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夫 171 身孕

作者 ︰ 蕭七七

「世子要找二太太?」靈修驚訝,管沅自從嫁進來,待在觀瀾堂等閑不出門的,如今卻主動去找高氏,這又是為什麼?

「我總得探探她的口風,最好能影響她的決定。」管沅解釋緣由。

靈修這才答應著去了。

不多時,管沅梳洗打扮完畢,挑了件中規中矩的杏色芙蓉繡夾綾襖,配了月白的蝴蝶暗紋長裙,就帶著柳臻和靈修去了高氏那里。

高氏見到管沅中規中矩的打扮,不出挑卻清爽宜人,不由也在心里贊了一聲好。

「二嬸母,如今的婚事也定下來了,您也可以少操些心了。」管沅寒暄著。

高氏卻越發疑惑起來,這話听著還是推月兌中饋的態度,難道這管氏,真的不想接中饋?

「再清閑也不比上你。」高氏似笑非笑。

嫁過來就不管中饋,上面又沒有婆母不需要立規矩,睡到日上三竿也沒有人理,這個管氏真是好命!

管沅裝傻充楞地笑︰「下個月就是花朝節了,我想著,兩位雖然都有了人家,但是帶多認識人多走動也是好的,不知道二嬸母是什麼打算?」

高氏听了管沅的話,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管沅為何要這麼說,難不成她巴不得陵丫頭阡丫頭去,那這又是為什麼呢?

又想到這次花朝節還不知道要在哪辦,高氏不禁打听︰「今年花朝節要在哪辦。你听說了什麼消息嗎?」。

管沅搖搖頭,也很茫然︰「二嬸母听說了什麼消息?我著人打听了好久,也沒個結果。總歸,不能就這麼糊弄了,也總要有人家出頭吧?」

高氏見管沅也不知道,就沒有再問,話題就回到了女兒去不去花朝節︰「雖然多走動多認識人,是個好主意,但我也要問過你二叔再決定。」

「那也是,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叨擾了。還以為二嬸母會知道花朝節在哪辦呢!」管沅客氣地告辭。

「我要是得了消息。就差人告訴你。」高氏也跟她客套。

「我也是一樣的,如果得了消息就告訴二嬸母。」管沅自然要擺出互利互惠的態度。

等回到觀瀾堂,靈修才忍不住問︰「世子,您說。二太太知道花朝節會在仁和大公主府嗎?」。

「雖然有猜測。但勢必不能肯定。」管沅捧著茶盞,心里已經有了數,「如果肯定。她就不會讓盛陵和盛阡去花朝節。雖然從前和仁和大公主府有過節的只是定遠侯府,可如今我嫁進了靖安侯府,這有過節的就不止定遠侯府一家了。再加上元宵節比試的事情,你覺得仁和大公主可能不記仇嗎?」。

靈修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層因素在里面。」

「既然有過節,那還是不見面的好,況且盛陵和盛阡都已經訂親,根本沒必要去趟花朝節的渾水,免得節外生之,」管沅繼續分析,「而且我方才主張讓兩個小姑都去花朝節,二太太肯定留了心,潛意識里就想和我反其道而行之的。」

「所以,世子是不希望兩位姑娘去花朝節?」靈修問。

「當然不希望,他們都還是靖安侯府的人,一旦出了什麼事,也是靖安侯府臉上不好看。盛阡也就罷了,盛陵又是個性子倔的,我就怕鬧出什麼事。」管沅嘆息。

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二月初。

管沅和盛陽都沒有過分擔心,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然後商議著到時候早些退席就是了。

高氏果然是擔心盛陵和盛阡,也不知道有沒有受管沅的話影響,沒讓兩個女兒列席花朝節。

于是花朝節當日,管沅一身清清淡淡的天水色,再和那些未出閣的小娘子一比,在人群中根本不顯眼。

她坐在大舅母和母親身邊,跟李閣老的太太話著家常。

氣氛一如既往的和睦,只是先頭有了才冠京華的杜思,如今的小娘子,怎麼看都有些不足。

干果佳釀擺上來,管沅卻看著沒什麼胃口,一方面又怕這些吃食動了什麼手腳,因此也不敢亂踫。

倒是楊氏看了看自家女兒︰「我看你精神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大約是時氣所致,這幾天都有些蔫蔫的,」管沅搖著頭,示意自己沒事,「多休息兩日就好了。」

「真的不打緊?」楊氏還是不放心。

「娘親,要是真有哪里不舒服,我會說的。」管沅拍了拍母親的手。

楊氏也知道自家女兒不是逞能的人,這才略微放心。

只是這邊母女兩才說完話,焦家的大女乃女乃,也就是焦婉妍的嫂子就過來了,說是要拉著大家行酒令。

管沅二話不說就推拒了。

行酒令,這樣老套沒新意的招數你還跟我玩?

