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舉起她手，就著燈光看去，原本蔥尖的指端又紅又腫，細看還有明顯的血點子。
他的手指猛地戳向她的額心，卻在觸踫到她時戛然而止。
罷了，棋琴書畫的以後就不逼著她學了。
沈澈起身拿起她的冊子，翻開，覺得隨著他這麼一翻，今日的這一頁就算了，可平靜了沒幾天，忽然發生一件大事。
有個女子拿著一枚翡翠扳指尋到沈府。
這女子雖是孤身，但因為一路尋來，幾乎問遍沈府四周人家，尋到沈府門口時，已跟了不少人。
扳指是沈澈的，貼身貴重的東西，出現在一個未婚姑娘手上……沈澈得了信兒回來的時候，何雅已經坐在了李老和王下面，看著那雖然一路風塵，卻難掩俏色的姑娘。
衣裳有些發舊，可和臉蛋一樣洗的很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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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是俏，可那小家子氣連李老身邊的侍婢都比不上，怎麼就入了沈澈的眼？
這是沈月如心里想的，也是沈家大部分心里想的。
有一瞬間的懊惱，但旋即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聚集在一側坐著的何雅身上。
這不是寵的一塊禁臠似的，可也不是唯一的，誰知道男人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就能來這麼一腿？
「母親。」何雅來到王面前，想和王到別處說幾句話的意願很明顯。
王看了李老一眼，見後者眼垂著。遂跟了何雅出去。
婆媳倆在抄手游廊里站定，何雅似有猶豫，還是開口︰「母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實際上該怎麼做，也輪不到你來做決定，王心道，看她孩子般無助覺得一陣暢快，卻語重心長道︰「咱們，從來都是以男人為天，自然是他們喜歡什麼。我們就怎麼做。」
何雅一陣沉默，實際她還在想是不是她想錯了，可王這話等于就是確認。
王見她沉默。只道她是不甘，伸手搭在她肩上︰「孩子，我知道你難過，娘也是從這里的。不過是個玩物。頂多三五年的新鮮，守住你在澈兒心中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
玩物？
何雅覺得王搭在她肩上的手如同烙鐵，不由往後退了一步︰「一切都听從母親安排。」
王不滿她動作，卻滿足她這識趣，又不動聲色道︰「你這身子不太好，正好有人給你分擔，娘還盼著你早些好了，再為沈家開枝散葉呢。」
王進去了。何雅木木地在游廊里站了一會兒。
沈澈雖得了信，但宮里頭有更大的事。這晚時，何雅已經睡下了，他有心將她搖醒問問，一想明日她就忘了便停了念頭，只把她冊子翻開，見所記不過是一些尋常事情，關于那扳指只字未提，遂放下心來。
至于那女子，沈澈親往李老處去了一趟，將細枝末節都說了個清楚，原來這還是何雅自己做的孽，李老听到沈澈同那女子並無瓜葛，方松了口氣，那邊傳來信兒，王見這姑娘身世可憐，千里迢迢將沈澈這東西送了回來，又是個伶俐的，便留在身邊做丫環了。
祖孫倆對視一眼，沈澈嘆了口氣。
沈澈大發雷霆是在三日之後。
這天下雨，他照舊回來很晚，何雅先出來迎了一下，他跟著入了內室，想也沒想便自己動手月兌了潤濕的外衫，剛要月兌里衫，听見何雅在床上打了聲噴嚏。
他心里一動，這幾日繁忙，加上小華生病，他都沒怎麼好好和她親近，難得今日事情有了眉目，沈澈想著便走到床前，平日都束起的紗簾都垂了下來，因著下雨，光線不明，但也瞧見一個窈窕的身影。
沈澈暗笑她也懂點風情了，伸手去撩，一下子怔住，里面不是何雅！
他待轉身，那里面的人見他要走，竟從背後撲了上來，將他緊緊抱住。
陌生柔軟滾燙的軀體……沈澈腦門子上青筋暴漲，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片腳步聲。
何雅跟在王後面垂著眼。
外面那麼大雨，王裙角干干的。
沈澈送走母親，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和站在門口的何雅，冷聲道︰「起來吧，這是主母的屋子，你不能隨意出入，來人，把她安置在听雪閣里。」
說罷，沒看何雅一眼，自己也出去了。
那方向也是听雪閣。
不知何時，小芳小華站在何雅面前，何雅看到小華光著的腳，嚇了一跳︰「怎麼光著腳？快床上去。」
小華抱住她脖子︰「阿娘，我們不想要姨娘。」
再看小芳，靠著門邊站著，漆黑的眼默默地看著她。
何雅扯掉床單，重新抱了被子出來，摟著兩個孩子躺在床上。
她心里面什麼滋味，她也說不上來，沖進來時，見他身上衣衫完整，她忍不住高興，可听到他的安排，她又沉到谷底，等他走了，那一瞬間，她腦子里空空蕩蕩的……現在，她只想快點睡，睡就什麼也記不得了，，又是好好的。
兩個孩子同樣睡的不安穩，何雅剛覺得墜入一片朦朧之中，臀上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
誰在打她？眼還沒睜開，又是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身上還騎著個人，黑暗里，沈澈兩只眼楮冒著怒火，毫不留情地照著她臀又是一掌。
何雅被打哭了。
沈澈復舉起手，感覺到底下人抖了一下，那掌變了方向，滑向她肩頭，只听撕拉一聲，那水綠碎撒櫻花袍子就從中間給撕了開來。
何雅陡然想起孩子，沈澈聲音傳來︰「抱睡了。」
沒有溫存，直接分開她腿入了進去，何雅一時忍不住叫了聲「疼」。
沈澈不理她，手撐在兩側用力，直到那花蕾被強行撐開才停住。
何雅這時才想起他是從哪來的，扭著讓他出去。沈澈釘的很牢，她越是扭動，那兒的感覺卻更像是把他吸住，他整好以暇地騎在她身上看她掙扎。
「就這點本事還把我往外推？」手指抿去她淚，嘴上依舊沒有留情。
他怎麼就疏忽了？接著問她︰「冊子呢？」
何雅流著淚道︰「在枕頭下面。」
沈澈使勁戳了戳她︰「不是這本。」
她能干出這種事，絕非記憶復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