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婚情告急 259. 第259章——你沒有權利知道

作者 ︰ 孤印

孩子沒了……

這一晚,撕裂般的疼痛翻絞著歐洛霆的心,片刻不得停歇,他沒有回去,一心放在笛安安身上,甚至都沒有打給媽媽,沒有尋找事情的真相以及和爸爸相關的事情。

他孤單無助地站在手術室外,絕望將他裹攜著,在期待與害怕中等待著手術室的大門打開,等待著關于她的消息。

夜祺也沒有回家,葉秀琴打過來,告訴他,爸爸已經回家了,叫夜祺可以放心。

夜祺心情沉重地應聲,葉秀琴察覺到兒子失落的情緒,在她的追問下,夜祺才把醫院里的情況簡單地告訴給了媽媽。

然後,剛回家的夜鎮天開車帶著葉秀琴趕到了醫院。

此時,已是凌晨一點。

深夜,醫院寂靜的走廊里,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夜祺和蘇向晚轉眸,看到夜叔叔和葉阿姨急急忙忙往這邊跑來,蘇向晚鼻尖一酸,剛干涸的淚眼又開始變得模糊。

「爸,媽。」夜祺站起身,面色沉重。

葉秀琴和夜鎮天額頭有細密的汗珠,仿佛是一路焦急地趕過來,仿佛剛才還經歷了慌亂的尋找,臉上染著紅暈,眼里帶著難以置信波動的情緒,「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就進了醫院呢?不是離預產期還有三個月嗎?」。

蘇向晚哭著撲進了葉秀琴的懷里,「阿姨,安安被她婆婆從樓梯上推下來,腰上還扎了一把匕首……正在手術,醫生說很危險,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葉秀琴仿佛身體的力氣一下子被抽走,整個人都虛月兌了,驚駭地瞪大了眼楮,「……孩子呢?」

蘇向晚終究沒忍住,鼻子一酸,窩在葉秀琴懷里大聲地哭泣起來,「孩子沒了……孩子沒有了……」

夜祺觸景傷情,走廊里柔和的燈光照得他眼皮酸痛。

歐洛霆淒歷的心哀涼到了極點,他孤零零地守候在手術室門口,眼楮一眨不眨地望著手術室里頭……

夜鎮天和葉秀琴都沒有責怪他,也無心責怪,只是陪坐在長椅里,听了蘇向晚描述的慘狀,他們的心里也覆上了一層陰霾,正義感讓她們沒法淡定。

尤其是夜鎮天陰沉的臉,他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

半個小時以後……

走廊里的氛圍壓抑到了極點……

「爸爸,您先陪媽媽回去吧。」夜祺溫和地啟唇,「安安醒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這麼多人耗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到頭來,個個得拖垮。

夜鎮天和葉秀琴對看一眼,夜鎮天說︰「這樣也好,你身體虛弱,在這里等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等她做完手術,咱們煲點雞湯再來看她。總不能所有人都跟著累倒了。」

「是啊,阿姨,您跟叔叔先回去吧。」蘇向晚平復了一下情緒,紅腫的雙眼看向兩位老人,又看看夜祺,「夜祺,你也走吧,手術結束後我打通知你,你先回去睡一覺。」她知道,他耗在這里,也快十個小時了。

「我不走。」夜祺站起身,溫和地對爸爸媽媽說︰「爸,媽,我送你們下樓吧。」

夜鎮天和葉秀琴站起身,哀怨的眸光看了眼緊守在手術室門外的歐洛霆,那背影落寞冷峻,然後在嘆息聲中轉身離開。

夜祺送爸爸媽媽下樓以後,又回到了手術室外的走廊里。

三人一等,又是好幾個小時。

大約凌晨五點的時候。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一夜沒合眼的歐洛霆還是第一個出現在醫生面前,如夜的聲音喑啞,「她怎麼樣了?」

