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五百六十六章 石頭

作者 ︰ 木嬴

芍藥想想也是。

安容繼續看畫作。

正瞧著呢,忽然芍藥湊上前道,「少女乃女乃,五姑娘過來了。」

安容微微凝眉,瞥頭望去。

就見沈安玉笑如春風的走過來。

安容和芍藥一樣,以為沈安玉來是找她。

結果沈安玉從她身邊走,像是沒見到她似地,一路往前走了十余步,方才停下。

到這時候,安容才注意到,三皇子也來了。

除了他之外,還有兩人。

離的有些遠,安容看的不是很清楚。

只覺得其中一人,模樣有些熟悉,像是以前見過。

安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芍藥也跟著看,好奇道,「少女乃女乃,你瞧什麼呢?」

安容收回目光道,「去打听一下,和三皇子一起來的是誰。」

芍藥側了身子,又看了幾眼,不就兩個人嗎,雖然長的還算好看,可比起爺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有什麼好好奇的?

不過少女乃女乃既然好奇,說明這兩個人有獨特之處。

給安容的茶盞里添了些茶水,芍藥便轉身離開了。

安容一盞茶喝完,芍藥就回來了。

左右瞧瞧,然後輕聲回道,「少女乃女乃,坐在三皇子左手邊的男子是李家少爺,就是比首富崔家略微差一點的那個李家,坐在三皇子右手邊的男子,不認識。」

安容听得眉頭輕動。

李家和三皇子走的近,莫非這就是李家發展迅猛。超過了鄭家,直逼崔家的原因?

安容瞥頭,又瞧了兩眼。

那邊沈安玉也發覺了安容頻頻望過來,嘴角一勾,劃過一抹得意的笑。

她朝三皇子等福了福身,朝安容走過來。

「你看什麼呢?」沈安玉質問道。

安容眸光輕閃,笑道,「只是覺得五你和三皇子站在一起,男俊女秀,十分般配。只是旁邊坐了兩個男子。怎麼那麼沒眼色,也不知道讓讓……。」

听了安容的話,沈安玉心里舒坦,她朝三皇子那邊望了一眼。道。「你懂什麼啊。那是三皇子的貴客。」

安容睜大了眼楮,詫異道,「我還以為是搭桌的呢。沒想到是三皇子的貴客,面生的很,能和三皇子同桌共飲,想必是貴不可言了。」

沈安玉輕哼一聲,「貴到未必,只是富可敵國罷了。」

到這時候,芍藥就嘴快了,「富可敵國的不是崔家嗎?」。

沈安玉白了芍藥一眼,「沒見識,大周富可敵國的又不止崔家一個,還有李家,再說了,現在李家就快把崔家擠的沒位置了。」

安容輕點了下頭,笑道,「離京之前,與我說起過,最近李家隱隱有了壓過崔家之勢,估計早晚大周首富的位置是李家的。」

听安容這麼說,沈安玉動了動手里的繡帕,「那可未必,誰不知道崔家少主要娶蕭國公府大姑娘,崔家找了這麼一個大靠山,誰要與崔家過不去,總要掂量一二。」

本來李家能在兩個月之內,碾壓崔家。

但是最近,因為崔家和蕭國公府定親,原本李家唾手可得的生意,被崔家搶了去,李家少爺窩火著呢。

安容聳肩一笑,「崔家有蕭國公府做靠山,確實能穩固大周首富的地位,可是將來三皇子做了太子,大周首富的位置遲早是李家的,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名頭,在大周能排第二,還有什麼不心滿意足的?」

