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四百八十六章 認錯

作者 ︰ 木嬴

當著皇上的面,把兩只玉簪插在了皇後的發髻上,可謂是大膽至極。

皇後臉色鐵青,眸底像是蒙了一層寒冰。

捏緊拳頭,皇後正要找皇上告狀,結果皇上伸手打斷了她,「行了,你該慶幸你今兒遇到的是湛兒,要換做是蕭老國公,那兩只玉簪沒準兒就插你喉嚨上了。」

皇上偏向蕭湛,皇後的臉青紅紫輪換了變。

鄭貴妃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補刀,「也真是的,要換玉簪的是你,人家朝傾公主不要了,你又不換了,哪有這樣蠻不講理的?」

皇後快要被鄭貴妃氣瘋了。

她之前說不換,是她挑撥,說她翊坤宮玉簪多,逼得她不得不換。

現在又說這話了,要不是皇上在這里坐著,她真的要翻臉了。

她以為這樣就能壓她一籌了?

那她就太小看她了!

皇後深呼了兩口氣,端坐回去,心平氣和的把那兩只玉簪取了下來,瞥了鄭貴妃道,「沒想到在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舍不得東西的人?」

皇後說著,給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便笑道,「貴妃娘娘有所不知,那一百對玉簪,早前就預備上了,皇後娘娘听說今兒京都有人撒銅錢,接濟那些窮苦百姓,心生憐憫,想著那些玉簪擺在那里,也只是偶爾戴一戴,不如拿來救人積德行善,把蕭表少女乃女乃的玉簪還回去。是怕他們回去難和蕭老國公交代,再者,一對玉簪換的銅錢到底不如一百對玉簪……。」

安容站在那里听得一雙眼皮都快翻的抽筋了。

真是伶牙俐齒,死的都能叫她給說活了。

舍不得就舍不得,還繞什麼彎子?

這樣一來,舍不得東西反倒是她和蕭湛了。

那些玉簪是皇後拿來做善事的,她好意思要嗎,只怕戴著還怕折福呢。

嬤嬤說完,又輪著皇後了,她笑看著鄭貴妃。「原本我還想拉著一起的。似乎現在也不晚?」

鄭貴妃緊咬了下唇瓣,笑了,「不晚,一點都不晚。」

說完。鄭貴妃望著皇上道。「皇上。皇後的主意極好,她拉了我一起,肯定不會忘記宮里其他的。人多力量大,宮里後妃多,哪怕一人三五支玉簪,加起來也不少了,皇上,這樣的好主意,也就皇後想的出來,你可得好好嘉獎她皇後一番才是呢。」

安容听得直想笑。

鄭貴妃也不是什麼善茬,皇後剛算計了她,她立馬又算計了回去。

皇後要宮里後妃都捐贈,這是好事,也是犯眾怒的事。

不過,被皇後算計,安容可不樂意。

安容福身道歉,「是我們誤會了皇後一片苦心,不過玉簪既然換了,那便換了,拿來做好事,外祖父不會責怪我們的,這一百對玉簪,我捐贈了,皇後再另外捐贈一百對玉簪便是了。」

這回,連皇上臉都抽了。

換一百對玉簪,再捐贈一百對玉簪,那就是兩百對玉簪了……

只怕皇後都沒有兩百對玉簪。

皇後一肚子火氣,硬是憋得心口疼,臉上還得掛著笑。

她吩咐嬤嬤準備,然後道,「光靠宮里捐贈遠不夠……。」

好了,皇後就說了這一句。

鄭貴妃就接口道,「是呢,還是思慮的周全,還有那些大臣,有一個算一個。」

皇後雙眸冰涼,已經忍無可忍了,「鄭貴妃,本宮,還輪不到你插嘴吧?!」

鄭貴妃一臉無辜,搖著皇上的胳膊道,「皇上,臣妾只是夸皇後,沒做錯什麼事吧?」

你沒做錯事,你只是在給皇後多拉了幾個仇恨而已。

皇後冷冷一笑,「我哪有貴妃思慮的周全,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還沒往大臣身上想,正好,明兒我請她們進宮賞花,順帶傳達一下貴妃的意思。」

鄭貴妃一點不怕她,「不必謙虛,功勞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會搶的。」

說著,鄭貴妃就把話題岔開了,「捐贈的事,一會兒再商議不遲,倒是,之前還胸有成竹,自信能說服朝傾公主拿秘方救人,以物換物的辦法怕是行不通了,只剩下……。」

鄭貴妃笑了。

連以物換物都行不通,還妄想蕭國公府表少女乃女乃給朝傾公主賠禮道歉?

簡直異想天開。

從皇後惹怒皇上後,她就一直想辦法補救,本以為她只是打後宮的主意,沒想到她還打了瘟疫的主意。

這一回的瘟疫來勢洶洶,太醫院束手無策。

皇後就幫著想辦法,派人出宮尋找良方,好立功叫皇上刮目相看。

也不知道她從什麼地方得知朝傾公主有辦法,就把朝傾公主找了來。

朝傾公主很直接,道,「皇後見諒,我是有秘方,也有心想救治大周百姓,可今兒蕭國公府表少女乃女乃惹怒我了,她說我在大周胡鬧夠了,我不知道我胡鬧在哪里,之前我來大周,身無分文,因為缺錢,賣了幾張秘方給濟民堂,結果她就查封了濟民堂,我真怕我救了那些百姓,她要將他們通通入獄,蕭國公府權傾朝野,我一個北烈公主招惹不起她,只能躲著了,皇後別為難我。」

