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變歌妖 第九十四章︰不要太殘忍

作者 ︰ 慕白羽

在那雷鳴一般,經久不歇的掌聲中,小蘭站起身來,微笑著朝觀眾席深深鞠了個躬。細心地人卻發現,她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布滿了淚痕。

這首《火柴天堂》是她第一次唱出的歌兒,同時,也是她認識她的大哥哥的契機。這首歌對她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這首歌對小蘭來說,不僅僅承載著她對媽媽的思念,同時,也承載著她對大哥哥那股難以割舍的眷戀。她的眼淚,忍了太久,終于流淌下來。

這時,畢天河快步走上台,也不管這是什麼場合,伸手就摟住小蘭那瘦削的肩膀,將她那單薄的身子摟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著︰「好了,丫頭,沒事兒了,有姥爺在,別哭,啊——」

畢天河在主持節目的時候,一直都戴著隨身麥。他的聲音,也通過隨身麥,傳遍了整個演播廳。頓時,那如潮的掌聲,似乎猛然拔高了許多。同時,不知什麼時候,歐陽華音也走上了舞台,她的臉上,也殘留著淚痕。

不要嘲笑她,不要說她這樣的小姑娘,更不要說,後台候場區等待出場的嗜血螳螂、青春美少女,全都哭得稀里嘩啦,就連藏族漢子扎西次仁也鼻眼酸澀,只看看台下,同樣哭得稀里嘩啦的大老爺們兒有多少,就不該對歐陽華音臉上的淚水說什麼。

「謝謝……謝謝……」在「姥爺」懷里,小蘭舉起話筒。用她略帶哽咽的聲音,輕輕地對觀眾的掌聲道謝。

這時,畢天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說……大家可能不知道。我雖然號稱是這小丫頭的‘姥爺’,但這只是玩笑罷了。小蘭的母親在十多年前,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她這首歌,我想就是獻給她在天堂的媽媽的。」

隨著畢天河的話,頓時,又是一陣雷鳴一般的掌聲。站在小蘭身後的歐陽華音。也在鼓著掌。而小蘭自己,則在畢天河懷中,用雙手捂住口鼻。穩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地站直身子,朝現場觀眾揮揮手,再次鞠了個躬。頓時。掌聲第三次響起。

隨著掌聲。台下居然響起了「安可」的呼喊,一開始,還只是一個兩個零星的聲音,但很快,這「安可」聲匯成一股洪流,席卷整個觀眾席。許多觀眾都站了起來,揮舞雙手,高喊著︰「安可!安可!安可!」

安可。是英文單詞「Encore」的音譯,是再來一個、再唱一次的意思。一般是在很多演唱之後,觀眾歌迷要求演唱者返場,再唱一次的意思。

不過,對此似乎有人不滿了。

「咳咳,我想說兩句……」說話的,是嘉賓席上的一名嘉賓。

這名嘉賓是一名介于中年人和老人之間的男人,他的頭發,有一些花白了,看上去,大概是五十多歲的樣子。而在他身前,有個牌子,是每個嘉賓都有的銘牌,上面寫著三個字︰張笑淺。

張笑淺,是中國第一代通俗歌手,是當初在港台歌手大行其道之時,唯一可以和港台四大天王對抗的男歌手。或許,應該把之前那個「男」字去掉。而十多年前,他已經很少出來唱歌了,而更多是作為一名音樂制作人。但即使做了制作人,他仍然是最好的,他就算面對劉玉茹,也敢叫她一句小丫頭。劉玉茹不僅沒法生氣,還必須笑著應下來。這,就是張笑淺的地位,在當今樂壇,能夠讓他彎彎腰的人,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我說,大家是不是太殘忍了?」張笑淺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笑容,可那笑容之中,似乎也帶著一絲不滿,「看看人家小姑娘,都這樣了,你們還讓她唱?你們也太殘忍了吧?小姑娘,听我的,你休息休息,至于‘安可’什麼的,不是還有下一關麼?」

面對張笑淺,小蘭可不敢擺譜。雖然,她的鄭女乃女乃,就是能讓這位超級大牌彎彎腰的,那屈指可數的存在之一,但她是她,她可不是鄭老。再者說,鄭老在圈內德高望重,但在普通觀眾眼中,她完全沒法和張笑淺相比。

「謝謝,謝謝張老師。」小蘭微笑著,朝張笑淺鞠躬行禮。

「謝謝張老師解圍,我替我外孫女兒謝謝你了哈!不過,我說張老師啊,什麼時候有空,給我外孫女兒指點一下,成不?」或許是看出張笑淺對小蘭的欣賞,一貫沒臉沒皮的畢天河,居然順桿子爬了上去,跟張笑淺提起要求來了。不過,畢天河在整個娛樂圈的地位,也不比張笑淺差太多,兩人更是多年交情,自然不必客氣。

