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一百三十章 辯駁

作者 ︰ 木嬴

這樣貶低宣平侯世子,宣平侯夫人會樂意看到才怪,她寧願用個莫須有的婚約把嫡妻之位佔了,也不願意給沈安芸,就足矣說明一切。

沈安芸氣的滿臉通紅,「就算不做正妻,那平妻總可以吧?」

安容望著沈安芸,笑道,「宣平侯夫人說的話,大姐姐不會沒有耳聞吧,她跟祖母明說了,人家未婚妻不同意娶平妻,換做大姐姐你,你樂意自己的未婚夫娶個平妻嗎?」。

沈安芸被質問的啞口無言,可是心里卻氣的直冒火,自己犧牲那麼多,最後卻成了一個妾,她不甘心!

安容站起身來,轉身走之前,看著沈安芸道,「你也別怨祖母不幫你,有些事經不起查,比起顏面掃地,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指不定這會兒宣平侯府都鬧成一團了,你就是嫁進去,誰又真心喜歡你,還不如老老實實做個妾,不用給正妻請安立規矩,侯府的陪嫁也足矣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沈安芸听到妾這個詞就冒火,她娘做了一輩子妾,她見了都只能喊姨娘,連喊聲親娘,都還得四下無人,連最親的丫鬟都不能听見,這樣偷偷模模的日子,她過夠了,她不要自己將來的孩子,喊別人娘!

氣極了,沈安芸站起來道,「做妾那麼好,四妹妹你怎麼不給人做妾!」

安容臉色一變,一屋子的丫鬟也都變了臉,大姑娘瘋了不成,什麼話都敢說。

春蘭哭著對安容道。「四姑娘。大姑娘她是氣極了。口沒遮攔,不是成心的。」

安容冷冷一笑,「你家姑娘有骨氣,寧死也不做妾,我听著呢,祖母沒轍,我不會求她,我會去求長公主。讓她務必查清是誰毒害大姐姐你,害的你給人做妾,我想長公主查出下毒之人,肯定會要了她的命,還大姐姐你一個公道!」

說完,安容吩咐芍藥道,「即刻給清和郡主送口信去。」

芍藥忙不迭的應下,轉身邊走,春蘭撲過去抱住芍藥。

沈安芸臉白如霜,眸底帶著股子恨意。瞧的讓人心驚。

安容朝她走過去,眸底暗冷。低笑道,「你當那點小把戲糊弄的了誰,祖母給你留著臉面,你不知道心懷感激,還怨恨祖母不幫你,你該慶幸祖母心硬。」

「她不幫你,你還有命,幫你,你只有死路一條,在梅林算計宣平侯世子不成,居然在長公主府的梅林成功了。」

「大姐姐,我真佩服你的心計手段,從箜篌到玉錦閣買頭飾,再到大哥摔傷,步步為營,我想便是沒有大哥受傷,你也會尋了借口,盛裝打扮出現在長公主府吧?」

沈安芸緊緊的咬著唇瓣,咬出鮮血來都不知道,望著安容的眼神帶著恐懼。

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知道!

安容嘴角弧起一抹冷意,「越是貪心的人失去的越多。」

丟下這一句,安容轉身離開,包括被抱著的芍藥,也跟著一塊兒走了。

沈安芸頹敗的跪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干了一般,緊緊的掐著地上的牡丹地毯,最後怒氣的吼叫,奮力一掀。

三足鳥獸的炭爐傾倒,耀眼的炭火滾在地毯上,呲呲的冒著煙。

屋子里丫鬟亂作一團。

芍藥是憋著一肚子火氣,「姑娘,還要不要告訴清和郡主,讓她查下毒之人?」

安容揉太陽穴,她真不想給沈安芸留什麼臉面,祖母說的對,有些人都不要臉了,你替她留著她也掛不住。

可是沈安芸和沈安姒顏面掃地之時,父親怎麼辦,祖母怎麼辦?

養不教,父之過,教出這樣沒臉沒皮的女兒,父親有何顏面立足京都,估計會羞愧的恨不得撞牆而死。

還有祖母看似心硬,其實不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們,保護著侯府的臉面嗎?

更保護著她們這些未嫁的女兒。

安容邁步朝前走,岔道處,听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安容扭頭,便見到沈安玉帶著丫鬟走過來。

掃了眼安容身後的路,沈安芸嘴角弧起一抹笑來,「怎麼樣,大姐姐鬧著要上吊,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咽氣了沒有?」

安容嘴角輕笑,「大姐姐這會兒要是就死了,五妹妹還怎麼瞧熱鬧?」

沈安玉又走近兩步,呲笑道,「她倒是難得有點兒自知之明,知道與其給人做妾,還不如真的死了呢,昨兒出了那事,她應該在長公主府就撞了牆,那樣還能得聲‘貞潔烈女’的稱贊,這會兒死也來不及了。」

沈安玉一臉的惋惜,要是沈安芸有貞潔烈女的稱號,連帶著她們都臉上有光啊,現在,有的只是抹黑,恥辱。

芍藥站在一旁,嘴角微抽,五姑娘的嘴巴真毒,可是這樣侮辱「貞潔烈女」這個詞合適麼?

