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告白 第四章

作者 ︰ 唐梨

「這麼說來,原來妳是在為我著想啊。」他笑著,竟附上兩聲冷哼,顯然對她的說法不以為意。

「澤語。」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她只是我的玩伴。」被逼得有些無奈,他干脆實話實說,只是不知道他這個單純的姐姐會不會被真相嚇到。

「玩、玩伴?」季筱雲呆眨著黑耀石一樣透亮的大眼楮,腦子一時沒能運轉起來。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妳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如果妳在這個方面有些遲鈍,我也可以明白告訴妳,那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不需要任何感情交流,毫無顧忌地享受對方的,只要自己爽了,感覺得到了安慰就好。」

「你……這麼說你跟她上、上……」一想到那種事她就滿臉通紅,連話都說不下去。

「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跟她做過了,我很滿意她的技術,她很滿意我的身體,除此之外我們之間沒有別的了。」他說著像解釋,蘊含了一絲絲不想令她誤會的私心,雖說分明是故意說出來想看她著急,要她窘困的。

「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她終究沒忍住斥責他。

「為什麼不可以?像她那種女人我身邊還有很多,都是大家玩著爽就好。」他隱瞞了真相,說是令自己得到滿足,倒不如說是麻痹自己,藉以得到心靈的安慰,因為他找的女人每一個都有像她的地方。

原以為跑得遠遠就能忘記她,他對她的感情是錯誤的,只不過他參與了她人生那麼多,她那麼優秀美好,蒙蔽了他的雙眼。

可他錯得離譜,他忘不了她的,他對她的感情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幼稚兒戲,她已佔據了他心里唯一一個用來擺放一生摯愛的位置,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走進來。

這幾年他就好像變態一樣,每看見一個動作、神韻、五官、氣質,只要其中一樣神似她的女人,他就會把她們收集起來,擺在身邊,但是贗品始終是贗品,收集得再多,終究無法變成真正的她。

不行,他無法跟她獨處,光是這樣看著她,跟她說著話,想要佔有她的意念就會更為失控一分,季澤語不想再作解釋,直接往二樓走。

以為她已死心放棄才會自覺地讓開一條路,從她面前走過時她卻驀地拉住他。

「放手。」他的聲音好冷,就好像在大冷天里虐待自己,跳進河里冬泳,欺騙自己也順便欺騙別人這樣有助身體健康的那種徹骨冰冷,他不相信她听不出他話里的拒絕。

「那樣是不對的,那種事爸媽听了會生氣、會難過,被你將來的妻子听到也不好……」以她的身高已經不是稍稍抬頭就能與他四目相接的等級了,他比她高太多,她的視線只能到他胸口,出于真的害怕他毫無感情的冷漠,她也只敢把視線鎖定在他胸口。

「我不知道我將來的妻子好不好,我只知道妳管太多了,妳只是我姐姐,別人都不介意了,妳憑什麼對我評頭論足?」

「我……」是呀,她憑什麼呢?看著他跟別的女人一起動作親昵,看著別的女人每親吻他一下,給他一個熱情擁抱,心里就會莫名受到打擊,她對自己說那只是因為被那種大膽豪放嚇到,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他罷了。

「再說現在連雙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滾上床去的人可多著呢,我和Edwina起碼還知道對方的名字,別告訴我妳的思想還停留在那麼封建腐儒的年代,連在外面跟人牽個手、親下嘴都要斤斤計較,想要抱著自己的貞節牌坊希望它萬年不倒。」季澤語微微瞇起眼,突然笑著反抓她的手把她壓到牆上,「還是說妳還是處女?」

他故意貼近她頸側嗅聞她的氣味,他對氣味很敏感,特別是有做過還是沒做過的,而她身上很明顯地源源不絕地傳來屬于處女才有的甜甜馨香,他早該猜到了,如果她不是,他才要抓狂。

「澤語!」她被嚇到了,他突然貼好近,人對危機的本能,使她的身子開始不住輕顫。

「看來妳真的是處女,真是可憐,不過看妳連穿著都這麼保守就知道妳肯定沒有男朋友。」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他還真沒見過有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在盛夏酷暑還會穿著不露臂膀的衣服與長度在膝蓋以下的裙子。