焦家大女乃女乃自然不樂意,拉著管沅的手就想勸。

管沅剛想掙月兌,誰知道一下子沒站穩,就向旁邊倒。

那一瞬間,管沅所想是︰完了,這回弄巧成拙,估計所有人都以為是焦家大女乃女乃推的她,然而實際上的確是她自己沒站穩。

一旁的柳臻眼尖,趕緊扶住了管沅。

大舅母問了兩句有沒有事,就開始向焦家大女乃女乃開罵。

大舅母的娘家是國子監祭酒,這種出身,罵人肯定不是市井潑婦,而是引經據典讓你有苦難言︰「要我說,焦閣老的家教真好,這焦府里出來的人呀,一個個都極會推賢舉能。無論是推到水里,還是就地這麼推了,總歸是推舉了賢能,為垂衣拱手而治做了極大的貢獻。」

這話就是在諷刺焦家把賢能之人給推出來滅了,好讓劉瑜這些閹黨把持朝政。

文縐縐的一番話,說在武官耳朵里就頗費思量了。但是幾位閣老家都是讀書人出身,誰听不出大舅母的諷刺之意。

楊氏連忙就去差人叫大夫了,焦家大女乃女乃臉上掛不住︰「我不過想拉一下,誰知道沒有拉住……」心想這個管沅果真是有心計的,自己不過是拉了她一下就要假摔,早知道自己就不該踫她!

只是這話听著就越發欲蓋彌彰,大舅母冷笑︰「這樣的話先說給自己的良心听听,看看能不能听得。而且,焦家大女乃女乃姓管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家外甥女什麼時候多了你這麼個?」

焦家大女乃女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幾乎要惱羞成怒。

管沅連忙道︰「大舅母,我沒有事。」

只是這辯解不但不會幫焦大女乃女乃化解責任,反倒會讓人覺得管沅識大體。

仁和大公主听了丫鬟的回稟,也害怕管沅在這里出了什麼事,推月兌到自己身上,那就百口莫辯了。于是也沒讓請大夫,直接宣召了宮中的太醫。

太醫很快來了,管沅說自己沒事,可是楊氏硬要管沅看一看。

于是乎楊氏還有大舅母跟李大女乃女乃都陪著管沅去了廂房,讓太醫診脈。

男賓那邊也得了消息,盛陽立刻就趕去了廂房。

才走到門口,就看見太醫出來。

「盛世子,恭喜盛世子,世子是有喜了。」太醫打著千兒回稟。

盛陽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甩了一個封紅,連忙就沖進廂房,也顧不得那麼多,指尖搭在了管沅的脈搏上,待確定母子平安,才一把抱住管沅,歡喜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銳利的雙眸此時盛滿溫和,緊緊盯著管沅平坦的小月復。

那是他與她的孩子,他與她生命的延續,在這里孕育,在這里成長。

其余的人看到這對伉儷情深的夫妻,都嘴角噙笑地退出了廂房,把空間留給這兩人。

「阿沅,阿沅……」盛陽輕聲低喚著,將她摟進懷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剩下溫柔得讓人心疼的呢喃。

「盛陽,」管沅笑容明媚,輕輕抱住盛陽,許久緩緩地說,「放心。」

盛陽的背脊一僵,然後便抬頭看進她的美眸,那般令人心醉。

「謝謝你。」

謝謝你安撫我,謝謝你一直陪著我,謝謝你懷著我們的孩子,謝謝你——

一直那麼懂我。懂我在種種驚喜之後,也還會有不安。

她懂他,因此只是一聲道謝,她就明白了他所有的意思。

「從今天開始,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讓你平安生下孩子。」盛陽鄭重地在她耳邊承諾。

管沅忽地了然,他母親就是生產之時過世的,所以,這大約成為他一直以來的心結。而現在,他要用自己的醫術,來保護她,保護孩子。

「我你,」管沅柔聲回應,「你不要擔心。」

明明此時最忐忑不安的應該是管沅,然而卻成了盛陽。

他手上握著愛妻和孩子的命,他怎能不忐忑?但也幸好是握在他手上,比交托給別人放心得多。

「阿沅,」盛陽還沉浸在喜悅當中,忽地打橫抱起了管沅,「咱們回家。」

花朝節的那些破事,他一點也不想理會了。

如今他想做的,就是和她好好呆在一起,陪著她照顧她。

管沅摟著盛陽的脖子,含笑點頭︰「好。」

她也和他一樣想要度過這樣的喜悅時光,只有兩個人的時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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