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異聞錄 第十六章 重逢

作者 ︰ 屠蘇劍魄

葉衣登時間愣住了神,門內,小龍女正手執著個木桶,剛要從里面出來,突然望見門口站著個人,定楮一看,頓時也一下子呆立當場。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瞧了好一會兒,葉衣這才開口道︰「龍兒你在干嗎?」。

小龍女聞言,低頭望了望手中木盆,接著愣愣地瞧著他道︰「我——我來打掃打掃你的屋子,听說你快回來了,屋子里都是灰,怎得能住人呢。」

葉衣傻乎乎地「哦」了一聲,隨手舉起手中布包道︰「那個出來吃午飯吧,剛買回來的,還熱著呢。」

卻听「 當」一聲,小龍女手中木盆一下子掉在地上,碎裂一地。

只見她雙眸之中,漸漸地蓄起了淚水,進而淚珠滾滾而下,小鼻子一抽一抽地,看上去極是可憐,慌得葉衣連忙抬手擦去她眼淚,結結巴巴道︰「那個那個,龍兒,我我回來啦,哈哈哈,你怎得還哭了呢?不開心嗎?」。

他擔心小龍女仍然在修習古墓派寡欲心法,怕她這番一哭又傷及心脈,自是緊張得不得了。

卻不想,小龍女卻一把將他的手執住,貼在臉上,哽咽道︰「我我開心,我自然開心,看到你回來,我快活的很。但是但是人家就是想哭,人家忍不住」

葉衣只覺鼻中亦是一酸,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輕聲道︰「好龍兒,我以後再也不走了,就在這終南山上陪著你,陪你一生一世,你說好不好?」

小龍女聞言,登時哭的更加厲害,螓首埋在葉衣懷里不住地點頭,眼淚一下子便將他胸前黑袍浸濕了一片。

兩人便在小木屋門口緊緊相擁著,葉衣任她再懷中放聲大哭,心知這段時間,她怕也是壓抑得緊了,又見她哭了半天扔沒有一絲異狀,便知曉她定然是棄了那寡欲修煉,心中頓時大為安慰,輕輕用手撫模著懷中玉人那瀑布般的秀發,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感動。

直到她哭了好一會兒,聲勢漸漸弱了下來,小腦袋終于一抖一抖地從他懷中抬起,葉衣看在眼里,卻見她已是哭的兩眼通紅,都微微有些浮腫了,不由大是心疼,連忙運起「小無相功」,用手撫上她一雙眼楮。

「嗯——」小龍女只覺微微刺痛的雙眸漸漸傳來一股冰涼溫潤之意,不由舒服地哼了一聲,突然想起自己此刻竟然倒在他懷里,又是一驚,連忙掙扎著就要月兌身。

葉衣此時哪里會許她如此胡鬧,任由她怎生掙扎,便只是死死將她摟著,小龍女見自己白費了許多氣力卻無甚成效,心知他定然不會放手,心中不由也傳來一陣喜意,放棄了掙扎,就這般讓他抱著去了。

兩人沉默了半響,葉衣仍是忍不住先開口道︰「龍兒,那寡欲之法,你已棄練了?」

小龍女羞澀地點了點頭︰「自你下山那天,我就沒再練了。」葉衣聞言,心頭一喜,連忙又問道︰「那我那‘小無相功’呢,你可練了麼?」

卻不想,小龍女听了他這句話,登時渾身一震,剎那間滿臉暈紅,一雙美目中盡是羞澀惱怒,盯著他道︰「你你還有臉提,不怕羞!我我可被你還害得慘了!」

葉衣聞言大奇,道︰「這又是怎麼啦,‘小無相功’乃是天下間少有的精妙內功,我明明修習得好好的」

卻只听小龍女啐了一口,哼道︰「什麼精妙內功,這等這等這種修習方法,又哪里精妙了!虧你還說什麼‘只有至情至性之人才可修煉大成’,我剛開始還沒看明白,糊里糊涂地就跟著練了,誰知道越練到後面,這書里所講之事就越發過分!我我」

眼瞧著小龍女一臉羞澀不堪地樣子,葉衣心中又是驚訝,又是好奇,連忙道︰「好龍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可真不明白了。那‘小無相功’分男女兩式研習,我所學男子研習之法,可當真是平常得緊,其中易理雖然深奧,但也解讀得簡單易懂,練起來沒有絲毫費力之處。我想那女子專修方法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頂多運氣走穴與男子稍有偏差而已,便也沒有好好去讀,難不成這女子修煉之法,與男子修煉之法相差頗大麼?」

