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意 第六百一十一章 論道(求月票)

作者 ︰ 程嘉喜

所以池二老爺看到的謝大先生的時候,這位先生的面容帶著些扭曲。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

池二老爺心說到底年紀大了,臉上的肌肉都不管呼了,念著這位老先生的好,心說回頭記得讓兒媳婦把神醫請來,給老先生開點保健的藥物,調理一番才好。

當真是把先生當成自己人了。

芳姐看到自家兒子那樣子,倒是多少能明白這位先生的心情,這小子囂張慣了。如今先生過來了怕是憋得狠了。好不容在街上走走,尾巴就翹起來了。

池二郎特意在府上候著這位大先生,恭敬有禮的︰‘先生請。’

華二夫人帶領著兒媳婦,同老先生行禮。

胖哥看到自家祖父,恨不得撲上去,苦求老祖父把他打包帶走。

老先生用眼角掃向芳姐,還算是規矩,到了京城果然同東郡的時候有些區別的,要知道在東郡的時候,這位從來跟他家小弟子一樣,拽的什麼是的,哪里看得到一點女人該有的矜持規矩。

不過老先生看到這樣的芳姐,多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是了,忍不住看池二郎的時候竟然帶了挑剔。怎麼能讓內眷過得這麼不舒心呢,從懷里掏出來兩塊玉佩,給二胖同嬌嬌,算是長輩的禮物。

芳姐有點受寵若驚老頭不是要在收弟子吧。就這麼問出來的話,也不知道老頭會不會當場甩袖子走人,算了還是不要刺激老頭了,這里是京城,好歹是客人呢。芳姐把兩孩的禮物給佩戴在上,兩孩子︰「多謝先生。」

有禮有規矩,老頭才滿意的點頭前行。

老先生對于看不得芳姐守規矩的事情,自己都有點被驚到,他這心境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往日里不是就盼著這丫頭能消停點嗎,不是就盼著這孩子規矩點嗎,怎麼真的規矩了,竟然覺得這孩子受了委屈,

難道在他心里,那孩子本該就張揚跋扈嗎。這是神經了,被這丫頭刺激大了。

在池府里面老先生最多的還是同池二郎敘舊,作為通家之好,芳姐並沒有回避老先生,對于這點老先生相當的滿意,

雖然沒有說的很明白,可老先生也一直以芳姐的娘家人自居的。誰讓他們謝氏嫡系一脈,就剩下這麼一個出嫁姑太太的外孫女了呢。不撫照一二,老先生對不住自己的內心。

池二郎︰「先生來京城日久,二郎還沒有機會同先生好好說話呢。」

謝大先生︰「不急,老夫既然來了總要盤桓些時日的,如今朝堂聖明,大人又是個做實事的,而且大人在京城腳步很穩,很是不錯。大人還年輕,往後官途似錦,可喜可賀。」

池二郎笑容有點發苦︰「先生謬論了,說起來當真是想念在東郡時候的日子。」

老先生︰‘到底是京城,自然同荒野邊塞不同,能如大人這般已經很不容易了。’

芳姐給兩人倒茶蓄水,老先生心下嘆氣︰「大人雖然依然離開了東郡,可心里記掛著我東郡百姓的不容易,能為了東郡百姓,做到如今這些,老夫深感欣慰,少不得要替我東郡百姓,在這里對大人感激」

池二郎抬眼,什麼跟什麼呀,似乎沒做什麼呀。

芳姐也是一臉茫然。

老先生︰「老尚書大人一生沉穩,做官做人都是四平八穩的,想來女子在家增加我大梁人口的折子里面少不得大人的手筆,老夫怎麼能不替東郡的百姓感激大人呢。」

芳姐恍然,原來可以這樣,可不是嗎,若說人口稀薄,寡婦最多的地方,可不就是東郡嗎。男人都用性命守衛了城門樓子了,剩下女人們怪不容易的。

在邊塞再嫁根本不是稀罕事。也沒有那麼的非議。若不是老先生說出來,怕是芳姐都忘了這麼一個地方了。有了朝廷的優撫,到讓這些人家能夠松快一些。先生這樣說也不算是歪曲。

池二郎對謝老先生大老遠的過來,給他池府說話,制造輿論,當真是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難得在他如今這般情況下,還有人肯如此這般的維護。

池二郎一個大老爺們都覺得眼角發酸了,可見最近壓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老頭能夠私下里面跟芳姐說話終歸是不方便的,不過難得的機會里面老頭說的話一點都不好听︰「好歹也是當人夫人的,當人娘親的,做事情怎麼能夠如此不顧後果呢。這麼給家人招禍,那是有失婦德的,幸得大人明白,沒有傷了夫妻情分。你當自省才對。」

