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傳來歐陽水靈大驚小怪的尖叫聲,「怪不得那家伙看我的眼神冷冷的,好像我搶了他兒一樣。感情人家早就發現我是冒牌貨了?!」
不得不將舉得離耳朵遠一些,許歡顏捅了捅耳朵,「是啊。不過秦烈還算夠哥們兒,他說不會將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也會勸厲家老爺子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
「大家族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以為秦烈一句話就能改變厲老的決定?顏妞兒,你太女敕了。」
在厲家生活了幾天,歐陽水靈儼然見識到了厲老說一不二的強勢作風。在厲家,厲老的話就是聖旨,他就是這里的土皇帝,不容違抗。
許歡顏還想說什麼,厲少璟卻推開臥室門走了進來。
她驀地掛斷,將不動聲色的藏到枕頭底下,「二叔!」
神色未變,一句~甜甜的「二叔」月兌口而出。
厲少璟狐疑的看著她身後的枕頭,「大半夜不睡覺跟大嫂聊?」
他在門外就听到這丫頭在打,在國外能與她同時差的人只有大嫂。
「這都被你發現了!沒意思……」
從枕頭下面掏出,她主動上交。
不用二叔開口提沒收,她現在很識時務,又有自知之明。
「立刻睡覺。」
奪過許歡顏的,厲少璟冷冷命令道。
許歡顏是典型的夜貓子,他在的時候必須矯正她錯誤的作息,不然等她走了,阿顏說不準又跟哪個男人去拼酒。
果汁?
真當他是傻的?
阿顏這麼說,他也不願在秦烈面前斥責她,最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暫且原諒了她。
「二叔,我冷。」
動作麻利的拖鞋上床,不過許歡顏驀地蜷縮成一團,眼底流露著讓人心生憐憫的可憐目光。
厲少璟一時語塞,深沉的目光落到女人姣好的臉上,她狡黠的目光並沒有逃月兌他的審視。
筆挺西褲下的大長腿兩步就邁到床邊,許歡顏「咕嚕」一聲,咽了下口水。
「二叔,求抱抱!」
厲少璟挑眉,「……」
溫暖的薄毯突然落了下來,許歡顏還來不及撒嬌撒潑,男人肌肉緊實的臂膀就穿過她的胳肢窩,把她整個人提正,然後拎到枕頭上。
細致入微的替她蓋好薄薄的金絲絨毯,男人輕戳著許歡顏的額頭,喚她回神,「這下不冷了,睡覺。」
「……我,我還是冷!」
許歡顏回魂,再低頭看著被金絲絨毯裹得嚴嚴實實的自己,頓時氣急。
她不是這個意思,二叔怎麼這般不解風情呢?
一般女人在男人面前說,我冷,都是希望那個男人能將他寬廣溫暖的胸膛接給自己的吧?
二叔還以為她是真冷了不成?
看到許歡顏氣急敗壞,險些就要掀開被子的小模樣兒,厲少璟薄唇輕啟,聲線嘶啞,「想我陪你?」
「嗯嗯嗯!」
許歡顏點頭如搗蒜,她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他沉吟半晌,「今晚有事,你先睡。」
「那還不是不能陪我,嘁,我就知道是這樣。」
失望的瞥了厲少璟一眼,他說沒戲那麼今晚就肯定沒戲了。
順手拉下毯子,許歡顏將自己整個人都鑽進了毯子里,「二叔,你忙你的去吧。就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獨守空房好了……」
呸,她怎麼覺得自己這話有些歧義呢?
獨守空房?這是為人妻子才說的話吧?她跟二叔又沒結婚,守什麼空房。
「阿顏,早些睡。」
在外人面前,厲少璟運籌帷幄、殺伐果斷,如撒旦般讓人望而生畏。
在許歡顏面前,他卻時常無奈,偏偏拿這丫頭沒辦法,輕重不得。
阿顏也正是仗著他的寵愛才養成了這副囂張跋扈、任意妄為的性子,嬌氣十足,卻依然有一顆善良單純的內心。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他輕輕關上臥室門,翼翼的怕吵醒她一般。雖然她根本就沒睡。
「呼……」
厲少璟前腳離開她的臥室,她就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差點為了跟二叔憋氣把自己憋死,她想,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不陪自己怕是要去跟進俄羅斯天然氣的項目吧?盡管二叔是個含著鑽石湯匙出生的貴,但是他卻是個白手起家的實干派。
許歡顏清楚,厲少璟用短短六七年的時間打造出一個足以撼動厲家地位的龐大帝國,這些都是用他的心血換來的,他的忙碌也不會停止。
她總是自私的希望二叔能夠扔下他手中的一切,與她隱居,過著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簡單生活。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吧。
又有哪個男人會輕易舍棄自己的心血,打拼下來的帝國,只留下心愛的女人,過平淡又無趣的生活呢?