張笑淺頓時哭笑不得︰「好你個老畢,敲起我的竹杠來了。好吧好吧,我答應了,回頭我會跟你家外孫女兒聊聊,成不?」

「成,咋能不成呢!」畢天河很高興,不過,他也沒忘禮數,在小蘭耳邊輕聲說︰「外孫女兒,還不趕緊謝謝張老師。」

小蘭知道輕重,趕緊再次對張笑淺鞠了個躬︰「謝謝張老師!」

這時,畢天河一扭頭,仿佛剛剛看到身後的歐陽華音,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趕緊放開了小蘭,走到歐陽華音面前,笑呵呵地對她說︰「喲,華音啊,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剛才看到你的競爭對手這樣精彩的表現,你有什麼感想呢?」

這時,歐陽華音已經將淚痕擦干淨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著急就上來了。不過畢天河已經問到她了,她也只好接過話筒,微笑著回答︰「小蘭妹妹的表現,實在是太棒了。其實在周賽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想要贏過她,恐怕很難。但,我仍然來參加月賽了,我只是想試試,我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說著,她望了望小蘭,說︰「今天這場對決,不用評委打分,我自己已經認輸了。不過,小蘭妹妹,這次我認輸,可不代表我今後還會認輸。總決賽等著我,我會再次和你競爭!」

小蘭也沒接話,只是微笑著走上前,張開雙臂,給了歐陽華音一個擁抱。頓時,台下又是掌聲雷動。

這時,嘉賓席上,坐在張笑淺身邊的,來自香港的一代歌王劉華清,也用他那特有的,帶有濃重鼻音的聲音,在張笑淺耳邊輕聲說︰「笑淺啊,你看,這個小姑娘,似乎也很不錯啊。」

他指的是歐陽華音,不得不說,她的天資,也是非常出彩的。單論長相,其實她的外形比小蘭更為出眾,她的淨身高,絕對超過一米七零,高挑縴細,再加上精致的面容,絕對是個大美女。而且她的聲線,也是非常有特色的。尤其是剛才那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鳥》充滿爆炸力的演繹,將她的才華,展現得淋灕盡致。

張笑淺笑著點點頭︰「是啊,新一代的女歌手,似乎就是這倆小姑娘了。看來,玉茹是有接班人了。可是和玉茹一代的,就沒什麼太出色的男歌手,咱們這些人,可還沒找到接班人呢。」

劉華清笑著說︰「會有的,會有的。」

隨後,雖然歐陽華音已經承認了失敗,但評判打分環節,仍然不能繞過。不過,在五聲倒數之中,兩人的手,卻緊緊牽在一起。

結果不出所料,小蘭勝出,歐陽華音被淘汰。但,她仍然贏得許多人的掌聲,她的才華,仍然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年分賽的時候,她仍然會以挑戰者的身份,出現在星光璀璨的舞台上。只是不知道,到時候她會不會再次遇到小蘭。

隨後的表演,似乎波瀾不驚。比較,在歐陽華音的激情,以及小蘭精彩的演繹之後,觀眾的熱情,似乎已經燃燒殆盡。雖然藏族小伙兒扎西次仁飽含藏族風情的歌唱,以及嗜血螳螂登場後,那股純正,飽含力度的重金屬搖滾,仍然頗具水準,但,觀眾似乎總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最後的結果,是嗜血螳螂勝出,扎西次仁落敗。結果,這次月冠軍的爭奪,落在了嗜血螳螂樂隊的三名帥哥,青春美少女隊五名青春美少女,以及小蘭之間。

不過,在扎西次仁和嗜血螳螂演出的時候,那五名少女卻湊在小蘭身邊,嘰嘰喳喳地議論不停。她們都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是真正的業余組合。對于這次演出,她們似乎並不在乎輸贏,反倒對小蘭非常感興趣,圍在她身邊問這問那,卻並不太在意她們自己的演出準備。

「小蘭妹妹,你的下一個節目是什麼呀?等到台上結果出來可就要輪到你第二次上台了呀!」青春美少女中的一個問到。

她是青春美少女隊之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叫做楊靜。同時她也是這五名少女中,身材最為嬌小的一個,仍然帶著嬰兒肥的一張小臉兒,配上比小蘭還要矮半頭的身高,看上去,似乎年紀比小蘭還要小一些。其實,她是九三年年底出生,比小蘭還要大了一歲半左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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