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娘 第一百四二章  鴻門宴(下)

作者 ︰ 糟糟小妖

張藝軒氣鼓鼓的看著安紫茹,就不信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能做出什麼樣的詩來,等一下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張藝軒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是因為她師從帝國有名女詩人艾蔓兒。艾蔓兒兩歲識字,三歲能念詩,七歲作詩,成為帝國大有名氣的女詩人。可惜她是女子之身,不能做官。京城的權貴將她請來,專門教導女兒家的詩詞歌賦。

安紫茹想了想,既然要冒頭,就不會給你還擊的機會。

輕輕一笑,安紫茹念道︰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鉛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

她拿起酒杯,繼續道︰共賞金尊沉綠意,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將酒杯獻到太尉夫人的手上,然後從懷中取出紅綢,手腕飛卷,然後挽出一只花,送到張藝/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虹手上。

「雲影遮羞,自有花弄影。」安紫茹說道。

「好,好啊!」太尉夫人跟著安紫茹的節奏,酒杯輕輕一抿,然後安紫茹將自己的女兒比作技壓群芳的花兒,怎能不高興。

此時安紫茹詠詞加上她的動作,顯得那麼的自然和諧,眾人都有些痴迷。

張藝虹羞紅著臉,不過對安紫茹如此稱贊自己,還是滿心歡喜,低聲說了謝謝。

所有的人都幾乎被這首詞給震到了,那種清醒月兌俗的描寫。仿佛就在眼前,尤其是那句,玉人浴出新妝洗,更是眾人喜歡。

大嬌娘低低的念著,臉上浮現歡喜模樣,抬起頭,就看到安紫茹已經坐在自己身旁。

「紫茹妹妹,這真是你做的詩詞?」大嬌娘有些不敢置信,如此清醒月兌俗,而又婉約的詩居然出自一個商賈的女兒口中。

她真的不敢相信。還一直以為她就是憑著醫術才有今天這份田地。還想著以後多照顧照顧她。可現在看來,自己也看走眼了,她好像無所不能,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大嬌娘越看安紫茹。就越覺得神秘起來。

「這首詩詞簡直太美妙了。來人啊。抄下來。」太尉夫人喜悅的說道。

張藝軒臉色難看起來,這首詞真的很好,好的她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確信,自己做不出如此的好詩,就算是老師,也未必能做的出。

該死的女人,她怎麼如此厲害,那我等下豈不是去出丑?她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所以一下就堵住我的口?

就在此時,一個童子走了進來,到了張藝軒的身後,低聲說著話。張藝軒臉色一喜,偷偷的將紙條抽開,躲著人看著。看完之後,她臉色大喜。

「娘,該輪到我了。」張藝軒信心百倍的說道。

太尉夫人笑了笑,知道自己女兒心高氣傲,但還做不出來比這首更好的詩來,莫要下不來台了,趕緊說道,「算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張藝軒哪里肯依,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翻盤,怎麼能輕易的翻過去,拉著娘的手說道,「娘,既然是比試,總要有個結果,女兒雖然不才,也想露一手,讓這位姐姐指點一下。」姐姐兩個字咬的很重,仿佛要切碎了一般。

太尉夫人無奈,說道,「莫要逞強。」

張藝軒欣喜的點頭,然後說道,「這位姐姐,我也有一首詩,請你來指點一下。」

安紫茹眉頭一皺,她看到張藝軒那自信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動,說道,「請……」

張藝軒將方才的詞記了個大概,不過念得有些結巴,最後還是成了句︰「暖日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酒意詩情誰與共,淚融殘粉花鈿重。乍試夾衫金縷縫,山枕斜欹,枕損釵頭鳳。獨抱濃愁無好夢,夜闌猶翦燈花。」

這一念出來,安紫茹心中升起緊張感,是她,絕對是她來了。無意去听張藝軒賣弄,她轉頭在整個大廳尋找那個身影。可是,沒有見到。

方才那個童子……她忽然想到,一定是如此了。她躲在一旁,像貓一樣的窺視我。

安紫茹忽然覺得有一雙眼楮始終盯著自己,令她汗毛乍起。

「如何?請指點。」張藝軒得瑟的問道。

這首詩詞被大家贊賞,不亞于安紫茹方才做的那首詩。可安紫茹沒心情去評價,她現在急于找出她的存在。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安紫茹心不在焉,張藝軒更得意了,笑著說道,「莫非你已經甘拜下風了?」

大嬌娘見安紫茹神色有些不對,听見張藝軒的話,眉頭皺了起來。但張藝軒方才那首詩詞確實做得很好,恐怕難分伯仲,也不好故意貶低。不過看著張藝軒那張欠揍的臉,大嬌娘說道,「既然藝軒姐姐覺得好,那自然是好了。」