「嗡嗡嗡~」
床頭櫃上的驀地振動起來,許歡顏拿過,看到顯示的名片後唇角微挑。
「秦大少爺,你不會又後悔了吧?」
「許。」
中年男人特有的穩重聲線落入許歡顏耳中,她嚇的一驚,險些掉到地上去。
該死,這聲音分明是威廉的。
秦烈這個蠢貨的竟然隨便放,這些可害慘她了!
「威廉管家,有事嗎?」。
許歡顏猜不到現在水靈姐在干什麼,又在哪里,所以她不敢多說。
威廉探究的目光緊鎖在樓下與秦烈相談甚歡的「許歡顏」身上,耳畔這個熟悉的聲音卻告訴她,樓下的許未必是真的。
「老爺想見您,您現在方便來主堡一趟嗎?」。
許歡顏的精神已經繃緊成弦,「啊……現在有些不方便啊。我都睡下了。我明天再去拜訪厲老先生。」
既然威廉這麼說,那麼水靈姐肯定不在主堡。
許歡顏是這麼理解的,不過她沒料到威廉完全是在炸她的實話。
威廉得體的向許歡顏表示歉意,並道晚安,隨後才掛斷了。
他目光深沉,看著「許歡顏」,眼底閃過一抹一閃而逝的陰狠。
許歡顏看著通話記錄,心里突然開始惴惴不安起來。為什麼她覺得剛才自己做了一件特別蠢的事呢?
她既然听出對方不是秦烈,而是他那個陰陽怪氣的父親,她應該直接掛斷。
萬一水靈姐就在主堡怎麼辦?她怎麼能忘記,威廉能夠做到厲家家主貼身管家的位置,心思又怎是那麼簡單能夠看透的?
「老管家用秦烈的打給我……水靈姐,你不會這麼巧,正在主堡吧?」
歐陽水靈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短信內容。
「遭了……」
秦烈疑惑,「怎麼了?」
知道歐陽水靈的真實身份後,秦烈自然繼續演戲,佯裝歐陽水靈就是厲老讓她娶的許歡顏。
把短信內容擺到秦烈面前,歐陽水靈一字一頓,「你呢?」
模了一圈後,秦烈恍然大悟,「被父親拿走了!」
他沒有依賴癥,所以除了用到他們,秦烈大部分時間都不會想起。
「我們怎麼辦?你能不能讓你爹口下留情?」
誰又能想到?她精湛的演技和化妝術都比不過秦烈父親大膽的猜測與推理。
許歡顏的真假竟然一炸就炸出來了。
秦烈抬頭,謹慎的目光落到威廉離去的背影上。
父親應該發現許歡顏是假的了,他沒開口質問他。不過以父親對厲老的忠誠程度,他會將真相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如此一來,他們的婚姻豈不是死也跑不掉了?
威廉耳畔回響著許歡顏佯裝平靜的狡辯,在二少的住處嗎?
樓下的許歡顏恐怕才是假的,真正的許歡顏應該已經遠離厲家,甚至被二少少爺遣送回國了。
「二叔,完了,我闖禍了!」
赤著腳丫闖進厲少璟的書房,凌亂的長發,飄逸的睡衣,她臉都沒洗就急忙忙的沖了進去。
頓時,書房一陣鴉雀無聲。
面對突兀闖入的女人,牧袁不忍直視眼前的悲劇,不禁捂住了眼楮。
臭丫頭,你闖書房也該挑個好時候啊!
組織各小隊男男女女,一共十六人,此刻都瞠目結舌地望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女人。
「大好!」
齊刷刷的請安聲仿佛排練過千百遍,整齊劃一。
許歡顏尷尬地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也好啊!」
飄逸半透明的蕾絲睡衣將許歡顏皎好的臉蛋兒和誘人的身材勾勒的********,完美的詮釋了單純與成熟的美。
厲少璟眉尖緊蹙,幽潭般冰冷的眸子有冷箭射出,「都tm給爺閉上眼珠子!」
一聲厲喝喚醒眾人,他們齊刷刷的閉上眼楮,又用手心蓋住眼楮。
牧袁吐槽無力,已經閉上眼楮站到一邊忍笑去了。
見過不拘小節的,不過像臭丫頭這般不拘小節的,可以與純爺們相媲美了。
對于身邊潛在的巨大威脅,許歡顏視若無睹,「二叔,我把水靈姐暴露了!」
「砰……」
紫檀木的會議桌險些被男人拍成兩半,厲少璟大步流星的走,帶著淡淡墨香的西服瞬間將許歡顏裹了個嚴實。
「許歡顏,爺的話你都當做耳旁風了!」
穿成這樣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看暴露的人是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