這話,沈安玉是贊同的,她要是排第三第四,做夢她都能樂醒了,那得是多少錢啊,數不盡的衣裳首飾,一天換幾套,都不帶重樣的。

安容笑道,「那另外一位,又是誰啊?」

「養馬世家,池家三少爺,池浩南。」

听到沈安玉道出池家三少爺的身世,芍藥睜大了眼楮。

少女乃女乃套話的本事絕了,先把五姑娘哄高興了,問什麼答什麼。

有丫鬟過來請沈安玉,沈安玉瞥了安容桌子前的畫作一眼,便隨丫鬟走了。

芍藥高興,可是安容高興不起來。

蕭湛在去邊關,趕赴軍營前,去過池家,在那里耽擱了兩天。

安容能猜到他是要買戰馬,蕭湛親自去池家,還花了兩天時間去談,顯然是生意難做。

而池家三少爺,雖然排行第三,卻是池家嫡出少爺,是正兒八經的少主。

想著,安容忽然听到啊的一聲傳來。

緊接著,就听芍藥道,「少女乃女乃,六姑娘出事了。」

安容瞥頭望去,只見樓下亂成一團。

「出什麼事了?」安容擰眉問道。

芍藥悶氣道,「還不是永寧侯府上官姑娘!六姑娘畫完了畫,要轉身離開,結果上官姑娘也轉了身,不踩了六姑娘的裙裳,然後六姑娘就往前一倒,撞在了一旁姑娘的桌子上,那姑娘正在作畫,這不,畫作毀了……。」

芍藥只見到那姑娘的背影,不知道是誰,但是她認得上官萼雲。

之前六姑娘和她有過矛盾,要說這只是一個意外,芍藥可不信,她肯定是故意的!

等樓下恢復如初後,安容才看清楚被毀了畫的人是誰。

居然是寧縴柔。

沈安溪跟她道歉,寧縴柔是認得沈安溪的,搖頭說沒關系,反倒問沈安溪有沒有事。

沈安溪胳膊撞在了桌子上,扭了一下,很疼。

沈安溪胳膊受傷,沒法彈琴,也沒法跳舞,比試是沒法繼續了。

丫鬟扶著沈安溪上了樓,樓上有大夫。

蕭國公府辦事嚴謹,尤其是辦宴會這樣人多的時候。府里都會請了大夫在,就怕出什麼萬一,琉璃宴也不例外。

沈安溪剛上樓,安容就扶著她,問道,「傷的可嚴重?」

沈安溪搖頭,憋了嘴道,「沒什麼大礙,就是在桌角處撞了一下,有些疼。應該有了淤青。」

綠柳跟在一旁。告狀道,「四姑女乃女乃,上官姑娘是存心害六姑娘摔倒的,她自己畫的不怎麼樣。就故意不要六姑娘也參加比試。」

她就沒見過那麼眼的人。

她和六姑娘結怨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六姑娘都忘記了。她還記在心里。

今兒來琉璃閣,六姑娘不打了兩個噴嚏,就听到她譏諷道。「病秧子也來參加琉璃宴,也不怕耽誤了吃藥,貽誤病情。」

一听她譏諷,沈安溪就沒好氣了,她最討厭就是別人說她是病秧子!

她脾氣可算不上溫和,這不當即就反譏諷了回去,「哪來的烏鴉在聒噪,听得人心煩。」

一句話,把上官萼雲氣的嘴皮直哆嗦。

本來以為沒事了,那樣的人惹不起躲的起,誰想居然還是遇上了!

沈安溪撅了嘴,望著安容道,「四,我害寧姑娘毀了畫作,她比試怎麼辦,她好像必須要贏得比賽。」

安容微微挑眉,「必須贏?為什麼?」

上次比武奪帥,寧縴柔還低調又低調,生怕被人看中,要進宮選秀啊。

這樣大出風頭的事,她應該不會喜歡的。

沈安溪左右瞄瞄,見沒外人,才放心道,「我無意中听她丫鬟勸她呢,說瑞親王世子君子如玉,溫朗如水,嫁給他,將來會很幸福,寧姑娘說表哥太熟悉了,一想起自己以前的胖樣子,她實在不敢喜歡他表哥,不能糟踐他,沒感覺,強扭在一起,有幸福才怪,她想贏得比賽,好叫她爹娘放棄這樣的想法……。」

安容听得眼角直抽抽。

寧縴柔嫁給莫翌塵?

寧府和瑞親王妃是想親上加親呢?

