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異聞錄 第十九章 設計

作者 ︰ 屠蘇劍魄

眾人在陸家莊內住了下來,期間左子目與方如洪二人得到消息,亦急匆匆地趕回莊內,得知葉衣無礙後,這才松了口氣。小龍女得知蒙古人南下在即,便立刻差二人回終南山分壇通知秦略等人,令諸軍即刻做好準備,應對各路蒙古大軍襲擊。

葉衣在昏迷了十余日後終于醒了過來,雖然傷勢依舊嚴重,左臂亦吊著未好,可體內筋脈恢復速度卻是極快,不過多時,便已能自行運功療傷。

當他醒來第一眼看見小龍女那張美絕人寰的俏臉時,不由一愣,隨即問道︰「你是仙女麼?我這是在天宮啦?」小龍女當即被他問傻了,張著小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旁石青璇邊哭邊笑,道︰「是啦是啦,這里是天宮,咱們姐妹倆是來陪你的!」

葉衣聞言,只覺眼前周遭漸漸清晰,渾身疼痛無力,不由皺起眉頭道︰「青璇?龍兒?」小龍女輕笑著點了點頭,握住他的手道︰「還好你還記得咱們姐妹,我還以為你失憶了。」

葉衣艱難地望了望四周,眼見室外夕陽斜下,陽光從窗戶直透進來,灑在桌椅床鋪之間,暖洋洋的惹人心醉,不由嘆道︰「我還活著,咱們都沒死真是太好了。」

小龍女眼淚嘩嘩往下掉,一頭鑽入他懷里,泣道︰「葉哥哥,你沒事就好,我好怕你醒不過來——」

葉衣咧嘴笑道︰「怎麼會呢?我可舍不得你們倆。」

石青璇抹了抹眼淚,嘟著嘴道︰「葉衣哥哥,等你好了之後,可要好好報答龍姐姐。她這十幾日都陪在你身邊,生怕郭大俠差來的下人照顧不好你,什麼事都自己親自來做,都好些日子沒好好休息了,我看了都心疼呢!」

葉衣听得心中感動,輕撫小龍女的腦袋,眼見她一張小臉上無一絲血色,神色間滿是疲憊,不由心疼道︰「龍兒,我沒事了,你快些去歇息吧,別累壞了身子。」

小龍女卻搖了搖頭道︰「不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葉衣心中感動,微笑著牽了她的手道︰「好罷,那你躺上來陪著我。」

小龍女聞言,登時大羞,紅著臉道︰「這——這怎麼行,這大白天的,被別人看見了怎麼辦?再說你身上傷那麼重,可不能——可不能」

葉衣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這是咱們房間,除了青璇,還能有誰來看?再說你也知道我傷重,難道還能把你怎麼樣嗎?」。石青璇正自抹淚,听他此言,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龍女羞得面容緋紅,遲疑了片刻,卻架不住他軟語相求,便月兌去外衣,鑽進他被窩里。葉衣只覺身子虛弱得狠,別說親熱一番,便是伸手摟抱她一下都做不到,心中不由大恨那群蒙古人卑鄙下流,無奈間只得柔聲道︰「乖龍兒,快睡一會兒罷,有青璇在呢,不必擔心。」

石青璇亦是笑道︰「姐姐安心罷,妹妹便在這里守著,快讓咱們葉哥哥疼疼你!」

小龍女嬌嗔地瞥了她一眼道︰「就你多嘴,可看好了門,別讓旁人闖進來。」說著,便將腦袋靠進葉衣懷里。

她一顆心思都放在葉衣身上,此時見他終于醒來,心中一松,頓時只覺渾身上下倦意都一涌而上,眼楮緩緩閉起,不過多時,便沉沉睡了過去。

葉衣望著她兀自甜睡,嬌美容顏便如一朵清新芳香的百合,心中憐意大起。一旁石青璇輕嘆道︰「姐姐這段日子可費了神啦,天天運功為你舒經活脈,一身功力只怕十成都去了九成,你若是再不醒來,她可真就要累垮了。葉衣哥哥,以後你可要好好補償姐姐,她好心疼你的。」

