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食狂潮料理時代 第六百二十二章 年年如此

作者 ︰ 小葉桑

司空瑤和吉恩的表現,令艾力克莊主無比滿意,火焰冰淇淋成功挽回了沒落的美第奇家族的聲譽,更是搶走了璀璨的明珠光芒,一舉成為了整一場晚會的焦點。

然而對此艾力克的女兒卻也沒有感到一絲不悅,反而十分感激有人能夠推出這樣一款甜點來,這一次的勝利,使得兩人順利通過了成為專業甜點師的考核,毫無意義,盡管水平不同,但是這兩人已經抵達了專業資格的邊界線上,僅僅只差一步,就可以從無數同齡人和同水準的甜點師中月兌穎而出,一舉躋身入一流甜點師的行列之中。

對于司空瑤和吉恩而言,這無疑是值得喜悅的一件事情,然而就是這麼一步,跨出去的時間竟然長達數年之久。

盡管料理師有義務收拾自己肆虐過後的灶台,但是在意大利,讓料理師善後絕對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所以烘焙間的殘局自然會有工人替司空瑤和吉恩去處理,他們兩個人接下來可以盡情地享受這一場宴會盛世了。

因為習俗或是社交需要而舉辦的宴會,不僅可以讓來賓獲得飲食藝術的享受,而且可增進人際間的交往。宴會上的一整套菜肴席面稱為筵席,由于筵席是宴會的核心,因而人們習慣上常將這兩個詞視為同義詞。

宴會的菜肴要求精致,菜肴的組合須有高度的科學性、藝術性和技術性,根據不同國家和地區的風俗習慣。制定不同風味的菜肴。

宴會的核心在于交誼,通過與鄰座客人之間的交談,達到交誼的目的。如果將宴會的交誼性與舞蹈相類比,那麼可以說,中式宴席好比是集體舞,而西式宴會好比是男女的交誼舞。由此可見,中式宴會和西式宴會交誼的目的都很明顯,只不過中式宴會更多地體現于全席的交誼,而西式宴會多體現于相鄰賓客之間的交誼。與中國飲食方式的差異更為明顯的是西方流行的自助餐。

此法是將所有食物一一陳列出來,大家各取所需。不必固定在位子上吃。走動自由,這種方式便于個人之間的情感交流,不必將所有的話擺在桌面上,也表現了西方人對個性、對自我的尊重這一特點。

對比注重「味道」的中國飲食。西方秉持的是一種理性飲食觀念。不論食物的色、香、味、形如何。而營養一定要得到保證。講究一天要攝取多少熱量、維生素、蛋白質等等。即便口味千篇一律,也一定要吃下去——因為有營養。這一飲食觀念同西方整個哲學體系是相適應的。形而上學是西方哲學的主要特點。西方哲學所研究的對象為事物之理,事物之理常為形上學理。形上學理互相連貫,便結成形上哲學。這一哲學給西方文化帶來生機,使之在自然科學上、心理學上、方法論上實現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在另一些方面,這種哲學主張大大地起了阻礙作用,如飲食文化。在宴席上,可以講究餐具,講究用料,講究服務,講究菜之原料的形、色方面的搭配;但不管怎麼豪華高檔,從洛杉磯到紐約,牛排都只有一種味道,無藝術可言。作為菜肴,雞就是雞,牛排就是牛排,縱然有搭配,那也是在盤中進行的,一盤「法式羊排」,一邊放土豆泥,旁倚羊排,另一邊配煮青豆,加幾片番茄便成。色彩上對比鮮明,但在滋味上各種原料互不相干、調和,各是各的味,簡單明了。

沙拉和甜點十分受到歡迎,酒水方面倒是紅酒與咖啡割據了半壁江山,身上的擔子一旦卸了下來,人變也會輕松許多,確認自己通過了專業甜點師的考核之後,司空瑤的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放松,身體雖然有些疲倦,但精神卻十分充足,她十分好奇在這一次考核之中,一起抵達托斯卡納的其他甜點師們,都料理出了什麼樣的甜點。

令司空瑤感到無比詫異的是,是幾乎絕大多數的料理師都選擇了料理巧克力,而且口味更是驚人的一致,榛仁牛女乃巧克力。

就在司空瑤很是費解的時候,艾力克走了,有些輕蔑似得說道︰「很奇怪是吧,這些家伙就只會做巧克力,年年如此。」

司空瑤不語,艾力克言下之意是往年已經有很多人都料理過了巧克力,巧克力確實是在西方宴會之上出鏡率很高的甜點,其使用價值也很高,有人會料理巧克力並不是一件新奇的事情,但是令司空瑤覺得在意的,就是巧克力在這一場晚會出現的頻率是在是太高了,高到幾乎已經沒有人願意去動它們了。

