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論 095  分離與再啟程

作者 ︰ 八月秋雨

秦簡推開窗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轉過身,用叮囑的語氣對周萋畫說道︰「我去老院子看一下,若是一個時辰之內,她們還沒回來的話,你也就不用等了,明天一早,直接去你母親院子,迎接永安郡公家的嫡長女就可了!」

周萋畫自然明白秦簡這話的意思,但一想到冬雪跟秦簡的關系,她心里還是有那一點點不舒服,于是只淺淺「嗯」了一聲,便將身子收回了蚊帳里。

她沒有立刻躺下,而是靜靜坐著,隔著蚊帳就那麼遠遠地看著矗立在窗前的秦簡,他的黑發隨著窗外涌進的風微微飄動著,她那掛在玉帶上的玉佩與他的白袍融為一體,隨著他身體的晃動,偶爾現出玉佩的輪廓。

站在窗戶前的秦簡,在周萋畫收身進蚊帳時,也不約而同地抬眸看去。

目光就這樣在半空中相遇了。

兩人盡W@可能的都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平靜的沒有波瀾,靜視一兩秒卻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躲避。

以至于,秦簡完全沒有看到周萋畫眼里的淚光。

而周萋畫也沒有看到秦簡那被面具遮擋下的眼楮顯出的苦澀與不舍。

秦簡想摘下面具讓周萋畫記住自己的樣子,手放在面具下方半晌,終究沒有勇氣摘下來,他控制一下情緒,低沉著聲音,道了一聲,「保重!」隨後就「嗖」得一聲從窗戶中,消失而去。

「保重?保重什麼?你要去哪?」一句保重讓周萋畫顧不得眼淚挑開了蚊帳,熱氣裹著蚊蟲從窗戶外鋪面而來。卻唯獨不見秦簡的身影。

周萋畫赤腳下床。走到窗前。探身出去往,一輪明月掛在前面屋頂上,明亮好似銀盆,耀得人心里惶惶的。

周萋畫右手放在胸口,隔著中衣模著冬雪送的那與秦簡一樣的玉佩,左手則拿著董庸送給的花珀放在眼前仔細瞅了瞅。

「哎!」周萋畫哀怨地嘆了口氣,為了賭氣,她又把自己丟了。

關上窗戶。周萋畫回到床上,估模著也就過了一刻鐘,就听著急切地腳步聲響起在了走廊里。

春果她們回來了!

周萋畫剛從床上彈起身來,就听著房門口嘁嘁喳喳地聲音,是春果跟冬雪正在吵著要不要來打擾周萋畫。

周萋畫清了清嗓子,喊道︰「都進來吧,還沒睡!」

周萋畫聲音落下,就听門「吱呦」一聲門被人推開,伴隨著推門聲就听冬雪大聲嚷嚷,「兒就說。師父不會睡的!」

話音落下,就見冬雪如雪花一般直接飄到了周萋畫榻前。她跪在床榻前,胳膊搭在床榻上,臉湊在蚊帳上,瞪著大眼看著周萋畫。

周萋畫見她這般可愛,便要伸手拉開蚊帳,卻被冬雪給制止了,「別,娘子別,蚊蟲多……」

「哪是蚊蟲多,你是怕讓娘子看你是黑臉猴吧!」在冬雪瞅周萋畫時,春果跟麗娘、玉娘也邁步進了寢房,三人在給周萋畫行過禮後,春果開口調侃道。

听春果這般與冬雪開玩笑,周萋畫便知這冬雪的身份沒有泄露,雖然因知道冬雪跟秦簡的關系讓她心里有一絲難受,但她還是努力調整情緒,假裝什麼事都不知道,抬眼看著眼前的三人。

一听春果稱自己「黑臉猴」,冬雪沒有生氣,反倒手指壓在嘴唇中間,示意春果安靜。

周萋畫一看冬雪這般舉動,就立刻猜出冬雪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她輕輕咳嗽一下,「春果,老沒有為難你們吧?」

「沒,沒有!」春果垂下頭,小聲喃語。

春果說得沒有底氣,周萋畫自然不會,她眼楮一抬,看向麗娘,「麗娘,是這樣嗎?」。

「是!老沒有為難!」麗娘也低下頭,喃喃回答。

周萋畫本就沒打算從麗娘嘴里听到正確答案,她不做停留,看向冬雪,「冬雪,你是我的徒兒,今兒剛剛行過拜師禮,應該不會騙我吧?」

冬雪依然跪在床榻邊,擎著腦袋看著周萋畫,見周萋畫眼神飽含信任,腦袋一熱,全然忘記剛剛在路上她與春果、麗娘的約定,月兌口而出,「也不算為難,只是把春果數落了一番,說她這不如她娘好,那不如她娘會辦事,無法就是說春果沒把您照顧好,讓您受傷暈倒了唄!」