葉衣點了點頭,愛憐地在小龍女額頭輕輕吻了一記,隨即望著石青璇笑道︰「那你呢,你心不心疼我?」

石青璇聞言,俏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暈,小手搓著衣角,輕聲羞澀道︰「我——我自然也心疼你啦。」

葉衣見她這番扭扭捏捏的勾人樣子,心中一蕩,不由輕聲道︰「青璇,你坐過來。」

石青璇紅著小臉輕笑道︰「我不,你可別趁著姐姐睡著了就做壞事。」

葉衣壞壞一笑道︰「怎麼,不過幾個晚上沒罰你,你就這麼不听話了?」

石青璇聞言,登時大羞,一張小臉瞬間紅到了耳根,囁囁喏喏地,一副又羞又怕的模樣,卻不敢再拒絕,只得緩緩湊上前來,坐于榻上。

葉衣又道︰「腦袋低下來。」

石青璇哪里還不知道他要干嘛,「嚶」地一聲,羞不可耐地瞥了他一眼,終是慢慢俯身湊上前去。

葉衣與她相處數年,親密之事可沒少做,眼見她仍舊這樣嬌羞,心中不由又是好笑,又是溫馨,微微抬起頭,一口便含住她的香唇,石青璇「嗯」地悶哼一聲,一雙大眼楮立時間蒙上了一層雨霧,胸口微微起伏,自是喘息不已。

二人吻了片刻,葉衣只覺她呼吸越來越重,怕她太過情迷驚醒了小龍女,終是不舍地放她離開。石青璇好不容易平復了心境,俏生生地捂著小嘴道︰「葉衣哥哥就疼龍姐姐,只會欺負人家。」

葉衣不由嘿嘿笑道︰「誰讓你被我欺負的時候最好看呢?」石青璇嫵媚地白了他一眼,便就坐于榻上,兩人輕聲說些話兒,小丫頭將他暈過去後的眾多事情都緩緩說給他听,二人一番細語,自是不必多言。

第二日一早,葉衣緩緩醒來,望見身旁小龍女早已離去,反倒是石青璇倚在自己懷中甜甜睡著,想起昨日與石青璇聊得很晚,小妮子靠在床邊就打起盹來,如此看來,應是小龍女的手筆了。

葉衣微微一笑,卻只听外面隱隱傳來一陣「叮當」響聲,似乎有人持劍交手,心頭不由一驚,以為又有敵人前來,沒想到其中又突然傳來楊過笑聲道︰「媳婦兒,你這招‘花前月下’可使得不對,劍尖連揮本是不錯,可你使得如此急躁,卻是失了許多靈動之意。」

葉衣心頭一松,心道原來是這小子與陸家姑娘兩人,想來是在教授她古墓派武學,便微微一笑,只是靜靜听著。

卻只听一旁小龍女聲音傳來道︰「不錯,無雙且瞧好了,這‘花前月下’應當這樣使來才對。」接著,便又傳來一陣長劍鳴擊之聲。

過了半響,又听楊過叫道︰「姑姑你欺負人!」

小龍女笑道︰「你以為使這寰宇劍法就能破我劍招?你可不是你葉大哥。」

楊過笑嘻嘻道︰「不打啦不打啦,姑姑武功蓋世,過兒萬萬不是對手!」

小龍女道︰「莫要玩鬧了,咱們在這傳授武功,你卻老是搗亂。」又道︰「無雙,這套‘玉女劍法’乃是我古墓派劍術精髓,我已將其中劍招盡傳于你,只要你好生研習,武藝必然更上一層樓,你明白麼?」

陸無雙道︰「多謝師叔傳授技藝,無雙自當好好練習,不負師叔傳藝之恩。」

小龍女笑道︰「如此便好,咱們接著練罷。」

葉衣听她言語間神采飛揚,似乎一覺過後,精神體力竟都一下子充沛萬分,顯然自己此番醒來,終于令她心中那塊大石落在地上,心中亦不由極為寬慰。

十余天來,小龍女早已身心俱疲,直到昨日葉衣終于醒來,她才真正放下心情合眼睡去,體內北冥真氣幽幽而生,自行調息,一覺醒來,只覺精神大好。她心中欣喜,又見身邊葉衣與石青璇睡得正沉,便將小丫頭抱上床去,自己則穿衣梳洗,持劍出門,在院中練起劍法。

