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香 第二百零八章 放蕩

作者 ︰ 林月初

羅念安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走出廣聚德的,等她回過神來,自己站在門可羅雀的廣聚德門口已經不知多久了。她回頭看了看廣聚德,門口有個小廝正好出來取回柱子,見到羅念安說了句︰「喲,小爺,今兒的專演已經結束了,您明日請早吧。」

羅念安怔了怔,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她回到不醉不歸,召集回所有的鼠類收進了空間里,叫上了綠萼兩人皆以男裝身份再次出門。

這一出門,直到晚上才回到不醉不歸。羅念安心思重重對綠萼道︰「若是有鼠回來,即刻通知我。我先了,已經出來一天了。」

綠萼忙應了下來,擔憂的看著羅念安進了酒庫。

廣州這邊,一天都沒見著羅念安了,除了羅念安知道空間的那些下人,其他人都點擔心。曲媽媽來了找了好幾趟了,都被凌霜擋在了樓下,說是女乃女乃不舒服,睡了還沒起來。

直到羅念安從空間出來,大伙這從松了口氣,可同時又擔心了起來,因為羅念安從來沒有進空間這麼久過,都是進去最多半天就出來了。

凌霜等曲媽媽走了,小聲問羅念安道︰「女乃女乃今兒去的可真久,是不是出事了?」

羅念安聞言一**坐在床上,眉頭緊鎖,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女乃女乃,大姑娘她……」

羅念安抬了抬頭︰「有事就說。」

「是!大姑娘她今兒又去白雲寺了,還……還帶了自己親手做的齋菜。」

羅念安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真當我不管了是不是,她無論做什麼我都依著她,如今她真的是亂來了!」

凌霜嚇了一跳,趕緊勸道︰「女乃女乃今兒天色晚了,明兒再說也不遲。」

「不遲?!再等下去,只怕明兒就跟個死禿驢私定終生了!」羅念安甩開裙擺往外走去,才下到一樓,就見司馬茹來到了樓下。

「嫂嫂好些了?我听說嫂嫂病了,便來看看。」司馬茹見羅念安臉色不大好,還以為是羅念安生病的緣故。湊了上來巧笑倩兮的說道。

羅念安呵呵冷笑了起來。盯著司馬茹看了半天。司馬茹被她看得渾身發毛,不由問了句︰「嫂嫂怎麼了?」

羅念安一扭頭,往花廳走去。「你來,我有話問你。」

司馬茹忐忑不安的跟了進去。這才嫂嫂的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並不是什麼生病了。而是生氣了。

「大姑娘看來沒把我當自己人啊,我今兒生病了,大姑娘來看過一回了麼?現在都幾點了。大姑娘才來看我,是不是我死在床上了都是應該的啊?」

羅念安從沒說過這種話,這話一說出口,就把司馬茹給嗆了半死。「嫂嫂這話怎麼說的,我真不知道嫂嫂病了,不曾騙人。我一知道就立刻趕來了,我真的沒有不把嫂嫂當自己人看。」

羅念安冷哼一聲問道︰「是麼,真不知道我病了?那大姑娘今日是不在家了?」

司馬茹怔了怔道︰「我……去上香了。」

羅念安呸了一聲︰「上香?你是去看和尚了吧!」

司馬茹一驚,隨即滿臉通紅,哭了起來。羅念安這話說的太直接了,她一時沒能接受。

「哭?我冤枉你了?你哥哥在外帶軍殺敵,你父親身子不好需要靜養,我又忙里忙外沒法管你,所以你就有借口可以每日去白雲寺跟那禿驢眉來眼去了?」

凌霜忙推了推羅念安的胳膊,希望女乃女乃能說的好听點。可誰知羅念安一怒瞪向她道︰「她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你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嗎?我每日累死累活心力交瘁,她卻不顧名聲不顧閨譽去偷偷和人私會。知道的是說她自個不檢點,不知道的還當是我這嫂嫂教壞的呢。怎麼以前在京城里沒這麼放蕩不羈,來了廣州就跟從沒受過教養似的?」

司馬茹大聲哭了起來,羅念安這話確實誅心,可她卻說不出話來反駁。這年代男女大妨雖然不重,但也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每日和一個和尚私會,這在誰的眼里都是放蕩了。

「嫂嫂我知錯了,可我真的喜歡他。」司馬茹哭著拉住羅念安的袖子,苦苦哀求道︰「他原也不是和尚,只不過是被他妹妹氣得剃度出家了。」

羅念安一把甩開袖子,喝道︰「你別踫我,我當不起你這句嫂嫂。我往日待你如何,你自己捫心自問。偏偏要做出這等下作的事來打我臉!你不好了,人家不但要說你,還要說我官家不嚴教養不善。我可有管家不言教養不善?該說的道理都跟你說了,你卻全當成耳旁風。是不是如今日子過的舒暢了,就可以忘記以前種種的舊事了?」

