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變歌妖 第三零六章︰呼喚

作者 ︰ 慕白羽

爸爸?小蘭很敏銳地,抓住了一個敏感詞匯。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輕聲問︰「若蘭呀……你爸爸……是誰呀?」

若蘭似乎有些迷茫︰「爸爸?爸爸不就是爸爸麼?」

小蘭很耐心地問︰「那,爸爸叫什麼名字呀?」

若蘭思考了很長時間,但仍是一臉迷茫︰「我不知道……」

小蘭頓時有些氣結,清楚記得自己的名字,卻完全不知道爸爸叫做什麼,是什麼人,這姑娘是不是有點……

不過,面對這麼一名美麗的少女,而且還是自己的女兒,小蘭根本沒法生氣。她微微笑了笑,輕聲說︰「若蘭?這個名字倒是很好听。徐若蘭,對不對?」

若蘭听了,卻眉頭一皺︰「什麼徐若蘭!媽媽,我不叫徐若蘭好不好!我不姓徐的!你難道不記得了?」

小蘭一愣,忙反問一`.``句︰「不姓徐,那你姓什麼?」

若蘭張了張嘴,臉上再次顯出一抹茫然︰「是啊……我……我姓什麼呢?我應該記得呀……可是……可是……我怎麼想不起來,我怎麼想不起來呢……」

說著,若蘭一臉苦惱地,不斷地揪著自己的頭發,讓小蘭看得一陣心疼,趕忙拉住她︰「別,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一邊說,小蘭一邊拉著若蘭,一起走到了若蘭剛才坐的地方,就是那棵樹下,一起坐了下來。她輕輕撫著若蘭的頭發,輕笑著對她說︰「若蘭呀。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麼?你怎麼會在這里?」

若蘭將頭枕在小蘭肩頭,唇角帶著微笑,輕聲說︰「媽媽。你喜歡這里麼?」

小蘭看看四周,那芬芳的,開滿花兒的草地,真的讓人心情都無法變壞,怎麼能不喜歡呢?

「喜歡,當然喜歡。如果可以,真想在這里待一輩子。」

若蘭听了。不禁眼前一亮︰「媽媽,你真的喜歡這里嗎?那你別走了,好不好?和我。和爸爸,一起在這里生活,好不好?這里就是我家,當然也是媽媽的家。媽媽。留下來,好不好?」

小蘭一愣︰「你爸爸也在這里麼?」

若蘭回答得理所當然︰「當然啦!爸爸也在這里!但是,爸爸前兩天有事走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只有若蘭在這里。而媽媽你啊,你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若蘭都快不記得,媽媽你長得什麼樣子了。爸爸說。要是不記得媽媽長什麼樣子了,就對著鏡子看看若蘭的臉。就知道媽媽長什麼樣子了。可是,若蘭覺得,媽媽就是媽媽,若蘭就是若蘭,怎麼可能完全一樣呢?」

小蘭也不禁笑得溫柔︰「當然啦,若蘭比媽媽漂亮多了。」

若蘭听了,先是瞪大眼楮,隨即捂著嘴輕笑起來︰「媽媽又在逗若蘭開心了。若蘭再漂亮,怎麼可能有媽媽漂亮呢?爸爸所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什麼人都不能和媽媽相比,若蘭也一樣。」

小蘭微微愣了愣,隨即笑了。雖然沒見過若蘭的爸爸,不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究竟是什麼人。但,听到這樣的話,她仍然感到心中一陣微微的喜悅。

「若蘭,你……爸爸……他好嗎?」。小蘭微微有些忐忑地問。

若蘭笑著點點頭︰「好啊!爸爸很好,非常好。只是,爸爸很想念媽媽,每天睡覺的時候,都念著媽媽的名字。對了,爸爸好像不太喜歡媽媽的外號,就是百變歌妖。爸爸說,媽媽是仙女,不是妖女,怎麼能叫百變歌妖呢?應該是百變歌仙才對!」

小蘭不禁掩口輕笑,這個男人,還真有意思。不過,她對這個所謂爸爸,仍然有些好奇︰「那……若蘭跟媽媽講講,爸爸是怎樣一個人呢?他長得什麼樣子?」

若蘭想了想,說︰「爸爸對我很好,他經常給若蘭帶一些好吃好玩的東西來,還教若蘭唱歌。不過,爸爸教若蘭的歌,若蘭其實都不太喜歡,若蘭還是喜歡媽媽教的歌。雖然很久了,可是若蘭都記得很清楚。啊,對了,若蘭剛才還唱呢!」

小蘭不禁一愣︰「就是那首《盛開的花兒》嗎?」。

若蘭笑著點點頭︰「是呀是呀!媽媽還教若蘭唱過很多歌,我唱給媽媽听,好不好?」

小蘭輕笑著搖搖頭,說︰「不,若蘭還是給媽媽唱幾首爸爸教若蘭唱的歌吧,讓媽媽听听,都是些什麼樣的歌。」

若蘭不禁嘟了嘟嘴,有些不情願地說︰「那……那好吧,若蘭就給媽媽唱一首好了。其實……其實若蘭真的不太喜歡那些歌。」

小蘭輕笑著說︰「沒事的若蘭,你就給媽媽唱一遍,好麼?你唱完之後,媽媽也給你唱歌,好不好?」

若蘭頓時笑了︰「那好!媽媽,你听好了!」

說著,若蘭輕輕唱了起來︰「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小蘭听了,不禁心中暗笑,居然是《精忠報國》呢。這首歌是一首氣勢磅礡的歌,可是若蘭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家國天下之類的,她怎麼會懂?她唱的精忠報國,雖然聲音很動听,但完全沒有那股氣勢,可以說這首歌就沒了靈魂。沒了靈魂的歌,又怎麼可能好听呢?

