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夫 173 中饋

作者 ︰ 蕭七七

管沅听了高氏的話,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像是仔細思量了片刻,道了一聲謝︰「知道了,多謝二嬸母提醒。」

只是過了幾日,高氏依然沒打听到觀瀾堂那邊有誰開臉了的消息。

「這個管氏可真是厲害,你去和她說,她就笑臉迎人地答應了。可是轉過身來,就跟個沒事人似的,一點也不理會我說的話。」高氏忍不住和盛嵩發脾氣。

盛嵩微微蹙眉︰「原來這個管氏,竟然和傳聞中一樣,如此善妒。這樣,你也不用再去和管氏說什麼了,直接挑兩個長得好的,送到天昭那里去,先別驚動了管氏,我就不信天昭會不收,到時候自有好戲唱。」

管沅怎麼可能不明白高氏來和她說這番話的用意,不就是想離間她和盛陽,好叫她動氣流產嘛!

不過自己要是沒有善妒的名聲,恐怕他們也想不到用這&lt個方法氣她。

「臻兒,」管沅喊著柳臻,「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府里頭有沒有新進來丫鬟,然後告訴我。」

她又不是傻子,所謂先禮後兵,高氏眼見著勸自己不動,恐怕就會直接行動。

只是盛陽的態度,早在成國公那里已經表的很清楚了,論親疏,成國公是盛陽的外祖母,比高氏這個毫無血緣的二嬸母可要親多了。

管沅咬了咬唇,想起昨夜他哄了她這樣又那樣,就覺得心虛得不得了。

等到柳臻回來。告訴管沅高氏領了兩個揚州瘦馬進來後,管沅忍不住嗤之以鼻︰「真是為了氣我無所不用其極,那可是江南富商的品味,京城里的人家哪里時興這個?」

「姑娘,婢子擔心,他們還會不會有其他手段?」靈修畢竟是定遠侯府出來的,大戶人家里的陰私看得多了。

管沅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冷笑一聲︰「這個你就放心,假如世子爺真連這些都避不,只怕如今也不可能好好地待在觀瀾堂。你們去提醒一聲就是了。」

盛嵩對盛陽下過的手。管沅全都知曉。

因此她很篤定盛陽不會著了他們的道。而提醒一聲,是她的關心。

高氏也很沉得住氣,等到一個休沐日的午後,才逮住盛陽獨自在觀瀾堂外書房的機會。帶著人去了。

只是盛陽的兩個小廝夏康和高丘。連門都沒讓高氏進去。

「世子爺說了。他的書房除了世子,沒有女人可以進去。」夏康委婉地拒絕了高氏。

高氏愣神片刻,然後才和婉地笑︰「總歸要見一見。看看如何再說不是。我可以讓他們等天昭出來。」

她想著,這不見面哪里能有機會發揮藥性?到時候只要讓那個妒火中燒的醋壇子管氏看見,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至于她自己的命,就看她自己有沒有福氣了。

盛陽耳力自然敏銳,已經听見了外面的鬧劇,隔著房門就出聲︰「夏康,你看著二嬸母他們;高丘,你去請示父親。」

高氏險些要吐血︰看著他們?是囚犯嗎?請示父親?盛巍要是知道了——

「天昭,二嬸母並沒有惡意的,二嬸母也是為了你著想呀,你們夫妻年輕,又是第一個孩子,萬一——」高氏想為自己辯解。

誰知道更加惹來盛陽的反感,盛陽二話也沒說,直接走了書房的後門回了觀瀾堂內院。

管沅正在挑花樣子,就看見盛陽回來了,起身拉了他就坐,又親自斟了茶︰「不是說去處理些事情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盛陽沉默半晌,管沅馬上會意,命丫鬟全都下去守在院子里,只留下夫妻二人在里間。

「我懷疑,觀瀾堂有內奸。」盛陽銳利的雙眸隱隱帶了幾許刀鋒般的煞氣。

管沅意識到高氏東窗事發了,也明白盛陽所言有理︰「前邊的事,自有府里頭的婆子知道,這些倒不能說明什麼,但是你一去外書房,就有人知道了。觀瀾堂也就這麼大,所以絕對是觀瀾堂的人透露了主子的行蹤?」

