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第九十章 解釋(三更)

作者 ︰ 天然小宅

原本想貼一下前面部分的大綱的,但看了看有點劇透,所以還是貼重復章節了,大家先不要買,明天起來再看吧,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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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世延再次去陪伴孟氏的時候,心里很復雜,他說不清是什麼味兒,只知道自己被妻子欺騙了,他想發怒,想斥責妻子一頓,然而一看到妻子因為自己的陪伴而變得明艷歡快的笑臉,他就狠不下心來,種種情緒纏繞在心頭,讓他無力又疲憊。

「既然不想打理府上的事,日後就好好在院子里養身子吧,清閑一點也無妨,左右幾位嫂嫂都是能干的,也不差你出主意。」

最終,安世延只能笑著留下這麼句話,而後就借口有事,起身回了書房。

孟氏只以為他是體貼關懷自己,感動地無以復加,連他去書房都不計較了,兀自向著晚雪訴說一腔喜悅。

晚雪微笑听著,心中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書房內,安世延端坐在書桌後,手中的狼毫舉了半晌,面前的宣紙還是一片空白。

「篤篤」兩聲,書房門被敲響,因著侍童被趕了出去,安世延便親自問道︰「誰?」

「五爺,婢妾做了些點心,想請您嘗嘗。」門外響起薛氏清亮的聲音。

安世延有瞬間的怔忪,記憶中,似乎妻子從未替他做過點心。心底一陣苦澀,他遲疑了一陣後,揚聲道︰「進來。」將手中的筆放回了筆架上。

薛氏提著食盒推門進來。帶著清爽柔和的笑,福身道︰「五爺安。」

安世延微微頷首,態度算不上親近。

對薛氏。安世延並沒有半點情愛之心,他之所以會接薛氏回侯府,更多的是出于一種責任與感激。盡管當年薛氏算計了他,讓他有愧于妻子,但不可否認,薛氏的一番深情也讓他感動感激。先是不求名分地為他生育骨血,後是十年如一日地替他照顧生母。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動容,更可況他本就不是心狠的人。也是因此。在犯下第一次的錯誤後,他禁不住哀求,又犯了第二次錯,讓薛氏再次懷上了孩子。

但要說他對薛氏完全沒有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也不願過多地面對薛氏。這也是為何在將薛氏接回侯府後,他甚少去薛氏的院子,更不會在她院子里留宿留飯的原因。

不過那次省親回來後,他確實與薛氏親近了不少,因此一次偶遇,他發現薛氏能理解他,會安慰開導他。而不是一味的依賴他,這讓他尋到了宣泄心中情緒的出口。是以那之後的兩日,他時常尋薛氏談心,直到妻子與他大鬧一場。

說來,這還是自那以後,他第一次見到薛氏。

說不愧疚是假的,但這份愧疚,到底比不上他對妻子的在意,是以他只能漠視。

而薛氏,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淡漠。

將點心從食盒中取出來,薛氏奉上筷子,淡淡笑道︰「五爺趁熱嘗嘗吧,婢妾就不打擾了。」說罷微微斂首,提起食盒就要離開。

如此淡然本分的態度,讓安世延不由心中一緊,不由開口喚道︰「等一下。」

薛氏回過頭來,眼中帶著幾分詫異與驚喜,歡喜道︰「五爺還有吩咐?」

心中又是一陣動容,安世延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道︰「啟竹不在,你來替我研磨吧。」

