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從良 第一百零五章︰羞辱(一)

作者 ︰ 八匹

莊啟源見對方看向自己,確定是真的沒有看錯。

他也沒有料到會在街上遇到趙元喜,而且對方包裹的那麼嚴謹,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心里涌出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歡喜,聲音也帶著幾分輕快,「二姑娘這是從哪里來?怎麼不見丫頭婆子服侍?」

嘴上這麼一問,再細細打量,才發現出趙元喜的裝扮不對,布鞋上滿是泥土,斗篷上滿是褶皺,帽子下露出了幾縷幾頭,雖沒有親眼看到,也能猜得出來發髻是亂的,又是一個人在外面,身邊沒有人跟著,莊啟源的秀眉也微微皺了起來。

「二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莊啟源卻是真心關心她,「一個女子孤身在外總是不安全,何況現在京城里到處是難民,二姑娘還是不要單獨出門。」

元喜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這個男人,上輩子她用盡各種辦法,都沒有換來他多看自己一眼,重活一世,想遠遠的躲開他,卻不想他自己湊上來,還說出這番關心的話,沒有讓她感覺到歡喜,到是覺得很諷刺。

追著不要,躲著倒追,這個男人果真夠賤,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罷了。

害得她上一輩子竟然還為他而家破人忙,想到這些,元喜就一陣心酸,再想到昨晚上經歷的生死,元喜的目光越發的冰冷,連被盯著的莊啟源也覺得不對勁了。

「二姑娘可是還在記恨那里在莊府上的事情?一直也沒有機會當面給二姑娘道歉,擇日不如撞日,我在這里給二姑娘賠禮了。」莊啟源就真的深深的作了個揖。

元喜也沒有躲開,就站在街道中間受了他的禮,莊啟源是誰?住在石庫門這里的人哪個不認識,見他當街給一個女子作揖。自然很是差異,多往元喜身上打量,可人包裹的緊。根本看不到模樣。

又不好圍著,只能不甘心的走開。

莊啟源見對方只看著自己還是沒有說活。這才直起身子,迎視過去。

「莊公子,你可知道我為何在外面?」元喜覺得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那麼就連上輩子受的侮辱一起讓他還回來,「這可都是拜莊府所賜。」

莊啟源听出她語氣里的嘲弄,「不知二姑娘此話何意?」

「莊府要到趙府來提親,可有些事?」元喜直接發問。

「二姑娘是如何知曉的?」莊啟源很是差異。

元喜不回答他,「那就是確有其事了。那莊公子可知道你母親不贊同這門親事,甚至在勸不通你父親之後,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要讓人壞了我的清白,好主動拒絕莊府的親事,這些莊公子都不知道吧?可件件屬實,莊公子現在覺得我在外面與莊府可有關系?」

莊啟源被這些話給震驚到了,「我母親找人壞你清白?那你現在?」

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是誤會了,元喜也不解釋,「我自認與莊府無冤無仇。不過是當初愛慕莊公子,可我已知錯,更是不離得莊公子遠遠的。莊府為何就不肯放過我一個女子?都說宰相肚里能乘船,莊府卻一直與一個女子計較,就不怕被人指點嗎?再說定親之事,我現在就可以給莊公子答復,這事我不同意,還請莊公子回去告訴你父親,不必上門來提親了,兩家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再結親怕是只會結仇。若莊丞相這樣做只是為了那日我在莊府上撞頭的事情,那更加不必。撞頭是我自己的事,莊府不必負責。」

莊啟源被當面拒絕親。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二姑娘,自然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二姑娘又豈能自己做了主?這婚是事我父親決定,我卻不能為了二姑娘的話而去駁了父親的想法,若二姑娘覺得這門親事不妥,大可讓府中的長輩直接與我父親說,我也不過是為之人子,一切听父母的話罷了,斷不能作自己婚事的主。」

為了自己的面子,莊啟源直接把一切都推到了長輩的身上,「二姑娘,你說家母找人壞你清白,不知道可有證據,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冤枉人。」

「莊公子就去問問你母親與趙府四房做下什麼交易了吧,至于證據,那兩個闖入閨房的男子都被我砍了,要問他們怕是要到地府去問了。不過莊公子到是可以帶話給莊夫人,我趙元喜是有家人可依靠的,不是誰都可以拿捏的,有些事情做了,就要為之付出代價。」