不論皇後怎麼說好話,朝傾公主就是不改初衷。

皇後讓凌陽公主帶她去逛御花園,其實是說軟話,勸朝傾公主。

然後,把伺候朝傾公主的丫鬟找來,細致詢問了一番。

丫鬟知道的不多,卻很關鍵,「朝傾公主找蕭表少女乃女乃要過她手腕上的玉鐲,奴婢打听了一下。好像朝傾公主曾打碎北烈太子妃的玉鐲過,和蕭表少女乃女乃手腕上那一只極其相似,她想要了回去賠給北烈太子妃……。」

這樣就能完美的詮釋為什麼堂堂一個公主惦記一只玉鐲了,其實都是苦衷。

皇後讓凌陽公主旁敲側擊了一番,朝傾公主「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如果有玉鐲玉簪作為交換,她就交出秘方。

皇後想立功,可是又不想得罪安容,這才有了皇後傳召安容,拿玉鐲換玉鐲的事。

結果功沒立成。還踫了一鼻子的灰。

可是她在皇上面前夸了大話。說有辦法拿到秘方,現在想反口也來不及了。

皇後繃緊了下顎,松開後,對安容道。「我不知道你和朝傾公主有什麼舊怨。可大周瘟疫四起。太醫們都沒有辦法救治那些百姓,只有朝傾公主可以,朝傾公主在北烈皇宮長大。是北烈皇帝捧在手心里疼的,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性子難免孤傲驕縱了些,不讓她順了心底的氣,她不會救我大周百姓的,我希望你能放下心中成見,給朝傾公主賠個禮道個歉。」

安容頭低著,嘴角的笑帶著嘲弄和譏諷。

等她再抬頭時,已經很坦然了,「皇後確定我道了歉,朝傾公主就能醫治好瘟疫?」

皇後可不敢將話說的太滿,只道,「哪怕只是一絲希望,也不該放棄,不是嗎?」。

安容笑了,「好,我道歉。」

只要朝傾公主願意救治瘟疫病人,不就道個歉,于她來說又不會少塊肉。

她要是端著架子不賠禮道歉,那些因瘟疫而死的人就是她的錯了,因為是她惹怒了朝傾公主,人家才袖手旁觀的。

本以為安容心高氣傲,佔著蕭國公府撐腰,會罔顧那些和她非親非故的百姓,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

早知道如此,她還繞哪門子的彎子,平白損失了那麼多的玉簪。

想想,皇後的心都在滴血。

皇後讓丫鬟去請朝傾公主來。

很快,朝傾公主和凌陽公主就來了。

皇後望著朝傾公主,問她,「是不是公主心里的氣消了,就高抬貴手,救我大周百姓?」

朝傾公主精致白皙的臉,閃過一抹笑容,「不敢欺騙皇後。」

皇後松了一口氣,她今兒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

安容深呼兩口氣,朝前走了兩步,福身給朝傾公主賠禮道歉,「之前,我無意冒犯公主,得罪之處,還望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朝傾公主笑了,「這就是你的誠心道歉?我怎麼感覺不到絲毫的誠意呢,你的無意冒犯,我到這會兒背脊還涼著,我時刻擔心著回北烈會見不到父皇。」

朝傾公主的話,听得一殿的人都模不著頭腦。

皇上納悶了,「怎麼會見不到你父皇?」

朝傾公主瞥了安容一眼,望著皇上道,「在我進宮前,蕭國公府表少女乃女乃恐嚇我,若是我不交出秘方,就會派人去刺殺我父皇,還說防不勝防。」

恐嚇?

皇上撫額了,她實在是大膽。

也難怪朝傾公主會氣成那樣,不論皇後怎麼求,她都不松口了,原來如此。

皇後無話可說了,她們以為刺殺一國皇帝,就跟大街上刺殺街頭小販一樣容易呢,說殺了就殺了?

簡直笑話。

皇後笑道,「公主多心了,蕭表少女乃女乃肯定是和你開玩笑的。」

說著,又望著安容,眸底透著冷光,道,「是不是?」

安容笑了,「是,我不該胡言亂語,惹公主擔心,你父皇一定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這回,朝傾公主真笑了,笑容透著一抹得意的光。

「這下,公主該放心了吧?」皇後笑道。

朝傾公主點點頭,凌陽公主便帶著她去寫秘方。

皇上起了身,邁步離開,路過安容和蕭湛身側時,道,「你們過來。」

安容和蕭湛就跟著皇上走了。

等出了翊坤宮,皇上問蕭湛,「刺殺北烈皇帝是怎麼一回事?」

蕭湛看了安容一眼,才回道,「北烈在獨幽琴里下毒手,意圖刺殺皇上,安容是替你報仇。」

皇上臉色一青,眸底有寒芒一閃而過,最後道,「刺殺就刺殺,怎麼鬧得人盡皆知了?」

這還怎麼刺殺?

「這樣的事,要低調點兒。」

安容,「……。」

「我錯了,」安容低頭認錯。

真心的認錯。

皇上瞥了蕭湛一眼,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等皇上走後,安容推了蕭湛道,「皇上那笑什麼意思?」

蕭湛捏了安容的鼻子道,「父債子償。」

安容眨了下眼,就明白了。

既然答應朝傾公主不刺殺北烈皇帝,但沒說不刺殺北烈太子啊。

刺殺的事,安容不管。

她回頭看了翊坤宮一眼,眸底露出一絲擔憂。

她會那麼容易就交出秘方嗎?

她怎麼覺得不信啊?

感覺額頭有些癢癢的,安容抬手撓額頭。

才撓了一下,就被蕭湛給握著了。

安容納悶的瞥頭。

卻見手腕上,紅玉手鐲有一半泛著橙光了,柔和靜美,叫人安寧。

「這……?」

安容眼楮睜大了,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怎麼會忽然變了呢,玉鐲好些天沒變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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