或者是說,這種巧克力,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被打入冷宮,司空瑤意外地,所有被端上來的巧克力,原封不動地擺在那里,在燈光的照射下,已經有了融化的趨勢。

司空瑤本想追問點什麼,恰逢艾力克被客人招呼去了,遂也只能將口中的話咽了。

吉恩湊了,笑笑道︰「怎麼了?」

司空瑤不解地道︰「吉恩,你看這些巧克力。」

吉恩用手指抹了一點兒融化了的可可醬,抿了一口,笑笑道︰「味道其實還不錯。」

司空瑤搖搖頭道︰「我不是說它難吃,再不濟的巧克力,也總會受到青睞才是,但是你看,這些巧克力,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動過吧?」

吉恩點點頭︰「對啊,這是當然的事情啊。」

司空瑤煞是不解地道︰「為什麼?」

吉恩將一枚巧克力掰開,同時說道︰「這種榛仁牛女乃,是一種在巧克力內混入了磨成碎末的烤榛子、杏仁或胡桃仁的意大利點心,也是制作意式糕點時經常會用到的配料和裝飾材料。它的名字源自一個經常出現在狂歡節、木偶戲和意大利即興喜劇,意大利十六、十七世紀時盛行的藝術喜劇。在演劇時,演員必須佩戴可遮掩臉部的面具的角色吉安杜佳被描述為一個聰明幽默的農民形象,人們將其視為都靈地區和皮埃蒙特地區的象征。如今這個名字已經是‘由榛子和可可混合制成的巧克力或甜點’的專用代名詞。」

司空瑤茫然地道︰「哦……所以呢?」

吉恩笑笑道︰「你知道世界上出場最好的巧克力的城市是哪兒嗎?」。

司空瑤點點頭道︰「當然,巧克力之都是米蘭。」

吉恩也點點頭道︰「是的,這款巧克力的原型本是意大利米蘭的糖果公司口福萊于1852年時推出的一款巧克力點心。由于當時拿破侖政府的政策而導致的原材料緊缺,制造商便想出了在可可粉中混入當地特產的榛子來應對材料不足的主意。與同樣在巧克力內混入了烤堅果的其他品牌相比,意大利的榛仁牛女乃巧克力采用的不是整顆需要咀嚼的堅果,而是已經搗碎、能夠與可可粉更好地融為一體的堅果醬。而這種香濃細膩、舌頭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硬物的柔滑口感,正是讓它廣受歡迎長達數百年之久的根本原因。」

司空瑤更是疑惑道︰「對啊,明明很美味的巧克力,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去動?」

吉恩搖搖頭道︰「因為膩了啊。」

「膩了?」司空瑤不解地道︰「牛女乃和堅果的比例都很好,巧克力的味道也不會太苦,為什麼會感到膩?」

吉恩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客人們已經吃膩了啊。」

司空瑤皺了皺眉,看著那些巧克力的眼前,明顯不像是被動過的樣子,客人又怎麼會吃膩?總歸是會留下一些痕跡的,在取拿的時候。

吉恩看司空瑤一臉苦惱的模樣,便繼續說道︰「意大利最出名的甜點有三者。」

司空瑤搶斷道︰「冰淇淋,提拉米蘇,巧克力。」

吉恩笑笑道︰「是的,而這三者之中,又以巧克力最甚,那麼如果現在要做一份既有意大利特色和托斯卡納農莊特色的甜點,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

司空瑤沉思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酒心巧克力?」

吉恩點點頭道︰「沒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點子,但如果所有人都往這個方向去想的話,幾乎所有人就都會去做巧克力了吧,不只是這一次,去年也是,前年也是,每一年都有著沒有創意的甜點師重復著毫無新意的料理,這種東西,在別的宴會之下,必定也是不受待見的存在,但卻也跳不出任何毛病對吧?沒有毛病,可是又沒有人會去吃的料理,又有什麼意義呢?真是可悲啊。」

司空瑤低下了頭沉思了,她突然能明白,艾力克所說的年年如此,大抵上便是這個意思,沒有新意的甜點,沒有創意的料理師,沒有敢于突破的勇氣,永遠渴望著打一張安全牌的料理師三朵做出來的料理,真的能夠被叫做是料理嗎?司空瑤的思緒開始飛轉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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