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是帶頭的？」
陳暮看著三人，口中問道。
話音剛落，另外兩人下意識的看向了先前話最多的張哥。
張哥立馬對兩人瞪眼。
不過很快，他的雙眼就倏然睜大，只見眼前迸發出一片血霧，原本還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竟然瞬間就變成了一地碎肉。
這一幕直接讓張哥雙眼翻白，幾近昏倒，尤其是空氣中的血腥味，雖然不是第一次聞了，可一想到是剛才和自己打牌的兩個弟兄遺留下來的，頓時就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陳暮收回雙拳，拳頭上沾了一些血跡，他甩了甩，沒干淨，然後看到旁邊放著的幾人沒喝完的礦泉水，打開後，旁若無人的洗起手來。
對于殺人，陳暮心神是沒半點波動的，而且剛才在張哥拿出‘手’槍對準陳暮的時候，他明顯從另外兩人眼中看出了一絲狠辣，可見那兩人手中也沒少沾染血腥，所以殺起來，更加不會有什麼負擔。
洗完手，陳暮看了眼腳邊的槍，那是一把五四‘手’槍，不過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不過是仿制的一次性‘手’槍，最多連發六彈，估計也就廢了。
隨後陳暮一腳踩在了槍上，「啪」的一聲，完好的‘手’槍被踩成了碎渣，與旁邊鮮紅的血肉混合起來，難以分辨。
陳暮最討厭槍了！
不過這一聲可把跪坐在地上的張哥給嚇了一大跳，聲響，人立刻就匍匐趴在了地上，口中嗚噎的聲音傳出。
「大哥饒命啊！我不想死！饒了我吧……」
「把你剛才的話說完。」陳暮說道。
張哥一愣，加上恐懼，一時間不明白陳暮的意思。
剛才的話？剛才我說了什麼？生死之際，張哥不敢怠慢，連忙回憶之前的事情。
很快，張哥就想到了，自己三人除了打牌，還談論過新明會和金剛門的事情，而眼前這人又是跟著金剛門八長老來的，那一定是想知道新明會的事！
他又想到了剛才一個兄弟問過他的事情……
「對了張哥，我一直納悶，趙會主今天怎麼就突然下了這個決定？而且好像一切都早有準備的樣子？」這是他們談論的最後一個問題。
張哥想到此處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就緊張的看著陳暮道︰「這位……大，大哥，我告訴了您想知道的事情，您會饒了我嗎？」。
他不想死也沒人想死，只是一想到前面兩個兄弟的慘樣，他就全身發怵。
好家伙，就是看電視，也沒見過有哪個鏡頭是一拳將人砸成肉泥的，最多的，也就是手撕鬼子什麼的，剛才那場面……張哥又咽了口唾沫。
陳暮有些不耐煩了，本想直接動用催眠，讓對方說出來，不過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隨後指頭在對方額頭輕輕一彈，對方眼楮一翻，就昏了。
還不等對方上半身載倒在地，陳暮手掌成爪，一把就扣住了對方的腦袋，然後閉上雙眼。
「追溯！」
陳暮想到了從那中年女人身上剝奪下來的能力，還沒怎麼實踐運用過呢，也就在那中年女人和莫熙雪身上用過，後者還因此做了個夢。
雙眼剛閉上，一幅畫面就出現在了陳暮腦海里，就像一部回放的電影一般，一幅幅場景在陳暮腦海中閃過。
「小張，這把槍你拿著，里面有六發子彈，見機行事，有什麼動靜，及時向我匯報！」一個老頭出現在畫面中，聲音被能力模擬出來，傳遞到了陳暮腦海。
視角是以張哥為準的，所以畫面中沒有張哥的人，不過聲音卻傳入陳暮腦海。
「吳管家，萬一對方沒有什麼倚仗，那還等……」
聲音未落，畫面中的老頭就打斷道︰「不可能給他太多時間，正午時分，金剛門沒有其它後手的話，我們就會直接動手。」
「了解了，吳管家。」
「好好干，你和我沾點親，等滅了金剛門，我會在趙門主面前提拔你的，就先將東華路那片交給你管。」
「謝謝吳管家！」
……
一幅幅畫面，就像一集集短劇，一個個放映著。
畫面中出現一個女人，前一刻還穿著衣服，後一刻就被一雙大手月兌光了。
「哎呀，張哥，您別急啊，人家還沒洗澡呢！」女人嗲聲道。
「洗個屁澡啊，老子都一個多月沒洗澡了！」張哥的聲音。
女人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不過很快申吟一聲，然後似乎是被張哥擁入了懷中，畫面一顫一顫，嬌聲連連。
畫面再一轉，周圍白霧霧一片，隱約看到是一個小村落，然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沒有大門的小房子。