正想著呢,外面丫鬟敲門了,道,「少女乃女乃,寧姑娘來了。」

芍藥一听,就很自覺的去開門了。

寧縴柔進來,瞧見安容,她福身行禮。

安容回了一禮,道,「我六不毀了你的畫作,一會兒我安排你重新再比。」

寧縴柔笑道,「畫作沒廢,我把污點改成了幾朵梅花,看不出來有瑕疵,而且因為機智,長公主她們給了我一個高分呢,我算因禍得福了,我是來謝謝安溪的。」

寧縴柔這麼說,沈安溪更慚愧了,她特地來告訴她,是怕她愧疚不安呢,不過她替寧縴柔感到高興。

倒是寧縴柔替沈安溪惋惜,「你沒法比試了怎麼辦?」

沈安溪坦然一笑,「我原本就不該參加比試的,我都定過親了,只是我年紀小,要出嫁還早,所以參加不妨事,我就純粹是湊個熱鬧,我可沒想過拿第一,我也拿不到。」

寧縴柔點點頭。

她身側的丫鬟就催道,「姑娘,我們該走了,免得一會兒又有姑娘說你走後門。」

安容听得眉頭一挑,「怎麼了?」

寧縴柔苦笑一聲,「之前寫字和作畫,我都得了高分,惹的人在背後議論,說我是瑞親王妃的佷女,長公主她們看在姨母的面子上,才給我的高分,琉璃宴又是你舉辦的,我多和你說幾句,估計該有人說我走你的後門了。」

安容听得無語,「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嘴長她們身上,誰管的了她們說什麼,太在乎別人的看法,豈不是活的太累?」

寧縴柔點點頭,然後笑道,「我回去準備準備。」

說著,她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

就在她出門的時候,海棠拎了藥箱子進來。

兩人踫了面,雖然海棠後退了,不過寧縴柔往旁邊讓了讓,才走的。

海棠邁步進來,把藥箱子放下,才關門。

因為沈安溪受傷不算重,安容帶了藥箱子,就沒叫大夫過來了,她可以幫沈安溪治。

等海棠關門,她瞧見門外有個荷包,上面繡著柔字。

她進門都沒瞧見地上有荷包,又繡了柔字,肯定是寧縴柔掉的了。

海棠伸手把荷包撿了起來。

只是她撿起荷包,吧嗒一聲傳來。

從荷包里掉了個石頭出來。

荷包一面完好,另一面卻是破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劃了個大口子,而且系荷包的繩子有割過的痕跡。

不會是有小偷偷寧姑娘的荷包吧?

海棠想著,彎腰去撿石頭。

那邊蕭錦兒過來,瞥了海棠手里的石頭,她眸底微微凝。

快步走了過來,二話不說,拿了海棠手里的石頭一看。

石頭圓潤,上面刻著一個字︰遷。

這不是大哥的石頭嗎?

祖父給他的定親信物啊,怎麼會在海棠手里?

難道大哥把石頭送給了海棠?

蕭錦兒撫了撫額頭,這怎麼可能呢,便問海棠道,「這石頭哪來的?」

海棠不知情,如實回道,「是寧府二姑娘的荷包里掉出來的。」

說著,海棠把荷包遞給蕭錦兒看。

蕭錦兒看了眼荷包,眸底笑出花來。

大哥,你裝的夠深啊。

有了心上人,都不告訴我。

蕭錦兒握緊石頭,轉身下了樓。

等她一走,蕭遷就過來了。

他一路東張西望,像是找什麼東西。

海棠就站那里看著他。

蕭遷瞧見海棠,眸光落到她手里的荷包上。

面上一喜,快步走過來,把荷包搶了。

然後眉頭扭緊了,「里面的石頭呢?」

海棠腦門有黑線,道,「被大姑娘拿走了……。」

蕭遷二話不說,趕緊下樓去找蕭錦兒。

走到樓梯處,他瞧見蕭錦兒獻寶似地把石頭送到蕭大太太手里……

蕭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蕭大太太把石頭給了寧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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