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寶器 第一一七章 真的?假的

作者 ︰ 甘草秋梨

這一日,鐘大媽剛從田地里回來,大夏天,又是正當午的,她忙了半晌正是又累又餓的時候,家里冷鍋冷灶的還得等著她回家燒,心情就更是煩躁了。

不想,回家路上才走半道呢,她就被一碎嘴的鄰居神神秘秘的給拉住了,說實在的,鐘大媽最近對這幾個碎嘴的鄰居可沒啥好臉色,她不就是抱怨幾句小叔子嘛,竟然還被這些個惟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給傳出去了。

鐘大媽的確是眼紅小叔家的日子,可那又怎樣呢?她就是不忿小叔子沒給自家小兒子安排工作就辭職的事兒,抱怨上幾句,還不給人說話的權利啦?鐘大媽認識不到自己身上的錯誤,可這不妨礙她分辨別人的。

在鐘大媽看來吧,鐘爸肯定是有錯的,誰叫他不給自家兒子找工作了,不過錯得最多的就是這些嘴碎的婆姨,這不是讓自己同小叔子一家撕破臉嘛!在家的時候,鐘大媽已經被丈夫、兒子埋怨太多了。

鐘熙信辭職歸辭職,但他那正兒八經的辭職,還跟瓊海那邊買別墅了,日子過得紅火著呢?哪里會出事!

這從另一方面也正說明了,要是自家同小叔他們關系好,總歸還是有油水可以撈的對不對?小叔總不會不管他們的對不對。

鐘大媽自己沒有那好逸惡勞的臭毛病,只要她自己干得動,就不帶閑著的,這人吧,就是個嘴壞,再就是操心兒子的事操心得太過。

哪怕是在農村。也用不著兩個兒子都給蓋三層小樓啊!

一碗水端平了那是好事兒。可要是只為面子啥的。卻絲毫不顧慮自己的能力,那就是錯了!

「他二嫂,你干啥攔著我啊,我還趕著回家做飯呢!」心里怨上了鄰居的這幾個碎嘴婆子,鐘大媽也不帶給人好臉色的,這不,一揮手把人家的胳膊給甩開了。

「哎喲!大伯母,小叔叔今兒回來了。就跟老爺子那兒呢,我瞅著還買了好多菜,你還用得著做飯?」這個二嫂年紀同鐘大媽差不了多少,但論輩份,卻是同鐘苒一輩兒的,這不,吊梢眼鐘大媽還一個勁兒的擠著,並不管鐘大媽是否待見自己,那表情滿滿的寫著「你懂的」。

鐘大媽這回可不做二愣子了,即便小叔子的回來。讓她心中的算盤又轉悠了起來,可她又怎麼會笨的被這二嫂知道呢?睨了人一眼。扭身就走。

她在小叔子那邊的印象的確是跌落谷底了,鐘大媽現在也不會上趕著去招人煩,不過她丈夫不一樣啊,鐘熙信生誰的氣,還能生他大哥的氣?心里有了主意,鐘大媽也就顧不上回家了,自己過去公婆那邊估計是沒人搭理,可她男人有啊,所以也不趕著回去做飯了,先去地里通知丈夫的!

……

鐘大伯一听鐘熙信一家回來的消息,就往老爹那邊趕,不過他並不知道鐘熙信這趟回來的目的,等到他趕到老宅的時候,那頭正好開飯。

最近吧,鐘爺爺看見老大一家子挺煩的,你說他們家又不是那等豪門世家,用得著窩里斗得那麼厲害嗎?

鐘爺爺直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小兒子才二十出頭,壓根連媳婦的影子還沒呢,就是大兒媳婦攛掇的老大,非要分家!結果呢?鐘爺爺那是嫌丟人,也嫌煩,于是順著那一家的意思把家給分了。

別地兒的農村,鐘爺爺不知道,但是在鐘家村地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沒成家立業的子嗣不得分家。

但鐘爺爺還是分了,就是為的家庭和睦些,就為這,鐘爺爺也覺得挺虧欠小兒子的,但有啥辦法,老大也是他親生的,這個兒子跟他哭窮說家里四個孩子壓力大啊,于是呢?好地、好房子全歸了他!

到了鐘爸結婚之前,大兒媳婦又整ど蛾子,說是之前的分家不算數,得重新分一次!為啥?因為老大家里蓋房子欠了外債!八幾年的幾千塊啊!小兒子沒計較,當時他在部隊里也混開了。

但誰家分家,會給人分八百塊錢的外債啊?

就為這,小兒媳婦進門以後,心里也有疙瘩,之後又因為兩地分居沒生出孩子的事兒,糟七糟八的事兒多了!

鐘爺爺心里都清楚,可為了所謂的家庭和睦,他都當多少年的糊涂蛋了!原本吧,老鐘家最有出息的該是二小子,問題是二小子不到五十那年就沒了,鐘爺爺等于是來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傷心就別提了。

最近這些年,鐘家的家門還不是小兒子在撐著,老大家的幾個孫子,老二家的兩個孫子,還不都是老ど照看著的?

