。
安然痛苦的挪動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她覺得她的肋骨肯定是斷了。門外是兩個男人的冷嘲熱諷,她以為厲家少爺也會被她的臉迷惑,誰知道……
她根本不知道許歡顏的下落,他問的她答不出。
沒有了利用價值,她在厲少璟眼中不過是個仿效許歡顏做出來的布女圭女圭。
閉上眼楮,安然苦笑,嘴唇已經被她咬的紅腫不堪,胸口的痛楚卻沒有減少半分。
剛才的厲少璟,是要她死的!
秦烈最後不屑的看了一眼厲少璟,還有那未來得及關上的半闔著的房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