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論 080  人約半夜時

作者 ︰ 八月秋雨

夜入三更,「咚」得一聲,一個的身影,從青雲院的院牆里翻了出來。

身影身材頎長,卻也凹凸有致,是個身襲黑衣的女子,該女子渾身被黑色包繞著,就連那頭上也裹著黑紗,身手矯健,神秘,只露出一雙如秋水般的大眼楮,四處掃視著。

就見這女子翻過牆院,蹲在地上半晌,確定周圍沒有人後,直起身來,直奔侯府的馬棚而去。

女子繞著馬棚轉了一圈,而後沖著馬棚上端,發出「咕咕咕咕」的聲音,聲音發出去不到一刻,一身著白衣的男子從天而降落在了馬棚上。

月光渺渺,照在他那隨風飄起的長發上,如夢如幻。

女子抬頭看這個從天而降,如仙人一般的男子站在馬棚上的男子,冷嗤一聲,「你就打算在那上面跟我說話嗎?」。

男子俯視著站在馬棚下,被黑色面紗遮[無_;「]小說住臉的女子,「怎麼,咱們這麼對話,有何不可嗎?」。不容女子說話,男子再次生冷開口︰「你這麼著急喚某,發生什麼事了嗎?」。

男子聲音陰冷,帶著絲絲不屑。

但顯然,黑衣女子早已習慣了男子的語氣,沒有過多沉溺于此,思忖片刻後,道︰「是啊,是遇到難事了!我見到那位‘聖手娘子’了,果然如傳聞的那般神氣!」

「既然見到了,那你還喊某,做什麼!」白衣男子作勢就要離開。

「別急著走啊,她不是給出難題了嗎?我不是不知道答案嘛!」黑衣女子往後退幾步,朝白衣男子抱拳拱手。

「知道你聰明。飽讀史書。也知道你放心不下。今天一直就在這侯府里,我想,這幾個難題,你肯定知道答案,不如指導我一二,若是我得那‘聖手娘子’賞識,定然也不會虧待了呢啊!」黑衣女子朝男子使一個眼神,作勢也要躍到馬棚上。

她的意圖被白衣男子識破。「別,你若上來,這馬棚可不就是馬棚,就變成破馬棚了!」

「喂,你能不能別開玩笑!」听自己被白衣男子嘲笑體重,女子有點生氣,她警覺地查看一下四周,估模著過不了多久,更夫就會出來打更了,「長話短說。直接說問題,一。靜雅院的麗娘是被誰打傷的?二,艾香塢的周萋棋又是被誰燙的傷?」

馬棚上的男子「呵呵」得笑出聲,「就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犯得著這三更半夜的來找我!你不是號稱‘小聖手娘子’嗎?就這種題目還答不出嗎?」。

「快說啊,再不說我上前了!」黑衣女子再次後退幾步,作勢就要助跑躍起。

就听馬棚上的男子開口了,「麗娘傷口在前,這說明行凶者是與她有過正面對視的,她卻騙說,凶手是從背後襲擊,由此可以斷定而且她認識這個人,且是在為這人做掩護,因此打傷麗娘的凶手是誰,去問麗娘便可!」

「第二個問題,燙傷周萋棋的人,周萋棋雖然被燙傷,卻不嚴重,這說明行凶者並不是要止她于死地,而是警告多過傷害。」

「艾香塢窗台上有行凶者留下的腳印,通過腳印上的泥垢得知,行凶者在來艾香塢之前,曾在有泥的地方出現過!這幾日洛城沒有下雨,何來泥巴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侯府里某處院子里有澆水!」男子俯視看著黑衣女的眼楮,見她眼角一閃,猜出她已經想到了某處地點。

「沒;「,就是靜雅院!周萋畫回府屬于突然之舉,眾人都在匆忙收拾靜雅院,打掃房間的污水被潑到了院子里,行凶者就是在靜雅院出現過,才導致鞋上有泥的!」

听白衣男子這麼一分析,黑衣女子恍然大悟,「你是說,燙傷周萋棋的人曾在靜雅院出現過,啊……我知道了,這燙傷周萋棋的,跟打傷麗娘的其實是一個人,要想知道凶手是誰,直接問麗娘便可知道!」

馬棚上的男子抿嘴而笑,手背向身後,側臉看著那幾乎伸手便可摘到的月亮,「既然問題已經接近,那某就了!」

「別急著走啊,你不想多了解一下那個‘聖手娘子’嗎?」。一看男子要離開,黑衣女子急得哇哇叫。

「是你對‘聖手娘子’感興趣,又不是某,了解那麼多有何用處!」白衣男子目光從月亮上一下來,靜靜地看了一眼有點聒噪的女子。

「也是,況且這‘聖手娘子’是有夫家的人,你了解過頭了也算樁罪!」黑衣女子用女子那種撒嬌的聲音回答。

說完這話,便隱約听到更夫的打更聲,便要轉身離開,走了沒幾步忽而又停下來,沖著那馬棚上的白衣男子說道︰「哦,對了,我明日若能從那麗娘嘴里找到真凶,‘聖手娘子’就答應受我為徒了,日後,你若是見到‘聖手娘子’記得客氣一點!」