似乎在大昭寺梅林,那會兒撞牆,才能得聲貞潔烈女吧?

安容很累,輕打哈欠道,「不耽誤五妹妹你去瞧大姐姐上吊,我先回玲瓏苑了。」

沈安玉側身把路讓開,笑道,「四姐姐,三姐姐這會兒是暈著沒醒,估模著她醒了,也會鬧著要上吊,你就不應該救她。」

安容看著沈安玉,轉身吩咐芍藥道,「準備一份砒霜,我既然能救她,自然也能幫她自盡。」

說完,安容邁步回玲瓏苑。

安容邁步上二樓,喻媽媽瞧見安容回來,滿臉都是笑,「姑娘回來了,方才鐵血御史家周姑娘把姑娘借她的衣裳送了回來,還有一封感謝信。」

說著,喻媽媽把那封信拿來給安容。

安容瞧見信微微一愣,只是借了套衣裳而已,還是因為沈安玉才受了委屈,竟然給她寫了信。

安容帶著好奇拆開瞄了兩眼,只見信上寫道︰

昨日,梅花宴上謝沈四姑娘解圍,家父性情耿直,身為兒女,雖受些許牽連,但引以為豪,對于府上之事,欲替家父辯駁一二,言辭不足以取信,特奉上當日舉報信件。

安容把信封倒開,里面果然夾了封信。

掃了兩眼,安容的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她還真是不怕死,居然親筆寫了舉報信。

這要被大夫人知道了,她還有命在嗎?

安容的目光落到衣裳上,眸底流淌過一絲笑意,她這是投桃報李啊。

只要她想查,查出是沈安芸的筆跡是輕而易舉的事。

安容想,沈安芸這麼大膽,一來是鐵血御史的名頭不是虛的,他不會泄密,可是架不住他有女兒啊。

二來,她也是找不到人幫她寫信吧?

有了這封信,就等于是捏著沈安芸的把柄了,想整死她都不用自己動手。

安容把那份感謝信丟盡火爐,那份舉報信,安容鎖進了梳妝盒里,鑰匙讓喻媽媽收著。

喻媽媽拿著鑰匙有些緊張,她已經許久沒有收過什麼寶貴的東西了,之前听說姑娘鎖在箱子里的秘方被偷,府里福總管掛在身上的鑰匙都被偷了,她擔心守不住。

喻媽媽望著安容道,「奴婢听說京都有那能人巧匠,能把鎖做的巧奪天工,用簪子用玉佩皆能做鑰匙,姑娘要不要也做一個,鑰匙掛在自己身上才穩妥。」

安容扭眉看著喻媽媽,笑道,「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不用怕丟了,不過那樣的鎖,我倒是好奇了,芍藥,拿塊精致的玉佩,讓喻媽媽拿去定制鎖。」

芍藥抱著首飾盒,左挑右選,挑了塊不大不小的玉佩交給喻媽媽。

安容坐在小榻上,榻上有份請帖樣的東西,拿起來一看,不由的啞然失笑。

帖子是沈安閔的,他從玲瓏閣拿了五本書,特地把書名記下,以防安容要的時候,找不到。

安容讓海棠把帖子收好,接過秋菊奉上來的茶,啜了一口,就想起在松鶴院喝的峒山雲霧,只喝了一杯就歇了,太浪費了!

安容啜了兩口,小七就飛到小幾上,腳上綁著個小竹筒,但是沒有信。

安容扭了扭眉頭,這是信半道上丟了呢,還是故意弄個空竹筒來提醒她,她還沒有回信?

一瞬間,安容就呲牙了,這還用問麼,肯定是提醒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呢。

安容眉頭一挑,明亮的眸底閃過一抹俏皮,模著小七的腦袋道,「你家主子可真窮,連張紙條都沒有,海棠,拿張小信紙來。」

海棠啞然失笑,信鴿可不是等閑人家會養的,會缺那麼張傳信的紙麼,不過還是取了信紙來。

說是信紙,其實是很小的花箋,約莫食指長,小指一半寬,有各種各樣的顏色,還印有花紋。

安容小心的把花箋卷起來,塞進小七腳上的竹筒里,然後彈了小七的腦門一下,小七就撲騰翅膀帶著媳婦回娘家了。

落在臨墨軒書房筆架上。

還沒停穩身子,就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抓了起來,拿到信紙,就把他丟了,小七心碎成渣渣,眼神哀怨。

望著空白的淡紫色花箋,蕭湛的眉頭皺了皺,左右翻看,確定無字。

忽而眸底閃過一抹笑意。

提筆沾墨,把淡紫色花箋展平整,寫道︰還請不吝賜教。

PS︰求賜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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