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論 216 冬雪立威(二)

作者 ︰ 八月秋雨

冬雪這話有點粗俗,但句句切中要害。

蓮香這才意識到這宋家嫡女是生氣了,但矯情慣了的她,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于是她只是微微抬起頭,面不更色的說道,「娘子息怒,蓮香剛剛是沒有听到娘子說話!」

「沒听到我說話!」冬雪向來以自己大嗓門驕傲,她不再學著周萋畫端著,一叉腰,直接逼到蓮香面前,「怎麼滴,是嫌我聲音小咯!你頭上是什麼……」

她一眼就看到蓮香頭上插著的黃色珠花,更為惱怒,「竟然敢戴珠花,我沒告訴你我們出來是做什麼的嗎?」。

冬雪的怒氣剎那間已經到達頂底,說時遲那時快,就看她高抬腿,一腳就把這蓮香踹到了台階上。

「啊……」蓮香發出一聲慘叫,痛苦地躺在台階上,張著嘴,伸著胳膊示意剛剛的小婢子扶自己。—無—錯—小說

那小婢子想上前,卻被身旁一個年紀看上去稍長的拉住,此情此景,誰都明白這是郡公嫡女在借著機會樹立自己威望。

「還敢給我裝!」冬雪一下子竄到蓮香的面前,伸手拉著衣領就把她從台階上拉起來,「現在听清楚了嗎?」。

「娘子,娘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知道錯了!」蓮香趴在台階上,慘叫聲連連。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有侍衛牽著一匹駿馬從西院門口方向走來,那長鬃飄揚。正是宋雲崢的駿馬長列。

一辨別出這是宋雲崢的駿馬,蓮香立刻變了樣,她不再是一副害怕的模樣,而是瞬間變得楚楚可憐,她用力把自己的衣領從冬雪手里拉出,然後趴在台階上,就朝匾額正下方的郡公府正門爬去。

沒錯,她趴的方向不是長列駿馬,而是府門正門!

為什麼抱她要做什麼?冬雪正在詫異,卻听「轟隆隆……」府門中間的大門被打開。

就見宋雲崢身著將軍服。身佩劍。器宇軒昂闊步出了正門。

「郡公,你可得為奴婢做主!」一見宋雲崢,蓮香就上前抱住他的腿哀嚎。

此舉讓宋雲崢面露厭惡之色,他輕輕撥腿。卻被蓮香抱得更緊。無奈。他看向冬雪,追問,「怎麼回事?」

「奴婢不過是沒听到冬雪娘子說話。娘子她便……」蓮香說著就低低哭了起來。

宋雲崢垂眸落在蓮香頸部,看其頸背部果然有紅腫,知道自己妹妹向來下手沒輕沒重,抬起頭,「冬雪?果真是這樣嗎?」。

宋雲崢說話向來冷淡,他這般言語,跟平日無疑,但在怒氣當頭的冬雪听來卻分外刺耳,「果真哪有?啊哈,我說著下人不把我當娘子,敢情有你在背後撐腰!」

「听說這蓮香是伺候你睡覺的婢子,我還將信將疑,敢情還是真的!但下人就是下人,我今兒不解決了,我就不是宋冬雪!」冬雪一手拉住蓮香的發髻,直接把她從宋雲崢的腿上拉了下來。

「郡公救我,郡公救我!」蓮香大聲地哀求,並朝宋雲崢無力地伸著手。

看冬雪一副難平怒氣的樣子,宋雲崢長嘆一口氣,不再理會,他大步踏下台階,一甩長袍下擺,一躍跨上駿馬,拉動韁繩,馬兒在原地踏步,不冷不淡地說道︰「听聞剛剛,陳的棺已經進了京,我現在要去項頂侯府,你要一起嗎?」。

這話對在盛怒里的冬雪果然管用,正在欲對蓮香施暴的冬雪立刻停下了動作,她終于記起自己原本的打算。

冬雪一松手,將蓮香甩在了地上,「我告訴你,這永寧郡公府的主人姓宋,不姓常,你最好放明白點!」

說完,冬雪整理一下自己的著裝,指指剛剛向她表忠心的侍婢,「你,隨我去項頂侯府!其他人,押著這個賤人收拾東西,看著她離府,若是敢再靠近我們郡公府,打斷她的狗腿!」

「是!」原本還搖擺不定的下人們,瞬間重新站立場,紛紛向冬雪表忠心。

冬雪得意一瞥頭,「去給我準備馬車!」

而此時的宋雲崢,也終于明白,一向喜歡隨著自己性子做事,從來不管家中事的冬雪,剛剛為什麼會揪著蓮香不放。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蹺起,定然是有人再她背後指點過。

于是等冬雪的馬車來,宋雲崢把自己的馬交給隨身侍衛,貓身也進了馬車。

宋雲崢身形高大魁梧,外加身著將軍服,冬雪的身形本就被一般女子壯,明明還算寬闊的車廂,驟然狹窄起來。

「剛剛那是你師父教你的?」宋雲崢端坐上位,丹田出聲,帶著幾分莊重,他將頭盔放在身側,俊俏的臉上泛著紅暈,眼楮炯炯有神的看著前方。

「我師父才沒那麼多閑空呢,這都十幾天了,陳的死還沒有一點消息,師父心里難受著呢!」冬雪一嘟嘴,略帶埋怨地看著宋雲崢。

她記起來京路上,他逼周萋畫發誓不干預自家案件的事,心里一陣難受,「那個,阿兄,我想去看看阿母!」

看冬雪沉下的眸子,宋雲崢微微點頭,「過會兒,等陳下葬,我陪你去!」

「嗯!」冬雪答應一聲,便垂下頭,盤算著。

昨日隨眾人進京時,她听說了,听說今天會有人按照京城的禮節將陳下葬。

原本她還不相信,現如今听宋雲崢這麼說,看來是真的了,哎,師父又沒法休息了。

過了光福坊,前面就看到了升平坊的坊門,比起郡公府的氣派,項頂侯府就含蓄很多,他們的府門沒有朝向主街,而是面向一條巷子。

侯府門口掛著白綾,周午焰立在門口接待著客人,一切看上去與在洛城時沒有什麼異常。

一想到,自今日後,陳成玉就真的入了土,冬雪突然抑制不住悲傷,嚎啕大哭起來。

宋雲崢站在車廂下,原本是在等著把冬雪扶下來,但車廂突然傳來的哭聲讓他徹底沒了頭緒。

他側目看看侯府上懸掛的白燈籠,鼻頭一酸——自今日後,那個就在也見不到她母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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