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二百六十三章 故意

作者 ︰ 木嬴

四老爺來了,侯爺給安容使眼色,讓她回去。

安容頭低著,裝沒看見,她要留下來听听四老爺和他說些什麼。

別又是糊弄他爹幫忙。

安容不走,侯爺還真不好轟,就只好讓她留下了。

福總管開門讓四老爺進來,四老爺沒料到安容也在,微微一愣。

「給四叔請安,」安容很乖順的給他請安。

四老爺點頭一笑,「沒想到四姑娘也在,進府我就听說府里有刺客,抓到了嗎?」。

這話不是問安容的,安容福了福身子,就退到了一旁。

侯爺則請四老爺坐。

「方才福總管還說起四弟高興,有什麼喜事?」侯爺笑問。

四老爺笑道,「還不是留京的事,不出意外的話,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說完,四()老爺感慨笑道,「在任上賺了萬兩銀子,為了回京,全都送了出去,燒錢啊。」

連四老爺自己都想不明白,明明京官難做,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處處受人掣肘,外放撈起油水來,那是一抓一大把,可他就是舍不得京都的繁花錦繡。

不過四老爺話說的好听,舍不得住了幾十年的侯府,舍不得侯爺這個兄弟,還有二老爺他們。

安容弄不明白,四老爺此番來找她爹所為何事,她開始還以為四老爺是來炫耀的,便是沒有她爹的幫忙,他也能留京。

可是越听越覺得是來訴苦的,控訴她爹薄情。明明能幫四老爺。卻憑白連累他多花了萬兩銀子。

安容注意到她爹的臉色。從始至終沒有變化,安容不信他爹听不出來。

安容以為侯爺會,誰想到四老爺話鋒一轉道,「如今我能留京了,三哥雖然還是外放,可是手里有實權,離的又近,比京官還要好。就差五弟一個了,我和二哥琢磨著,不如幫幫五弟,讓他也能留在京都?」

安容驀然抬眸看著四老爺,秀眉微微隴緊。

二老爺、四老爺會是那麼好的人,幫五老爺?

安容一瞬間就想明白了。

這是逼她爹呢,給她爹出難題。

二老爺、四老爺注重兄弟之情,不忍心五老爺外放,他們提出幫五老爺留京的話,現在征求她爹的意見。是外放還是留京全看她爹的意思。

她爹同意了,那五老爺留京的事就落到她爹身上了。

她爹不同意。那往後說起來,就是他爹不注重兄弟情義了。

想必以五老爺那憨厚的性子,也該埋怨她爹了吧?

侯爺想到這一層,眉頭輕皺,忽然又笑了。

他沒有端起茶盞,只輕輕撥弄茶盞蓋,點頭笑道,「回頭我問問五弟的意思,他若是想留京,幫他便是。」

四老爺微微一鄂,眸底有抹不虞之色,臉上卻笑容滿臉,連道如此甚好。

等四老爺走後,福總管便勸侯爺了,「侯爺就算要幫五老爺,也該明年再幫了,若是五老爺也留了京,御史台該彈劾侯爺以權謀私了。」

朝官三年一任,這是規矩,雖然有很多時候不講規矩,可次數太多,太明顯,就該遭人羨慕妒忌惹禍上身了。

哪怕四老爺謀京官是二老爺幫忙,使了不少的銀子,可到底是武安侯府的老爺啊。

侯爺輕輕一笑,篤定道,「五弟不會留京。」

福總管一怔,他沒想到侯爺是確定才說的那話,福總管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二老爺、四老爺勸動了五老爺可怎麼辦?」

侯爺眉頭一隴,隨即嘴角劃過一抹笑。

五老爺回來的時候,就和他說了,他在任上辦了多少事,明年應該會得到朝廷的嘉獎,到那時候,讓侯爺幫他說一兩句好話,他要到利州外放三年。

利州是五老爺過世的姨娘故土,侯爺還記得老姨娘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落葉歸根。

五老爺雖然性子憨,卻孝順忠厚,言出必行,他既然說了,就不會放棄。

從外書房出來,安容回內院。

在二門處,安容見到有丫鬟送大夫出來。

那丫鬟是大院子里的,她瞧見安容,趕緊行禮,「奴婢見過四姑娘。」

安容輕點了點頭,眸光落到大夫身上,故作不知的道,「大怎麼了?」

丫鬟忙回道,「大臉有些紅腫,已經用了消腫的藥,消退了不少,只是大夫說,大的臉腫是中毒所致,毒性不除,早晚還會腫起來。」

丫鬟慶幸,那信是經過了好些人的手才到大手里,不然還不知道會腫成什麼樣子了,主子生氣發怒,她們這些做丫鬟的最倒霉啊。

安容點點頭,邁步進內院。

等到無人處,芍藥忍不住問安容道,「姑娘真的不給大解藥嗎?」。

「看我心情,」安容心情很不錯的笑道。

可是很快,安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才走到花園處,冬兒就跑來稟告道,「姑娘,不好了,大派了四個丫鬟婆子搜查了玲瓏苑,拿走了不少東西。」

