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意 第四百一十七章 十條罪(求月票)

作者 ︰ 程嘉喜

池二郎就那麼靠著床榻,單手拉著芳姐睡著了。

在隘口的這段時間池二郎也沒怎麼休息的,趕路之前才剛把敵人打退,如今坐下來,環境安逸,連吃口東西都顧不上,就睡著了。

阿壽同阿福端著熱水,飯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夫妻兩人一趟一臥睡得香甜。讓人忍不住就把嘴角勾起來了。輕手輕腳的關門出去了。

如今的東郡城,遠沒有看起來那麼平靜,可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自家娘子同姑爺在一起的氣氛,竟然讓人生出一種寧靜安詳,美好的錯覺。

阿福感嘆︰「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這個娘子身邊第一人若是同姑爺比起來,那可是差的遠了。」阿壽心說你多缺心眼,同姑爺比呀。這丫頭腦袋果然越來越秀逗了。

看著阿福失落,勉強安慰到︰「你還想怎麼樣,在咱們這群丫頭里面,你在娘~子面前已經很有臉面了。做人要惜福。」

阿福嘆氣︰「咱們四個守著,小娘子都不能安枕,就拉了姑爺一只手,看看睡得多好呀。」言外之意他們四個丫頭拼不過自家姑爺的一只手。

阿壽黑著臉走人了,這丫頭腦子壞掉了,自己多缺心眼才會安慰他呀。

阿福繼續失落︰︰「喂,別走呀。娘子這里不用服侍了嗎。」

阿壽連頭都沒有回。難道她就看不出來,在娘子同姑爺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這些丫頭婆子有點多余嗎。還服侍呢,人家招呼你了嗎。

若是阿福在這麼沒眼色下去,阿壽,或許她有問鼎娘子身邊第一人的機會。

芳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睡了半天一夜。長長的一大覺。

睡著的時候什麼樣,醒來的時候就什麼養,可見中間連個身都沒有翻。看得出這段時間確實累到了。

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松快,精神飽滿。還能繼續感知世界的美好。

耳邊響起略帶沙啞的嗓音︰「總算是醒了,快起來喝粥。我兒子該餓到了。」

扭頭看到池二郎換下戰袍。一身廣衫長袍坐在身邊,人依舊那麼峻拔耀眼,不過就有點刺耳,芳姐覺得心情不那麼愉快了。翻白眼︰「你也餓著呢。」

撒嬌算不上。吃醋犯不上。可這話說出來,就有那麼一種理所當然的口氣,你該更注重我。不是我的肚子。也就是芳姐能把這話說的那麼霸氣。

跟肚子里面的孩子吃醋,芳姐做不出來那麼幼稚的事情,可這池二郎實在可氣的很,還能不能友好相處了。

池二郎看到自家精力十足,心情跟著好了許多,也只有這種明媒正娶的,敢說的如此理所當然,隨隨便便把兩人之間的關系拉近了。本來池二郎面對芳姐還有點不自然,有點愧疚的,這句話之後,什麼都沒有了。夫妻一體榮辱與共,本就該如此。

芳姐睡這麼長時間,池二郎把古大夫叫進來至少三次,就為了確認自家確實沒事,古大夫在三的保證,也不如芳姐醒過來讓人放心,池二郎由衷的松口氣︰「既然餓了,就趕緊的喝粥。」

說完地把肉粥送到自家嘴邊上。

芳姐肚子里面餓的咕咕叫,有什麼話還是吃完了再說好了。什麼守城,殺匪徒的事情,仿若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芳姐吃過一碗粥後,阿福同雙冒才端著飯食進來。很豐盛的樣子。

芳姐才知道池二郎竟然也還沒有用餐︰「怎麼不先用些。」

池二郎給自家布菜︰「才醒來一會,剛好一起用。」沒說出來的是,芳姐不醒過來,他哪有心思用飯呀。看著用膳果然更有胃口一些。

現在想來,那就是一種身家性命都寄在一個人身上的感覺。看看自家微微凸起的肚子,可不是身家性命全在身上嗎。這母子兩人都在他身邊,他池二郎的世界簡直就是不能再完美了。

兩人用過膳之後,喝著溫茶,芳姐方才覺得真的活過來了︰「隘口那里沒有事情嗎。你就這麼回來,守備大人不會說什麼吧。」

池二郎︰「該做的都做了,當初該提醒他的時候,我也提醒了,他說什麼呀,現在看來,邊境也算是安穩下來了,剩下的不過是善後料理一些瑣事,我不在那里,守備大人才放心呢。」

