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雕琢的時光 (一百四十)誰比誰悲哀

作者 ︰ 槐崖

林墨然買了些東西給謝思雨,謝思雨不接,林墨然理解她,畢竟懷著孕很不方便。一看她旁邊,桌子上堆著滿滿的一堆零食還有水果,都沒地方放了,林墨然只好放在地上。買的時候張楓就說,不要買了,不要買了,已經又很多了,再買就吃不完了,會爛掉的。林墨然以為張楓是不想他花錢才這麼說的,固執的非要買,結果以來到醫院真的是這樣。林墨然買來水果什麼的,謝思雨看見卻不領他的情就算了,私下氣呼呼的給林墨然扮鬼臉。倒是張楓買來的康乃馨謝思雨很喜歡,開心的說還是哥哥懂她,張楓笑了笑,盛好雞湯喂她。

林墨然的處境很尷尬,他呆不下去了,給謝思雨說了再見,然後叫她注意身體,他還有事就走了。

林墨然出去醫院,他本來是想去喬熙哪兒的,路過一下醫院,順便來看看謝思雨的。說不定在喬熙那里還能看到夏香艾。他想找機會給夏香艾解釋一下,不管有沒有結局。但是一想到夏香艾即將成為她的嫂子,林墨然怎麼都沒這個勇氣去喬熙家。

《曾廣賢文》中有言︰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是戀愛不是修善,不能隨便施舍的,感情這種東西是沒有公式,沒有原則,沒有道理可循的,用平和的方式把自己心中的那些話說出來,說不定別人更容易接受。

林墨然拍拍臉,提起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心情好一點。許多個日子以來,林墨然也看開了,張楓說得很對,如果硬把單純的事情看的很嚴重,那樣子你會很痛苦。人生中的很多事我們都無法預料到結果,或許是我們太執著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往往用很復雜的眼光去求證。可是,當得到某個答案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都是我們太復雜了。結果本來就很簡單。卻被我們用復雜的眼光看待。于是簡單的復雜了,原本可以擁有的,卻錯過了。

或許有些事真的是林墨然看得太復雜了,但是他不想再錯過了。這一次的錯過。可能就成了他一輩子最大的過錯。不管結局如何。林墨然都要試一試。

林墨然打車到喬熙家門前,喬熙家里進進出出很多人,好像很熱鬧的樣子。林墨然知道是因為喬熙過幾天要結婚了。走到喬熙家門口。林墨然又猶豫起來。到底該不該進去呢?進去他又要怎樣的面對喬熙和夏香艾他們?林墨然很糾結這個問題。

林墨然覺得這件事還是不妥,打算回去再好好想想。結果就被喬熙叫住,喬熙在樓上的的陽台看見林墨然在門外徘徊不知道在想什麼事兒,大概猜到了些,心里覺得好笑,遠遠的喊著︰「嘿!墨然!上來啊,在哪兒干嘛呢。」林墨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喬熙說著就跑下樓來。林墨然慌亂的看看身旁,又愣愣的看著喬熙向他走來。其實在林墨然在心里,自己早跑到九霄雲外去了。不過既然把被喬熙看見了,林墨然也沒辦法再跑。

林墨然看著喬熙尷尬的笑了笑,還沒說話,喬熙就先說了︰「怎麼,現在才來啊,好些日子沒看到你了,都跑哪兒去了,這麼久沒見現在都和我一樣高了。」喬熙看看林墨然,和自己比比,兩人的不論身高還有身材都差不多,只是現在林墨然要比喬熙稍高那麼一點,不過這也不妨。

林墨然吞吞吐吐的說︰「沒,沒什麼?」

喬熙沒有在意林墨然神情里的異樣,兀自說著自己的事。

「嘿,我倆還蠻和嘛。」

林墨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弄得一頭霧水。喬熙說︰「我這里很忙,你幫我一個忙好麼?」

喬熙說他要試禮服,可是家里很忙,他走不開,想讓林墨然替他去試一下,算是幫他一個忙。

林墨然猶豫著要不要去,喬熙見他好像不願意,問他怎麼了。林墨然強擰出一絲笑容說︰「哥,我怕這次來,其實是想看一下小艾的,有些話我想對她說,可以麼?」林墨然幾近懇求的說。

喬熙想也沒想的說︰「小艾啊,她一個人去試婚紗了,現在不在家里,我這里很忙,沒辦法陪她。要不晚上,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有什麼話你那個時候再對她說也不遲,現在先幫我一個忙。」

喬熙也不管林墨然同不同意就喊來司機帶林墨然去幫他試禮服。

林墨然剛想說回絕的話,喬熙就推著林墨然進去車里,還給他塞了幾片暈車藥和一張銀行卡,喬熙知道林墨然暈車。容不得林墨然說話的功夫,車就開走了,徑直把他拉進了一家男士禮服店。

林墨然不知道喬熙喜歡什麼樣的衣服,讓司機幫忙看看。司機說︰「還是你自己看吧,你覺得行就行,老板相信你。」

林墨然只好自己選,其實他實在沒這個心思選衣服,禮服只有兩件,都是訂做的,樣式也差不多,只是一件黑色的,一件白色的,林墨然選中一件黑色的禮服,試了一下感覺還不錯,就叫服務員包好,自己掏錢結完賬。他不想花喬熙的錢,盡管是幫他買東西。服務員給他包了兩件,服務員說這兩件是訂做的,而且先生在這之前已經付過訂金了。林墨然沒有在意,只是心里在奇怪喬熙既然都訂做好了,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來試衣服,應該是怕衣服不合身,改還來得及吧,所以才讓林墨然來試一下吧。

