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啊她~~在晴~~晝~~海~~
歲月啊她~~是~牙~~板~~一~~拍~~
歲月啊她~~是華~~山~終年不化的雪~
君子樓~~外~誰踏蓮步~~來~~
歲月啊她~~染紅~~袍~~甲~~~
歲月啊她~~泛~黃~~史~~載~~
歲月啊她~~是~千~~年~古剎向斜陽~
恆河劫~~沙~~~~佛~~自~~在~~
……」
那仿佛帶著無限惆悵的曲調，那如泣如訴的唱腔，雖然僅僅是一個DEMO，但，路永山僅僅是听著，卻覺得，鼻子酸酸的。
「果然，找她沒錯啊……」路永山摘下耳機，輕笑著，望了望旁邊的張笑淺，「笑淺，你給我的推薦，果然靠譜。哎，我說為啥你自己不接，我可是听說，你也很喜歡這本小說呢。」
張笑淺微微一嘆，略帶惆悵地說︰「我都六十出頭了，老了，哪兒能比得上那些年輕人呢？再說了，你這部電視劇，其實就是在各種各樣的情感上做文章的，而在音樂方面，對情感的把握最好的就是這個丫頭了，就算我年輕時候，也比不上她啊。」
路永山輕笑著搖搖頭︰「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這個前浪啊，這就要死在沙灘上了？」
張笑淺輕笑︰「長江要是只有前浪沒有後浪，恐怕早就跟黃河一樣斷流了。哪兒還能流到今天？為了長江一直有水，我這個前浪還是很希望能多一點這樣的後浪呢。可惜，到現在為止。這些後浪好像都是雌的，陰盛陽衰啊。」
路永山輕笑著搖搖頭︰「你這家伙，不管什麼，都能講出一堆大道理來。難怪，老余總是叫你政委呢。」
張笑淺听了，只是一笑，沒有接腔。他翻了翻面前的。和小蘭手中，從王潔實那里得來的差不多的一套《盛唐劍俠傳》，抬起頭望望路永山︰「老路啊。我說，現在的孩子們都喜歡看爽文，悲劇什麼的，都被稱為虐。沒人願意看了。你這老家伙。怎麼會喜歡上這種東西了？還非要拍成電視劇？有人看麼？」
路永山輕笑︰「我們學戲劇出身的，都更喜歡悲劇，你知道是因為什麼麼？」
張笑淺曬然一笑︰「我雖然不是學戲劇出身的，但，有句話我也是听說過的。就是戲劇行當里，喜劇，是把美好的東西展現給人來看，而悲劇。則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了給人看。你這老家伙，是不是存著這種心思？」
路永山輕笑︰「是啊。我就是這個心思。我就想塑造一堆美好出來，然後，把這些美好撕碎了給人看。」
張笑淺搖搖頭︰「你就不怕，人家看過了，想把你撕碎了？」
路永山輕笑︰「要是那麼容易，莎士比亞、雨果這些人，早就被人撕碎不知道多少回了。」
說著，路永山看了看張笑淺，說︰「不過，這小丫頭又提了個要求，讓我很為難啊。」
張笑淺一怔︰「什麼要求？」
路永山說︰「她想演醉月。」
張笑淺挑挑眉︰「喲，這可不是個簡單角色，不好演啊。她是歌手出身，演技估計不太好吧？而且，醉月這個角色，和她的性格很不一樣，她來演，距離本色演出也差得遠了。我說，老路你肯定不會同意的，是不？」
路永山嘆了口氣︰「我在猶豫啊。說真的，現在圈內那麼多女演員，什麼天後啊，新秀啊，我看了個遍，還真沒幾個能演這角色的。有幾個沾邊兒的，但，人家都是影後級人物，眼楮都盯著電影那塊兒，誰來演電視劇啊。」
張笑淺輕笑︰「還是個前景不太看好的電視劇。」
路永山撇撇嘴，嘆氣。
張笑淺說︰「要不，試試她？論知名度，她可比那些影後之類不差什麼。人家是影後，她還是歌後呢，還是創作歌後。百變歌妖之名，可不是說著玩兒的。現在，她的名氣比我都大。而且，她也不是沒演過電視劇，是不？」
路永山想了想，說︰「那部香港電視劇我看了，說真的，那個角色她演得不錯。不過，港片一貫蘿卜快了不洗泥，你該知道吧？那部電視劇其實挺粗糙的，而且，她在里面也算是本色演出，演的就是個酒吧駐場歌手。我听說，她以前也干過這個對吧？」
張笑淺點點頭︰「是，我也听說過。不過，我看老路你估計也有點想試試她，不然，以你的脾氣，哪怕關系再好，恐怕也早拒絕了吧？」
路永山微微嘆了口氣︰「說得是。人啊，有時候，還真不能不低低頭。現在，我這部片子資金上有點問題，那些投資者，都對我這部戲不看好，拉不來贊助。要是她能在里面演個角色，對拉贊助可是很有幫助啊。但……她想要演醉月，這可是個濃墨重彩的角色啊，要是她演不好……」
