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安與韓凱對視一眼,她友好地問︰「絲雨,你要去哪里?需要我們帶路嗎?」。
「謝謝,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我自己可以的。」然後,她揮揮手,唇角上揚,用好听的聲音說︰「再見。」
「再見。」笛安安和韓凱目送她離開,那妙嫚的身姿,性感好看的著裝,一顰一笑間,獨具女神韻味。
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他和她的視線。
韓凱才笑笑地說︰「這蔚小-姐很矜持呢,也沒有一點大明星的架子,是個收得了的主。」
「嗯?」笛安安吃驚。
他反應過來,隨即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我是說這樣低調的明星咱們歐韓國際容得下,名氣大謙虛謹慎還矜持,跟這樣的模特合作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听了他的感慨,笛安安問他︰「難道歐韓國——際還跟別的模特合作過?」
「那當然啦,開發新產品,各種系列都是需要請到代言人的。」韓凱抱怨地告訴她︰「以前請到過一位大牌,她叫安娜,我估計你也知道她吧?」
「你們請過安娜?」笛安安驚訝不已︰「她拍的很多電影我都看過呢,特別喜歡她的氣場。」
「公司以前那個唯愛系列的代言人請的就是她,雖然最終合作非常成功,反響很好,產品銷量也直線上升,但是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太難伺候了……」回想起那段往事,韓凱真是滿肚子苦水,他終于可以好好吐槽一下︰「別人或許不知道,歐哥派我安排那個女人的飲食起居,大小事情全由我一手包攬,她還要求多講究多,把我累我跟狗一樣。」
「不會吧?」這也太夸張了點,笛安安睨了他一眼,「那這位蔚小-姐呢?她很好伺候嗎?」。
「她沒有一點大明星的架子,有些事情我征求她的意見,她總是微笑著說隨便。」韓凱心情愉快地笑了笑。
「她……她的飲食起居也是由你來安排?」
「因為你沒回來嘛,所以歐哥叫我先安排一下咯。」韓凱哥倆好般拍拍她肩膀,「現在你回來了,一切就交給你了,這本來就是助理的事情。」
笛安安點了一下頭,「我一定會把她伺候好。」听了他這麼說,蔚絲雨應該還算個比較容易相處的人。至于那天晚上不經意地一瞥,對于在娛樂圈里奮斗的女人來講,應該是家常便飯吧。
「她很隨和,恭喜你多交了一個明星。」
就在這時,悅耳的來電鈴聲打斷兩人的對話。
「我先走了,拜!」韓凱微笑著揮手,然後踏入了電梯。
笛安安轉身接通了,「夜祺,你過來了嗎?」。
「是的,我剛下飛機。沒有打擾到你吧?」對方磁性的聲音很客套中帶著絲抱歉。
「沒有,我一會兒就去接你。」笛安安說出一個地址,然後說︰「咱們那里見,因為那里離墓園不遠,離機場也很近。」
「好的,呆會兒聯系。」
掛了,笛安安抱著文件去了趟財會室,找人簽了單子,又快速地回到總經理辦公室,將簽好字的單子放到歐洛霆辦公桌上,剛準備擰包走人,踏出辦公室大門,卻撞見歐洛霆疑惑地面容。
「你要去哪里?」他看了看她手里的包,關心地問。
笛安安看著他笑了笑︰「快到飯點了,的工作也已經完成了,我出去見個,會準時過來的。」說完,在他沒有阻止的情況下,她才放心地邁開了步伐。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歐洛霆刷了門卡。
到了約定的地點,夜祺還沒有來。按理說,這里離機場近,離歐韓國際遠,他應該早到的啊。
這時,她接到了夜祺的,他說堵車了,可能要遲到十分鐘。
「沒事兒,路上就好了。」
高大筆直的梧桐樹下,笛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她面容姣好,穿著簡樸,暖風輕拂她如瀑般的長發。
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星星點點斑駁在她的粉色襯衣上,配著淡藍色過膝裙,有種寧靜的美好。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
一輛紅色出租車緩緩減速,停在她面前。
車門打開。
從里邊走下來一個身材高大頎長,面容帥氣的男人,見著她,夜祺唇角一揚,帶著一抹柔和的美好︰「你就是笛安安吧?」
「學長!」笛安安輕輕微笑,那目光中充滿著驚喜與崇拜。
昔日神話般的學長,更俊朗更帥氣了!
