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冠路 631 秋雨夜歸人

作者 ︰ 流利瓶

回到鎮國公府,華恬換了衣裳,抱著牙牙玩了一陣,才讓乳母將人帶走。

她坐著,將丁香洛雲等人拿來的賬本粗粗看過,指出了幾個問題,便讓她們出去了。等到屋中只剩下來儀和茴香,她才招手讓兩人坐近些來。

「我這里有事要交給你們,你們商量一下,誰負責哪一件。」華恬看向兩人說道。

來儀和茴香連忙點點頭。

「第一件事,去查一查,麗妃進宮之後發生的事,有沒有誕下皇子,和哪個嬪妃有過矛盾,和哪個皇子不對付,事無巨細,我全都要知道。」

「第二,查一查端宜郡主近幾年來到底去過哪里,和哪些人有過深入接觸。」

「是——」來儀和茴香听了,齊聲應道。

華恬又道,「這些事,來儀你去一趟華府,和落鳳說一遍。兩家一起查,總比一個查好。」

來儀連忙應是。

華恬看了看兩人,見兩人並沒有馬上退出去,便露出疑問的神色。

來儀忍不住道,「少,端宜郡主那個孩子,當真是裘的麼?」

「不是,我隨口胡說的。」華恬搖搖頭。

來儀和茴香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感嘆,看華恬當時那動作、那神態,還以為她說的是真的呢。

茴香又道,「可說的,裘房中那些小妾,都是端宜郡主那個類型,並沒有說錯呀。還有端宜郡主愛穿素色。這也符合。」

華恬這回忍不住笑起來,「正因為這些,我才敢這樣信口開河。且這京中的男子,或者說大周朝的男子,不都是喜歡端宜郡主那種類型的麼?至于素色衣服麼,女人偶爾穿穿素色衣衫,便別有一股俏麗韻味,男子當然喜歡了。」

「原來是這般——」來儀和茴香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還有什麼要問麼?」華恬挑眉。

來儀和茴香相視一眼,均搖搖頭,「管中窺豹。我們算是明白啦。」說完。向華恬施禮畢,便一起出去了。

華恬搖搖頭,起身伸了伸懶腰,走到窗邊開始作畫。

這幾日。京兆尹不時上門來。調查當日殺進園中的人。他也有疑問。問為什麼鎮國公府這麼容易被攻破,鐘離徹是鎮國將軍,他的地方頻頻遇襲。這是十分奇怪的。

管家接待的京兆尹,他說了,因為府中換了人管家,正是新舊換代,中間未免顧不到,才讓敵人殺了進來。他每次接待京兆尹時,臉色都不怎麼好。

在管家心中,鎮國公府如此容易被打進來,實在是太丟臉面了。所以只對這個經常上門來重提舊事,專門揭傷疤的人,他十分不歡迎。

京兆尹經常辦差,見慣了權貴家里這樣的臉色,倒是沒什麼反應。不過他在多方采證,證實了管家的話,也就不上門來了。

因這次黑衣人凶狠,直殺到華家和鎮國公府,後來又行刺右丞相,鬧得十分大,所以這些日子京城里到處戒嚴,氣氛十分的凝重。

背後的人藏得深,好一段日子以來都沒什麼進展,或者說有了進展聖人卻隱瞞沒有公開,時間悄然。

這夜下了秋雨,淅淅瀝瀝的,秋寒十分濃重,華恬蓋著鋪蓋睡,還覺得被子已經不夠暖和了。

朦朦朧朧中,雨聲一直沒有停,她卷著被子,復又睡了。

慢慢地,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夢見了在淑嫻公主府,她中了春|藥,艱難地躲進了一個房子里。

如同發生過的那樣,鐘離徹推門進來了,他上前來一把將她抱起,然後不顧她的反抗,深深地吻了起來。她記得這個時候她和他是不熟悉的,就算熟悉,也斷沒有未婚就這麼摟抱的,所以她死命掙扎。

