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冠路 363 又見誣陷

作者 ︰ 流利瓶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大吃一驚,如同被天雷轟中了,身體並內心都焦了似的。

「嗯,是程約了……程的丫鬟送來了如意糕,糕中放了紙條……」還沒等郭旭一家反應過來,紫月繼續聲嘶力竭地吼,「說,說程疑心她壞了計劃,勢必要去說清楚……」

郭大郎目疵欲裂,但咬著牙,繼續柔聲問道,「什麼計劃?」

「計劃……陷害華六的計劃,最後、最後程出了丑,衣服都被撕破了……」紫月叫道。

「賤人——」郭二郎再也忍不住,一拳轟向身側的床柱,紫月躺著的床,瞬間搖晃了起來,緊接著干脆塌了一邊。

郭大郎問出了要知道的消息,又見床柱掉下來,身形暴退,根本沒理會床上的紫月。

「啊……」紫月再度尖叫出聲。

可是沒有人再理會她,郭家每個人臉上都失魂落魄起來。

郭旭渾身顫抖,「竟、竟是程雲……程丞相……」

「啊……是那個小賤人……哇——」郭突然失聲痛哭起來,一把揪住郭旭,「我要殺了那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郭旭臉色紫漲,雙目赤紅,萎靡中帶著怨毒,「對、對,殺了她……殺了她……」

說著說著,想起看到的女兒的尸體,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一時間,房內都是哭聲。倒顯得紫月的尖叫與哭聲沒有那麼突兀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郭大首先問道,「父親,此事、此事會不會是華家所為?」

「什麼華家?明明是程雲那賤人、小娼婦做的。」郭首先尖叫起來,貴婦的氣質全無。

郭旭拭去眼淚,看向自己能干的大兒子,「我知你心思,但此事絕無可能是華家所為,與程雲那賤人的作風倒是似了個十足十。」

「是啊,大哥你怎地懷疑到華家上頭去了?華家與我們隨是政敵。但是遠遠不能與我們抗衡。況且此事華家並無出丑。而是程雲出丑了。」郭二郎也說道。

一旁的郭三郎說道,「原本帝都中傳言紛紛,都是說程雲的,如今。都是說……程雲的動機比華家要大。」

伸手將自己的臉龐捂住。郭大郎低聲道。「許是我想多了……」

「莫要想旁的,想想怎麼將程雲那小娼婦殺掉罷……咱們倩兒怎麼,就要她怎麼……」郭怨毒地說道。「這之前,也要將她狠毒的心腸說給世人知道……」

听著這話,一旁郭家三位少打了個寒噤,根本不敢出聲。

「此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郭旭結結巴巴地說道。

郭听了,眼淚也不及擦,厲聲道,「你莫是不敢動程小娼婦?你怕她阿爹程丞相?」

「,你放心,我必不會放過程雲的,必不會的……」郭旭保證道。

「不,不,我要向世人揭穿她的真面目,要想個法子讓她也這般死……」郭不為所動,執拗地尖叫。

郭府那個丫鬟醒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帝都,京兆尹很快帶人上去問訊。

可是京兆尹去到,那丫鬟已經再度昏迷,什麼也問不出來。

除了那丫鬟,郭臥病在床,根本接觸不到。

第二日,傳出消息,那丫鬟半夜傷口復發,竟去了。

郭家對外哭訴,

「定是那幕後凶手見人醒了,專門來下毒手的。」

「紫月醒來,根本沒說多少話便暈了……原想著等她穩定些再問話的……」

「求聖人主持公道,派出捕快查找凶手……」

帝都各府邸听著郭家的哭訴,一時嘆息有之、取笑有之。

華恬放下練字的狼毫筆,嘆息起來,「郭旭果然不敢動手……」

什麼丫鬟被凶手所殺,根本是騙人的。以郭府的實力,護住一個丫鬟不是難事。

想來,已經問出凶手,而又不打算馬上動手報仇,與程丞相撕破面子。

果然,無論怎樣的寵溺,在政治面前都要打個折。

只可憐了那臥病在床的郭,唯一真心只為女兒的女人。

對于郭旭的哭訴,京兆尹表示很為難,唯一知道真凶的人,竟然去了,他們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花在勘察凶手上面。

溫泉山頂再度熱鬧起來,捕快在整個溫泉山來來往往。

這日,趙秀初帶著簡流朱上門來。

簡流朱雙目紅腫,顯是哭過的,華恬看著心里發 ,能夠讓簡流朱露出這表情的,只怕與鐘離徹有關。

果不其然,坐下不久,簡流朱便哭哭啼啼地說起來,「想必鐘離是愛極了林……」

華恬不喜歡聊到這個話題,但是簡流朱已經如此了,她少不得要在旁听著。

可是,簡流朱對她要求未免有些高,拉著華恬的手道,「他悄悄兒回京,第一件事便是與林姑娘見面……」

鐘離徹竟然回京了?華恬眉頭微蹙,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

鐘離徹回京,外頭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怎地簡流朱卻一清二楚?