芳姐心說老頭可真是沒事閑的,大老遠的過來就為了堵她的吧,算了不跟老頭計較,也難得老頭竟然能夠因為那點稀薄的血緣關系,如此關注與她,也算是照顧了,能站在長輩的立場對她進行訓導,老頭想來也是不願意的。不然當初怎麼不見老頭過來池府認親呀。

晚上兩口子說道老先生,池二郎言語里面都是推崇︰「就說患難見真情,老先生果然高義之人。」

從這句話里面芳姐能夠理解的只是池二郎在外面的不容易,不然何至于讓一個意氣風發,官運亨通的男人說道患難見真情呀。可見外面的行事真的不容樂觀。

芳姐覺得挺抱歉的︰「先生說得對,到底是我太沖動了,或許手段不要這麼激烈,就不至于讓你如今這般的艱難。人是群居物種,總是這麼被人排斥,你在官場該當如何自處,如何行事。」

池二郎拉著芳姐的手︰「大浪淘沙,剩下的才是金子呢。雖然現在艱難了些,可將來會好的,交友嗎,終究是要看人品的。如這般,為了這些事情就同我池府疏遠的人家,不必走動也罷,官場上同僚更是如此,現在認清形勢,看輕人品,總比將來吃虧了在後悔的好。夫人不必如此,作為男人這點都扛不住,二郎可是妄為人夫了,何談給夫人子女遮風擋雨,何況至少如今我還在官場,難道我背了失德的名聲就比如今出境好了嗎,那樣的話不光是我,就是咱們的胖哥嬌嬌,二胖都要因為這個被受牽累。夫人當初那樣做沒有錯的。」

芳姐抿嘴︰「對大浪淘沙,咱們就看看還能剩下幾粒金子好了。」

兩口子忍不住都笑了︰「剩下金子確實不多。」兩人還能夠苦中作樂的調侃一番。

謝大先生在謝府做客的事情瞞不了人,這些標榜道德楷模的名仕學子們,對于謝大先生,的行為紛紛質疑,

謝大先生開門見客很是時候,讓這些按耐不住的名仕們,終于能夠站出來質詢老先生了。

在百家之爭的問題上,先生見解獨到,被士子們追崇,也有人就此提出,謝大先生不該居住在華府的園子里面,更不該去池府做客。

老先生如此做,如此行事,是不是已經站在了華老尚書的立場上了呢。

寡婦在嫁的問題被提到了明面上,這些名仕明顯就不認同老尚書的提議,有失斯文,敗壞道德。

謝大先生對此不回避,就女子在嫁的問題堅決的站在了老尚書的立場上︰‘諸位可曾去過邊陲,諸位可曾見過邊塞兒郎用生命,用身體築起的一道道城牆,諸位可知道邊塞地區,守寡女子之眾,不可例數。長此以往,我邊塞還能有多少兒郎能夠用用生命守衛我大梁的邊塞。讓諸位能夠在這里,在這麼安穩的環境里面引經據典。’

眾人竟然不知道老先生竟然有如此驚駭世俗的論調︰「先生也說了,那都是為我拋頭顱灑熱血的兒郎,女子不該為我大梁的大好男兒貞潔守義嗎。這樣的義氣男兒,女子合該追隨于地下。」

也就是說,守寡都不必了,直接跟著殉情才對。

老先生冷笑︰「說得容易,老夫試問,那些女子以何為生,子女如何撫養。如此這般,我邊塞那麼遼闊的土地,還有人耕種嗎。」

老先生動之以情︰「而等可知道,我邊塞的城牆上,不乏女子守衛,戰事吃緊之時,女子都要扛起武器對敵的,邊塞就是這麼一代一代守衛過來的,試問女子都貞潔了,都殉情于郎君之後了,我大梁的邊塞該如何呀。我大梁的土地何人耕種呀。你去,還是你去。只有我大梁能夠繁衍生息,生生不絕那才是根本,女子因何不能再嫁。那是高義。」

老先生覺得臉紅,讀了這麼多年的聖人書,竟然能夠說出來這樣有違聖訓的話來,他老人家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幾十年的認識。

這都是為了什麼呀,老先生自己都有點迷茫,到京城來到底還是太沖動了。

士子們被老先生給辯駁的無言以對,可對于說法還是不認同的,可偏偏老先生代表的是一大部分的學子,沒法子,人家桃李遍天下,弟子眾多,即便不認同老師的觀點,也不能當眾反駁的,這年頭尊師重道那可不是說說的。

老尚書送算是松了口氣,有老先生在,再也不會有人把華府放在風口浪尖上了,終于能緩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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