可那個人抱得太緊了,她根本就掙扎不動,漸漸地甚至連呼吸也不能了。

她一下睜開了眼楮,然後感覺到十分的不對勁。

有什麼人,就在她跟前,和她鼻息相聞。在她正要將人推開時,灼熱的吻再度落了下來。

華恬一下子駭得心驚膽戰,死命推拒,可當那溫熱的舌頭撬開她的紅唇和貝齒,邀她共舞之際,她一把將人抱住,然後深深地吻了回去。

兩人糾纏了一會子,房中很快炙熱起來。

良久依依不舍放開,一聲帶著磁性的低笑在她耳邊響起,「黑燈瞎火的,你就敢跟人共吻……」

「我不單跟人共吻,我還要吸盡你的精氣……」華恬說得十分露骨,才說完就伸手在眼前人身上模起來。

鐘離徹斷想不到,多時不見,華恬竟然這般豪放起來,所以他一愣之下,沒有反應過來。

都說小別勝新婚,華恬這會兒的確十分想念鐘離徹,就沒打算放手的了,可這手一模到鐘離徹身上,就感到一陣潮濕,連忙將人推開,自己也坐了起來。

這時候鐘離徹已經反應過來了,渾身轟的一下,如同著了火一般,一把將華恬抱了過來,粗喘著氣嘶啞道,「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他沒想到,他抵不住思念連夜冒雨進城,他這小妻子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當下激動得要將華恬就地正法。

可華恬模到了他身上全濕了,心疼之下,哪里還有這個心思。然而她並不知道鐘離徹的火已經被挑起來了,根本不願意停。

掙扎了一會子,沒掙扎開,她只好開口哄道,「先去洗完澡,然後喝些姜湯,之後,你要怎地,我便隨你……」

最後兩句,說得特別曖昧,鐘離徹听得覺得腦袋一直在轟鳴,鼻子也發癢。怕是鼻血都要流下來了。

他勉力壓制自己,從華恬身上起來,狠狠將人一抱,「這可是你說的,之後可不能反悔。」

「絕不反悔,就怕你……」華恬遞了個似笑非笑的眼神給鐘離徹,然後從另一邊起來。

鐘離徹只覺得渾身都是火,被華恬撩撥得幾乎要發瘋,他雙目像是有火在燃燒,在黑暗中發著光。

華恬將油燈點亮。然後又將外頭守夜的檀香喚醒。哪里知道,檀香早就醒了,在明間里坐著呢。這時听到動靜,已經點燃了明間的油燈。又叫了人起來燒水了。

見此。華恬又問了。得知姜湯和吃食正在準備,便回房中,去尋鐘離徹的衣服。

鐘離徹坐在房里。目不轉楮地盯著華恬的一舉一動,直盯得華恬臉上發燙。鐘離徹的目光太火熱了,似乎要將她剝光。

「要不,你先把濕衣服換了,等水好了,再去沖澡,另外再換衣服?」華恬一邊在衣櫃里翻找,一邊問道。

鐘離徹馬上搖頭,說道,「不,我就穿著這身,喝了姜湯,你陪我洗……」

華恬的臉馬上燒了起來,啐道,「你可別忘了,你還得吃東西呢。」

「我路上吃了些,現在還不餓。餓了我再去吃就是了……現在麼,我最想吃你……」鐘離徹曖昧地說道。

華恬的臉更燙了,她深深吸口氣,將衣服從櫃子里拿了出來。

衣服準備好,姜湯和熱水還沒好,華恬想了想,干脆坐在鐘離徹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鐘離徹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來,將另一只手也覆了上來。

兩人如同傻子一般,四只手捉著,四只眼楮又相互看著,周圍逐漸升溫,生生燒熱了下著雨的冷秋。

「外頭一直在下雨,你怎麼這麼傻,冒雨就回來了?也不披一件雨衣,就不怕我擔心麼?」半晌,華恬微微側開俏臉,耳朵有些飄紅。

鐘離徹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張朱顏,一直以來的思念才稍稍得到緩解,他低低地說道,「我想你,從離開的那天開始,就一直想了……」

華恬臉上發著燒,握著鐘離徹的雙手也更加用力,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說,我想不想你?」

