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四百五十六章 挑撥

作者 ︰ 木嬴

听了朝傾公主的話,安容嘴角勾勒起一抹了然的笑。

雖未明言,但是安容知道,她指的是沈家酒坊賣掉酒水提純秘方的事。

她在威脅她。

若是她不給濟民堂活路,她只能破罐子破摔,選擇魚死網破了。

不過,這事能威脅她嗎?

安容瞥了朝傾公主一眼,笑道,「柳記藥鋪不缺那幾十種秘方,若是大家都知道,藥鋪是吃些虧,不過受益的卻是大家,未嘗不是件好事,而你損失的……我想秘方傳回北烈不是件難事吧,只听說過禁酒令,可沒听說禁藥令。」

她選擇魚死網破,吃虧的是她自己,她無關痛癢。

安容的聲音輕很柔,可是听在朝傾公主耳朵里,同樣是威脅。

她能在大周掙多少錢,安容就能從北烈掙多少回來,而且只多不少,有些事,*不是她是高貴的公主,就能只手遮天為所欲為的,除非北烈皇朝想同北烈所有世家大族作對。

朝傾公主眼神冰涼,眸底有星星點點的寒芒流過,帶了殺意。

安容沒有見到她的眼神,但是她注意到手腕上的玉鐲在泛黑光。

那一瞬間,安容的心如墜冰窖。

漸漸的,安容溫和精致的臉龐上也帶了冷色。

安容是端著茶水的,玉鐲暴露人前,朝傾公主也注意到玉鐲泛黑暈了。

尤其是那一瞬間,她心底動了殺念。

朝傾公主不信這只是一個巧合。這玉鐲定然非凡。

朝傾公主試了試,可是玉鐲再也沒有反應,就好像是她看花了眼一般。

可她確定,她沒有看錯。

她想到了東延太子說的玉簪,能讓人死後不腐。

玉簪是蕭國公府的,玉鐲只怕也是,這鐲子指不定也有什麼奇特的用處。

朝傾公主想再瞧瞧,可是安容把茶盞擱下,用雲袖擋著了。

朝傾公主沒有提欣賞玉鐲的事,她知道安容不會借的。她嘴夠嚴實。

正好這時。外面丫鬟來催說時辰不早了,該回院子準備準備吃飯了。

朝傾公主便起身走了。

只是,等她走出正屋的時候,見到有好些小廝抬著一個個大箱子進來。她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這些大箱子都是玉錦閣歷年來的首飾圖。安容讓小廝抬了一箱子進內屋。

蕭總管上前道。「少女乃女乃,皇後將你的七弦琴送了回來,要你把獨幽琴還給皇上。」

蕭總管身後跟著個小廝。捧著七弦琴上前。

海棠趕緊上前接過七弦琴,打開給安容瞧了一眼,安容點點頭,道,「去把獨幽琴取來。」

海棠便轉身回屋,沒一會兒,就把獨幽琴取了回來。

蕭總管瞧了兩眼,和安容告辭後,便帶著獨幽琴出了臨墨軒。

此時,天邊晚霞妖嬈。

安容大松一口氣,皇後總算是來取獨幽琴了,她真怕留手里太久,會出事。

吃過晚飯後,安容便霸佔了書房,默寫秘方。

寫了半個時辰,安容就手泛酸,讓丫鬟把蕭湛喊來,讓他代為執筆。

蕭湛寫字很快。

一晚上,安容便將一百多張秘方寫了出來。

看著那一大摞紙,安容面露難色。

蕭湛注意到了,問安容怎麼了。

安容咬了下唇瓣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些秘方會給柳記藥鋪惹禍。」

上官昊進京了,他的勢力如何,不用安容說,蕭湛也知道。

朝傾公主是他未過門的嫡妻,她對這些秘方有勢在必得的架勢,為了這些秘方,甚至對她都動了殺念,若是出現在柳記藥鋪……

北烈會不會搶?

柳記藥鋪能敵得過北烈嗎?

要是猜測成真,那她不是在幫柳記藥鋪,而是在害他。

安容望著蕭湛,蕭湛臉色肅冷。

對于安容的擔憂,蕭湛點點頭道,「你擔心的不無道理。」

要是換做平常,他倒是可以派幾個暗衛看著,只是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柳記藥鋪他顧不上。

而且,在大周的地盤,卻對北烈人處處提防,簡直笑話。

蕭湛把秘方收好,對安容道,「天色已晚,該歇息了,這事我會處理。」

安容確實有些累了,便回屋輿洗了一番,睡下。

一覺安眠,連個夢都沒做。

安容掀開被子下床,看著窗外的好天氣,海棠幫安容穿衣裳,笑道,「少女乃女乃,今兒的天氣不錯,一會兒給老請了安後,咱們在國公府逛逛吧?」

嫁進來也有些日子了,安容都沒好好逛過國公府,著實不應該。

安容輕聳了下肩膀,道,「要不是那些糟心事,我早將國公府模透了,希望今兒別有什麼事才好。」

安容說這話的時候,蕭湛正打了簾子進來,道,「你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安容听的一愣,隨即嘴角抽了一抽,「別告訴我又出事了。」

侯府都被燒了,還能出什麼事?