張藝軒听到大嬌娘的話,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並沒有多少興奮,反而覺得被鄙視了。

「那你來作一首比過我的?」張藝軒絕不放過這個讓大嬌娘出丑的機會,還有這個該死的安紫茹,也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野丫頭。

「還是我來吧。」忽然,安紫茹抬起頭說道。

「紫茹,你沒事吧。」大嬌娘關心的問道。

安紫茹搖搖頭。

「好了,藝軒,今日她們是客人。」太尉夫人笑著說道,對自己女兒咄咄逼人的氣勢並沒有阻攔,但覺得在這麼多人面前欺負人,會被人詬病。

張藝軒立即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笑著說道,「娘,這位姐姐方才說繼續呢。」

太尉夫人點點頭,剛才女兒做的那首詞太過驚艷了,她都有些不相信。不過能給自己張臉,那就不用去猜測了。

張茵兒喜滋滋的看著安紫茹,心想你總不能七步成詩,連續作詩詞吧。

張藝虹是今天的主角,可半天了,才發現自己居然被邊緣化了,心中有點生氣。看到姐姐總是搶自己的風頭,自己進來之後,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呢。

那個叫安紫茹倒是不錯,方才給自己捐了一只花。她反而對安紫茹有一種喜歡的感覺。

「姐姐,既然人家要作詞,你可要好好的準備一番。」張藝虹笑著說道。

張藝軒沒有覺悟的說道,「嗯,我自然會的,妹妹,今日是你生辰,你且在一旁觀賞就是了。」

張藝虹惱怒的退了一步。

安紫茹站起之後,便念道,「紅耦香殘玉蕈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又是一首無敵的詩詞,眾人更加驚駭了,這女子這首詩詞真的好厲害,居然出口就有。

在場的不管是夫人還是小姐兒們,對安紫茹頓時刮目相看。

張藝軒沒想到安紫茹居然還能做出如此神韻的詩詞來,急忙看向門角,只見童子望著她。

她喜悅之極,立即要過去。安紫茹早就料到了,心中冷笑,一步跨過,站在張藝軒的身前,「姐姐,妹妹等你的詩詞呢。」

張藝軒沒想到安紫茹會這樣做,頓時臉紅耳赤起來。看到童子,心中更加焦急,說道,「我有點內急,稍等。」

安紫茹笑笑,放開之後,張藝軒不得不裝作出恭的樣子,走了出去。

大嬌娘似乎看出了什麼,眉頭一皺,立即站起來說道,「夫人,時辰不早了,我爹爹恐怕在家等的著急,我們姐妹就先告辭了。」

太尉夫人似乎看出了什麼,眉頭一皺。但她也不好阻攔,畢竟是幾個孩子,若是強留下,恐被人譏笑,訕訕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便吧。藝虹,你去送送。」

張藝虹輕輕點頭,剛剛送出門口,就看到張藝軒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到安紫茹幾人要走,臉色變得很難看。

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居然就這樣放過,她真的不甘心。一定是她害怕輸,所以急匆匆的要走。可是現在總不能拽她回來吧。

現在怎麼辦?她走了,我總不能將這首詞繼續念吧。沒有她在,我贏了別人有什麼意思。

安紫茹看到張藝虹,嘴角輕輕彎起,低聲說道,「姐姐舒服些了?」

張藝軒正在氣頭上,听到安紫茹這樣說,更是覺得這個女人不懷好意,她是故意的。

「你給我等著。」張藝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藝虹眉頭一皺,說道,「姐姐,你怎可對客人如此無禮?」

張藝軒見妹妹也來教訓自己,更是氣大,但她不敢沖妹妹發火,妹妹以後有可能是皇子妃啊,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妹妹,以後莫要和這種人交往。」張藝軒直言不諱的說道,「她不過是一個鄉野丫頭罷了,我還真當是王府的親眷呢。」

安紫茹眉頭皺了皺,看來張藝軒從國師哪里知道了我的身份。國師,她肯定就在這座王府里。這個卑鄙的女人,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說什麼?紫茹姐姐怎麼就是鄉野丫頭了?她跳舞比你好,作詩你比棒,你好意思說她是鄉野丫頭。」三嬌娘不樂意了。這幾日她和安紫茹關系非常要好,立即反駁道。

張藝軒臉色立即變得和豬肝一般,一把抓向三嬌娘。安紫茹哪里會讓她得逞,閃電般將她的手抓住,用力一扔,張藝軒就被拋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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