芳姐秒懂,這就是一個摘果子的。

感覺有點對不住池二郎,自家男人在公事上可沒少操心費力的︰「早知道就該去守備大人那里求救才是。」

池二郎臉色立刻就變了︰「說什麼呢。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等樣的嗎。記住什麼時候都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這樣的事情,這一次就夠了,就不該听你的,你該早回京城才對。」

芳姐皺眉,自己就說了一句,看看這男人嘴碎的︰‘不過是有點不甘心嗎。可是忙了小半年呢,平日里也沒見到守備大人對隘口怎麼上心呀。怪可惜的。」決口不提回京城的事情。

池二郎抿嘴,什麼都沒有你們母子重要,這話說出來有點抹不開面子,可真實情況就是,他就那麼認為的,臉色微紅的,咳咳︰「覺得委屈嗎,要不要回京城。當初是我考慮的不周全,才讓你跟著我冒險了。」

芳姐挑眉,笑話姐是臨陣月兌逃的人嗎,再說了委屈的是誰還不一定呢,還有就是這人怎麼還有如此翻來覆去的一面呀︰「呵呵,雖然多少有點委屈,可回京城就算了,只不過,好像那郡守大人被妾身得罪的不輕,一切就有勞夫君大人周旋了。咱們夫妻一體。你在哪我跟孩子就在哪,說其他的才是真的傷人心呢。」

池二郎有一種得到共鳴的激動,他們一家三口,可不是本就應該在一起嗎。再說其他就是僑情了呢。

鑽了攥芳姐的手心,激動都在不言中了。然後專注的給自家摘到心里負擔,方才的意思就是我好像給你惹事了。招惹的還是大人物。

又是被需要的感覺,池二郎可不覺得是負擔︰「做的好,那樣的郡守大人,早就該給他送到土匪寨子里面去才是,若不是他好大喜功。怎麼會有流民聚集。那青山寨不過幾十個人的不成氣候的匪徒,短短時日竟然有五百之眾,還不都是流民。」

這話芳姐深以為然︰「那倒是。現在想來怪後悔的,若不是東郡城里需要一個郡守大人。早就該把他退下城頭才是。」

池二郎︰「好了。如今你可不是一個人。外面的一切都有我在呢,只管安心的養胎就成。」

芳姐點頭,原來還是個傻爹。不知道孕婦多動動腦子。對于孩子的智力發展有好處嗎。當然了這種太暴力的思想,還是不要影響孩子健康發育的好︰「你在我就安心了。」

池二郎盯著自家,心說定然讓更放心。

池二郎不光是嘴上說的好听,人家做出來的事情也漂亮,別說外面的事情,就是內宅的事情都給一肩挑起來了,唯恐自家在勞心費力的傷了心神。

在池二郎看來,自家以女子柔弱之身,退匪守城,那都是傷了心神的,必須好生將養呢。

外面,郡守大人,同守備大人弄出來的各種糟心事事情,池二郎都沒讓自家知道。

當然了有魯二叔那麼一個包打听那樣的存在,也沒什麼事情是能瞞住芳姐的,只在于芳姐願意不願意知道而已。

有男人在前面擋著,有男人在身邊護著,有男人一心維護著,芳姐是真的享受,真的不願意勞心費力。

關鍵是的關鍵還是當初的血腥場面太震撼,還沒緩過勁來呢,沒看到如今的娘子,連羊肉都不吃了嗎。

牛肉在這個時候管理是很嚴格的,一頭牛的生產力,可頂的上好幾個勞動力呢,所以吃到牛肉尤為不容易,可芳姐看到牛肉別說吃了,想想都難受,當初城門樓子沖出去的火牛記憶猶新呢,造了殺虐了。可能這輩子對牛肉都無感了。