「你好過分!」她是有男朋友的,交往了好幾年,一直對她很溫柔,是她太害羞,連吻都沒跟他吻過幾次,但她不認為現在是澄清的好時機。

「姐姐。」他故意往她耳朵里吹氣,看她一恐懼得宛如驚弓之鳥,逃不開他的禁錮又不敢踫觸他,突然在她耳邊笑聲惡劣。

「什、什麼?」好可惡,她不想開導他了,只想他趕快走開,而且她不認識這個他,他根本就不是她弟弟。

「妳戴耳環一點也不好看。」

她整個人僵住了,而他像是奸計得逞那般,飛快地摘下她雙耳上的耳釘,轉身進房,在呆若木雞的她的面前,一派泰然地關上房門。

房門關上那一瞬,季筱雲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呆眨著眸貼著雪白牆壁滑坐在地。

◎◎◎

下午季澤語接了通電話就出去了,季筱雲本來還想過要問他去哪里,可他當時那個眼神和態度實在不像會願意跟她傾吐心聲的樣子,唯有默默看著他離開。

他六年沒回來,不知道這里的變化有多大,他能去哪里呢?還是說打電話給他的是今早的Edwina?很有可能,也就是說他今晚不會回來了。

季筱雲一個人吃著晚飯,有些食不知味。

自從兩年前爸媽去了英國,家里就剩下她和馮媽、丁叔,還有每天來打掃的女佣,雖說她早已習慣了幾乎只有一個人的生活,但季澤語才回來半天,她已經開始感覺到住在這麼大的屋子里到底有多寂寞。

晚飯她是草草地吃完,完全不知道放進嘴里的都是些什麼,是什麼味道,沒等馮媽過來她就把一切收拾干淨,回房看了些工作上的設計方案,洗完澡準備睡的時候,樓下卻傳來一陣吵雜。

她跑下去查看,剛好瞧見丁叔扶著季澤語進屋,如果沒猜錯,他那個滿臉紅撲撲又語無倫次的模樣應該叫作爛醉如泥。

「澤語,你怎麼了?」

「大小姐,少爺他喝醉了,要不今晚我留下來照顧少爺?」

「不,丁叔,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都快晚上十一點了,她怎麼好意思讓長輩幫這種忙。

「雲雲……」

丁叔才剛走,躺在沙發上醉成一灘泥的男人就開始申吟,喊的還是她的名字。

「喊我姐姐。」她知道他很不喜歡她拿出姐姐的威嚴,可他那樣喊她,就好像情人間最親密的呢喃,讓她莫名感到一股害羞涌了上來。

「不喊,我就愛喊妳雲雲,雲雲。」他故意的,看著她窘迫,反而笑得越開懷。

「我、我去找找解酒茶。」她才不跟喝醉酒的人計較。

爸還在台灣的時候時常要跟客戶喝酒應酬,解酒茶這種東西廚房的櫃子里多多少少應該都準備著一些,就是不知道過期了沒。

「別走。」季澤語突然拉住她,手上蘊含了力道卻沒弄疼她,僅僅是想表達一種挽留她的意思。

「別這樣,不喝解酒茶,明天要是宿醉了怎麼辦?」

「看見妳,我就已經足夠醉了。」

「你是醉了,但不是因為我。」季筱雲帶些沒好氣地瞪著他,听听這是什麼話,像這種曖昧言辭,難不成他是把她錯認成誰了?

「姐姐別走,留下來陪我吧,對我來說妳比解酒茶更有用。」這次他換成了撒嬌。

「真是的,你還是小孩子嗎。」他的那聲姐姐,無論過去多少年,平日里總是酸中帶刺,這時候听來卻有種說不出的懷念,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段他仍願意跟她親近的日子。

「我倒寧願自己還是小孩……」如果還是小孩,他就能名正言順撲進她懷里跟她撒嬌,直接溺死在她的溫柔里。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要她,加上酒醉,他的理智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他忍得太久,她現在就在他面前,有些事絕對不能說,說了她就不會願意像這樣輕柔地回握著他的手,縱容他的任性。

「你剛才說了什麼?」音量太小,近乎意義不明的嘀咕,她沒有听見。

「我今天不是故意帶Edwina回來讓妳難堪的,她是來旅游的,這次的目的地踫巧跟我一樣,只是順道招呼她過來吃頓早餐。」剛開始他確實懷著比較惡劣的玩鬧心態,想要看她的反應,但是效果太顯著,除了困窘,她甚至表現得非常為難,那樣的她令他也為難起來,他沒有想欺負她到那個地步,「我答應妳,在這之後就跟她撇清關系,不會再有往來。」

「你……該保證的對象不是我吧?」好奇怪,听見他這麼說,心里竟有一絲甜,他喝醉了,體溫變得有些燙人,熱度從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上傳來,害她的臉蛋也稍稍被煨紅。

「雲雲,別討厭我……這些年我一直很想妳。」

「澤語?」

他已經閉上了眼楮,呼吸安穩又沉重,她一定是听錯了吧?

他總是這樣,無論做了多可惡的事,總會在那之後給她那麼一點點屬于家人該有的溫情,害她對他討厭不起來,只能認命感嘆自己有個這麼頑劣又別扭的弟弟。

「我不會討厭你,永遠都不會。」她會原諒他一次又一次的任性,因為他是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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