小龍女神色間又羞又惱,望著葉衣瞪了片刻,卻見他目光清澈,不似作假,心中怒意便漸漸退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紅霞。她從葉衣懷中抽身而出,又從懷中取出那本‘小無相功’秘籍,拍在他胸口,捂著小臉道︰「你你自己看罷!真是大壞蛋!」

葉衣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的,不由苦笑不已,連忙將那「小無相功」翻開至女子修習篇細細看來。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大為驚訝,張大了嘴,整個人傻在那里。

原來,這小無相功針對男子與女子,所練就之法果然大不一樣。這女子修習篇,一開始所言與那男子篇倒是無甚不同,皆是載出此功需得練就「北冥真氣」才可修至大成,其後便列出那「北冥真氣」修習之法,想來小龍女定然也是先練就了這道奇異真氣,這才繼續向下修煉。

葉衣連忙往下看去,卻不想,自此之後,整個小無相功修煉方式竟然急轉直下,與那男子修習篇相比,完全不是一路風格。

其中一開始便提到,女子若欲修煉此功,心中定要有所中意之男子,練功之時,需得將其想象為心中一輪明日,內功主以陽化陰,陽得陰助則生化無窮,陰得陽力則無窮無竭。

這小無相功本就走的道家陰柔一脈,女子修習起來,自然如魚得水,其陰柔內力如潮汐一般,當這潮水隱隱掩去那輪明日,則此神功便已初成。

直到後來,這女子修習篇中,已是通篇講述「陰陽合匯」,「以陽生陰」等修習之法,而書中更是直言,此功對于女子而言,乃是極為高深的一門「道家雙修功法」,只要相合之男女都修行此功,則對二者體內經脈都大有裨益,更能直接提升二者內力修為。

葉衣緩緩看完了這女子修習篇,不由張大了嘴,尷尬地望向小龍女,卻見她也正滿臉紅暈地瞧著自己。

小龍女眼見他突然抬頭,連忙垂首,羞惱道︰「你你可看明白了?這到底是門什麼功夫,怎得竟是這樣一番修習方式,這也太羞人了。」

葉衣抓了抓頭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從來沒看過這後半篇秘籍,哪里知道這小無相功,竟然是本合修——」

小龍女連忙一手將他嘴捂住︰「你別說啦!反正反正我不要再練這功夫了,你快點把它收起來,若是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們還以為我們二人」

兩人一番言語,俱是結結巴巴,口不擇言,可想而知,這部小無相功之奇特功法對二人震驚之大,只怕還從未想到過這世間還能有這般修煉的方式。

葉衣心中微微有些後悔,怎得隨意就讓小龍女來練這門功夫,她本就一副冰清玉潔的性子,讓她練這種內功,豈不是要令她羞憤欲死?

只不過,望著小龍女臉上如若晚霞般羞紅的俏臉,葉衣只道她定然已經將此功修習了不少,說不定,除了那」陰陽合修「的法門之外早已學的全了。

他訕笑片刻,突然靈光一閃,登時問道︰「龍兒,你這‘小無相功’,你練了多少了?」

小龍女此刻雖是羞臊不堪,可突然經他一問,又不好意思不說,便扭扭捏捏地道︰「我第一重已經練好啦。」

葉衣胸中大為好奇,不由欺身而上,又拉住她的手,低聲笑道︰「那如此想來,龍兒心中定然也是有位中意男子啦,怪不得見面以來性子變得如此多變,只是不知是哪位男子如此幸運,竟日日夜夜被龍兒掛在心上,日思夜想?」

小龍女聞言大羞,一邊用力掙開他的手一邊道︰「你你壞死啦,說好的不欺負人,忘了自己發過誓嗎?」。

眼瞧著葉衣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又不覺有些好笑,只得低著腦袋小聲道︰「我在這古墓中長大,一輩子都不曾見過幾個男子,那心中所想,除了你外,又還能有誰」

葉衣听了她話,頓時覺得胸中大暢,歡喜之間,不由一把抱起小龍女轉起圈來,驚得她大呼出聲,小拳頭拼了命地捶打他道︰「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被人看到了可丟臉死啦!」

葉衣心中滿不在乎,這古墓禁地,一般人可不會隨便跑來,又能有誰看到?當下將小龍女放下,還不待她一番嬌嗔薄怒,便伸手從身後包裹中掏出一只木盒,塞在她手里。

「這是什麼?」小龍女奇怪地瞧了他一眼,伸手啟開木盒。卻只見入眼之間,一道耀眼光芒從盒中顯出,將她攝得不由眯了眼楮,待仔細一瞧,卻不想那竟是一塊光彩奪目的透明玉石。