「死胎已經清理干淨,傷口也縫合了,只是傷者失血過多,正在輸血,目前情況還不是很穩定。」醫生有些疲倦地說。

歐洛霆心底有暗色的鮮血不斷涌出,痛得有些木訥。

「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去看她?」蘇向晚著急地詢問。

醫生搖搖頭,只見身後的擔架從手術室里推出來,醫生說︰「她必須去重癥監護室,等過了危險期,轉移到普通病房才可以,就算是輪流探視也要看情況而定。」

蘇向晚幾乎整個身子趴在擔架上「安安,安安……」她不敢觸踫她,盡管她是那麼希望抱緊她。再給她哪怕一丁點力量。

和歐洛霆一起守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往重癥監護室的方向走去,這條路很短暫,卻又漫長。

「安安……你一定要堅持住。」歐洛霆握著她的手,終于掉下了眼淚。

夜祺站在手術室外,比起蘇向晚泣不成聲的難過,比起歐洛霆溢于言表的憂傷,他的心里更多的是說不出的憂傷。

孩子沒了,這對于笛安安來講,該是多麼重沉的打擊。

上次自己被鞭子抽打得傷痕累累,月復中的孩子卻毫發無傷,這個孩子是她在用生命保護著的。

老天爺,你真的很不公平,運氣好的人,什麼都可以擁有。

運氣不好的人,連最基本的東西都會失去,到頭來一無所有……

夜祺邁開步伐,朝重癥監護室走去,門外,他對蘇向晚說︰「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不然呆會兒她醒來,你也該累倒了。」

蘇向晚茫然地望著他,「去哪里?」她鼻子一酸,「去她家的時候,我就把月亮灣的房子退了。」還要回她家嗎?她才不要回去呢!

夜祺這才意識到,于是,他掏出撥打譚小天的,雖是凌晨五點半,他還是听見了小天緊張的聲音,「祺哥,什麼事?」

「你馬上開車來中心醫院,接向晚去木屋休息。」夜祺聲音溫和,略帶些疲倦。

還在朦朧睡意中的譚小天「哦」了一聲,沒有詢問緣由,起身穿衣,開著車來到了醫院。

小天把蘇向晚接走後。在車上,詢問了蘇向晚醫院里的情況。

重癥監護室外,只剩下夜祺和歐洛霆兩個人。

他們坐在長椅里,相對沉默地坐著。

「等她好些以後,讓她先去我家住一段時間。」夜祺先開口,他轉眸看身邊的男人,低沉的聲音里傳遞出來的信息經過了深思熟慮。

歐洛霆的心沉沉地往下墜,他蹙了蹙眉,對上夜祺深邃漆黑的眸,他一臉黑線,排斥地說,「為什麼要去你家?」

「因為你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給不了她。」夜祺的眸子里含著幾分淡漠,「你帶給他的只是傷害,傷害!!」

歐洛霆陰沉著臉,心里比誰都難受。

「我們有一套空置的別墅,不勞費心。」其實歐洛霆都已經想好了,結婚以前購買的婚房,本來就已經裝修好了,若不是安安執意要陪著爺爺住,今天的事情恐怕就不會發生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帶她走。

「她要的根本不是舒適。」夜祺看著他,希望他能明白,「她要的只是一份信任。」想起前天安安在他的車里,情緒突然崩潰,難過地哭泣聲,以及夜祺提出讓她住進莊園,被她斷然拒絕,他的心里就感到酸楚。

盡管她已經心力交瘁,卻仍在用心地維護著這段婚姻。

對于信任這件事情,歐洛霆承認自己做得不夠好,是自己太敏感,可這都是緣于他害怕失去,因為他太愛她。

「她是我的妻子,在我們離婚以前,你沒有資格帶她走。」歐洛霆一雙劍眸看向他,聲音冷漠而堅定。

夜祺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我覺得她沒有這麼大的承受力,也就是她的內心沒有這麼強大,在你們對她殘忍的傷害以後,她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你們過下去,然後看著其她女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自己在忍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時,看著別人的孩子出生叫你一聲爸爸。」

夜祺平靜的指責讓歐洛霆眸子沉了沉,不由得喉嚨一緊,愣愣地望著他,接不上話來。

他們就這樣互看著,誰也沒有收回視線。

歐洛霆很震撼,這些事情他一個外人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夜祺淡淡地盯著他,憂傷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是冷笑,「你就是這麼自私,自己在無情地傷害她,卻又不讓她去傾訴,非逼她一個人承受,然後和你心平氣和地過日子,原諒你所做的一切,她能做到後面一條,實屬不易。」

