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 420 算話

作者 ︰ 酸奶味布丁

容綰又慢慢往外面走。

許良一行人各自在給來回春堂的病人看病,也有幾個閑的在一旁看書,看儀器,他們一邊看一邊聊天,也不知道是在閑聊還是在交流心得。

容綰拿了自己的工具找了案台坐下,準備看診。

許良趕緊,‘綰娘,你別動手了,放著讓我們來!‘

容綰卻說道,‘讓我來吧,你們別擔心我了!我找點事情做,我如果受不了的話,會說的!‘

許良仍舊有些猶豫以及擔心。

容綰補充道,‘我真的沒事的,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像上次一樣!‘

一旁的慕容名走過來說道,‘讓她自己來吧,你們仔細看著就是了!‘

慕容名都這樣說了,許良自然沒有話說了。

容綰便自顧自的擺弄起了儀器,其他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做事了,但是偶爾也看向這邊,如果容綰要起身來做別的事,他們就會看看這些事情費不費力,如果費力就會搶過來做,如果不費力就也不去打擾她。

是以,容綰在大堂也最多是探探病,但僅僅是這樣,也比一個人待著好多了,有大家活兒看著她,她也不至于一個人躲起來哭起來了。

一整天也就在她恍恍惚惚間了。

到了晚上快打烊的時候,容綰就被趕著去休息了。

容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清水就開始布置晚膳了。

容綰扒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

「怎麼不多吃點?」清水見她根本就沒吃什麼,關切的問道。

「我沒什麼胃口啊。」容綰淡聲說道。

清水聞言忍不住仔細瞧了瞧容綰,害怕她跟前段時間一樣,有不舒服的地方卻不說,最後病倒了。

容綰見她眼楮不眨的看著自己,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我沒事,就是不想吃了,今天累了。所以想要早點睡覺了。」

原來是困了嗎?

不過。容綰之前生病以前,就算是困了,也不會說,此刻卻主動說出來。說不定是真的困了。

清水想著。就瞧見容綰張大了嘴巴打了個哈欠。她便以為容綰是真的要睡覺了,「那婢子這就去打熱水來。」

「恩。」容綰點點頭。

清水立刻退出去打水,沒一會兒就將熱水打來了。

容綰洗漱完了以後。就上床睡覺了,「你把門關好,我要睡覺了。」

清水道是,便退了出去,將門關好。

直到屋子里再沒有其他的人,容綰的神色才恢復了清明,雙眸中的憂傷就露了出來。

門外頭,清水說道,「二睡了。」

「那她可有異樣!?」慕容名的聲音傳了進來。

「沒有,我覺得是真的困了吧。」清水說道,「大不必擔憂,婢子會時時刻刻看著的。」

「恩,這一次可不能再有閃失了。」慕容名說道。

「是!」清水說道。

慕容名並未進來,而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離開。

過了一會兒,清顏來換崗,「清水,你去睡覺吧,這里我來守著就好。」

「那你最好每隔一個時辰就進去看一次。」清水說道。

「怎麼了?二是有什麼不妥?」清顏問道。

「沒有,挺好的,我就是擔心。」清水說道。

清顏當然知道清水擔心的是什麼,因此點頭,「你放心吧。」

清水這才悄悄離開去睡覺了。

其實兩個人的聲音很小,可是因為兩人站在門口,那細小的聲音仍舊是傳入了屋子里,晚上又是特別的安靜,所以容綰能听到她們嘀嘀咕咕的聲音。

所以,等到清水走了,容綰也不敢哭,還是拼命的忍著,她害怕被發現了,又要讓大家為了她擔心了。

可是,容綰越是忍著,就越是難受,忍不住哭了出來,卻不敢發出聲音,只是抿緊了嘴唇,眼淚卻從眼眶里落了出來。

容綰害怕自己哭出聲音來被發現了,索性就將被子蒙住了頭,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里,但是耳朵卻仍舊是听著外頭的動靜,只要清顏稍稍發出一絲絲的聲音來,她就立刻不敢哭了。

如此反復,容綰覺得特別的累,她很想放聲哭一次。

就在這個時候,床邊忽然有了動靜,像是有什麼人坐在了床邊,容綰覺得自己發現的有些晚,覺得自己肯定被人發現了,可仍舊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哭了。

哪里知道,那進來的人也沒有,而容綰卻感覺到他的手模到了她的身上來。

容綰還以為是清顏,便趕緊僵住了身子。

那人卻將被子一點點拉開。

容綰大急,這會兒要讓清顏看到自己,那肯定會被她發現自己哭了。

容綰忍不住就要。

那人卻快速的將被子掀開,將她撈進了懷中,寬闊溫暖的懷抱是那麼熟悉,可容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嚇了一跳,「啊……」

她的聲音還沒叫出來,就已經被憋進了喉嚨里,她的嘴唇被溫涼的薄唇給堵住了。

容綰想要掙扎,對方卻松開了他,她剛想要再次叫出聲音來,卻被對方用大掌捂住了嘴唇,並且噓聲道,「噓,是我,不要叫。」

是孤濯!