白衣男子眉頭一皺,扶一下遮住眼的面具,剛要說「不可」,黑衣女子已經如狡兔般飛竄了出去。

白衣男子無奈搖頭,收攏廣袖,轉眼間便消失在了空中。

……

「娘子還沒起床,你現在還不能進去!」春果拉住正要往寢房里闖得冬雪,厲聲制止。

「什麼能不能,娘子說了,只要找到答案,就能來找她!」面對春果的阻止,冬雪不以為意。

「你怎麼這麼沒規矩啊,你這樣會把娘子吵醒的!」昨天周萋畫跟自己談過後,春果想了一晚上,心情終于平復,也想通了,今兒就端起一等侍婢的架子,說話、行為都表現的沉穩許多。

「什麼吵醒啊,才不會呢!」冬雪將春果從門口拉開,沖著寢房繼續喊道︰「娘子,娘子,我知道答案了!」

周萋畫躺在銀紅蟬翼紗做成的繡帳,緩緩睜開眼,剛要伸個懶腰,就听寢房外春果跟冬雪的吵鬧聲,拉開那粉黃的袼紗夏被,周萋畫挑開了繡帳,「春果,讓冬雪進來吧!」

「是!」春果答應一聲,便松開了冬雪的手。

這冬雪就跟那月兌韁的野馬似的沖了進來,「娘子,娘子,我知道答案了,這打暈麗娘的人跟燙傷二娘子的人是一個,而這個人麗娘肯定認識,咱們找她問一下就能找到凶手了!」

春果跟在冬雪身後,也進了寢房,她伸手將周萋畫從床上扶起來,听這冬雪一口氣說這麼多,有點雲里霧里,邊給周萋畫換上昨天準備好的新裙衫,邊說道︰「什麼一個人,麗娘怎麼了?」

周萋畫沒有要避著春果意思,看冬雪一臉興奮,「詳細說說!」

一听這話,冬雪眼楮為之一亮,答一聲「是」後,立刻微微倒來︰「麗娘是額頭受傷,這說明凶手肯定是證明襲擊,既然是證明襲擊,她又豈能看不到凶手,就算是看不清凶手的長相,但輪廓總能看到吧!可她卻說凶手是從後面偷襲她的,因此可以判斷,麗娘是在說慌,她是在維護那個凶手!」

春果一听冬雪這番話,輕微地點點頭,卻立刻難以置信地反問道︰「不,不可能的,麗娘對娘子可是忠心耿耿,她是不會騙娘子的!」春果拉著周萋畫的手,「娘子,麗娘不會做對不起娘子的事的,這里面一定有誤會!」

周萋畫輕輕拍拍春果的手,示意她保持安靜,「我也沒說,麗娘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啊,就跟冬雪說的那樣,事情的真相,咱們只能找麗娘問一下才能知道!」

說完這番話,周萋畫抬頭看向冬雪,「那你說說,你是如何判斷出這麗娘跟燙傷二的人是一個人呢?」

「娘子你想啊,當時咱們在艾香塢時,不是注意到二娘子的窗台上不上有泥嘛,咱們侯府昨天院子里有泥的也就只有是靜雅院啊!那人肯定是在靜雅院打傷麗娘後,然後翻窗進入了二娘子的寢房!」冬雪自信滿滿,腦袋往上揚,做好了接受周萋畫表揚的準備。

卻听周萋畫平平說道︰「就憑一處泥,就斷定打傷麗娘的跟燙傷二的人是一個,未免太草率了吧!侯府里院子里有泥的的確只有靜雅院,但是侯府外面呢,艾香塢位于稻香園西南角的,兒稻香院則緊挨著侯府的院牆,萬一有人是從院牆外翻牆而入呢?」

「這……」冬雪卡殼了,周萋畫說的這種情況,的確是存在的,可她又不願就這麼放棄拜師的機會,含含糊糊地說道︰「那就算還不能判斷這是一個人,但是打傷麗娘的人,麗娘認識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先找麗娘確定了打傷她的凶手,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線索呢!」

听到冬雪的嘟囔,周萋畫抿嘴而笑,「這推理、判斷、驗尸,最忌諱先入為主,它會蒙住我們的眼楮,影響我們的判斷,你心中已經把這兩人設定為同一人,那麼你接下來尋找的證據,就自然會往這點上拼湊!一切論斷,都要用重復的依據說話,切不可先入為主!」

听到周萋畫的教誨,冬雪淺淺地點點頭,「那,娘子你倒說說,那燙傷二娘子的究竟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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