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六百一十二章 包袱

作者 ︰ 木嬴

趙成頭漲疼的厲害。

要是他自己的包袱,這女子要,他給了就給了。

可這包袱是少女乃女乃的啊,里面有幾萬兩銀票,還有一套天蠶絲的衣裳,他們穿戴素樸,要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就當他們是賊了。

趙成猶豫不決,望著安容,用眼神詢問。

結果,剛一瞥頭。

好了,胳膊就一陣陣揪疼。

趙成快瘋了,「你別咬我啊,快松口!」

安容撫額。

她身側圍著一堆人,正在指指點點。

安容听了兩耳朵,眼楮倏然睜大,有些不敢置信。

她上前一步,吩咐趙成道,「把包袱給她。」

趙成面露苦色,「真的要給她?」

安容點點頭。

趙成便松了手。

那女人抱著包袱,像是懷抱個孩子似的,眸底露出溫柔神情。

那邊,有位年輕少帶著四五個丫鬟小廝擠過來,看到那女子模樣,眼眶紅著道,「阿瑜,乖,听話,把包袱還給他們,大嫂帶你回家。」

那少拽了包袱,要拿給安容,可是那叫阿瑜的女子死死的拿著,壓根就不松手。

那少一臉無奈,看著安容幾個道,「我家小妹受了刺激,誤將這包袱當成是她襁褓中的嬰兒了,我能不能把這包袱帶走,稍後還來?」

安容輕點了下頭,笑道。「可以。」

那少很是感激,又問安容住在哪里,她好將東西還回來。

安容笑道,「我剛來賀城,尚未找到住處。」

安容說完,那抱著包袱的女子就恍恍惚惚朝前走。

那少趕著去追她。

她身邊的丫鬟也追著走了,不過她走了幾步之後,又回來道,「我們少女乃女乃讓你們明兒來池家取包袱。」

說完,一堆人都走了。

留下趙成幾個暗衛在風中凌亂。

趙成瞥頭。就見到安容在笑。笑容璀璨而絢爛。

趙成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不由得問道,「少女乃女乃,你高興什麼?」

安容的搖頭。「沒笑什麼。」

她能說。就剛剛。連軒騎馬回了軍營。

在蕭湛的大帳中,連軒就說了一句話,「大哥。我要整死祈王,你沒意見吧?」

蕭湛正在寫奏折,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沒意見。」

然後,連軒就回他大帳了。

當時,祈王正在吃飯,連軒躡手躡腳的進去,一把拍在祈王的肩膀上,而當時祈王正在吃魚,結果被連軒一嚇,魚翅卡在了喉嚨里。

祈王倒霉,安容就高興,控制不住。

這會兒祈王正疼的半死不活的,找來軍醫,用鑷子幫祈王取魚翅。

更氣人的是,連軒還一臉無辜的看著祈王,「你怎麼吃魚都這麼不呢?你是副帥啊,這要被魚翅卡死了,那不是貽笑大方,下次你要吃魚,我幫你挑魚翅。」

連軒一臉兄弟情深。

氣的祈王呀呲欲裂,恨不得將連軒剁碎了喂狗,可偏偏拿他沒辦法。

等軍醫走後,祈王就原形畢露了,「你找死!」

魚翅雖然被取了出來,可是重聲,喉嚨還疼的厲害。

祈王的拳頭攢的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連軒無形無狀的躺自己小榻上,搖著玉扇,笑道,「不要吹牛,還不知道誰要誰的命呢。」

說完,連軒站起來,伸著懶腰,又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等連軒走後,杜仲走了進來,他給祈王倒了杯清水來,道,「王爺別生氣。」

祈王能不生氣嗎,他氣大了,「東延皇帝不是厲害嗎,他都火燒東延,逼的他遷都了,他怎麼都沒能要他的命?!」

杜仲也無話可說,就憑靖北侯世子的所作所為,東延皇帝要是不想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尸,絕對平息不了心底怒火。

可就是這樣,靖北侯世子還活的好好的,又回軍營來禍害王爺了。

祈王望著杜仲道,「幫我想個辦法,我一定要他的小命,他不死,難解我心頭怒氣!」

杜仲有些為難,他可沒有那本事要靖北侯世子的命,只好轉了話題道,「祖瑯兄送了封信回來。」

說著,杜仲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祈王接過信,轉身坐下。

他撕開信封,拿出信來時,帶出兩粒晶瑩剔透的小玉珠。

玉珠滾落在地,杜仲趕緊撿了起來。

杜仲嗅了嗅,笑道,「是香丸呢。」

祈王看了那香丸兩眼,把信紙展開。

信有兩張,祈王看了一張,又換一張。

杜仲低聲問道,「可說什麼了?」

祈王沒有回答,只勾唇輕笑。

他把信給了杜仲,接過他手里的香丸,笑的冷測測。

杜仲看了信,也是笑的合不攏嘴,他把聲音壓的低低的,只要離遠兩步,就听不見了。

他笑道,「半個月後,東延皇帝就大婚了,等大婚過後,東延皇帝會御駕親征,到時候王爺舉兵,里應外合,必定誅殺蕭湛。」

祈王點頭,「吩咐下去,讓雲州準備好,等我回去。」

「回去之前,我定要了靖北侯世子的命!」

客棧里,安容正在喝茶。

趙成敲門,喚道,「少女乃女乃。」

「進來。」

趙成便推門進去了,安容望著他道,「事情打探的怎麼樣了?」

趙成回道,「方才那搶包袱的女子是池家出嫁的大姑娘,夫家是晏家大少爺,生下一女,幾個月前夭折了。池家大姑娘傷心欲絕,就變的有些瘋癲,口口聲聲說她女兒沒死,還活著,據說在晏家宴會上,池家大姑娘出手打了晏家三姑娘一巴掌,然後就被休回門了。」

