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女重生 125、噩耗

作者 ︰ 夜盡驚鴻

白流蘇笑了笑,阿蠻還是沒有變,從小到大都是咋咋呼呼的。等到鄭玉書趕回佛堂的時候,鄧氏已經一臉豬肝色的表情在那等著了。

鄭玉書立刻換上一副乖兔子一樣的表情,笑呵呵的上前道︰「母親,你念完了啊?」鄧氏簡直被這丫頭給氣笑了,恰好在場沒有旁人,干脆上手就拎起了鄭玉書的耳朵︰「你跟我老實說,又跑哪去了!」

鄭玉書一面「哎呦哎呦」的喊著,呼天搶地。一面跟著鄧氏的動作踮起腳來,以免被母親扯得更疼。「我說我說,方才听說阿蘇在後院的禪房,我便去瞧了。」

「阿蘇怎麼會在?」鄧氏疑惑,杏眼一挑,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鄭玉書連忙雙手去扒開母親的拉手︰「母親快放,我耳朵都要掉下來了!」鄧氏手一松,鄭玉書像個小雞仔一樣落了地。這將門之女的手勁,那可非同常人。

鄭玉書一面嘶嘶叫疼,揉著耳朵,一面詳細的給鄧氏解釋。只不過鄧氏立刻就明白了白流蘇此舉的用意,拆穿道︰「她哪里是想齋戒,左不過是被那些個夫人小姐擾的煩了,圖個清靜罷了。」

听鄧氏這麼一分析,鄭玉書也明白了過來︰「好哇,這個死丫頭躲在佛寺里玩耍,也不知叫上我!」她心里頭想著怎麼阿蘇就這麼命好,想出來玩就出來玩,自己整天不是被母親管著就是被祖母關著。不是女工就是《女戒》,再這樣下去,不等她嫁人。她已經無聊死了。

鄧氏一瞥鄭玉書就知道女兒的小九九。涼涼的話輕飄飄的籠罩在鄭玉書的頭頂︰「齋戒這個法子阿蘇已經用過了。你連提都不要跟我提!」鄭玉書原本腦子剛想到的理由,就這麼生生的給鄧氏拍死在腦子里,不由得大為失落。

「說起來,我也該去瞧瞧阿蘇她娘了。」這麼想著鄧氏便吩咐一旁的婆子︰「你差人回王府報個信,便說我去了白府探望白安氏,晚飯便不用了。」鄭玉書撇了撇嘴不可置否。王府的規矩多如牛毛。

尋常勛貴人家拜訪總要下個帖子,提前招呼。但鄧氏本就是個風風火火的人,再加上她和安氏之間的關系。本就不必拘泥于俗禮。鄧氏造訪的時候,杜嬤嬤剛剛把一碗安胎藥煎好。從燕北白府到如今,藥一直由杜嬤嬤親自煎制,從不假手于他人。

安氏從床上起身,歪坐在床上,對杜嬤嬤道︰「把那藥擱桌上涼一會兒。」杜嬤嬤看了如月一眼,為難道︰「夫人,這藥若不趁熱,一會兒就更苦了。」

安氏皺了皺眉頭,她也是被藥苦怕了。正要伸手接過來。外頭如風進來,隔著屏風稟告道︰「夫人。鄭王府鄭二夫人來看您了。」

安氏手一頓,轉接為揮,又朝外頭吩咐道︰「快把人請進來。」杜嬤嬤順著安氏的手勢,便把藥放在了矮桌上,靜靜立在了一旁。

鄧氏一進正房,挨著安氏的床邊坐下,鄭玉書此刻到文靜起來,揀了斜對面的暖塌便坐下,玩起身上的流蘇絡子,听著母親和阿蘇的娘親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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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的佛照寺,萬丈霞光籠罩,白流蘇的禪房外頭一片金黃燦然。她背對著霞光坐在正房里的蒲團上。細細念著一燈大師給她的一卷經文。這本經文沒有名字,也沒有作者。乍一看字與字之間甚至毫無聯系,就連句讀都沒有。

白流蘇初見這本經文時,比見到千機變更加沒有頭緒。她已經將第一頁的經文橫著豎著斜著都念過一遍了,卻怎麼也湊不出一個完整的意思來。到底這段話是個什麼意思?莫名的煩躁情緒涌上了心頭。

她放下經書閉目,理清腦海中的思緒。方才如雪來了一趟帶了白牛的消息。原來當年母親和懷玉長公主同為艷壓京城的絕子。更奇的是,懷玉長公主死去的駙馬名叫百之淵,而爹爹名叫白致遠。更加巧合的是駙馬同父親是同一年高中,駙馬是狀元,爹爹是探花。

這冥冥之中算不得聯系的聯系,讓白流蘇又一次想起了鄭王妃壽宴上懷玉長公主的神色。她果真是因為過度思念亡夫所以才這般憔悴的嗎?雖然母親名揚上京,但是與她公主的千金之體比起來,到底差得遠吧。就像自己之于雲想容一般。

照理說懷玉長公主的聲名更在母親之上,她身為皇室公主,根本不必把母親放在眼里,所以她那滿滿的敵意到底是因何而來?為什麼這麼湊巧,駙馬跟爹爹的名字從讀音上一模一樣?白流蘇還沒來得及思慮清楚,只見長歡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淒厲的喊道︰「小姐!」