安容臉色頓時青黑一片,眸底寒芒畢露。

「都拿走了什麼?」芍藥忙問道。

冬兒忙回道,「就是一些藥材、藥粉。」

芍藥撅了撅嘴,「肯定是見姑娘不給解藥,大就讓人去玲瓏苑搜了。」

冬兒點點頭,又道,「不當是姑娘的屋子,連咱們的屋子也都搜了。」

芍藥重重的哼了一下鼻子,她又不怕她們搜查,那麼重要的東西,她會放在屋子里嗎?

芍藥從荷包里拿出腰包,遞給安容道,「連屋子都搜查了。沒找到解藥。肯定還會想辦法。要是找奴婢問,奴婢可不敢不給,解藥還是姑娘收著吧。」

見到芍藥手里的小藥包,安容的怒氣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她一把將藥包拿在了手里,邁步朝松鶴院走去。

正屋內,老太太正吃燕窩粥。

安容進去請了安,便道,「祖母。大派人搜查我的玲瓏苑,還拿走了我的藥!」

這事,老太太早有耳聞了,她伸手招呼安容坐下。

沈安溪坐在一旁,早忍不住了,「四,你不知道,方才大來松鶴院了,她跟祖母說,她雖然沒有了管家權。卻還是侯府當家主母,現在被人算計了。冬梅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她不敢懷疑是四你算計了她,但是你是侯府嫡出的四姑娘,手里握著毒藥,實在危險,她已經派了丫鬟婆子去搜查毒藥了,她會當著祖母的面將毒藥銷毀。」

侯府確有家規,不能藏毒。

大那麼說,老太太也不能說不讓她查,更何況她又是一邊斬,一邊奏。

誰不知道大查毒藥是假,找解藥是真,可話說的偏偏叫人無從反對。

丫鬟婆子又分不出哪個是毒藥,哪個是解藥。

一囫圇全沒收了再說。

回頭再讓大夫滿滿找便是了。

沈安溪解釋了一番,安容就不了,挨著老太太坐下。

沈安溪扭著帕子問,「四,你解藥有沒有被搜去?」

安容努了努鼻子,在心底冷笑一聲,冠名堂皇的話,可不只有她大會說,她也會,「解藥我隨身帶著呢,我哪真那麼狠心,讓她們臉一直腫著?」

沈安溪愕然睜大雙眼,隨即撲哧一聲笑了。

悲催的大,又惹到四了,乖乖的听話,什麼都不做,還好的快些。

四只不過是想讓她們多吃些苦頭,漲點兒記性,她們就動了歪腦筋,四會那麼容易給她們解藥才怪了。

別說,這會兒大真是氣的七竅生煙。

大讓新請來的大夫檢查藥包,看看哪個是解藥,大夫挨個的檢查後,道,「回的話,這些都不是。」

大當時就氣沖上頭,偏丫鬟還進來稟告,「大,解藥四姑娘隨身帶著……。」

大听後,再也忍不住,隨手將桌子上的藥包全糊地上去了。

頓時,一股子藥味彌漫了整間屋子。

屋內,老太太望著安容,眸底寫滿了無奈。

因為安容失手將藥包丟茶盞里了。

好吧,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意外。

是沈安溪拽了安容問解藥長什麼模樣,安容就拿給她看。

沈安溪看完,把藥包還給安容。

當時,桌子上的茶盞蓋是揭開的,安容口渴了,想茶涼會兒再喝。

這不,安容接藥包的時候,手沒拿穩,藥包丟茶盞里了。

巧合的實在不能太巧合了,巧合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安容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哪叫老太太望著她的眼神都像是在求情,她心中氣惱呢。

當家主母就能隨隨便便搜查她的屋子,想拿什麼拿什麼,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拿侯府家規說事的模樣?

她要是記得侯府家規,會下作的偷她秘方,被奪去誥命的封號?

她就是要讓她求而不得,氣的壓根直癢癢!

看著藥包浸透在茶里,安容還故意驚呼,「完了,解藥就只有這麼一包了,現在藥材沒了,解藥也沒了,那臉可是要腫上一兩個月才消退呢。」

安容一臉的惋惜。

其實心底已經樂開了花。

尤其是身邊還有沈安溪在幫腔,添油加醋,「一個大家閨秀,沒事學什麼醫術,現在藥材沒了,往後就死了那份心,沒事多學學琴棋書畫才是正緊。」

安容表示,沈安溪說的言之有理。

出嫁之前,她不學醫,也不踫藥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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