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論 063  結束(一)

作者 ︰ 八月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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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周萋畫的混亂,秦簡卻淡定許多,他平靜對視一眼不知所措的周萋畫,含笑輕聲說道︰「看來你還真是在乎董庸!」

嘴角上揚是嘲笑,嘴角落下,卻已是苦笑。

若是真的有心解除婚約,她也不會如此怕被董庸自己再這里了,看來董庸這張臉,比任何武器都有殺傷力,跟男人一樣,都是視覺動物。

周萋畫看不到秦簡臉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嘲諷的話,心里苦澀得很,卻不願表現,只是不耐煩地說道,「我就是在乎了,怎麼樣,你快些離開,否則我還指不定費多少口舌……」

周萋畫話還沒說完,就听背陰處的余崖「啊」得大叫了一聲,隨後就一道白影閃過,秦簡如一道煙一樣,從帳篷里消失了。

還沒等{無+;「}小說周萋畫表現出半點驚愕,听到余崖慘叫的董庸,就趕在春果身前沖了進來,「四娘,發生什麼事了?」

董庸那白皙的俊臉泛著微紅,焦灼的眼神里透著關切,拉住周萋畫的手上下打量著。

如此輕浮之舉,讓周萋畫因探案對董庸生出的半點親近之感蕩然無存,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往後迅速退了幾步,冷冰冰地說道︰「沒事,不過是因為余崖的喊叫聲!」

看出周萋畫對自己的疏遠,董庸也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失當,卻也顧不得道歉。伸手拉起袍服。踢腿從那交掩地不是太完整的布幔里邁了出去。就見布幔外,余崖與另一名侍衛如呆鳥般定住布幔外,「出什麼事了!」

「剛剛有只大白鳥從帳篷里飛出來,好大,一轉眼就不見了!」余崖木訥出聲。

「這里怎麼會什麼大白鳥!」董庸拂袖,訓斥余崖,「快把這收拾好!」

「是!」余崖抱拳得令,彎腰做事。

董庸退回了帳篷內。見周萋畫已經退到了周午煜身後,扭頭看看正在帳篷外忙碌的身影,又掃視一番帳篷里的布置,而後朝周午煜作揖道︰「周都護,你看這田莊已經燒毀,四娘住在這里著實不方便,也不安全,不如接回府吧!」

周午煜早有此意,只是礙于公務繁忙還未與陳氏跟方老說起此事,聯想到董庸這幾日一直暫住在侯府里。又听他如此建議,周午煜倒是也能猜出董庸話里的真正含義。

一直因這樁婚事懸著的心。微微放下,周午煜將手背到身後,轉過身,看著站在身後垂首看著足尖的女兒,「畫兒啊,董少卿所言極是,今晚你就與春果、麗娘回府……」

「父親!」周午煜這話還沒說完,周萋畫猝然抬起了頭,朗聲制止了周午煜,她那又黑又圓的眸子看著父親,「父親,兒剛剛對這陳高的所作所為還沒有說完,趁著還未正午,氣溫不熱,把案件解決,也好讓死者早日安息!」

周萋畫雖未直接回答自己,但看這轉移話題的態度,周午煜也能猜出女兒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看向董庸,「也好,董少卿,不如先出去,听小女把這陳高的所作所為說完,可好?」

「可!」董庸心中未免有所失落,他淡淡答道,彎腰做邀請動作,周午煜與他禮讓片刻,便先邁步走出了帳篷。

周萋畫跟在兩人身後,由春果攙扶著,也出了帳篷,陳高被兩名侍衛押解著,他出血的手已經做了簡單的包扎,听到有腳步聲從帳篷里走來,垂著的首猛然抬起,他的嘴里依然還塞著木塞,眼神卻不似剛剛被綁時那麼猙獰。

周萋畫剛剛陳述的內容,已經完全挫敗了陳高的心理防線,周萋畫一刻不出來,陳高的心就緊張一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做得那麼天衣無縫的事,周萋畫怎麼說的就跟她親眼見過似的。

看成目不轉楮地看著自己,周萋畫款步向他走去,春果擔心靠的太近,陳高會不受控制地做出傷害周萋畫的事,用力抓住周萋畫的胳膊,不讓她靠近。

周萋畫輕輕用手拍了拍春果抓著的自己的手,示意她不要這麼緊張,而後便直接站到了陳高的面前。

沒有任何掩飾的陳高,個頭還不及周萋畫,他微微揚起頭,用那塞著木塞的手不停地含糊說著什麼。

「你是想問,兒是怎麼知道你從劉二身上拿到寶物的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周萋畫抬眸看著陳高,眼楮不眨一下地收集著陳高臉上立刻呈現的表情,見陳高先是驚恐地瞪圓眼楮,而後瞬間兩眼無神起來,周萋畫便知自己猜對了。

