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迎接

作者 ︰ 木嬴

安容坐在那里,絞著手里的繡帕,心情有點忐忑,蕭老國公為什麼要見她,沒理由啊。

「蕭老國公為何要見我?」安容猜不到,只能問了。

蕭湛來之前早想好了應對之策,雖然有些牽強了些,但不是不可能,至少安容分辨不出真假。

就算她找荀止詢問,最後不還是落到他手里來?

蕭湛嘴角輕弧道,「是你告訴荀止,那日會有冰雹和皇上會遇刺?」

安容先是一愣,隨即眼珠子猛然睜大。

荀止居然連這些都告訴他!

「你是怎麼知道的?!」安容不敢置信的問。

見到安容那神情,蕭湛心情甚好,若不不是臉上時不時有水珠滑下,他都心情會更好。

他坐下來,那一瞬間,安容瞧見他頭頂有白霧騰起。

她輕眨—無—錯—小說了好幾下眼楮後,發現他身上再無濕潤,就連頭發都飄逸了不少,只是衣裳有些褶皺。

安容驚嘆之余,有些後怕。

方才自己實在是沖動了,不管不顧,拎了銅盆就舀水丟下去,她只是想發泄一下情緒,沒想到他會在樓下站著。

要不是蕭老國公有令不許他還手,估計這會兒自己的小命該交代了。

安容後腦勺有些涼。

蕭湛拍了拍錦袍,醇厚如晨鐘暮鼓聲傳入安容的耳朵,猶如晴天霹靂。

「荀止與我同為皇上效命,皇上要求見你,他推三阻四。遲遲不給答復。揍他是我奉命為之。」蕭湛的嘴角有些肆虐的笑。

安容險些氣爆。

這人假公濟私,公報私仇,還說是奉命行事,安容真想罵他一聲無恥!

要是蕭湛毫無還手之力,這會兒安容絕對將他捏扁搓圓丟樓下去了。

「然後呢?」安容忍住憤岔,咬牙切齒的問。

蕭湛嘴角輕笑,「然後他便招認出了你,那樣一個扛不住拳頭的人。你喜歡他做什麼?你應該討厭他。」

別說,蕭湛這會兒最想的就是安容討厭荀止。

安容氣的心口悶悶的,她覺得荀止武功不錯了啊,真有那麼差嗎?

安容恨恨的斜視了蕭湛一眼,荀止打不過蕭湛,她心里有準備。

可是招認出她,怎麼听著覺得怪怪的,他會嗎?

「我不信!」安容哼道。

想挑撥離間,沒門!

可是這難不倒蕭湛,他笑道。「不信,你可以問他。」

蕭湛很鎮定。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

安容心里反而打鼓了,若不是真有其事,蕭湛不敢這樣說。

安容心中惱了荀止,可是她更氣蕭湛,要不是他下手太狠,荀止怎麼會招出她來?!

都怪他!

安容不想去見蕭老國公,可是蕭湛威脅她說,要是她不去的話,荀止會繼續被皇上懲罰,安容就猶豫了。

之前荀止確實說過,皇上要見她的話,可是她回絕了啊。

他怎麼就那麼傻呢,她說不去,他可以繼續求她啊,她或許就去了呢。

現在好了,他挨打了,她還不得不去見蕭老國公。

心里怎麼那麼的冒火呢。

安容屈服了,她答應去見蕭老國公。

蕭湛眉頭就皺了起來,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你還真是喜歡他!」

安容也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臉上寫滿了不歡迎。

蕭湛很不高興的走了。

安容很不高興的失眠了。

翻來覆去就做了兩件事。

罵荀止。

罵蕭湛。

第二天早上,丫鬟上來伺候的時候,臉色都怪怪的,安容忽然就臉紅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

「昨晚的事,誰要是敢泄密一句,我就活活打死她!」安容掃了屋子里的丫鬟道。

安容甚少說這樣的狠話,丫鬟們都縮緊了脖子。

她們哪里不知道安容啊,壓根就不喜歡蕭表少爺,偏偏沐浴的時候遇到了他,身子被瞧,不嫁也得嫁了。

姑娘一心琢磨著怎麼退婚了。

要是昨晚的事傳揚出去,姑娘清譽有損不說,要是真退親了,將來也沒人會娶她了吧?