容綰听出了他的聲音來,猛地點點頭,卻更加想哭了。

「乖,不哭,我在這兒。」孤濯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大掌,雙手摟著她的腰身緊緊抱著她。薄唇落在她的眼楮上吻了吻,安慰道。

容綰聞言,將要涌出來的眼淚給咽了下去,「我好想你。」

「我也是。」孤濯再次吻了吻她。

話音落下,容綰便伸手回抱住他,「你怎麼來了?清顏沒有發現嗎?你要呆多久?清顏一會兒會進來看我的!」

「我翻牆進來的,本來只是想要看看你……可是……」可是看到她竟然在哭就忍不住現身了,「我和清顏打過招呼了,讓她不要驚動其他人,她也不會進來的。」

「哦。」容綰哦了一聲就什麼也沒有說了。只是緊緊的抱著他。

孤濯卻忍不住說道。「傻姑娘,怎麼哭了呢?」他說著就抬手揉了揉理了理她的頭發。

容綰也不想哭,可是卻忍不住,本來她是不想怪他什麼的。卻也忍不住說道。「都怪你!」

「都是我的錯!」孤濯也不推月兌。

容綰不。孤濯就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六天以後來接你。」

容綰聞言心中一喜。她點點頭說道,「恩。」

「這幾天……晚上我也會抽空來看你。」孤濯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容綰再次點頭,嘴角也翹了起來,「好。」

孤濯本來以為她不會答應的,卻沒有想到,容綰會這樣快就答應,「你不怕你發現了?」

「我你不會被發現的,而且發現了也頂多被罵一頓。」容綰故作無畏,卻有些緊張的說道。

孤濯忍不住想要大笑,看來容綰是真的和他一樣,想念極了他,他以前沒有發現,容綰竟然這樣在乎他,不過此刻發現了,倒也不晚,而且他非常的開心。

孤濯的薄唇忍不住在容綰的頭發上,吻吻蹭蹭,隨後說道,「快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容綰點頭,「好。」

她說著就順勢要躺下去,手里抱著他的動作卻不放。

孤濯也就就著這姿勢抱著她躺了下去。

容綰收回手來,便往他的懷里擠了,如果是以往,她肯定會矜持一些,不會這樣主動,而此刻,她的理智已經被思念擊垮了,只要能靠近他一分,那就是好的。

孤濯還以為她是害怕,便將她整個人都包進了自己的懷中。

容綰確實是害怕,害怕他又走了,她覺得自己和孤濯真是可憐,明明是新婚夫妻,卻因為各種原因聚少離多,連正常的生活都不能過上。

孤濯在身旁,容綰就安心了,想著他承諾的兩件事,六天以後來接她,晚上還會來看她,她心里的郁悶就少了許多,很快就迷迷糊糊的要睡著。

然而,恍恍惚惚間,孤濯似乎是動了一下,容綰忽的覺得心口一緊,還以為他要走,便又醒來,「你要走?」

孤濯是怕她這樣睡著不舒服,卻沒有想到一下就把她弄醒了,趕緊說道,「我不走。」

容綰安心下來,卻不放心道,「你說了晚上會留在這里的。」

孤濯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是。」

「你說了六天後會來接我的。」容綰想要將他承諾的事情,再次確認一遍。

孤濯說的話被她心心念念記著,他也不由的語氣鄭重了一些,「恩,放心,我答應了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他就是欺騙了全天下的人,也不會去欺騙她。

容綰這才再次安心下來,她再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然後閉上眼楮,睡著了。

孤濯這一次也不敢亂動了,害怕再次將她弄醒。

孤濯也淺淺的睡了,只不過有一絲絲的精神還醒著,提醒他時辰,以免睡過了就不好了。

一直到了早上差不多五更天的樣子,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他才睜開眼楮來,這夏天的天亮的早,差不多五更天就已經天亮了,不像冬天,到了很晚天都還沒亮。

孤濯有些不舍得離開容綰,但無奈仍舊是松開了手,要起身來。

容綰這一夜睡的雖然安穩,卻也並未完全睡著,或者說,她即便是睡著了,一顆心也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這會兒他一動,她就再次醒來,

「你說過不走的!」她見他像是要起來的樣子。委屈的說道。

「已經早上了。」孤濯只好暫時不動,柔聲說道。

容綰一愣,隨後看了看窗戶,窗戶雖然關著,可有光亮透過窗戶的砂紙照進來,雖然不太亮,可也比晚上那黑漆漆要好上許多。

怎麼這麼快就天亮了?