「叫我夜祺吧。」他清澈的眸子里很明亮,「等很久了吧?剛才堵車。」
「我也是剛來。」笛安安微笑著引路,「我們走吧。」
「嗯。」
然後,你可以看到長長的筆直的柏油路上,高大的梧桐樹蔭下,個子很高的男孩與身材嬌小的女孩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並肩而行。
那畫面,有種莫名的唯美。
夜祺給笛安安的感覺完全顛覆了校園時代的神秘遙遠形像,他穿著深藍色牛仔褲,配上胸前涂鴉過的白色T恤,背了只大大的旅行包,說起話來,臉上掛著隨和的笑意。
「你沒有住在這座城市嗎?」。笛安安側目仰望他,他真的很高,至少得有一米九的個兒。陽光斑駁在他英俊的面容,很好看。
夜祺笑得很陽光,絲毫沒有剛下飛機的疲憊,他看著她說︰「我的家在廈門,剛從香格里拉回來,我喜歡攝影,有機會給你看看我拍的照片。」
「攝影?你不是喜歡研究花種嗎?」。笛安安素雅的面容上掠過一絲詫異。
「攝影是研究花種必備的一項啊,只有拍到過驚艷的花朵,你才會被它吸引,才有興趣去研究它。」夜祺側眸看她,笑得很陽光︰「最後,通過自己的努力與設想,把它變成自己希望的那樣美麗。」夜祺在談到他所熱愛的工作時,他的眼楮里冒著幸福的火花。
連笛安安這個門外漢都听得幸福極了,「自己希望的那樣美麗……那應該很漂亮吧?」
「是的!我寄過來的天使曼陀羅就是世界上唯一無二的美,等它綻放那天,我想去拍幾張照片可以嗎?」。
笛安安愣了愣,然後爽快地回答︰「沒問題啊!」心里卻為難了,那包花種送給了歐總的爺爺,要怎麼帶夜祺去呢。不過離花期還遠著呢,也只能另想辦法了。
「謝謝你了。」
「應該的。」
「對了,我在整理柏老師遺物的時候,見到了你和柏老師的合影,但是我沒有辦法把這個噩耗通知你,沒能讓你見上柏老師最後一面。」這一直是笛安安心里的結。她知道自己在乎的人突然離去,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的那種感覺是多麼遺憾。就好比歐陽爺爺。
「我說過這並不能怨你。」夜祺鼓勵她說︰「死亡是每個人都要面對的,逃不掉,也躲不了,只是方式不同罷了。」
笛安安凝神看他,那迎著陽光的身影,更顯英俊無敵,那豁達的心境也讓她為之動容,「是啊,總是要面對的。沒有什麼比死亡更過不去的坎,我們活著的人就應該堅強!」
他側目看她,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好看的笑意。
「這邊,穿過小樹林就到了。」笛安安帶他走進了小樹林。
樹木新生,鳥語悅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星星亮亮地掉在茸茸小草上。空氣也變得格外清新。
「柏老師能葬在這樣一片綠意黯然的寧靜處,她一定可以安息。」夜祺望著四周的郁郁蔥蔥,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心里略過一絲遺憾。
「這其實是她自己選的地,她康健的時候帶同學們來過這兒。」
去墓園的路上,笛安安告訴夜祺,在柏老師最後的歲月里都發生了些什麼,以及她的病情。
墓碑前。
夜祺靜靜地听她講述著,他不曾經歷的那一幕幕,那一幅幅畫面卻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英俊的面孔,透著些難過與不舍,「其實我說過要帶她去國外治療,只是被她拒絕了。那個時候,還是早期。」
笛安安很不理解,柏老師既然在早期就得知了自己的病況,為什麼要拒絕治療。
「或許她並不信任現在的醫術,不想忍受更多的病痛吧。」笛安安安慰他,她知道柏老師在同學們面前總是表現得無痛無癢,可是醫生說,這種病痛的折磨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總之,祝她安好吧。
從墓園回來的時候。
夜祺堅持要打車送她,卻被笛安安微笑著拒絕了,「你剛下飛機一定很累了,早點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回公司的。」