「是,五爺。」薛氏難抑激動,眉開眼笑。

薛氏倚在桌側研磨,眉目柔順,安世延提筆揮毫潑墨,氣勢萬千。

薛氏探首去看,只見雪白的宣紙上兩行狂草龍飛鳳舞,她竟是認不出來。

安世延見她眉間輕皺,笑問︰「認不得?」

薛氏臉上微紅,也不托大,坦蕩搖頭笑道︰「婢妾只略識得幾個字兒。」

見她如此直率,安世延眼角笑意加深,又想到與自己志趣相投,才情極高的妻子,他眉間微微皺了起來。

薛氏自然曉得他為何皺眉,頓了頓,她道︰「婢妾雖不懂得多少道理,但也曉得煩心事藏不得,越藏越煩。」

聞言,安世延一怔,隨即搖頭苦笑︰「煩心倒不至于,就是有些疲累罷了。」

他長嘆出一聲,隨手將筆擱回筆架,又幽幽道︰「或許是我太過貪心了,以往不在意的,如今都在意了,在意的多了,也就累了。」

薛氏眸光微閃,「既然累了,就歇歇罷,總有不讓五爺覺得累的。」

「或許吧。」安世延淡淡一笑,似是沒有听懂薛氏的弦外之音。

心中不可謂不失望,薛氏掩飾一笑,道︰「五爺,婢妾來了有一會了,就不打擾您了。」

「嗯。」安世延微微頷首,並不挽留。

薛氏深深望了眼他俊美出塵的側臉,帶著滿腔不甘與失落離去。

薛氏去安世延書房的事並不是秘密,不必安插在金桂苑的丫鬟通知,李嬤嬤就听說了,她立即火急火燎地這件事稟告了孟氏。

彼時,安若瀾正在陪著孟氏說話,听聞後,孟氏滿不在意笑道︰「這有何大驚小怪的,她是五爺的妾,去討好五爺也是正常。」

「夫人!」李嬤嬤急得不行,「話不能這麼說,薛氏她是居心不良啊!」

夫人因「生病」不能管家的事一傳開,薛氏就立即跑到了五爺面前說三道四,這可不就是趁人之危麼!

奈何,不管李嬤嬤如何著急,孟氏依舊是一派悠閑淡定之資,很是自信道︰「任憑她如何居心叵測,我也不擔心。五爺去書房前還來看過我,溫柔細心地安慰我,我相信五爺,」言語間溢滿幸福。

「夫人……」李嬤嬤還想再勸,然而孟氏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不耐擺手道︰「行了,我心中有數,不必你念叨。」她心里對李嬤嬤的芥蒂還未完全消除。

李嬤嬤一句話堵在嗓子眼里,可算是知道何謂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她求助地望向安若瀾,希望她能開口相勸。

察覺到李嬤嬤的目光,安若瀾無奈地笑了笑,並未開口。

母親的話她听得清清楚楚,不是她不想勸,而是不敢勸。若是這會她出口相勸,恐怕又要被母親誤會她不相信父親了,到時少不了又要受一頓責備,最重要的是,會影響她們母女之間的關系。這幾日她日日過來陪伴母親,好不容易才讓前段時間鬧僵的關系有所緩和,如今她當真是怕了。

見安若瀾不肯開口,李嬤嬤心里又抱怨上了,嘟嘟囔囔出了門,又去打听消息去了。

李嬤嬤一走,孟氏嘆了一聲,頗為煩惱道︰「李嬤嬤這些日子是愈發疑神疑鬼了,總是一驚一乍的。」

晚雪笑道︰「許是年紀大了吧。」

孟氏認同地點點頭。

安若瀾不做聲,悄悄望了晚雪一眼。晚雪注意道她的目光,對她親切地笑了笑。

「對了,」孟氏忽地開口,笑望著安若瀾,問道︰「這兩日瀾兒督促嫻兒練字,可覺得嫻兒的字有進步?」

那日安若嫻表達了想要學習柳體的心情後,孟氏就開始手把手地教她練字了,只是這兩日孟氏稱病,不便教導她,是以便囑咐了安若瀾督促。

這要求不可謂不傷人,若是前世,安若瀾定然會傷心傷神,如今的話,她卻是看開了。

連母親自己都不介意安若嫻是庶女,她又有什麼好介意的?

說到底,前世她針對的並非是安若嫻本人,而是安若嫻庶女的身份。

再則,她隱隱覺得安若嫻與前世不同了。

怎麼說呢,她覺得現在的安若嫻是真心對母親好,而不是像前世一樣,只是為了欺騙利用母親,才刻意討好接近母親。

她不想深究安若嫻改變的原因,畢竟她自己就是個異類。她只知道,只要安若嫻不再像前世那樣包藏禍心,興風作浪,她就願意和她和平共處。

不過從安若嫻目前為止對她的態度來看,她們之間恐怕是和平不了。

只希望日後安若嫻不要再危害衛國府,給文信侯府帶來隱患就好,像是姐妹之間爭寵,出風頭之類的小事,她並不在意。

笑了笑,安若瀾收斂心神,回道︰「母親病了,嫻妹妹哪里還有心思練字,一心都掛在母親身上了。況且兩日的時間,也實在瞧不出什麼進步。」

「說的也是。」孟氏應了一聲,笑道︰「難為嫻兒如此孝順。」

聞言,晚雪接了一句︰「六小姐也是極為孝順的,這兩日總是來陪夫人。」

孟氏臉上一僵,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目光瞬間慌亂起來。帶著幾分解釋的意味,她連連頷首笑道︰「對,瀾兒是最孝順的,不愧是母親的好女兒。」

安若瀾不置可否,依舊笑得恬淡,「侍奉母親是女兒應當做的。」

孟氏見她不怒不惱,心中愈發惴惴不安,遲疑了一陣,試探性問道︰「瀾兒可是生氣了?母親並非沒有看到你的好,只是嫻兒她畢竟不是我親生的,能如此孝順實屬難得……」

「母親說的哪里話?女兒為何要生氣?」安若瀾打斷她,伸手從小幾的果盤里取了個蜜桔剝開,毫不在意道︰「女兒也覺得嫻妹妹的孝順難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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