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一聲,暗室大門瞬間支離破碎。
許歡顏只來得及將沈桃塞進桌子底下,自己卻被數把空洞的槍口逼得動彈不得。
「你們可給勞資仔細著點,擦槍走火傷了我,你們幾條命都不夠我玩的!」
高舉雙手,許歡顏打量著以其中一人為首的四名西裝革履的男人。
「是她嗎?」。
女人粗俗的言語讓他們震驚不已,他們千里迢迢來帝都,為的就是抓這麼個女流氓?
不過西裝革履的他們顯然受到過嚴格的訓練,表情嚴肅,心態沉穩,明明抓住了他,卻不見任何急功近利的表現初露端倪。
「讓我看看。」靠門口的男人從西服口袋里掏出照片,仔細看著許歡顏比對了一下,「沒錯,就是她。」
這個麻煩的女人可讓他們一群人搜索了好一陣子,他們險些就要無功而返。
連金屬探測器都找不到的暗室,這棟別墅說不定還藏著其他秘密暗室。
「是我是我就是我……你們把我家毀成這個樣子了,肯定是我沒錯。」她配合度極高地勾了勾唇角,「不過我還是想多問一句,你們是要帶著活著的我離開……還是只想要帶具尸體回去交差?」
活著帶走她的話,只要路途足夠偏遠,她還可以尋找機會逃跑。但是他們如果比陳翔還要殘忍,她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沈桃屏住呼吸,盡量不讓別人發現暗室中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同時,她也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包括他們與小顏子之間的對話。
她手里緊緊握著自己的,屏幕正詭異地亮著……
現在她不能指望別人,全家上下只有臥床休養的沈衍之能來幫她們一把了。
又跟這些光天化日之下私闖民宅的「匪徒」周旋半晌,她非旦沒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反而被手銬桎梏住雙手,押了出去。
「我說哥兒幾個,你們綁架我究竟是為了什麼?錢還是權利?」他們也是拿人錢財,替別人消災罷了。
她沒必要為了些身外之物搭上她金貴的小命兒。
錢能解決的問題,通通不是問題。錢都不能解決的問題,那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許,你說的這些我們都不求。帶你回去,才是我們來此的目的。」
果然,身後男人給出的答案與她想的沒什麼出入。
「那你們總該告訴我,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吧?!」
死也要死個明白,更何況她現在還不想死。
「許,這請恕我們無可奉告了。」
四個男人率先將許歡顏押出了別墅,其余人則在別墅中清掃現場。
安全帶緊緊扣在腰上,雙手卻依然被手銬銬在身後,她現在的姿勢真是又狼狽又難受。
「喂,你們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杏目圓瞪,許歡顏直直盯著副駕駛上的男人,就差在她身上瞪出個洞來了。
而且她從剛才就發現,他們之所以發現暗室,也是這個男人率先發現了端倪。
聰明人最不好對付,如果只是單純會听命行事的蠢貨,她想逃走輕而易舉。
但是對于心思細膩、深沉的人,她逃跑的幾率就會小上很多。
「許,可以的話,希望您在接下來的行程中保持安靜。不然……」男人轉頭,手中展示著一寸長的透明膠帶,「我們不介意通過某些手段讓您無話可說。」
許歡顏反抗無效,看到男人手上的膠帶後頓時安靜下來。
不說就不說,正好她可以清空腦袋,好好思考一下該如何擺月兌現在的困境。
據她分析,現在這伙兒要綁架她的人應該跟之前兩伙兒都不同,至于季漠,真是難為他了。
豐富的想象力讓她以為季漠跟這群人的火拼或許是演戲給她看的,現下看來,那家伙才是被她騙來綠野豪庭,險些丟了小命的倒霉蛋吧?
「我還有話要說!」
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她的舉動引起了副駕駛男人的注意。
「許,是您逼我的。」
「不不不,你先等等,我只有一句話想說。」她搖著腦袋,仿佛一只停不下來的撥浪鼓,「我本來跟一個約好了,讓他來我家吃飯。但是我下樓的時候卻沒看到他,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想起許歡顏口中那個「」,在副駕駛上穩坐如山的秦烈驀地一笑。
「如果不是許的這位客人,我或許還想不到你們藏在哪里。不過,當我看到帶著手槍潛入別墅那人時,立刻明白過來,許您一定還在別墅里。只是,我們的搜索還不夠細致。」
許歡顏蹙眉,「你把他怎麼樣了?!」
盡管沒想到是她任性的舉動暴露了她們的藏身之處,不過她此刻更關心的是季漠那個臭屁的男人。
總不能讓他因為她的一次試探就丟了小命吧?