卻只見這小石頭好似拇指般大小,已被巧手工匠打磨成了心型樣式,由天山雪蠶絲穿了,在陽光折射之間,顯得流光璀璨,煜煜生輝,不由輕聲贊嘆︰「這石頭好漂亮啊」

葉衣笑道︰「喜歡嗎?我專門拿來送給你的。」小龍女听了,連忙搖頭道︰「這東西看上去就貴重,你若要送我禮物,倒還不如送幾株花草讓我開心。我我可不要,你好好收著罷。」

她性子恬淡,不喜紛繁雜亂,這石頭雖然晶瑩剔透,正合了她清雅純撤的心意,可她雖從未見過鑽石,但也瞧得出此物價值只怕不下于那些個金銀首飾,當下搖手不止,又將木盒退還給葉衣。

葉衣見她推讓,干脆將那項鏈拿出,執著那雪蠶絲線不由分說地為她系上︰「這有什麼貴重的,那昆侖山上有一小塊鑽石礦脈,我見這東西漂亮的緊,便著人開采了制成首飾,運于各地分壇內的首飾鋪子售賣。你這條項鏈,可是我當時親自打磨的,你若是不要,那我可就頭疼啦。」

說著,項鏈已經系好,他便扶著小龍女肩膀仔細一瞧,卻只見她渾身一片雪白,那項鏈透過光線,將整個身子都映襯得更加光鮮透亮,小龍女臉上羞中帶喜,一雙小手不斷擺弄著衣角,心中快活得不能自已。

葉衣瞧得愣了半響,不由道︰「龍兒,這回你可真的是美得讓人不能直視啦。」

小龍女眉間帶笑,只是低著頭,用手把玩著胸前那顆亮麗無比的小石頭,顯然口是心非,心中對這漂亮的小物事也喜歡的很。

兩人正膩在一起輕聲細語,卻不想就在此時,不遠處卻傳來一道稚女敕童音,喊道︰「姑姑!姑姑你還沒打掃完嗎?該吃飯啦!」

只見林中突然鑽出一名小童,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眼見到二人立于木屋門前,登時呆在了原地。

小龍女「哎呀」一聲,從葉衣身前逃開,小臉上紅暈漸展,不好意思去瞧自己徒弟。卻不想,身旁葉衣竟是驚訝地叫道︰「咦?這不是楊過小兄弟麼?」

那小楊過也喜得大叫道︰「葉大哥!你終于回來啦!」說著便向二人跑了過來。

小龍女滿臉疑惑,問葉衣道︰「葉哥哥,你怎麼認識過兒?」

葉衣笑道︰「龍兒你忘了,咱們二人初識那日,我與郭靖郭大俠和丘處機丘道長乃是一路而來,那郭大俠有提到,他乃是帶著自己小佷兒上山拜師學藝的,這楊過小兄弟,便是當日他帶上山來的孩子。」

說著,又不由疑惑地看著他兩人道︰「奇怪,楊過小兄弟不是去拜了那全真教道長為師麼,怎得又跑來這古墓禁地?還叫你作姑姑?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龍女聞言一嘆,在楊過小腦袋上模了模,輕啟朱唇,將此中緣由說了出來。

原來每逢那臘月時分,除夕前三日,全真教中便會組織弟子演武較技,考察門下弟子武藝修行。

小楊過自上山拜師學藝以來,與他那師父趙志敬頗有間隙,是以趙志敬在這武學之上,只授予他口訣,卻不教授武功路數,乃至楊過在這比武較技當日被打得極慘,他生性乖僻,一時沖動之下,竟是不由自主地使出幼時所學蛤蟆功,一掌將那胖道人鹿清篤擊成重傷,眾人見他昏迷于地,都道他被楊過打死了,整個道場上登時亂成一團。

楊過知曉自己闖了大禍,定然少不了一番責罰,慌亂之中,只得偷偷跑下山去,一陣亂闖之間,差點被那趙志敬逮住,危急時刻,便縱身從山間跳下,順著陡坡滾至古墓附近的小溪之中,又正好被孫婆婆途徑發現,當下救回古墓之中去了。

葉衣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心道原來如此。又疑惑道︰「咦,來了這許久,怎得不見孫婆婆?莫不是又下山去買東西了?」

他話音落了片刻,卻不聞回答,只听到一陣窸窣之聲。他訝然低頭,卻見小楊過眸中閃過幾絲淚光,小手狠狠擦了擦眼楮道︰「婆婆婆婆她被那重陽宮的臭道士打死啦!」

葉衣聞言大驚,連忙拽著他問道︰「這這又是怎麼回事?你們和全真教起沖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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