終于在五月中旬的時候,遼東迎來一場大雨,多少緩解了當地的旱情。

而朝廷的賑災也下來了。雖然沒有分到多少的糧食,至少官府給了種子。對百姓來說現在春耕雖然晚了許多,多少還是能維持住今年冬天的吃食問題。

而東郡城的百姓,在看到郡守大人的官威再怎麼樣威風,對同知府竟然也不過是讓衙役在人家池府門外看守而已。而同知府里面的奴僕進出都很隨意。

終于那些對同知抱著感謝之情的百姓們開始行動了。

池府同百姓肯定是有差距的。所以民風剽悍的東郡城百姓,也不強求一定要見到同知當面道謝。只不過是小小的表示感謝。

比如,昨日門房的老孫,收到臨街李老漢送來的一籃子十幾個雞子,人家李老漢說了︰「沒有多少東西,就是給同知吃個新鮮。」

說完放下東西匆匆就走了,都沒有給門房拒絕的機會。

至于說到進院子里面回話,人家老漢說了,不敢打擾,更不敢叨擾府上同知大人,人家過來就是表達一下心意,沒有見主人的意思。

看到有人敲開了池府的門,接下來的幾天,門房都能收到點這樣,那樣的物件。

當然了數西街的掌櫃們送來的物件最豐厚,不過有志一同的沒人求見,只送東西,不留名。

當真是讓門房開了眼了。當然了更開眼的是池府門外那些郡守大人派來的衙役。

這麼多年往郡守府里面送東西的人多了去了,像這樣送禮的卻從來沒見過,人家不求辦事,只為了送東西而送。同郡守大人打報告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說的不真實,不求辦事,光送禮還有這等好事。

外面都謠傳同知堪比惡魔,貌若夜叉,邪惡陰險。听說最近同知都能壓制小兒啼哭了。你說該當是什麼樣的女人呀。

難道這些人是怕同知出去嚇人嗎。或許真的有可能,沒看到人家送禮都不願意看到同知嗎。沒見過那天夜里盛況的衙役們對同知各種猜測。

就是東郡城的百姓,對這位同知也是各種猜測,畢竟那日夜里,匆匆聚集的七八百人,不過是大戶人家的家丁護院,還有就是西街的一些商戶而已。

這些見過當時場面的人,沒人想過形容一下同知的模樣,外面傳說的只有同知的凶狠霸氣。所以謠傳很有誤區,如今芳姐的樣貌已經不穿的,沒法出來見人了。

能收到禮物,芳姐表示不再貴重與否,心意最重要,付出總算是有回報了,夜里在被噩夢驚醒的時候,也能安慰自己,保護了需要保護的人。這種心理安慰最重要。而且現在的芳姐很需要。

在池二郎看來,不過是一聲冷哼,東郡城里的老少爺們都是廢物嗎,竟然讓自家柔弱的面對匪重。所以池二郎一點也不覺得這些人怎麼招人喜歡。

郡守大人的奏折早就遞上去了。折子一是參奏遼東守備玩忽職守,致使外族犯邊,才導致東郡內城大亂,這話說的也算是有理。

剩下的就是說下屬官員,池同知的,用了很長的篇幅,一,作為女子囂張跋扈,

二虐殺更牛,

三辱罵朝廷命官無視朝廷律法。

四聚眾鬧事,

五仗勢欺人,還有六七八九十條大罪。好在沒說同知通匪。

可聖裁沒下來之前,在郡守大人看來,那池二郎,作為同知,作為下屬怎麼也得到自己這里為他所為道歉賠禮。

左等右等,這池二郎也沒有過來,郡守大人臉色一天比一天黑,就後悔折子上寫的少了。就該多提兩句這同知大人的不知禮數才對。

至于守備大人,收拾好邊關,同樣遞了折子,參奏的是遼東郡守好大喜功,瞞報災情,只是民眾流離失所,聚眾作亂。也就是說,郡守大人在這次事件中起的是根源作用。要負全責。

還有就是參奏遼東同知池邵德,擅離職守,私自帶兵回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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