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附近,買一塊八百畝的良田,那價值至少在兩萬兩以上,而且敖大將軍府的地契上寫著八百畝,真實畝數絕對超過一千。
就算殺了敖大將軍,皇上也不可能賞賜蕭湛兩萬兩,完全是地多,皇上不稀罕啊。
安容拿著地契是愛不釋手,這麼多畝的地,用來補給一個杏林苑綽綽有余了,也就是說她只要花錢建一個杏林苑,以後就不用再支出了,而且還可以用來做藥田,種植藥材。
這邊,安容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卻不知道有人氣的直摔東西。
這麼好的事,蕭湛能想到,自然還有別人能想到。
在皇後的翊坤宮,三皇子氣摔了茶杯。
刑部查抄了敖大將軍府,三皇子就去了刑部一趟,說早些時候,一位好友的田產被敖大將軍給搶了,看刑部能不能通融一二。
其實就是打著幌子去佔便宜的,大家心知肚明。
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都是要入了國庫的,拿國庫的東西做人情,傻子才不干呢,萬一將來三皇子榮登大寶,他們現在討好他,將來沒準兒就平步青雲了。
這不,三皇子就看中了這塊地。
其實敖大將軍府的地契田契數目極大,有好幾塊都比這塊大,可是這塊地實在是好,三皇子也不敢多要,就指明了這塊。
刑部官兵當即說好,然後去找出地契來。
好了。剛剛送到三皇子手里。
皇上的口諭就傳了來,到手的鴨子飛了不算,還被二皇子笑話了一頓。
二皇子來的目的和三皇子一樣,都是想趁著渾水來模魚的,刑部不敢得罪三皇子,又哪敢得罪與三皇子旗鼓相當的二皇子?
二皇子臨走之前,笑道,「三皇弟,你不覺得他總是喜歡搶你的東西麼,你看中的王府。父皇給了他。你看中的田產,父皇給了他,你想要兵權,他又來搶。他又跟先皇長的極像。父皇又待他如親子……。」
說到這里。二皇子就停了,有些話犯忌諱,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家彼此心里清楚就成了。
三皇子哪里不知道二皇子是在存心的挑起他的怒氣,當即冷笑道,「他搶的東西,不也是二皇兄你最想要的嗎?」。
二皇子臉色微微變,隨即又笑了,「只能說,你我都搶不過他。」
要蕭湛真的是皇上的私生子,他們爭啊搶啊的,視彼此為仇敵,真是一個笑話了。
三皇子一路忍著,直到翊坤宮,方才忍不住爆發。
皇後听的也是生氣,勸三皇子道,「區區田產算的了什麼,重要的是那十萬兵馬。」
三皇子望著皇後,泄氣道,「母後,我不是他的對手。」
皇後當即冷哼了一聲,「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還沒有比過,又怎麼知道不是?」
三皇子望著皇後,眉頭輕擰。
看著皇後眸底的笑,三皇子忽然明白了些什麼,嘴角也勾起笑容來。
那十萬兵權,他志在必得!
祈王府,花園。
余音裊裊,有女子正在輕歌曼舞。
女子身著淡藍色裙裳,舞袖間,婀娜誘人。
一舞畢,女子盈盈福身,笑道,「無瑕獻丑了。」
祈王率先鼓掌,笑道,「無瑕姑娘的舞姿,超凡月兌俗,叫人嘆為觀止。」
杜仲和沈祖瑯在下首,面對面坐著。
兩人也在拍手叫好,尤其是杜仲,笑道,「無瑕姑娘走錯一步,以你的天資,便是進宮做皇妃也綽綽有余了。」
無瑕姑娘扭著水蛇腰走過來,她聲輕柔如風,「本姑娘是沒有杜這樣的謀士,不然何至于流落風塵,若是祈王不嫌棄,不如納我為妃?」
祈王當即大笑,「東延太子的紅顏知己,我若是敢染指,他要是兵臨城下找我算賬,皇上可不會憐惜我分毫,你可別禍害我。」
杜仲自知失言,端起酒盞給無瑕姑娘賠罪。
流落風塵,只是名聲差了些,卻能保住完璧之身。
可要是進了宮,那可就說不準了。
無瑕姑娘落了坐,然後便望著沈祖瑯,薔薇色的唇瓣微微勾起,道,「這位就是前些時候鬧得滿城風雨的齊州沈大少爺吧,靖北侯世子在京都可是個小霸王,誰招惹他誰倒霉,唯獨你叫他吃了一個不小的虧,佩服之至。」
沈祖瑯汗顏,連連搖頭,苦笑道,「無瑕姑娘莫要取笑我,因為得罪了他,如今我是連街都不敢去了,正愁不知道怎麼辦好呢。」
無瑕姑娘捂嘴,咯咯笑如銀鈴輕晃,「我倒是听說他也要比武奪帥,連蕭老國公都擔心他會取勝呢,要是大周讓他當了主帥……?」
又是一陣笑。
杜仲也笑了,「以靖北侯世子的性子,他若是當了主帥,不是坑敵人,就是坑自己人,說不準的事。」
沈祖瑯給自己倒一杯酒。
一陣風吹來,一片葉子落在酒盞中。
他端起酒盞,將酒水往後一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方才笑道,「那不過是蕭老國公存心的消遣皇上的,當不得真,要是他都能打敗所有的將軍,奪得主帥,那些將軍可以刎頸自盡了。」
大家都沒有把連軒放在眼底,在皇上壽宴上,他連敖大少爺都打不過,何足為懼?