「最近女孩子單獨坐出租車失聯的很多,我不放心,所以還是先送你回公司吧。」他說得認真,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又像是已經做了決定。
話剛落音,一輛出租車停在她們面前。
笛安安唇角一勾,朝他伸出了手︰「把你拿來!」
夜祺疑惑地看她一眼,然後掏出交到她掌心,只見她拿起對著出租車牌照拍了照,然後交給他,「你看,很清晰的,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然後,她拉開車門,閃身坐入了副駕駛,側目望著車窗外的他︰「拜拜!」
夜祺將收入口袋,英俊的面容露出一抹灑月兌的笑,他朝她揮揮手。
然後看著出租車從面前開走。
大約二十分鐘過後,他收到一條短信息。
是笛安安發來的,她說她已經平安抵達公司樓下。
剛收好,準備走進公司大門,卻被一個從敞篷跑車里下來的女子拽住了手腕,「跟我走。」霍明美急切地說。
笛安安被她拽得一個踉蹌,看清楚她的面容時,蹙眉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她是誰。
「你干嘛?放開我!」笛安安試圖掙月兌,可是對方的力道實在太大,根本不給她掙月兌的機會。
霍明美緊緊拽著她手腕,擔心地瞟了眼警衛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是關于歐洛霆的。」
果然,那個人的名字讓笛安安心神一凜,然後,霍明美拉著她上了自己的車,甩上車門︰「我只是跟你談談心,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放心好了!」話剛落音,霍明美坐入駕駛位。
「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嗎?我還要呢!」笛安安眸色一驚。
她沒有回答,迅速系好安全帶,啟動了車子。
敞篷跑車轟地開走!
冷風急劇拂面!齊劉海瞬間吹亂!連呼吸都不適應了!
笛安安的心高高懸在了半空,她撐眼看了開車的女人一眼︰「霍小-姐,我想你誤會了,其實……」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沒有誤會你。」霍明美單手握著方向盤,用手抹了把額頭上凌亂的絲發︰「我們不要找咖啡館了,就在這車上聊吧。」
很明顯,她的情緒有些激動,笛安安感受著越來越快的車速,暖風呼呼地吹刮著她的臉,吹亂她頭發,她雙手微慌地握緊,「霍小-姐……」
「你就是悠悠吧?就是歐洛霆日思夜想的人吧?你是我唯一的情敵!」她迅速看了她一眼,苦笑著問,「笛安安,我有沒有說錯?」
笛安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她是怎麼知道的?
「如今的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他愛著的只是你小時候那個影子,所以請你不要對號入座,認清楚自己可以嗎?」。她眉梢輕揚,驕傲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更愛他。」
笛安安凝視著她,緩緩地放松了心情,她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請你放手吧!」霍明美突然踩下剎車,慎重而執著地看著她。
強烈的慣性讓笛安安身子前傾,驚魂未定!
「他愛著的只是一個影子!你甘願做一個影子嗎?!」霍明美不斷強調。
笛安安迎視她,心口處涌上一股冰冷的銳痛,她暗暗捏緊手指,淡然地說︰「你誤會了,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
「這麼說你真的是悠悠。」霍明美將手伸到她面前︰「把手鏈給我吧,你們真的不合適。」
笛安安眼底驟然轉暗,「什麼?」她仿佛沒有弄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