白流蘇被長歡嚇了一跳,下意識睜開眼楮回頭看她︰「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只見長歡嚇得嘴唇發紫,裙角因一路跌撞不成樣子,她滿臉眼淚,六神無主,懦懦的答道︰「府里傳來消息,說夫人不好了!」說完便崩潰一般,大哭起來。

白流蘇只覺得全身力氣被抽干了一般,手腳一瞬冰涼。什麼叫做不好了?她早上離家的時候母親還好好的,這怎麼就是不好了?她一步上前揪住長歡的衣衫,歇斯底里的搖晃著︰「什麼叫做不好了?你與我說清楚了!」

長歡這時候被白流蘇搖回了神,嗚咽著回話︰「我娘哭著跑來說夫人下午突然口鼻流血,然後就昏過去了。現在是進得氣兒多出的氣兒少……小姐……咱們快回去看看吧……」

「我不信!我不信!快備車!還愣著干什麼?」

這一路白府的馬車毫不顧忌的在大街上橫沖直撞,白流蘇心急如焚,卻不斷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她一定要親眼見到真相!

等她用力推開平安居的門,屋里頭的丫頭婆子齊齊在抹淚。如月在床頭皺著眉頭給安氏把脈。白流蘇釀蹌著撲到床前,果見安氏臉色白如金紙,僵硬的躺在床上。

「如月!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流蘇此刻已經抑制不住眼淚直流。如月忙跪下回稟道︰「小姐,是奴婢沒用!夫人下午本來好好的,可是突然口鼻出血,奴婢還未來得及診脈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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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亂之際,白流蘇反倒鎮定了下來。又繼續問道︰「可是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可是中毒?」

如月回答道︰「夫人今日吃的同昨日是一樣的,藥也是一樣的。奴婢方才診斷過,確實沒有中毒的跡象。」

白流蘇環顧四周,才發現不對勁,又問道︰「杜嬤嬤哪里去了?這麼大事情可告知了爹爹?」

如月嚴肅的說道︰「小姐,夫人是在喝完安胎藥之後昏過去的,可這藥是杜嬤嬤親手熬的,奴婢自作主張將杜嬤嬤先關在了柴房,待查明真相,任憑小姐發落。」

白流蘇不敢置信的望著如月︰「你懷疑是杜嬤嬤?」照如月的說法,的確有可能是杜嬤嬤。但是現在追查真相跟救母親的命來說,還是救命更加重要。白流蘇一抹眼淚,立刻正色道︰「如風拿著牌子再去宮里叫父親,讓他請太醫來!如雪你去舅舅府上報信,舅舅知道怎麼做。女乃娘你去把白牛找來,帶上她媳婦兒!」

如月還跪在地上,白流蘇又吩咐道︰「你還愣著干什麼?快看看有什麼良藥能用的盡管說,便是再難我也要求到!」如月一愣,復又連忙起身繼續為夫人把脈。

那些個丫頭婆子還在小聲嗚咽,白流蘇大怒道︰「哭什麼哭!」嚇得大伙紛紛散去。一番吩咐完了,白流蘇坐在安氏床頭,手里頭緊緊攥著帕子,身子都快抖成了篩子。不,她絕不能讓母親在這個時候離開!

長安宮里很快得到了消息,秋分低頭回稟道︰「娘娘,事成了。不出今夜白家就要出喪了。」所為干淨利落,就是一尸兩命。一旁同太後對弈了一個下午,困倦不已的懷玉听了這話立刻便有了精神。喜道︰「辦得好!」

太後倒是從容得很︰「白致遠現在何處?」

秋分繼續道︰「我們的人已經去把他誆去別處,只怕連見他發妻最後一面都是不能了。」秋分的語氣說不上嘲諷,卻寒冰一樣的冷冽。

白流蘇沒有等到爹爹,倒是安鴻宇帶著大批藥材和大夫趕到了白府。眾人圍在安氏床前,挨個給她診斷。白牛帶著媳婦兒也來了,當初正是這位圓臉夫人看出了陳慕雪的母親邵氏中了蠱毒。白流蘇特地把她叫來,一同為安氏看診。

有舅舅在,白流蘇稍稍安心了一點。不過解鈴還需系令人,她對長歡道︰「把杜嬤嬤帶到前廳來。」又看向舅舅,安鴻宇正好轉過來看她,拍了拍她肩膀︰「有舅舅在,別擔心。」白流蘇只覺得眼眶一熱,終究離開了臥房,朝正廳走去。

杜嬤嬤平靜的跪在地上,一臉淡然。長歡忍不住啐了一口罵道︰「人面獸心!枉我平日里還叫你一聲嬤嬤!」

杜嬤嬤沉默著也不反駁,只是拿眼瞧著白流蘇。白流蘇坐定只問了一句︰「藥是你熬的?」杜嬤嬤點頭道︰「是。」

「這期間可曾假手于他人?」

「不曾。」

長歡听完杜嬤嬤的回答,再也控制不住的罵道︰「你對得起夫人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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