此時天剛蒙蒙亮,一旁陸無雙也恰好出得門來,見小龍女練習劍法,當下跑去求教。小龍女本就欲教她古墓派上乘武功,而陸無雙又將古墓派入門武藝都已掌握,便也不需多言,直接授予了她玉女劍法。

之後楊過到來,小龍女與他二人說了葉衣醒來之事,二人自是大喜,只是听聞他與石青璇正睡得香,便也不好打擾。

小龍女又將玉女劍法演示了兩遍,便讓陸無雙自己在旁練習,楊過在她身邊出言指點,自己則坐于石凳上運氣調息。

就在此時,只听不遠處傳來一人「踏踏踏」的腳步聲,卻有兩人快步入院,仔細一瞧,那腳步聲重的正是武敦儒,另一人面貌陌生,卻是一身明教弟子打扮。

武敦儒上前拱手道︰「葉夫人,有明教弟子來訪,說是軍情要事,定要親見夫人,師父便命我將他領來了。」

小龍女淡淡點了點頭道︰「武少俠辛苦了。」

武敦儒連稱不敢,退在一旁。小龍女又看向那明教弟子道︰「你是哪一旗下弟子?」

那明教弟子納頭拜道︰「烈火部張烈將軍旗下,斥候統領鐘卿,見過大夫人!」

小龍女點了點頭︰「怪不得輕功如此出色,怎得未入‘夜鶯’?」

鐘卿面色微紅,囁喏道︰「屬下最後考核未過——」

小龍女微微一笑道︰「不妨事,還有機會的。嗯,是何軍情如此急迫?」

鐘卿當即道︰「張將軍有軍報呈上,只說大夫人計策神妙,其中詳情,還請大夫人自行過目。」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交予小龍女手中。

小龍女聞言,神色一喜,扭頭對楊過道︰「過兒,無雙,你二人先照顧著武少俠與鐘將軍。」接著反身走入室內。

楊過與陸無雙連忙稱是,正要去燒水煮茶,一旁屋中程英早已轉了出來,輕聲道︰「還是我來罷。」隨即走到陸無雙身邊,麻利地動起手來。

陸無雙眼楮咕嚕一轉,笑嘻嘻道︰「謝謝表姐!」接著走到楊過身邊,悄悄道︰「傻蛋你來,我有話跟你說。」說著,拉著他便跑到角落去了。

小龍女手執信箋,快步走向榻前,眼瞧葉衣已經醒來,一旁石青璇正兀自睡得香甜,不由掩著小嘴笑道︰「這小懶蟲,怎得還在睡。」

葉衣輕笑一聲,望了望她手中那紙片,好奇道︰「出了何事?听那弟子說你什麼‘計策神妙’,怕不是我家龍兒又出了什麼鬼主意?」

小龍女臉色微赧,啐道︰「不許笑我,我可都是為了你。」說著,將那信箋交到他手中。

葉衣笑道︰「我可沒笑你。」接過信封,抽出軍報看了片刻,眸子頓時一亮,不由神色復雜地望了小龍女一眼。

小龍女登時手足無措,慌道︰「可——可是我闖了什麼禍?」

葉衣搖了搖頭,輕聲一嘆道︰「龍兒,你天生聰慧,智謀實勝我十倍,若身為男子,決勝于疆場之間,只怕絕對少不了一個名垂千古的蓋世聲名。」接著又將手中信紙交給她道︰「你自己看罷,我的龍軍師。」

小龍女胸中登時松了口氣,嬌媚地白了他一眼,隨即拿著信仔細讀了起來,不過多時,一雙大眼楮中便已滿是喜意。

(石青璇︰「不給票票人家就不理你們啦,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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