「加上那個叫什麼衛琳緗的在一旁吹耳旁風,老最後直接把我們三個關了柴火飯,她衛琳緗也不想想,若不是她去衙門告黑狀,娘子至于從起床就那麼忙碌嘛,若不是師父說給她留面子,徒兒早就揭她老底了!」冬雪比手畫腳地描述情況給周萋畫听。

「祖母把你們柴火房了?」周萋畫追問道,「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我們啊,就那樣,這樣,嘻嘻……反正最後就是出來了!」一听周萋畫追問,冬雪一下子慌了,她嗯嗯啊啊地敷衍著,扭頭求救地看著春果。

豈料看到的卻是春果惡狠狠地眼神,你這家伙,說好了別跟娘子說老為難咱們的事,咋嘴巴這麼不嚴呢。

可面對春果的憤怒,冬雪這家伙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並且沖春果做了個要求她配合的威脅眼神,這下可把春果給惹惱了。

于是在听到周萋畫詢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後,春果毫不猶豫地開口了,「是,是冬雪把柴火房給點了!」

「什麼!」周萋畫大驚,她還想著待明天她休息好了,要從柴火房開始查起那汝英的死,一听柴火房被冬雪點了火,周萋畫一下子拉開蚊帳,「火勢控制住了嗎?現在如何!」

冬雪被周萋畫這猝然的動作嚇得重心不穩,一下子蹲在地上,「沒,沒事,火,火沒著起來!」

「火沒著起來?」周萋畫不信,盯著冬雪的臉反問道,卻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冬雪的臉上蒙了一層黑乎乎的灰,鼻尖嘴角更是有明顯的黑色灰,「黑面猴」這個稱呼,贈給她還真合適!

「具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周萋畫止住笑聲,故作生氣地看著冬雪。

冬雪雙手支地一下站起身來,她拍拍**,可憐兮兮地說道︰「兒好不容易引著了火,那窗戶就被人‘ ’得一聲給踹了下來,那火苗本就弱不禁風,一下就被那窗欞給砸暈了,哪還有力氣著啊!」

火苗被砸暈了?

這比喻還真恰當!

這意思就是說有人出現制止了冬雪點燃柴火房的行為!

「既然你縱火未遂,那祖母怎麼放你們回來了呢?」既然已經挑開了蚊帳,周萋畫索性選擇下了床,她站在地上,春果上前給她批上了綢面薄衫,並扶著她朝桌子前的方凳坐去。

冬雪跟在周萋畫身後,喃喃說道︰「誰知道呢,只是知道那踹窗進柴火房的是董少卿的人,听說是為了調查二院里死的那丫頭死因!後來那柴火房就被官兵給圍住了!我們也就被放了出來!」

董庸的人?

這下周萋畫終于明白,為什麼董庸責罵下屬辦事不利!

敢情是他是想偷模調查柴火房,卻沒想到里面還關著三個人,看來,春果、冬雪、麗娘三人能回來,不是因為冬雪放火,而是因為董庸找老說了那拆房的重要性。

看來,在汝英案件上,這董庸是跟自己想到了一起了。

周萋畫的眼眸瞬間眯長,「冬雪,想不想看師父是怎麼破案的?」

「想,想,想!當然想!」冬雪點頭如搗蒜,上次周萋畫偵破陳高系列案的事,就已經讓冬雪心動不已,周萋畫對汝英尸體的檢驗又讓她打開眼界,一想到立刻能親眼目睹周萋畫破案,冬雪簡直心花怒放。

「想得話,現在就立刻去睡覺,明天一早,準時跟我去柴火房!」周萋畫眼楮眯長,篤定說道。

翌日,一早。

鑒于周萋畫昨日的安排,麗娘比以往早了半個時辰起床,她沒有驚動院子里新分來的婢子,便早早做好了飯。

待周萋畫吃完,攜冬雪離開靜雅院時,才有那憋尿的婢子揉著蓬松的眼楮出了如廁。

周萋畫與冬雪沿著靜雅院通往柴火房的小徑,疾步走著,不到一盞香的功夫,主僕兩人就到了位于侯府西北角的柴火房。

果然看到柴火房四周站滿了官兵,五步一名,圍著柴火房整整一圈,差不多有二百多人。

一柴火房其實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人把手,看來昨日的失誤,讓董庸不得不用這招來挽救自己的面子啊。

周萋畫嫣然一笑,董庸這還沒開始破案,倒先蝕了把米。

因是要儲備侯府好幾十個院子的柴火,這柴火房比周萋畫想象中大很多,周萋畫數了數柴火四周官兵的人數,然後通過周長算出了這柴火房的大體面積,一個讓她吃驚的數字,周萋畫抬頭對冬雪說道︰「過會兒打听一下,這柴火房若是裝滿,一次性能儲備多少天的柴火!」

「師父,不用過會兒打听,兒現在就能回答你,昨兒听麗娘說過了,這柴火房若是都裝滿柴火,若是不辦宴,夠侯府全部院子用半個月呢!」

半個月,這時間可算不短!(未完待續……)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醫謀論最新章節 | 醫謀論全文閱讀 | 醫謀論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