「自然是想的,想我想得睡不著,做夢也還想著我,對不對?」鐘離徹的聲音越發低沉,宛如古箏破空,又帶著無盡的睥睨自信。

「是啊,我想你……」華恬原先問出那句話,就覺得自己有滿月復思念要和鐘離徹說的了,可最終,她只干巴巴說了這麼一句。她想,無論有多少話,也表達不了心中的思念。

鐘離徹傻傻地笑了,恨不得將華恬抱在懷中。可他看見自己身上的潮濕,在看看華恬身上的濕印子,硬是忍住了。

兩人情意綿綿,情話不斷,好像怎麼說也說不盡,直到檀香進來,說是姜湯好了。

鐘離徹喝了姜湯後,水也燒好了。他便要去洗澡,同時讓人將吃食放好,明日再吃。

華恬狠狠地瞪了鐘離徹一眼,命人將糕點端進來,便將人遣退了,連守夜的檀香也趕了出去。

檀香紅著臉,帶著一幫子丫鬟退出去了。

見檀香那張紅紅的俏臉,華恬臉上發燒,忍不住又瞪了鐘離徹一眼。

鐘離徹滿腔心思都在華恬身上,見丫鬟都出去了,干脆一把將華恬抱起來,走近了屏風後頭。

「你先把衣服月兌了進去洗,我幫你搓背——」華恬氣急。

她雖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鐘離徹將人抱進來,知道這已經是煮熟了的鴨子,便也不急,將華恬放在浴盆里,自己快速將身上的衣衫解干淨,然後一腳踏入浴盆里。

「恬兒,來——」坐到浴盆里之後,鐘離徹沙啞著聲音,深深地看向華恬。

華恬迎著鐘離徹灼熱的目光,覺得那沙啞的聲音直叫到自己心里去了,叫得自己的心軟得一塌糊涂。

她咬咬牙,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伸出顫抖的玉手,慢慢地去解自己身上的扣子。

鐘離徹咽了咽口水,深深地看著華恬,看著她那雙白玉一般的小手,解開扣子,解開衣衫……

在燈下發著光的胴體,他見過最美的景色,緩緩地向他走來。

一剎那,他覺得邊疆數月,那些乏味,全都變得鮮活,那些思念,全都得到了救贖。

他伸開雙臂,等著那個認定的人,走過來,走向他,走進他的懷中。

一夜纏|綿,下著冷雨的秋,剎那如同炎夏。

直到天色微亮,兩人才雲收雨歇,緊緊相擁著聞著彼此身上的味道。

「你要出城了,對不對?」華恬聲音沙啞,慵懶地問道。

听著昨晚清越的聲音變成了如今的沙啞,鐘離徹想起她昨晚那帶著哭音的求饒,差點又興奮起來,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懷中人的發絲,啞聲道,「嗯,就要出去了。不過,今晚會回來……等我……」

華恬忍著腰間酸痛,費力半抬起身,雙手將鐘離徹的臉板向自己,然後貼,嘴唇對著嘴唇,蹭了蹭,然後又去吻他的鼻子、眼楮、下巴,低低地道,「你等著你……」

鐘離徹心中愛意涌動,一把將人抱住,深深地吻下去,劇烈得似乎要將她吞進去。

吻了許久,窗台那處越發亮起來,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鐘離徹翻身起身,又將被子裹住華恬,在華恬額頭上吻了一下,「你睡一會,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華恬一顆心軟得一塌糊涂,干脆便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看著鐘離徹光著身子去拿衣服,穿衣服。

那壯碩的身軀上,有她昨晚激動之下留下的劃痕,一道接一道,布滿了整個脊背。

華恬看著看著,臉上又燒起來,她也想不到,自己破壞力竟然有這般強。她的視線往上,停在鐘離徹的肩膀上。

她記得,那肩膀上,有她在激動得難以自持時留下來的咬痕,也不知道有多少個。

鐘離徹穿衣的動作漸漸忙了下來,他霍然轉過身來,喘著粗氣看向華恬,「你再看我,我就不走了……」

華恬的臉蛋,燒得發燙,她一把將被子拉起來,蓋過了頭頂,遮住了自己。

被窩里,還有兩人的味道,這讓她更加的臉紅。

鐘離徹看著那蠕動的被窩,心里充滿了眷戀,這是一種很難得,而他又不陌生的感受——上半年,他要離家時,他也產生過這種感情,那是一種只在這個人身上產生過的感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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