「你就這麼關心她?」歐洛霆冷冷地問。他特別在意夜祺的態度。

夜祺皺眉,略提高聲音指責,「你除了會關心這個問題,還能關心點其它嗎?她不是聖人,她是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缺失各種愛的女人,她需要的是細心的呵護,是理解與包容,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給她,。」

「你沒有過我們的日子,就沒有資格評判。要麼閉嘴,要麼請回。」

他在這里守了整整一夜,眉間展露出的焦慮與憂傷,歐洛霆看在眼里,都轉化成了無聲的怒火。在夜祺面前他有危機感,這種討厭的感覺自始自終都是。

對于夜祺的指責,雖然他也曾深深地懊悔過,經過一整夜的思考,他也終于認清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大約八點的時候,歐洛霆和夜祺依然守在重癥監護室外,從昨天開始,他們都是點水未進,再別說去吃飯了,他們之間也沒有交流。

安雅拿著便當走出電梯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走廊盡頭的夜祺,她快步朝他走,「夜祺!」

長椅里,夜祺轉眸看她,微感詫異。

安雅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來,心疼地皺眉,「你一定餓了吧?來,先吃點東西。」

接過安雅遞來的便當,夜祺看了看一旁的歐洛霆,安雅安撫地說,「你快吃,我這兒還有一份呢。」說著,安雅起身,將便當遞到歐洛霆面前。

歐洛霆怔了怔,呆滯的眸光落在面前的便當盒上,安雅說︰「你先吃點東西,身體垮了還怎麼照顧安安?」

「謝謝。」接過便當盒,歐洛霆抬眸,才看清安雅素雅可愛的臉龐,安雅唇角輕勾,轉身走到夜祺身邊坐下,依偎在他身邊,轉眸亮亮的眼楮看著他吃,「怎麼樣?好吃嗎?是小天做的。」

「嗯。」夜祺吃了幾口,並不看她地問︰「你一個人來的嗎?」。

「當然不是,小天也來了。」安雅愁眉苦臉地看著他︰「安安有消息了嗎?什麼時候可以醒來啊?」雖然只有在葉阿姨的生日宴會上見過她一面,但是簡單的聊天中,她特別喜歡這個女孩子。

歐洛霆吃著便當,對于笛安安的這些新,他竟然全然不知。

這個女孩是誰,是夜祺什麼人?

她坐在夜祺身邊,時而俏皮地看他,聲音溫柔,舉止親昵。

「還沒有月兌離危險期。」夜祺神色黯然,「蘇向晚怎麼樣了?情緒還穩定嗎?」。

「回去以後一直哭,我剛出的時候才剛睡著。」安雅告訴他,「小天回去陪她了,怕她想不開。」

「那你怎麼回去?」夜祺吃了口米飯,轉眸看她。

安雅想了想,慎重地說︰「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啊,不好嗎?」。

「這是醫院,空氣多少有些不新鮮,病毒也多,你又懷孕了,先回去,而且以後也不要再來。」夜祺聲音溫和,卻略有擔憂地說。

「我……」安雅微愕,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乖,回去。」說著,夜祺將車鑰匙擰到她面前,「去開我的車,路上。」

「我不。」安雅嬌嗔地說,「我就想陪著你。」

夜祺將鑰匙強行塞到她的手里,拿出便要撥打譚小天的,被安雅一眼識破,她一把奪過,「不許打給小天!」她恨恨地瞪著他,「我自己走。」然後,她將還給他,看了一眼將便當盒扔進垃圾桶的歐洛霆,又看了看夜祺,咬咬唇,有些難過地離開。

安雅的到來,在歐洛霆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從言談舉止里,他甚至有些懷疑她和夜祺的關系……身邊有個這麼溫婉美麗的女子,他為什麼還對安安念念不忘?難道真的只是?

「她是你什麼人?」歐洛霆想問,便問了。

夜祺微怔,這是自昨晚以來,他第一次開口,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冷冷地回答,「你沒有權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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