「這很簡單,全洛城人都知道劉二好吃懶做,你卻偏偏跟他交好,若是一開始是因為你不知他底細而與他成為好友,這倒可以理解,但在你們因為蘇玲瓏屢次發生爭執後,你仍和他玩樂,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劉二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

周萋畫說著,說著,圓滾的眼楮驟然眯長,「那日,劉二進入了蘇玲瓏房間,蘇玲瓏按照你們事先的約定,以玩新花樣為名,將其綁在了凳子上,就在蘇玲瓏想著偷走劉二一直隨身攜帶的寶物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劉二因為太興奮,死了!」

「你因為擔心事情敗露,便商量著讓蘇玲瓏先出去避風頭,可是讓你沒想到的是,蘇玲瓏竟然趁你不注意帶走了寶物!陳高,兒說的對嗎?」。周萋畫喚著陳高的名字,聲調再次提高。

卻見陳高瞅了周萋畫一眼,而後腦袋一垂,默認了周萋畫的話。

見陳高默認了,周萋畫便欲繼續說,還未開口,卻听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制止聲,「等一下……」

就見黃玉郎身著綠色排袍,步履匆忙上前,依次給周午煜與董庸行過禮,「下官來遲還望恕罪!」

「黃刺史不必如此,你也是為了公務!」周午煜伸手攙扶起了黃玉郎,「剛剛不知道,你為何喊等一下呢?」

周午煜這麼說,董庸也在一旁附聲追問。

黃玉郎再次作揖,「某開口並非是對周四娘的不信任,大溏能有周娘子這般斷案高手,也是吾大溏子民的福氣,只是……」黃玉郎拖長聲音,眼楮在董庸、周午煜身上掃過,「只是……」

「黃刺史不必拘謹,但說無妨!」周午煜合手,闊聲說道。

「劉二墜樓那天,四娘子可是鐵口斷言,這劉二死于戌時,且信誓旦旦地說,蘇玲瓏不可攀岩走壁,那既然如此,這蘇玲瓏又是怎麼在劉二死後拿著寶物,去了金永門呢?」黃玉郎越說聲音越高,接二連三地幾次想證明自己的辦事能力,都被周萋畫打了臉,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周萋畫的紕漏,他自然不想放過。

果然,黃玉郎的這番言論引起了周午煜跟董庸的共鳴,兩人紛紛點頭,看向周萋畫。

周萋畫對黃玉郎著實沒有什麼好感,被他這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丑態,簡直想啐一口痰,她拉了衣袖,調整一下呼吸,走到黃玉郎面前,「的確,兒那天的確這樣說過,那是因為兒當時不知道一件事,便是這蘇玲瓏,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曾經去過醉仙居的侍衛們,七嘴八舌議論著,「蘇老板怎麼會是兩個人呢?」

「兒沒說;「吧,陳高!」周萋畫轉身看向陳高,用比黃玉郎還要大的聲音說話。

就見陳高無力的點了點頭,眼角難以抑制的滾出了眼淚。

黃玉郎看到陳高的反應,便知道自己這一次又失敗了,見董庸再場,為確保風度,其立刻上前對周萋畫作揖,「原來是這樣,某這些就明白了,明白了!」

看黃玉郎急于找台階下的模樣,周萋畫平平問道︰「既然黃刺史明白了,那剩下的事就由黃刺史說吧!」

「這……」黃玉郎臉漲紅,彎著地腰竟忘記直起。

黃玉郎給周萋畫行禮本就不應該,周萋畫又讓黃玉郎這麼難堪,周午煜開口解圍,「畫兒,不得跟黃刺史這麼無理,既然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速速說來!」

「是,父親!」周萋畫自然知道黃玉郎說不出個什麼,立刻答應,「這蘇玲瓏,其實是蘇玲,蘇瓏兩姐妹,兩人雙生花,長相樣貌一模一樣,外人根本分不出來,要說區別,便是這蘇玲指甲短而干淨,妹妹蘇瓏喜歡丹蔻,十指向來涂得艷麗!」

「之所以有這種區別,是因為蘇玲負責店里賬目,整日與算盤過招,短甲方便,而蘇瓏,平日好吃懶做,喜歡擺弄女子胭脂之物,雖然平日都呆在自己房里,但每日出門,倒是都能以其美貌給醉仙居招來客人!」

「可以這麼說吧,醉仙居在洛城聞名,眾人慕名前來,這慕得名就是這蘇瓏的名,至于那劉二,也自然是蘇瓏勾.引的!那日陳高定下奪劉二寶物一計,便想讓蘇瓏故技重施,豈料這蘇瓏竟然……」

蘇玲瓏︰蘇玲,蘇瓏,是不是有點繞啊,其實很簡單哦,蘇玲這個名字是女孩子經常叫的,比較普通,可以當成蘇大喊,蘇瓏這個呢,女孩子很少叫,可以喊成蘇二。

蘇大,聰明如熊大,蘇二,好吃懶做如熊二,這樣就不會糊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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