「你……你放心,若真是我莊府所謂,我定還你一個公道。」听著她沒有*,莊啟源也松了口氣。

做下承諾,轉身大步離開。

元喜冷笑,又是一個公道?若真是這般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回到趙府的時候,房門一看到人,忙著往里面跑通報,一夜未歸,整個趙府里也就老太太歇下了,其他的所有人都沒有歇下,派了人出去也沒有尋到,眼下見到人回來了,門房哪里能不激動。

梧桐院里,趙老太太的臉色卻不好,看著地上跪著的孫子,「鎬哥,你先起來吧,有事說事,這樣跪著又是作何?」

「求祖母給我母親作主。」

趙鎬一開口就惹了趙老太太不快,「你母親有手段,哪里還用得著我給她做主,若是為了你母親的事情來求情,那你就回去吧。若是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子的,就起來坐下。」

趙鎬挺起身板,「祖母,我不是來為母親求情,是求祖母為母親做主,昨晚二妹妹去府上,弄的母親小產,是個成了型的弟弟,母親折騰一晚已經暈了過去,求祖母為我那短命的弟弟還一個公道。」

趙老太太的眼楮一厲,「二丫頭昨晚去府上了?」

老二去了,不是說人沒有去嗎?

趙鎬點頭,「听下人說二妹妹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劍,逼得父親和母親寫了大房與四房的斷絕書。」

「什麼?」趙老太太跳了起來,「好啊,真是反了天了,這等事她也做得出來。」

卻又是一陣的無力,不知道要拿二丫頭怎麼辦。

是四房薄涼不顧親情在先,二丫頭這樣做也厚此薄彼,若認真說起來斷親情已是輕的,就看四房這樣做,完全可以將他們送到官府去。

可現在四房小產了,讓她做主,又怎麼做主?要真是二丫頭做的,四房豈會這麼消廳,只讓鎬哥一個人過來?

趙老太太雖然偏心,卻不糊涂。

「鎬哥,你可知道二丫頭為何去你們四房?」趙老太太看著孫子一臉懵懂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昨天夜里有兩個男子闖入二丫頭的房里,她院里的下人都被人下了迷藥,好在二丫頭奮力把歹人殺了,才保住清白。」

看到孫子還是不明白,趙老太太到覺得這個孫子太木,「那兩個男子正是你母親找來的。」

趙鎬錯愕的張大了嘴,「怎麼可能?」

身子卻灘軟在地上。

是啊,不然趙元喜怎麼會提著劍找到府上去,母親小產了又怎麼會沒有罵趙元喜,反而罵父親?一切的一切終于在這一刻終于全都解開了。

看著受到打擊的孫子,趙老太太于心不忍,「你起來吧,這內饜事原本不想讓你們知道,可現在看來還是知道的好,也省著再誤會下去,二丫頭縱有不對,也是你母親在先,這件事情說起來該慶幸二丫頭沒有出事,不然以二丫頭的性子,讓你母親小產是小,就是殺了你母親她也是敢的,你不知道昨晚她是怎麼用劍把人的頭給砍下來的,就是男子也做不到那樣的狠決,听祖母的話,日後離著她遠點。」

又對著采清打了個眼神,采清才下去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這時有小丫頭通報馮氏來了,人就已經進了屋,「姑母,二丫頭回來了,回月閣院了。」

「哼,她還知道回來?一個閨中的姑娘在外面過夜,她不要臉,我們趙府還要臉呢,讓人去告訴她,若不是念在她昨晚遇了那樣的事,就按她現在晚上不歸府的事,就可以送她去家廟。」

「祖母不用讓人帶話,如今這是大房,歸不歸府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馮氏錯愕的看著進來的元喜,不是回月閣院了嗎?怎麼來這了?

「是哪個府沒有關系,你只要還是趙家的姑娘,就要守趙家的規矩。」趙老太太一看到元喜,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

元喜掃了趙鎬一眼,在離門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如今趙府哪里還有規矩可言?我到想守著,可惜這壞的變成好的,好的變成壞的,不守也罷。」

「元喜,後門的婆子嬸子已經讓人關了起來,要怎麼處置,你做主便是。」馮氏知道元喜在指昨晚的事情。

元喜淡淡一笑,「那就有勞二嬸子了,背主求榮的下人要不得,我看不如就發賣了吧。」

馮氏也不多說,直接叫了身邊的妍秀去叫人伢子來。

趙老太太看到元喜當著自己的面就開始對府里指手畫腳,越發的不高興,「既然二丫頭能當得了家,那老二媳婦你也收拾一下,咱們明日就搬家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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