那麼有朝一日她也不幸去了地下,真不知該怎麼跟季漠解釋她錯得離譜的第六感了。
鬼知道她是怎麼把季漠跟今天這批壞人聯系到一起的。
「我們出來之前,我的手下並沒有找到他。」
實話實說,秦烈對那位客人的死活並不關心。
畢竟,他這次來帝都的目的已經達到。有許在手即可。
許歡顏緊張地吞了下口水,「他……不會被你們殺了吧?他是我的客人,你們的人如果殺了他,我不會繼續老實配合你們的!」
該死,她清楚的記得只有他們四個率先坐車離開了綠野豪庭。
這是否說明剩下那些人要開始打掃現場了?
躲在暗室中的屁桃兒也許也會因此而遭遇不測,她怎麼能如此疏忽?
若非專注于用監視器全別墅搜索季漠那家伙,她也不會忽略掉書房附近的監視。
終于,她要為她的大大咧咧、粗心大意買單了。
秦烈直言,絲毫不顧及許歡顏擔憂的神色,「若是在別墅中發現活口,自然要當場滅口。許,我們是專業的,希望您不要懷疑我們的專業素養。」
「你敢動他一根汗毛,勞資一定會讓你們付出死的代價!」
就算現在看來她的警告毫無威脅力可言,但是這些人千萬別讓她找機會逃了,不然她終其一生也要把今天惹了她的這些人統統抓回帝都,每天三遍,折磨死他們。
「但願許您還有這個機會。」
冷笑了一聲,秦烈不再跟許歡顏多言,轉頭認真看起了手中的本子。
從她的角度看,秦烈的牛皮記事本里只有幾個字,而她的名字顯然也在其中。
原來真的像他說的一般,他們來帝都唯一的目的就是她。
至于跟她在一起的其他人,死活都不重要。
心下突然一沉,她倏然想起,屁桃兒跟季漠那家伙踫在一起的機會應該不小。
季漠現在肯定也四處躲藏,屁桃兒跟他在這種時候絕對是同一陣營的。
他們兩個在一起的話,從那些人的魔掌中逃出來也並非不可能。
想到這里,驟然失落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
眼角的余光透過後視鏡瞥到了女人明顯的表情變化,她剛才明明還一臉擔憂,說到她的那位客人更是臉色煞白。
不過眨眼功夫,這個女人竟然就能成功調節好自己的情緒?
難怪上面會將他從意大利調回M國,親自下達了活捉許歡顏的任務。
許歡顏,與看上去的單純稚女敕相比,她應該有很多他想不到的特殊之處。
拿起,秦烈撥通了留在別墅打掃現場的手下。
「喂。」
接通後,秦烈看著後視鏡中的許歡顏,刻意放大了聲音,一字一頓道,「不能放過任何活口,你們不用急著與我匯合。」
听到男人殘忍冰冷的聲音,許歡顏驀地看了,「你敢!你們敢!那是我家,你們誰敢在我家殺人,活膩歪了是吧!」
手下接到秦烈命令後平靜的掛斷,並未將許歡顏在那頭的肆意謾罵放在心上。
不留活口嗎?
秦烈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殘忍啊!
這麼漂亮的小女表子,他們哥兒幾個怎麼舍得殺了她呢?
「嗚嗚嗚嗚~!」
從免提的通話中沈桃當然听出了許歡顏的聲音,而且看情況,她現在的處境沒比她好到哪里去。
「三哥,這娘/們必須殺,不然我們沒法跟秦烈交代。他這個人,謹小慎微,被他發現我們留了活口,死的人反過來就是我們了。」
客廳沙發上閑散的坐著三四個男人,沙發正中央的茶幾上,沈桃毫無尊嚴的仰躺著,腦袋低垂,無法動彈。
低頭看去,她的被這群野蠻人狠狠摔到地上,屏幕早已碎成了幾瓣。
而哥哥他……卻未必听見了她的求救。
小顏子才被那些人押下去,她連重新找個地方與沈衍之說明一切的時間都沒有,剛出書房就被抓了個正著。
眼看著那些人將她的嘴堵上,雙手用繩子緊緊系了死扣。
他們原本是要殺了她的,可是後來卻改變了主意。當他們色/眯/眯的眼神落到她身上時,她恨不得將他們碎尸萬段,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