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良醫 第八十八章

作者 ︰ 天听雪

姜如松對「神藥」效用的描述,讓翎鈞額頭上青筋,本能的鼓了鼓,這爛好心的女人,可真是沒不敢玩兒的,這……這種事情,也敢胡亂伸手兒,而且,還是為了姜如松這麼個,跟他們關系不能算是親密的人!

她可真是不怕,讓這個姜如松,把她給賣了!

想到自己未來的小娘子,翎鈞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抬眼,瞧了姜如松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許久,才又慢慢兒的吐了出來,唇角微抿的跟他問了兩句,「你是什麼時候給父皇把要送上的?有沒有告訴父皇,你送他的這藥,是從何而來?」

「夫人幫如松配制這藥的時候,特意吩咐過了如松,跟陛下說這藥的時候,要告訴他……這藥珍貴,一年里,才只能產出十顆,如松能拿到手里其中之一,也是死乞白賴的跟人家隱世的神醫求了許久,才得到了……」

見翎鈞面露不虞,姜如松頓時便緊張了起來,左右瞧了瞧,見是只有他們兩個在的,便忙往他近前里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跟他解釋了起來,「如松跟陛下,也是這般說的,三爺放心,夫人這般照料如松爹娘,為如松考量,如松,如松一準兒不會忘了夫人的恩德,一準兒不敢做出賣她的無恥之事!」

翎鈞只知姜如松是老將軍夫婦唯一的兒子,從很久以前,就因武技超群,而被隆慶皇帝選在了身邊兒做貼身護衛,對他這個人的品性,並不能算是十分了解,雖也常听人背後里議論,說他是個腦子不怎麼夠使的傻子,卻一直都未往心里去。只當他是大智若愚,騙過了所有人去……

但今日,這第二次見他,听了他言談之後,翎鈞便是明白,自己之前。真是高看了他了,他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大智若愚,他是真愚,還沒來及的長大的那種,孩子一般的幼稚和蠢笨!

「希望,你能好好兒的記住,你今時今日,在我面前說的這話。」

就算姜如松是個這樣的蠢笨之人,翎鈞也還是對他沒露出半點兒的鄙視和不屑。他能得隆慶皇帝喜歡,定就是有他的道理,蠢笨點也好,以後,他跟他打探消息的時候,也能省掉不少的麻煩,「這件事,到我這里。也就止了,旁人。尤其是朝中的諫官們那里,一定不能讓他們知曉!」

「是!三爺放心!」

見翎鈞不再用擰著眉頭的表情瞧自己了,姜如松忙急急的答應下了他的這要求,在他想來,這都是應該的事兒,就算翎鈞不囑咐他。他也一準兒不可能把柳輕心給出賣了,對,他就是自己掉了腦袋,也一準兒不會把她給害了的,「如松一定謹記今日之言。絕不再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夫人跟你說,這‘神藥’非常金貴的,你也是這麼跟父皇稟報的,是罷?」

翎鈞並不個會輕易相信別人的,對姜如松,這明顯是心智有些欠缺的,更是如此,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以後的某個時候,因為被人套了話兒,而把柳輕心給供認出來,依著他看,這事兒,還是……換種結果比較好!

可是,要換種什麼結果才好呢?

伸手接了「驚雲」的韁繩,翎鈞眉頭微擰的思索了起來,以隆慶皇帝的習慣,這藥,他即是收了,就一準兒是要用的,而柳輕心的醫術如何……這世上,怕是再也沒人能比他這個親身經歷過的,更有數兒了!

這藥,一準兒是會效果極好的。

但,若是效果太好,讓隆慶皇帝用上了癮來,以後還想再要,姜如松就會有被逼供的可能,如果他熬不住……

「你趕了一夜的路,該也是累壞了,我就不留你了。」

瞧了一眼姜如松,見他雙眼里泛著通紅的血絲,翎鈞便是知道,他一準兒是在昨晚趕的路回來,借著這事兒,立了一個台階,就對他下了逐客令出來,「你且回去休息罷,待歇息好了,還得去護佑我父皇安全呢……最近,這刺客鬧的極凶,單是我這里,才七八天工夫兒,就抓起來三批了,你職守的時候,可一定要千萬當心才行……」

翎鈞下了逐客令,姜如松自不能再死皮賴臉的留下煩他,加之一夜趕路,又是困乏的厲害,當即答應了一聲兒,就行禮告退了離去。

送走了姜如松,翎鈞就又轉身回了刑房,目光遇上正在受刑的兩個刺客,頓覺眼前一亮,計上心頭了來!

翊釴。

這般好的一個扳倒翊釴的機會,他剛才,怎就沒想到!