林墨然把兩件衣服和銀行卡塞在車上,自己卻不上車。司機問他為什麼,林墨然說他還有事,要走了。

司機一下急了,問林墨然去哪兒啊,要不要送他一下啊。林墨然說不用麻煩了,說完就匆匆的走了。

司機知道林墨然是喬熙的弟弟。而且喬熙在走之前還叮囑他一定他要把林墨然帶回來,所以想騙林墨然一下,說送他回去,其實是拉他去喬熙家,結果林墨然連車都不上,就匆匆的走了,司機實在是沒辦法了,總不能跑下去強拉他吧,還是大街上,會被人誤會是綁架的。

司機最後一個人回去。他把林墨然買的禮服給喬熙。喬熙沒看見林墨然,問他去哪兒了。司機為難的說,他走了,沒能留住他。

喬熙笑了笑說。好吧。沒事了。叫司機可以下去休息了。

喬熙其實很理解林墨然的心情,林墨然本來想要的一切,現在卻穿在了別人的身上。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種諷刺。喬熙突然後悔這麼做了,他不該讓林墨然去幫他試禮服了,畢竟林墨然是他的弟弟,自己娶的還是他最愛的人,這對林墨然太殘忍了。

林墨然回到家中,心里亂成一團,他想去給夏香艾解釋一下,結果喬熙拉他去試禮服,經過這麼一弄,林墨然再也沒有心情去見他們了。

林墨然在家里抽著煙,點開歌曲,听會兒音樂想讓自己心情好點。音響緩緩的傳來一首傷感的老歌,林墨然听著不由的有種想哭的沖動。他心情不好,電腦還老給他作對。

晚上張楓回來,看見林墨然居然沒做飯,還一直抽著煙,看來心情不怎麼好。張楓還是好奇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邊做飯一邊問林墨然。

「嘿,墨然,今天你從醫院出去之後去哪兒了?」

林墨然淡淡的說︰「沒去哪兒,就隨便走了走。」

張楓當然不會相信的他的鬼話,笑呵呵的說︰「你這是壓馬路去了啊,壓馬路就算了,還壓出這麼大的氣來。」

林墨然不說話,張楓繼續說︰「你是不是去見小艾了,怎麼了嘛,給我說說,難道兄弟之間都有什麼事兒不能說了麼。」

「夏香艾要嫁給我哥哥了,我還能說什麼。」

「難道你就不打算把她找回來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一邊是我的哥哥,一邊是我最喜歡的人,我怎麼找啊,我不管怎麼都做都要傷害一個人。還不如就這樣吧,或許見面還能打聲招呼。」

張楓擦干淨手,坐到林墨然的聲旁,「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難道就這麼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嫁給別人啊!」

林墨然當然不想,但是就算他不想也沒辦法了。

張楓看著林墨然,拍拍他的手說︰「幸福是自己的,在哪兒丟的,自己去找回來就是了,何必在這里跟自己的過意不去。」

「我不是你,我不懂你,你也不是我,你也不懂我。」

張楓「切」的一聲,「就你,這麼多年了,別人不明白,我還不明白你麼?你雖然腸子彎了點,喜歡繞彎路,但是連著心的那一根,比誰都直。你又何必這麼自欺欺人呢?難道連自己的心也要蒙蔽麼?」

林墨然冷笑一聲︰「那你呢?你當初也很喜歡夏香艾,最後你卻費力的撮合我們,後來你說你找到了一個可以等的人,你說這個世界很大,但是還沒大到足夠讓兩個人相隔永遠,你要等到她,不管多久。結果你等了她幾年,現在卻不等了,要去娶一個和你本不想干的妹妹,肚子里懷著的還是別人的孩子。如果說我自欺欺人,那你又是什麼,我們到底誰比誰悲哀啊!張楓!」

張楓的表情一下僵住,隨即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為什麼要想這些,開心就好了嘛。為什麼要想這些呢?飯應該要好了吧,我去看看。」

張楓起身要走,林墨然一把拉住張楓︰「張楓,為什麼你就那麼的喜歡逃避現實呢?你說不管怎樣都不要蒙蔽自己的內心,現在呢?你為什麼總是要欺騙自己,卻在欺騙自己的同時,還要勸別人。你難道就不能面對一下現實,睜開眼看看吧,這個社會不是心存善良就可以的,你的善良終究有一天會害了你。」

張楓強笑著,「真奇怪,為什麼要想這些。」說著就往廚房走。

林墨然還是不肯放過他,可笑的看著他說︰「張楓,難道你真的想用你那所謂的善良去娶一個你不愛的人麼?這不是多偉大的東西,反而會讓讓別人覺得你傻,你就是一傻子,一個只會自欺欺人的傻瓜!」

張楓回過頭來,強撐起一絲笑容說︰「墨,回不去了,我也等不到了。」林墨然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卻在說完的那一刻,張楓哭了,那是林墨然認識張楓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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