盛陽點頭,輕飲了一口微溫的茶水。

他不喜歡太熱的茶水,這一點分寸,阿沅倒是把握得極佳,每次溫度都恰到好處。

「那就趁機抓出來便是,再以儆效尤,好生敲打其他人,免得再出現這樣的事。」管沅柔聲勸慰。

「嗯,」盛陽頷首,「二嬸母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已經稟了父親。」

管沅顯然沒料到,盛陽直接把事情鬧到了盛巍那里去。

或許這就是內宅和朝堂觀念的不同,內宅之中,總喜歡以微末小事作為載體,然後慢慢地蠶食爭斗;而朝堂之上慣用的就是一捅到天,讓最高權位的人出面做主。

當然,這也得有那個一捅到天的本事才行,比如盛陽。

「既然稟了父親,」管沅頓了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的意思是?」盛陽想到什麼,只是不確定自己和管沅想的是否一樣。

「這樣的事二嬸母是怎麼安排進來的,怎麼又有人給二嬸母傳遞了消息你在外書房,還有二嬸母怎麼管起了你屋里頭的事給你張羅人?這幾條列下來,足夠讓你二嬸母把中饋老老實實吐出來了。反正我們現在有了那些二房派系的管事名單,可以慢慢把府里頭肅清干淨。」管沅把握十足。

「可是你如今懷著身孕,」盛陽猶豫,「我擔心你操勞過多對孩子不好。」

看著他眼中濃濃的擔憂,管沅自己先心疼起來,不禁安慰︰「我會注意的,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保證每天不超過兩個時辰在這些事上。而且不過是看個賬發發對牌,沒有關系的。」

盛陽依舊猶豫不決。

管沅知道他的心結,也不勉強︰「最終怎麼做,我听你的,我就怕我們還沒出聲,父親便要把中饋的擔子扔給我了。」

果然不出管沅所料,盛巍接到消息查清楚了一些事,就把盛嵩兩口子和盛陽夫妻叫到了書房,一番嚴肅的問訊之後,就把中饋的擔子給了管沅。

高氏低著頭,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她還真沒想過盛陽竟然如此決絕,跟他那個爹一模一樣,對這些事抗拒的很,哪像盛嵩那家伙,雖然家里頭沒有正經姨娘,但通房也還是喜歡漂亮有風韻的,外頭也不知去過哪些秦樓楚館。

盛嵩也不曾想到,盛陽警覺性會這麼高,這樣看來,管氏肯定和盛陽說過高氏來找她的事。

管氏怎麼敢和丈夫說這些事,她就不怕丈夫埋怨她善妒?

盛嵩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閑然自若的管沅,只覺得天昭這個太難纏了,也難怪仁和大公主當初會不要她。可是這麼難纏的人,如今站在了那一邊,這該如何是好?

盛陽則無奈一笑︰看來,他還是算漏了父親對這些事的厭惡程度。

揚州瘦馬養在府外也就罷了,帶進府里這麼損名聲的事,高氏既然干出來,就得負責任。而且盛巍生平最討厭被人插手自己房里頭的事,推己及人,自然更厭惡高氏此番做派。

「就是天昭的母親還在,也不會干出這等事情。」盛巍壓著怒氣。

自己的弟妹,自有弟弟教訓,他也不好說太重的話。

「明日起,弟妹就好生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靜心,兩個月後再說其他,」盛巍決斷著,「天昭,你是個有才干的,好生輔佐天昭。」

管沅有些沒明白過來盛巍這句話的意思,此時只是點頭應是。

盛陽見局面已經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觀瀾堂有下人窺視主子並散播消息的懷疑托了出來。

這樣的罪名其實很惡劣。

盛巍捏了捏拳頭︰「既然如此,那就查,府里各處也要查,不能再出現這樣的事!」

管沅沒想到,自己一直推月兌不要的中饋,因為高氏這麼一鬧,自然而然就到了她手上了。

看著匣子里的對牌,管沅微微搖頭嘆息。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

「對于那些已經投靠二房的管事,你有什麼打算?」管沅問盛陽。

「不著急。」盛陽慢慢地說。

管沅點點頭︰「我的意思也是不著急,總的有個緩沖期,別讓人懷疑我們早就知道似的。」

「我是擔心你的身子,所以叫你不必著急,」盛陽有些無奈地握著她的手,「父親怎麼也不顧忌著你的身孕,叫你這麼辛苦。」說著又有幾分埋怨。

管沅笑了︰「時下除了我,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不是?反正我平日也沒什麼事,就當消遣罷了。而且管中饋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這麼難!」

盛陽只好不再說什麼。

管沅果真沒在這上面花多少心思,把那些二房的人,或者不聲不響隔離了權力,或者指派了人監督著,不過幾日的功夫,就把頭緒理順了。

反正事事有定例,她由著那些管事和管事嬤嬤做就好,又有陳新和陳新家的幫忙看著,竟讓人半點也挑不出錯。

然而此時,會試閱卷處傳出來的消息卻讓人大驚失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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