「我、我……」簡流朱滿臉紅暈,「我買通了他的小廝……」

趙秀初在一旁嘆道,「你這又是何苦?他要回來,他要見林若然,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秀初,你總是阻止我……」簡流朱流著淚,轉向華恬,「還是恬兒好,願意听我說這些……」

華恬扯唇笑了笑,心道我其實也很不願意。不過她向來裝慣了貼心溫柔,此刻並不敢說出來。

簡流朱拉著華恬,又絮絮叨叨地哭訴了一番,說自己對鐘離徹那種深刻的、無法自拔的愛。

听著听著,華恬甚至懷疑,簡流朱知道自己和鐘離徹有過交集,可是想了一遍,卻又有些不確定。

驚疑不定地听著,華恬心想,听過了第一回,她總沒有第二回、第三回罷?

可是她失算了,第二日午睡過後,簡流朱又上門來了,這回她是一人前來。華恬猜測趙秀初已經忍受不住了。

「他、他對身邊的好友著實好。早上王緒與兵部尚書之子對打輸了,被狠打了一頓,午時他便知道了,午膳也不吃,直接去收拾了兵部尚書之子一頓。」

這回簡流朱是帶著笑意,雙頰紅暈地說這些話的。

華恬長嘆一聲,面上露出溫和的笑意,「鐘離將軍果然性情中人。」

「是啊,他對好友的維護之意,真叫人感動……」簡流朱望著一處,充滿憧憬地說道。

第三日,簡流朱又上門來了,說是鐘離徹又四處去,施用妙計,將帝都中與他幾個好友產生過齷蹉的人都算計了個遍,偏生別人又尋不出破綻,只能吃了啞巴虧。

華恬心中不耐,面上還是裝出感興趣的樣子,認真听著。

她第二日時曾露出過「其實我不大想听」的模樣,可是簡流朱當即哭了,說是自己痴戀鐘離徹,竟然與一眾好友生疏了。趙秀初找的借口是半年後出嫁,要在家中學管家,不知恬兒又要找什麼借口。

慌得華恬連連安慰,說是自己沒睡好,還想睡,並不是不想听,要與她生疏。

第四日,簡流朱又上門來,華恬已經沒有心思理會她了。

華恆出事了,被御史大夫史寒參了一本,說是他調戲王修容身邊的宮女。

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本來可以輕易處理得了的,可是這會子,接連三個御史大夫將問題上升到了要禍害後宮、惑亂法紀的層面,要求嚴懲華恆。

右丞相一派挺身而出,跟著力數此種危害之嚴重性,要求老聖人嚴懲華恆。

左丞相一派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突然發難,而且是以調戲宮女這一小問題作為切入點,一時反應不過來,等到想要幫華恆月兌罪,已經塵埃落定了。

華恆被聖人著人遣去了大牢。

華恬在府中得知這個消息,又驚又怒。當即著手讓人送衣物並吃用的到大牢,可費了大筆錢財打通關節,東西才能送達。

正當此時,落鳳的情報也到了。

拿著落鳳傳過來的情報完,華恬坐在榻上沉吟不定。

此事當真不好解決,御史大夫史寒是親眼看到華恆抱著宮女,而宮女口中尖叫的。

右丞相一派在朝堂上已經將事情定性為情節嚴重者,又被聖人認可了,要讓聖人承認自己錯了,極為不好辦。

想來想去,最後的法子,還是證明華恆並未調戲宮女。

只是,那是御史大夫史寒親眼所見,要否認太難了。

御史大夫史寒此人華恬是知道的,鐵面無私,只對老聖人忠心耿耿,既不屬于左丞相一派,又不屬于右丞相一派。老聖人對他,那是寵信有加。雖然有人找過他的麻煩,可是都被老聖人擋回去了。

如果有證人,證實華恆是被陷害的,那麼華恆便能月兌罪。

想到這里,華恬將目光放在了當時事發在場的周八身上。

明日宮中設宴,是今年內最後一次大宴群臣了,為的是提前告別舊歲,迎接除夕,迎接新年。

也許,她該找個機會與周八見一見面,敘一敘舊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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