容綰瞧著窗戶就不做聲了。

「我晚上再來。」孤濯說道。

容綰只好默默的將手松開了來。

孤濯卻抱著她說道,「可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樣。」

容綰點點頭,「你算話就不會——我等你來我才會睡的。」

孤濯忍不住笑出聲來,「好。」

說完。孤濯才松開了容綰。往外面走去,不過發現此刻外面已經有人了,所以只能往屋頂上去了,于是幾下功夫就翻上了房梁。

容綰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孤濯這樣了。所以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以前她是怕他來。而如今是想他來。

孤濯前腳出去,清顏後腳就進來了,瞧見容綰已經開始更衣了。就趕緊過來幫忙,並且低聲說道,「姑爺已經走了。」

容綰臉色一紅,應聲道,「恩。」

「晚上還是婢子來值夜。」清顏說道。

「恩,你昨晚做的很好。」容綰夸獎了一下清顏,表示感謝她昨天晚上做的一切,不過,她畢竟是丫鬟,所以她還是要像個主子一樣的,不能直接去感謝她,她以前是從來沒有覺得當一個主子會有什麼好處,而她也不是從主子過來的,而如今,卻不得不用這樣的身份,她雖然有些不習慣,但也硬著頭皮如此做了。

容綰說完,就拿了一個一兩的銀子出來,塞到了清顏的手里。

清顏頓時笑開了花,其實就算是容綰不打賞她,她也會盡心盡力照顧容綰,但是得了打賞,她當然會更開心,也會更加努力做的好,

「多謝綰娘。」她笑道。

容綰見她開心,這會兒自己心情也不差,就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姑爺走的時候,有人發現沒。」

清顏就收了笑,如實說道,「回春堂的護衛太多,不發現是不可能的,不過二可能不知道,這回春堂的護衛有一半都是步六孤氏的暗衛,是姑爺他自己安排的,和我們慕容氏的隱衛,分開保護回春堂,一邊一半,互不相干,但又互相的挾持,姑爺從那邊步六孤氏那邊的暗衛那邊走的話,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

容綰恍然,「原來如此。」那她就放心了。

容綰因為晚上睡的好,這會兒心情也好,所以臉色氣色都好了不少,穿戴洗漱完,出來的時候,院子里的僕從瞧見了,也都放心了不少。

容綰直接來到慕容名院子的堂屋中。

慕容名也才剛起來,和習雲等著早膳來了,吃完了就到前堂去。

瞧見容綰來,就問道,「睡的好嗎?」。

「好啊。」容綰笑道。

慕容名見她氣色不錯,就也開心了不少,「餓了吧?一會兒吃的就來了。」

容綰哦了一聲,說道,「,我今天要去看慕容卿,你去不去?」

慕容名聞言一頓,「慕容分家的?」

「是的。」容綰應聲以後,就將之前給慕容卿看病後來匆匆離開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就去看看吧,我倒也好看看慕容老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慕容名說起了慕容分家的老爺,牙齒就忍不住咬重了一些,看樣子對慕容分家的怨恨是不少的。

容綰很明白慕容名的怨恨從哪里來,她和不一樣,她離開慕容宗家的時候還小,才四歲多,卻很大了,慕容宗家吵架滅門的時候,對的打擊一定很大,不過即便如此,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後,對慕容分家也是沒有好印象的,當然了,僅僅是針對慕容分家老爺一人,那慕容卿不過是個後輩,所以她只是想要本著自己醫生的本分去看看她。

所以,容綰也不會去說慕容名什麼,只不過看見慕容名如此激動就勸道,「莫要生氣,這會兒我們還是要謹慎的好,往後如果我們慕容宗家平反了,再找他們的麻煩也不遲。」

慕容名只不過是本能的氣憤,但終究還是理智的,事實上,只要不是遇到了感情上的事情,她一向都是理智過人的,否則也不會將慕容家管理的這麼好了,要知道她剛剛重新接受慕容宗家的時候,慕容宗家可已經沒有幾個能用的人了,如今這些勢力,都是她一點一點積累以及找回來的,

「我知道。」她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露出馬腳的,我只不過是氣恨他們對我們宗家的所作所為!」

容綰也是如此,雖然她對以前家族的事情不記得了,可本能的也是覺得慕容分家非常的過分,分家的人不但在他們宗家落難的時候,沒有幫一把,還暗中的對他們落井下石,最後還對王玄和李天趕盡殺絕,幸好他們兩人命大,否則如今她都找不回。

「我們不說這個了,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容綰說著就轉移了話題,「然後,我想要去拜訪元府,來了這麼久我都沒有去看看他們,真是說不。」

「恩,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慕容名說道,不過她自然是以西魏女官的身份去了。

「恩。」容綰點頭應聲。

間的功夫,僕從就將早膳端上來並且擺好了。

一家人,吃了早飯以後,就收拾了一下離開了回春堂,容綰沒有帶其他人,就自己和慕容名以及習雲,還有一行僕從離開了。

許良,寶兒一行人則是留在回春堂看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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