老大那一家啊,要說勤快還是很勤快的,就是吧,那腦子回路真心是……

鐘熙信為啥不待見鐘大伯家的小兒子?就是因為這小子在外頭編排說,他小叔就生了一個賠錢貨的女兒,以後那家產與其給了外姓人,還不如給他!

你說說,有這樣的混帳嗎?

誰不知道鐘熙信就一個寶貝女兒,要星星不給月亮的捧在手心,能讓人這麼糟踐?

所以吧,看見老大進屋,鐘爺爺就哼了一聲,當沒看見。

可鐘女乃女乃不成啊,對她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趕緊邁著小腳走上前,拉著問大兒子吃沒吃飯。

「娘,我吃過了,吃過來的……我就是听說小八回來了,過來瞅瞅。」鐘大伯有些心虛,老婆出去說那些渾話,也是經過他默許的,這不,真當著鐘熙信的面兒,鐘大伯也有些蔫巴。

為什麼呢?社會地位決定上層建築唄!誰的社會地位高,誰有錢,那話語權自然就大了!

別說現實,這社會就這樣!

「大哥啊,既然來了,那就陪我吃一點嘛!來,苒苒,給你大伯拿副碗筷!」鐘熙信今兒高興,見著他大哥被也不至于擺臉色,所以態度仍然很熱情,直到被老婆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才想起點兒什麼。

不過吧,這人總歸有種護短情節,認為不好的都是人家的,在鐘爸看來,他大哥有什麼錯呀,就算有錯,也是錯在娶錯了婆娘。

「不,不,不,不用了!苒苒啊,今天不用上學嗎?」。鐘大伯一天十幾個小時都在地里刨食,哪里知道什麼提前參加高考的事兒啊,不過鐘苒讀高一了,這事兒他還是知道的,誰讓他家外孫跟鐘苒同歲,今年中考剛考完呢。

「嗯,放假了,大伯,吃飯!」鐘苒規規矩矩的將碗筷遞到鐘大伯面前,她對他更多的是同情,覺得這個小老頭挺可憐的,前世他都七十多歲了,還跟地里刨食,就為了替那不爭氣的小兒子還債。

唉,都說子女是父母前世的債,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神馬的,鐘苒也就不想套到她大伯頭上了,雖然,事實就是那樣。

有著鐘外公在,鐘大伯也沒在飯桌上說啥不合時宜的話,小兒子自從過年以來都在家里閑了半年了,鐘大伯各種著急上火呀,可惜沒用,那小子臉皮厚的油鹽不進!

這不都正午了嘛,那小子估計都沒從被窩里鑽出來呢!

鐘大媽那人在外頭特能說三道四,特別是說別人的事,可輪到她自個兒家里頭,對著兒子、孫子啥的,她就一句說不得了,就連鐘大伯要教訓孩子的時候,也被她要死要活的拉著、攔著。

你說,這個樣子的娘在,孩子能教得好嗎?

唉!反正呢,鐘大伯出現後,家里吃飯的氣氛雖說降低了一些,可也沒降低多少,鐘爺爺帶頭將大兒子當透明了,而鐘大伯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什麼思路里,甘願做個小透明。

飯菜吃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鐘大伯從哪里開始有听到鐘苒高考的消息,愣了下,道︰「苒苒不是讀高一嗎?怎麼又去參加中考啦?留級啦?」

得!人家听還听差了,只道鐘苒是初三又讀了一年,跟他外孫子一塊兒中考了呢!

其實鐘大伯听倒是沒听錯,听到的也是高考,只是他就以為吧,是鐘外公耳背,听差了,換作別的時候,他估計當初就戳破了,但現在不是低了一頭的感覺嘛,所以他就當沒听到鐘外公話里的「錯誤」。

鐘大伯整天埋頭苦干,除了自己家的事兒,他哪知道鐘外公的耳聾已經全好了呀!

「什麼中考!什麼留級!苒苒那是正兒八經的跳級!人今年提前參加高考了,還考了六百六!名牌大學挑著念,你懂不懂啊!不會說話就吃你的!」鐘爺爺早就想訓大兒子一頓了,奈何這家伙總跟地里干活,鐘爺爺也不便趕去地里訓子。

現在可好,被鐘爺爺抓住了把柄,好一頓發揮。

當然了,鐘爺爺罵歸罵,不過總歸是自己的兒子,他這一罵不是小兒子兩口子能順心點兒嘛,而且也給大兒子點出了問題的所在。

「高考?真的跳級考大學啦?」鐘大伯這下可真傻眼了,四個子女都不會念書,外孫可是他的驕傲啊,這咋被鐘苒這個小丫頭片子給超了呢?

在鐘大伯的封建思想里,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干嘛,對不對,有上名牌大學的機會,還不如給自家外孫!

「假的。」鐘苒幽幽地回了一句。

「哈哈,我就說嘛!額……」鐘大伯剛笑了兩聲,突然全屋子人都在看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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