司馬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的丫鬟明慧看了,也哭著跪了下來道︰「女乃女乃要罰罰我們吧,是我們沒看好姑娘,是我們的責任。」

羅念安冷笑一聲盯著明慧道︰「罰?你這句話可真是誅心啊,我什麼時候罰過你主子?你倒是給我說個清楚,否則今天這個家,我也不能待了。」

司馬茹忙哭著又拉住司馬茹的袖子道︰「嫂嫂,她說錯了話,嫂嫂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她也知道錯了,你別氣了。」

羅念安再一次甩開袖子,看了司馬茹一字一句道︰「你錯了?你有什麼錯?你的所作所為,不都是你深思熟慮後的結果麼?我可是完完全全照著老爺的意思去做的呢,你哪里還有錯?」

司馬茹的哭聲讓羅念安煩躁至極,還不等司馬茹回話,她大吼了一聲︰「哭什麼哭,你很委屈嗎?如今做錯事的人是我嗎?是我害的你跟和尚私會?我冤枉你一句了?我逼著你放蕩了?時昌是個什麼人你不清楚?他行事沖動,沒有大腦,明明能好好解決的事情,卻一錯再錯。我已為了你替他做了結尾,可他卻賭氣跑去剃度還不肯還俗。

「你當這種人是個什麼東西?你但凡看上了腳踏實地心地善良的青年,我會阻攔你嗎?只怕我早早的就替你說親去了。你看看你看中的是個什麼玩意?一家人都是腦殘,他爹腦殘要把女兒嫁給一個畜生,他妹腦殘動不動就出家剃光頭,他比他妹還要腦殘,他妹好歹還是被逼無奈,可他卻是因為賭氣。你這麼多年活下來都白活了是嗎,一點都不會思考了是嗎?小和尚特禁欲是不是,看了特讓人熱血沸騰是不是?」

羅念安的話,司馬茹只听懂了一半,但其他話雖然听不懂,她多少也能猜出個意思來。羅念安說完,司馬茹直挺挺的跪在了羅念安的跟前︰「嫂嫂,我真的錯了,請嫂嫂代母之責懲罰我吧。」

「姑娘!」明慧再一旁哭道︰「跪天跪地跪父母,姑娘怎麼能亂跪呢。」

「來人,給我拉下去,掌嘴!」羅念安還沒說話呢,凌霜在一旁大叫了起來,「姑娘無母,長嫂如母。你讓姑娘不要亂跪,是什麼意思?」

明慧恍悟,趕緊給羅念安磕起頭來︰「女乃女乃饒命,女乃女乃饒命,是我嘴快說溜了嘴。」

羅念安看都不看她一眼,盯著司馬茹,突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前幾日,我知道了老爺對我的看法。我管的太多了,想得太多了。今兒,我知道了你們主僕的看法。合著你們也只有日子過的艱難的時候,才會對我尊重是麼?」

司馬茹哭著搖頭,突然狠狠的扇了自己的丫鬟一掌,痛哭流涕罵道︰「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敬嫂嫂為母,你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羅念安呵呵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表情反而沒剛才那麼生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別跟我玩虛的。你若真的敬我,為何從第一日去白雲寺起,就沒有同我說一聲。後來你每日都去,我想曲媽媽一定去跟你提過醒吧?你听進去過一句沒有?哪怕你敬我一分,都會想到要問問我的意思。可是你並沒有,不但沒有還變本加厲。今兒听說是帶著自己做的齋菜去的?呵呵,你可真是巧手蘭心的好姑娘啊,連齋菜都會做了。了不起!」

司馬茹也收了哭泣,有些惱羞成怒道︰「我未嫁他未婚,我傾心與他有何不可?」

羅念安不怒反笑點了點頭︰「是,未嘗不可。既然如此,跟你爹說說,讓你爹上門提親去啊。反正只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不用在乎誰跟誰提的親,何苦藏著掖著呢?怎麼,你不好意思去說,那我幫你去說?」

司馬茹怔住了,垂下頭去喃喃道︰「可他家是白身。」

「白身如何,白身比你差了是麼?我嫁進來時,你家是幾品大官?你的意思是,白身就配不上你了是麼?那我也是白身,為何你們不嫌棄?」

司馬茹腦子都亂了,還想再說什麼,就听羅念安又道︰「既然你瞧不起他家是白身,怎麼還上桿子粘上去了?你若不想嫁他,還這麼纏著一個和尚,我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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