這麼想著,但小蘭仍然沒有打斷若蘭的歌聲。當若蘭唱完,她輕笑著鼓掌︰「嗯,若蘭唱得真不錯!」

若蘭頓時笑顏如花︰「真的嗎?媽媽真好!」

說著,她撲進小蘭懷里,雙手摟住了小蘭的脖子,一顆小腦袋在小蘭的懷里蹭啊蹭,惹得小蘭不禁一陣輕笑。過了一會兒,若蘭忽然抬起頭望著小蘭。很是期待地說︰「媽媽,你剛才說了,只要若蘭唱了爸爸教的歌。媽媽就唱歌給若蘭听的!」

小蘭輕笑著說︰「好吧,媽媽唱給若蘭听。」

說著,小蘭朱唇輕啟,輕盈的歌聲,從小蘭唇間飄蕩而出。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小蘭的聲音很輕,很緩。但,就是這輕緩的歌聲。卻讓若蘭的一雙美目,僅僅盯在小蘭身上,一絲一毫都不肯錯開。小蘭的歌聲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思念。空靈的聲線,更是將這首其實更像兒歌的歌唱得溫柔纏綿,更是透著一絲別樣的靈氣。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小蘭的歌聲,仍在繼續。

若蘭怔怔地望著小蘭。那雙美麗的大眼楮中。居然開始微微地發紅了,晶瑩的淚滴,在她眼眶中醞釀著。但仰著頭,望著那寶藍透亮的天空,微微有些動情地唱著歌的小蘭,並沒有注意到。

和若蘭在一起,充當母親的身份,忽然間。小蘭仿佛覺得,她真的就是若蘭的母親。若蘭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不由得,她想起她的母親劉依蘭了。

不知道,在天上的母親,是不是也在思念著自己呢?什麼時候她也能像若蘭一樣,偎依在母親懷里,听著母親給自己唱歌呢?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到東南~西北~」

忽然,一滴晶瑩的淚滴,從小蘭的眼角輕輕滑落。但,沒等這一滴淚水落下,就有一只縴細的手指,輕輕拭去了它。原來,若蘭看到小蘭流淚了,就伸出手,幫她擦淚。

「媽媽,你……怎麼哭了?」若蘭偎依著小蘭,輕聲問,「你是不是想爸爸了?媽媽不怕,媽媽只要在這里等著,不要很久,就可以等到爸爸回來了。」

說著,她摟著小蘭的手臂,不禁收得更緊了一些︰「現在爸爸不在,媽媽不要走,好不好?只留下若蘭一個人,若蘭很孤單……媽媽別走,好不好?」

若蘭先前的話,讓小蘭不禁暗自失笑。自己剛剛唱歌時,想起的是自己的母親,可不是若蘭那個莫名其妙的爸爸呢。不過,她也沒有說破。她想起了之前在手術室看到的,或許,自己真的死了,而這里其實就是死後的世界。或許,若蘭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只是她是自己前世的女兒……哦,不,是前世的前世的女兒。或許,在這里陪著她,才是自己真正最好的歸宿吧……

不由得,她也摟緊了若蘭,輕笑著說︰「好的,媽媽……」

但是,她正想說,她不走了,就在這里陪著若蘭的時候,忽然有個男人的聲音,在輕聲呼喚著︰「若蘭!若蘭!你在哪兒!」

這聲音有些飄渺,仿佛就在耳邊響起,但又仿佛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甚至,小蘭都沒辦法分辨,這個聲音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她只覺得,這個聲音竟然忽左忽右的。

但,若蘭听到這個聲音,卻忽然興奮起來︰「啊!媽媽,你看若蘭說得對不對?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

說著,她歡快地從小蘭懷里跳了起來,蹦蹦跳跳地,朝著某個方向奔了過去,嘴里還在喊著︰「爸爸!爸爸!若蘭在這里!」

小蘭不禁一驚,趕忙抬頭,朝著若蘭跑去的方向望去。之間在若蘭前方,有一個人站在那里。那個人身上,散發著耀眼的光,將小蘭的眼楮刺得生疼,幾乎睜不開眼楮。連帶著,她也完全看不清對方長得什麼樣子。

然而,就在她忍著眼楮的刺痛,瞪大眼楮,想要看清這個若蘭之父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時候,忽然,她的耳邊,再次響起另一個聲音︰「小蘭!小蘭!快醒醒啊!小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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