頓了頓,趙成又道,「方才那位少,是池家大少女乃女乃。池家大少爺半年前墜馬身亡。留下一子,今年三歲。」

安容听得一愣。

她對池家的事知道的不多,只是見過池家三少爺,知道他是池家嫡子。池家未來的繼承人。倒沒想到。池家還有這麼可憐的兩個女人。

安容輕輕一嘆。

趙成就道,「池家讓我們明天去取包袱,又要談馬匹的事。不知道要耽擱幾天。」

他們沒有時間耽擱啊。

安容點頭道,「我知道,馬匹的事,我們盡快和池家談妥。」

趙成點點頭,轉身出了屋子,幫安容把門關上。

安容喝了杯茶,然後去床上躺會兒。

床上還要兩個包袱。

安容習慣性的模了下包袱。

本來神情從容的她,模了下包袱後,臉色忽然一變。

她趕緊把包袱打開,把里面的東西翻成一團,可就是沒有瞧見她的荷包。

安容又趕緊去打開另外一個包袱,也沒有找到。

安容就心急了,荷包丟了不怕,可是荷包里有蕭老國公的私印啊!

安容坐下來,努力讓自己靜下來。

因為她穿的衣裳很普通,那荷包是雲錦繡幽蘭的,戴在身上容易招人眼球,安容就摘了下來,放在包袱里。

生怕丟了,安容都是時不時的就拿出來看一眼。

今兒在馬車上,還看了兩回呢。

第二回,她看的時候,馬車晃蕩了一下,荷包甩了出去。

她撿起來,扶著馬車,隨手塞包袱里了啊。

她一共才三個包袱……

安容一拍腦門,嘴角抽不停。

不用說,肯定是放在被池家大姑娘搶走的包袱里了。

要是些衣裳,安容不怕。

可是這荷包,卻是萬萬不能丟的。

安容把包袱收拾好,開門走了出去。

趙成的屋子正對著安容,門還是敞開的。

安容一開門,趙成就知道了,忙走了出來。

不等趙成開口,安容就道,「我要去池家。」

趙成暈了,少女乃女乃的性子真是變化太快,剛說明兒再去,他才坐下來呢,又說去了,也不用急成這樣吧?

安容解釋道,「私印在包袱里。」

趙成臉色一凝,趕緊下樓去趕馬車。

兩人匆匆忙趕到池家。

然後被池家下人攔下了,不給進。

趙成忍著好脾氣道,「我們是來拿包袱的。」

池家下人脾氣可不好,「等著!我去拿!」

安容和趙成就在池家門口等著。

一會兒後,池家下人來了,丟了個包袱給趙成,轟人道,「趕緊走!」

包袱還是那個包袱,可包袱里的東西卻沒一樣是安容的。

趙成捏了拳頭道,「這不是我們的包袱!」

小廝皺眉頭,「這就是你們的包袱,趕緊走!」

趙成不走,池家小廝叫了五六個人,拿著棍子出來,數三聲,安容幾個要是還不走,就別怪他們不客氣,動手打了。

其霸道土匪程度,安容兩世僅見。

蕭國公府在池家面前,那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安容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就在那些小廝要動手時,一丫鬟跑了過來,老遠就喊,「別動手!」

丫鬟,就是之前讓安容明兒來取包袱的丫鬟。

她一路跑來,扶著大門直喘氣。

等喘夠了氣,丫鬟才道,「幾位,我家大少女乃女乃請你們進府。」

趙成冷冷的看了那些小廝幾眼,道,「進府就不必了,我們只要包袱。」

本來還想和池家正兒八經的做生意。

如今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就憑他們搶少女乃女乃的包袱,還有幫助祈王謀逆,就足夠池家抄家滅門了。

丫鬟過來扶著安容,求道,「幾位還是先進府吧。」

安容就跟著丫鬟進府了。

等邁過了池家大門,安容就問道,「我的包袱呢?」

丫鬟嘆氣一聲道,「池家下人蠻橫慣了,我家大姑女乃女乃又時不時的發 癥,喜歡搶包袱,我將包袱送到前院,那些小廝就喜歡干些偷雞模狗的事,池家是賀城望族,勢力盤庚錯結,根本沒人敢惹,就是吃了虧,也只能認了,久而久之,那些人就愈發膽大了……。」

丫鬟說著都不好意思了,她歉意道,「你們的包袱,我也看過了,里面的東西太珍貴,少女乃女乃知道你們會來取,特地讓我送來的,誰想到我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亂翻包袱……。」

丫鬟說了一堆,趙成很不耐煩,「現在包袱在哪兒?」

趙成聲音有些大,丫鬟有些害怕,縮了脖子道,「包袱被府里小廝獻殷勤送給了三少爺,昨兒三少爺惹四姑娘生氣了,就拿了包袱去討好四姑娘,我來之前,我們少女乃女乃去找四姑娘要去了……。」

安容無語了,堂堂池家,至于這樣眼皮子淺薄,沒見過好東西嗎?

「我的衣裳和荷包,都在四姑娘那里?」

不放心,安容多問了一句。

丫鬟忙搖頭,「荷包不在,小廝翻過包袱後,衣裳首飾都沒踫,就拿了荷包,他說要拿去送給相好的,我拼命搶,不把荷包穗子給扯壞了……我是拿著荷包去稟告我家少女乃女乃的。」

一想到,她家少女乃女乃從荷包里翻出一枚印鑒。

看了一眼後,直接驚站起來,還不把大姑女乃女乃的藥給打翻了。

湯藥沾了一身,她都沒在意。

就趕緊吩咐她過來等他們,誰想,他們已經找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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