「還沒問出什麼來?」

想到了絕妙主意的翎鈞,唇角微揚的上前了一步,伸手,拍了拍那個正在代他施刑的手下的肩膀,佯裝隨意的,跟他問了一句。

「回三爺的話,這兩個混蛋,嘴跟茅坑里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不堵住嘴就一直亂罵,堵住嘴就……」

听翎鈞跟自己問話,侍衛忙停下了手里正在揮舞的鞭子,轉身,態度恭敬的回了他一句,「奴才想……或許該換點兒厲害些的刑具,讓他們多試試厲害了才行……」

「就讓他們這麼挺著罷,反正,他們家主子,也就是個秋後的螞蚱,蹦不幾天了。」

一臉嘲諷表情的睨了兩個嘴硬的刺客一眼,翎鈞像是全不在意的跟自己手下「閑聊」了起來,「我已經讓姜如松打著‘隱世神醫’的名義,去給父皇送了一顆服用之後,會意識不清的藥丸,待今晚,父皇滿心歡喜的把那藥丸吃了……明日,朝廷里外,就都只會有一個人的聲音了!介時……得啦,你也別費這勁兒了,就把他們兩個都關進地牢里去,等以後得了閑,再慢慢收拾好了!現在,你先替我去趟外公家里,讓他們依著我之前跟他們交代的,盡快準備!」

翎鈞的話,毫無意外的讓兩個受審的刺客瞪大了眼楮,對他們家主子翊釴的擔心,這一刻,也是本能的就爆發了出來。

要逃走。

一定要想方設法的逃走。

哪怕是拼上性命,也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他們的主子,大皇子翊釴知道!

翎鈞的母親,只是個伺候人的丫鬟出身,家中爹娘,也都只是平頭百姓,即便這會兒,有了翎鈞這個外孫扶持,也就只是稍稍過上了點兒富貴人家的好日子而已,手里既無權勢,又無兵馬……

代翎鈞施刑的侍衛,是從小兒就跟在他身邊兒的,對他的說話習慣很是了解,這侍衛知道,他家主子一旦是在說話里面,加上了他外公家的人,那這命令,就可以當成是虛設,換句話說,九成九的時候,這話,是說給旁人听的,完全不需要當真。

「是,三爺,屬下這就去。」

睨了一眼兩個被綁在木架上的刺客,侍衛不屑的又踹了他們一覺,然後,理都不再理他們的,轉身跟著翎鈞出了刑室的門去。

侍衛明顯是對刑室里的所有東西,都熟悉至極的,他的那看似隨意的一腳,半點兒都不意外的,就踹松了木架,給了其中一個刺客掙月兌的契機。

被縛在架子上的刺客,自然不知道這侍衛的「聰明」,感覺自己身後的木架一松,心里便是一喜,待听著翎鈞和那侍衛的腳步聲遠了,才忙不迭的扭動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故意壓低了聲音,跟另一個木架還不能活動的刺客說道,「我就說,咱家主子一準兒是天命之人,老天都會保佑,誰都不能與之相抗的那種,那群傻子都不肯信,非抱著他們自己家的主子不肯叛變,哼,瞧這回咱們回去把這事兒稟告了主子,掀倒了翎鈞這賤婢生的賤種,看他們還怎麼張狂!」

侍衛只是趁著勁兒,把木架子稍稍踹松了一些而已,這受了好幾天刑的刺客,本就體力不濟,又雙手被反剪著捆綁,要掙月兌出來,拿就那麼容易?

足足一刻鐘過去,那身後木架松動的刺客,才總算是把木架子徹底的從地里拔了出來,費勁兒的挪到了另一個刺客身邊兒,讓他用牙齒啃了半天,才給他啃開了一只手上的繩索,加快了兩人「逃離」的進程。

手再不好使,也比牙方便,一只手解月兌出來的刺客連啃帶扯,很快就把自己徹底解月兌了出來,然後,又動手給他的同伙兒,也解開了繩子。

翎鈞是個細心的人,自然不能讓兩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跑了,對他之前的話心生懷疑。

跟剛才被他「吩咐走了」的那個侍衛貓在暗處,見兩人成功的掙月兌了出來,要準備逃跑了,就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那侍衛的肩膀,朝著兩人所在的地方,淺笑著努了努嘴,「放走一個,另一個……就讓他在保護另一個逃走的時候,尚數刀的死了好了……」

「三爺就瞧好兒罷!」

听完翎鈞的吩咐,侍衛笑著舌忝了舌忝自己有些干裂的唇瓣,繞去院子外邊,裝成是剛從外邊兒回來的,唱著小曲兒,進了院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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