蕭湛走到小榻上坐下,道,「獨幽琴被人偷梁換柱了。」

安容愕然怔住,忙問,「不是在臨墨軒被人換的吧?」

蕭湛搖頭,「你交給蕭總管的獨幽琴是皇上的沒錯,可是送到皇上手里,卻成假的了。」

也就是被人在半路上給換了。

安容听得極度無語,不知道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偷皇上的獨幽琴。

偷了又不能正大光明的用,哪怕透露一點兒風聲,那都是人頭落地的下場啊。

「那皇後豈不是要倒霉了?」安容問道。

問完,安容又絕對不對勁。

好像倒霉的是蕭國公府?

大周有這麼肥膽子。又為人眾所周知的,只有蕭國公府了。

安容快要哭了,她怎麼覺得她禍害完武安侯府,又來禍害蕭國公府了,她才嫁進來幾天啊,蕭國公府的事就一出接一出。

行宮的令牌和她關系不大,可是獨幽琴,國公爺可是替她要的!

獨幽琴是皇上的心愛之物,現在被人偷了,皇上肯定會龍顏大怒。他受國公爺壓迫太久。這個機會他不會放過。

國公爺受了皇上的氣,回來,誰要是一句話不對,那絕對要挨罵。

這個人。蕭三太太的可能性最大。

她一生氣。她就要受白眼。

安容頭快要炸裂了。

為什麼就能有那麼多層出不窮的手段呢?

都能把人給逼瘋了!

只要一不留神。就能被人鑽了空子。

天知道,睡一覺起來,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

要讓她知道是誰偷梁換柱。栽贓嫁禍,非得剝掉他兩層皮不可!

安容望著蕭湛,悶氣道,「令牌的事還沒解決,又背了盜取獨幽琴的黑鍋,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芍藥和海棠端了飯菜來,見安容悶氣,忙道,「少女乃女乃,該吃早飯了。」

安容便止了這個話題,敢招惹蕭老國公,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吃了早飯,安容便去紫檀院給老請安。

去的時候,幾位太太正在談論獨幽琴被盜的事,沒人懷疑是安容,但是看安容的眼神就怪異了。

活像安容喜歡招小人一般。

尤其是蕭三太太對安容道,「我觀你印堂發黑,要不哪天去大昭寺求道平安符?」

安容欲哭無淚,她真的該去大昭寺問問瞎眼神算,為什麼倒霉事總圍著她轉了。

正說著話呢,外面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說笑聲。

蕭錦兒幾個蓮步款款的邁步進來。

恭謹的請過安後,老便問道,「朝傾公主歇的可好?」

蕭錦兒點頭道,「朝傾公主說咱們國公府比行宮住的舒服,也放心,睡的好著呢,只是她執意要來給您請安,被我們給攔下了。」

蕭大太太笑道,「可惜這麼個平易近人的姑娘是北烈公主,不然我還真有意想娶回咱們國公府來。」

國公爺吩咐了,對北烈公主,好吃好喝伺候著就行了,其他就不許有了。

芍藥听了蕭大太太的話,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少女乃女乃好不容易好了點兒,不會輪到她犯傻了吧,不然怎麼想娶朝傾公主回來禍害蕭遷少爺?

蕭錦兒朝蕭大太太走過來,半道上頓了下腳步,望著對安容,秀眉輕笑道,「大嫂,朝傾公主說你給柳記藥鋪的藥方是咱們蕭國公府的,是真的嗎?」。

此話一出,一屋子人都望著蕭錦兒,看了她兩眼後,又都望著安容。

朝傾公主怎麼好端端耳朵和蕭錦兒說這話?

蕭大太太嗔瞪了蕭錦兒一眼,道,「胡說八道,咱們蕭國公府幾時有過秘方了?」

蕭四太太也笑了,「就是,柳記藥鋪那些藥丸,要是生意做大,可不比玉錦閣差什麼,要是咱們國公府再多一個柳記藥鋪,只怕皇上也容不得咱們國公府了。」

蕭錦兒撅了撅嘴,「我也好奇啊,大嫂把秘方給柳記藥鋪的時候,還一心退大哥的親啊,我不知道,所以才問大嫂的嘛,你不信,你問憐兒我是不是撒謊了?」

蕭憐兒點頭道,「大姐姐沒騙你們,朝傾公主是這麼說的,昨兒問我們,我們就納悶呢,她方才又提了,還質問我們怎麼騙她呢。」

蕭大太太便望著安容了,「那藥方是怎麼一回事?」

安容心底暗氣,第一次對朝傾公主有了討厭的感覺。

她到底想做什麼?!

存心的挑撥離間嗎?!

PS︰二更已完。

今天粉紅超過三十,加更一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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