張笑淺輕聲說︰「我倒覺得，老路你不該猶豫。說真的，我也覺得她演不好醉月。不過，其他角色你想過沒？我沒看你的劇本，但小說我看了。我倒覺得，那個谷之嵐挺適合她。」
「谷之嵐？」路永山一愣。
張笑淺輕笑著點點頭︰「沒錯，谷之嵐。這個角色溫文和煦，但內心有她的堅持，就是醫術。她的心願，就是懸壺濟世。而感情方面，她也是一邊執著專一，一邊卻又糾結反復，復雜得很。那個丫頭感情方面我了解不多，但給我感覺，她和這個谷之嵐有點相似之處。而且，她是個執著于音樂的人，對音樂很堅持，這也是讓我欣賞的地方。這一點，和堅持醫道的谷之嵐很像。」
路永山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老張啊，說得有理。回頭我跟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試鏡，現場過過招。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個祁進，我現在還沒找好演員。你覺得，那個王潔實行不行？」
張笑淺失笑︰「你還真想把人家小兩口一網打盡啊？」
路永山訕笑︰「人家小夫妻剛剛新婚，大概正如膠似漆呢。我要是只要一個，讓人家剛結婚就天各一方，多不人道是不？你看我多好，把兩個都弄來，讓人家就當是度蜜月了唄！」
張笑淺不禁哈哈大笑︰「哈……老路啊老路，你這老東西，這臉皮真是……真是厚得氫彈都難傷分毫啊。這種歪理邪說，你居然說得理直氣壯。我看，你就是想訛詐一下廉價勞動力吧？還是因為人家丫頭管你叫叔，大概不好意思跟你要高價的原因吧？」
路永山老臉微微一紅，梗著脖子說︰「切，那是人家姑娘心地善良，哪跟你這家伙一樣陰險狡詐。得得得，反正這事兒跟你也沒啥玩意兒關系，懶得跟你多說，反正我先這麼計較著，要是不行我再去想轍。對了，我說你這家伙，別忽悠我啊，你得記著，你答應我了，要免費在我片子里演個角色的啊！」
張笑淺笑著說︰「好了好了，我既然答應你了，就肯定不會不認賬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見路永山瞪眼，張笑淺趕忙將話題轉開，「不過我的演技，大概比那丫頭也強不到哪兒去。你也知道，我當初跟她一樣，基本上只唱歌的。說說吧，你打算讓我演什麼角色？事先說好了，少林方丈我不演。」
路永山一愣，隨即嘿嘿一笑︰「嘿，你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這個呢！好，少林方丈這個角色，就是你的了。」
張笑淺瞪眼︰「我說，你這老東西該不是說真的吧？別開玩笑了，說說，你本來留給我的角色是哪個？」
路永山輕笑︰「本來我想讓你演祁進的。」
張笑淺趕緊搖頭︰「別別別，跟那小丫頭談戀愛，還愛恨糾結百轉千回，我十成十會笑場，到時候你可別罵。再說了，你不是說要把王潔實給弄進來麼？有他在，還能讓旁人演祁進？」
路永山笑著說︰「那，郭岩你覺得怎麼樣？」
張笑淺想了想︰「這個倒不錯，丐幫幫主，挺有威勢的，而且也是個爽朗漢子。我感覺，這個作者寫這個郭岩的時候，更像是把洪七公和蕭峰兩個原型揉在一起了，你覺得呢？」
路永山卻揮揮手︰「我可沒工夫跟你探討角色，自己琢磨吧。現在啊，我要趕緊去聯系那丫頭，讓她跟她男人安排好檔期，免得到了時候，她排不出空來。」
張笑淺輕笑著說︰「安排檔期？老路你確定你知道，這部片子什麼時候能開拍麼？你丫現在投資還沒拉齊呢，就忙著開拍？別等人家檔期排出來了，你丫沒錢開拍，笑話就大了。」
路永山一愣，頓時慫了，很有幾分垂頭喪氣的味道。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愣了愣，拿出手機看了看，接了電話︰「喂，丫頭啊……嗯……嗯，這個可以有……這個見面再說，好不好？……什麼？你……你要投資這部片子？」
听到路永山的話，張笑淺也是一愣，隨即眼前一亮。
是啊，投資！其實，他也喜歡這部片子，投資，為什麼不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