也難怪姑娘這樣氣了。

丫鬟們連連發誓,不外傳一句。

安容這才放心,瞧見秋菊捧著裙裳來,安容拳頭握了握,搖頭道,「給我取男裝來。」

秋菊一鄂。

丫鬟們面面相覷,冬梅勸安容道,「姑娘,老太太雖然疼愛姑娘,也答應過姑娘穿男裝,可是老太太並不喜歡姑娘家這樣啊。」

安容撇了冬梅一眼,眸底有些寒芒,冬梅忙閉上了嘴,不敢再說。

秋菊忙去換了男裝捧過來。

安容穿戴好,又讓秋菊梳了個男子發髻,沒有發冠,安容就插了只白玉簪。

她瞧了瞧周身,覺得少了些什麼。

便吩咐芍藥道,「去將我箱子底下的錦盒端來。」

芍藥眼前一亮,屁顛屁顛的跑了。

昨兒夜里出了意外,原本的計劃沒法實現,總要給人創造偷竊的機會啊。

芍藥在偏屋,一陣翻箱倒櫃,搬出了一個小錦盒。

安容從拿了鑰匙打開錦盒,里面東西不多。

就一封信和一塊玉佩。

安容沒有踫信,拿了玉佩就系在了腰間。

芍藥瞧著那玉佩,眼珠子越睜越大,就連海棠她們都不解了。

那不是蕭表少爺的玉佩麼,侯爺想還沒敢還,最後放在了老太太那里。

後來,侯爺答應了蕭老國公的求親,老太太又把玉佩讓紅袖給送了來。

當時姑娘正在氣頭上,瞅都沒瞅一眼,就讓芍藥收了起來。

怎麼現在又戴在身上了?

安容是故意的。

她的玉佩都是女兒家喜歡的樣子。戴在男子身上有些掉價。她又不想去找沈安北和沈安閔拿。

就想到了這塊玉佩。她又不是要去蕭國公府,她是被逼的!

她就是要害的蕭湛下不來台,狠狠的折磨折磨他!

安容怒氣沖沖的轉了身,芍藥要去收拾梳妝台。

冬梅瞧著躺在錦盒里的信,眸光一閃,忙推攘芍藥道,「昨夜你將姑娘的耳墜掉地上去了,姑娘讓你早上再找。你找了沒有?」

芍藥搖搖頭,笑道,「我這就找。」

說完蹲了下去,在地上尋找起來。

她抽空抬眸上望,只見冬梅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個信封,將錦盒里的信封替換了走。

芍藥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將梳妝台腳邊的珍珠耳墜撿起來,咯咯笑,「找到了。」

說完,將珍珠耳墜放下。

再把錦盒合上。上了鎖,送回內屋。

身後。冬梅笑的燦爛,一副得逞的模樣。

安容吃過早飯後,帶了芍藥出門。

一路上,丫鬟婆子都睜圓了眼楮看著安容。

誰也沒敢說什麼,因為安容穿男裝不是第一次了,老太太都不說什麼,她們敢麼?

她們只是覺得四姑娘穿男裝好俊朗。

松鶴院。

沈安溪早早的就到了,正陪著老太太。

瞧見安容進來,還是一身男裝的進來,沈安溪眼珠子睜圓了。

「四,你這是……,」沈安溪不解的問。

沒等她說完,安容便道,「六,你忘記了,前兒我們出府,不是遇到了蕭表少爺麼?」

沈安溪點點頭。

安容就道,「蕭表少爺說蕭老國公有事找我,讓我今兒去蕭國公府。」

沈安溪納悶了,她怎麼不知道這事?

正要說呢,就見安容給她使眼色。

沈安溪恍然大悟,「是有這事,我差點給忘記了。」

老太太溫和的臉龐閃過一抹疑竇,蕭老國公要見安容,還要安容女扮男裝去?

要見安容,大可以告訴侯爺一聲便是,至于這樣麻煩嗎?

雖然疑竇,老太太倒也沒懷疑,畢竟安容和沈安溪沒有理由糊弄她。

再說了,安容穿男裝出門,她會派了夏荷和七福陪同去,根本糊弄不過她。

老太太擺擺手道,「既然蕭老國公要見你,那你就去吧。」

安容點點頭,轉身便走。

沈安溪就求老太太了,「祖母,我也要去。」

老太太嗔瞪了沈安溪一眼,「你去做什麼?」

沈安溪被問的一鄂,她去玩啊,她不是去蕭國公府玩,她是去街上玩。

老太太不同意沈安溪去。

沈安溪就去拽安容了,要安容帶她去。

安容哭笑不得,「我真的是去蕭國公府。」

「不是吧?」沈安溪愕然怔住。

安容狠狠的點了點頭。

沈安溪就把手收了回來,懨懨道,「那我才不要去。」

安容額頭上滑下兩根黑線,她還打定主意,沈安溪知道要去蕭國公府,還堅持要去的話,就帶她去呢。

安容輕瞪了沈安溪幾眼,方才轉身離開。

出府之前,還順道去了西苑一趟。

拿了沈安閔的面具。

在蕭國公府門前停下時,安容一身月牙色錦袍,面上罩著銀白色面具,氣質溫和。

蕭國公府門前守著的護衛微微一怔。

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將安容上下左右掃視了個遍,眸光落到她腰間的玉佩上。

那是表少爺的玉佩!

兩個護衛不敢怠慢,忙上前行禮,然後恭謹的問,「不知來國公府找誰?」

「我找蕭湛,叫他出來見我,」安容很不客氣的,十分高傲的昂首挺胸道。

兩護衛,「……。」

兩護衛面面相覷,這人是誰,竟然如此高傲,敢直呼表少爺名諱,這也就罷了,還要出來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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