沈祖瑯就能收拾他了。
無瑕姑娘一笑置之,轉而望著祈王,道,「王爺,可改了主意?」
之前商議,以刺殺博得皇上信任。
如今,以比武奪帥,完全不必去冒那個風險了。
祈王笑著,笑容深沉。帶了些譏諷嘲弄,「他怎麼也是皇兄,我不希望我在邊關領兵,他坐立不安。」
也就是計劃照舊,依然博得皇上的同情了。
只是,杜仲有些擔憂,「在世人眼中,王爺只愛吃喝,卻憑空成為一個高手,難保不會叫人揣測王爺這些年在韜光養晦。有圖謀不軌之心……。」
祈王沒有。沈祖瑯則笑道,「杜兄多慮了,比武場上,誰都可以上。贏了最重要。」
難道堂堂天子。就算心底不痛快。也不可能當眾反口,讓人知道他猜忌祈王,怕祈王威脅到他的皇位。
無瑕姑娘嫣然一笑。舉杯笑道,「那無瑕就再次恭祝王爺旗開得勝了。」
祈王一笑,「那就借無瑕姑娘吉言了。」
再說,今兒早朝上,裴右相提出比武奪帥,皇上答應後,整個京都都沸沸揚揚了。
且不說賭場有多熱鬧了,比武奪帥,這樣充滿賭性的事,正是賭徒們所喜歡的。
比武奪帥,一正一副。
正帥的賭性很小,一比一。
只要下注,肯定壓蕭湛贏。
副帥的賭性就大了,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壓誰贏的都有,畢竟那些世家少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的不多,但是壓連軒贏的就少之又少了。
他在大街上打架又不是頭一回了,凡是紈褲子弟,那都是不成氣候的,賭他贏,還不如把錢丟水里呢,好歹有個響聲。
這不,連軒騎著馬馱著鎧甲,走在大街上。
有狐朋狗友笑道,「連兄,雖然你我是兄弟,可是這錢的事,就不能意氣用事了,原諒咱們不看好你啊。」
這哪是賠罪啊,這明擺著是來消遣他的。
連軒勾唇笑道,「知道我外祖父為什麼能權傾天下嗎?」。
那些世家少爺當即懵了,「因為他霸道?」
連軒搖頭。
「那是為什麼?」有人問了。
連軒白了他一眼,「那是因為我外祖父慧眼如炬!連我外祖父都擔心我會贏,你們卻……算了,把路讓讓,我要練武去了。」
說著,連軒打馬朝前走。
一群狐朋狗友捂著肚子大笑,「得了吧,臨時抱佛腳又屁用啊,燕子樓來個新花魁,那身段,那容貌,嘖嘖,叫人銷魂啊,比之留香閣無瑕姑娘有過之無不及,你不去瞅瞅?」
「瞅你個毛線啊!」連軒一腳踹。
直接踹馬**上,那馬就撒蹄子跑了。
那世家少爺一路啊啊啊的驚叫救命。
連軒鄙夷的掏了掏耳朵,一揮手道,「行了,準備好錢,等我奪的將帥之職,替我擺慶功宴。」
說著,連軒騎馬離開。
留下那些世家少爺模著腦袋,兀自嘀咕,「這牛皮吹的有點大啊。」
遠處,連軒騎馬走了十幾步,在一鐵鋪前停下,他翻身下馬,吩咐卜達道,「把我的銀子,一半買我奪正帥,一半買我奪副帥。」
卜達,「……。」
爺,你這樣變著花的給賭坊送錢,還不如給我呢。
見連軒進了打鐵鋪,卜達有些悶了。
再看連軒買了幾十斤的鐵繩,卜達有些暈了。
不知道爺要禍害誰去,替他默哀。
這一空擋,連軒已經翻身上馬,疾馳離開了。
「爺,你等等我,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卜達在後面拼命的追。
「去流雲瀑布!」
一個時辰後。
國公府,書房。
暗衛稟告蕭老國公道,「國公爺,世子爺去了流雲瀑布,將自己綁在了瀑布之下,還穿著玄鐵鎧甲……。」
蕭老國公正在看邊關地圖,聞言,輕抬了下頭,勾唇一笑,「總算是知道點長進,知道逼迫自己了,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去,將卜達敲暈,免得他半途而廢。」
暗衛點頭記下,就在他要離開之際。
國公爺又加了一句,「還有靖北侯,給他找點麻煩事,別讓他添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