陳暮知道，這應該是張哥在做夢，是夢中的畫面，當時在莫熙雪身上試驗時，就有對方夢中的畫面，和這個很像，都是很朦朧的樣子。
畫面進了院子，院中央栽著一棵杏樹，一個小女孩兒圍著杏樹轉圈。
「小雨，你……」夢中，張哥奇怪的聲音響起。
女孩兒身子一停，一下子撲到了張哥懷中，膩聲道︰「哥，你終于回來看我了！」
「小雨，你還活著……不對，你一定活著！哥回來看你了！哥掙了好多好多錢！哥帶你去大城市，去京城，去最好的學校……」張哥的聲音有些激動。
「哥，能不能把杏兒也一起帶上。」女孩兒抬起頭說道。
畫面轉到了那棵杏樹上。
再轉回來時，張哥卻驚「啊」了一聲，連忙松開了手。
地上，剛才那女孩兒赤身‘luo’體平躺在地上，面色慘白，沒有一絲呼吸，最可怕的是，女孩兒的**大片潰爛，血肉模糊，看起來可怖極了。
「小雨！」張哥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哭累了，最後張哥一言不發的將女孩兒的尸體埋在了杏樹下面。
破舊的廚房里，張哥找到了一把菜刀，隨後一片大火沖天，沒有大門的破舊房屋置身在火焰當中。
畫面一轉，還是在白霧霧的夢中。
張哥看著一個熟睡中的男子，顫抖著手，然後手中的菜刀一下子剁了下去，血花撲面，男子雙目怒睜，只是一句話都沒說出口，一大半的脖子已經被砍斷了。
「呼！」
畫面再轉，張哥從夢中驚醒。
張哥模了模口袋，從里面掏出來了一張卡，然後看了眼旁邊熟睡的女人，將卡放在了床頭。
「小雨，哥掙錢了，這是給你的……」
畫面變化，這次出現在畫面中的除了之前的老頭吳管家之外，還有一個青年。
青年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顯得很干練，只是一雙陰鷙的雙眸，讓其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狠辣無情之感。
「趙門主，吳管家，有什麼事情吩咐？」張哥問。
青年開口︰「還記得半年前和我接觸過的那些人嗎？」。
「柳會？」
「對，就是他們，剛剛他們與我又有了聯系，說這次要不惜一切代價，鏟除金剛門！」
吳管家疑惑的問︰「門主，他們為什麼突然要動手？我記得半年前，還是他們阻止我們行動的，不然早在半年前，金剛門就已經被我們給滅掉了！」
青年說︰「雖然我也很疑惑，不過就在剛才，他們也告訴了我一件事。就在剛剛，他們曾派了一架直升飛機去了一趟金剛門，現在整個金剛門恐怕都亂了。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不過也是該動手除去金剛門，除去顧生平了！」
吳管家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驚道︰「柳會剛剛派了一架直升飛機……那他們？」
青年冷笑道︰「你猜的不錯，他們背後恐怕有某位大佬支持！」
吳管家道︰「那我們就這樣投靠柳會？咱們華夏可不會讓一家獨大的，柳會應該是只雞，遲早會被殺掉敬猴的！」
青年收斂笑容，說道︰「放心，新明會怎麼說都有幾十年歷史了，不可能只搭了一個柳會的線！」
……
……
陳暮吐了口氣，臉色有些發白，這是能力過度使用後遺癥。
陳暮這是第三次使用追溯能力，不過依然有些驚訝這個能力的消耗速度，就算他現在已經是王級能力者，精神力充沛異常，可追溯能力依然只能堅持一會兒。
普通人的話，他目前可以追溯對方一個月左右的記憶畫面，而對方實力越強，他所能追溯到的記憶和畫面越少。
雖然只是一會兒功夫，不過陳暮已經將張哥近一個月左右的記憶看了個七七八八。
每個人心中都有最柔軟的地方，即便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陳暮看了眼地上的張哥，右腳蓄力，然後一腳踩了上去，腳上的力量瞬間分散張哥全身。
「噗」的一聲，張哥的身體就和之前的兩人一樣，變成了一地碎肉。
陳暮沒有再停留，迅速回到了路上。
老遠就看到兩輛車旁，八長老章宇急得左右來回踱著步子，看到陳暮回來，立刻松了口氣。
陳暮走近，只說了一句︰「大便忘了帶紙，不好意思。」
說完話，陳暮就上了車。
章宇下意識的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背對著陳暮，用手捏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